俩人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直到晚上十一点才分解开。
小青蛇喜欢自己开车,虽然从袖子山镇到古城村有十几公里地,又是深夜,她却不害怕,自己坐在车里,关上门琐,这跟碉堡一样,再说明亮的白炽灯,耀的人都睁不开眼,也根本看不出黑乎乎的车里有几个人,是男还是女。
钟兆国要去送她,她没同意。就这样,小青蛇回了古城村。
小青蛇喝了点酒,大脑很兴奋。
事也凑巧,刚到村口,车子便熄了火,连续启动几次,都没有启动起来,有心想打电话让田玉堂过来看看,转念一想,都到家了,放在哪里不行?再说这里离自己家的沙场没多远,这跟自己家差不多。
于是,索性下了车,提着自己的小包,往家走去。这夜月光也算明亮,高跟鞋嘎巴嘎巴地啄着水泥地面。
田玉堂家在碾棚的西边。
当时楚江童的爷爷猝死后,阴魂被恶鬼田之行操控,楚江童尾随奶奶来推碾,就是走的这条路。
小青蛇扭摆柔软如蛇的身子,正走着,刚到碾棚的东边也就有二十多米时,她冷不丁地停下脚步,下意识地四处张望,老感觉不对头:“哪里传来的吱吱嘎嘎地响声?天这么晚了,谁家还干活不成?”
她听了好一会儿,心噗噗直跳,咬着嘴唇,终于,她听清,这声音是从碾棚里传出的。
啊?谁这么晚了还推碾呢?连灯也没亮,再说,好多年来,这石碾就像废了一般,家家户户基本都有小机磨,就是想吃煎饼,也犯不着推碾哪!
以前听田乔林说过,他家老宅子里的石磨响,但谁会相信他的话,他扯了一辈子谎,哪句话是真的?
小青蛇赶紧躲在碾棚外的一个柴草垛边,吓得浑身慌慌,双腿打颤,她想闭着眼快速跑过碾棚,试了几次,还是放弃了。
石碾真在吱吱嘎嘎地响,碾砣子的东墙,基本坍塌了,里边的“人”,长得高大魁梧,一身白色长袍,头上戴着一顶尖尖的帽子,长袖拂在碾盘上。
她从包里摸出手机,颤颤抖抖的手,却怎么也扫不开屏锁,好不容易解除屏锁,却不小心关了机,费了半天功夫,开了机,怕手机屏上的亮光惊到推碾的鬼,只好将手机揣在怀里,又不敢打电话,只好发短信,连发三条,田玉堂都没回,急得心里骂道:“这个死货,睡的怎么这么死啊!”
无奈,田玉堂根本就没看手机。
小青蛇半蹲在地上,瘦瘦的皮裤,真像一条蛇在月光下闪着光。
她等了许久,这碾棚里的响声不仅没有要停的征兆,反而越来越起劲。
这个“人”连一声咳嗽一声粗喘都没有,越是这样,越让小青蛇害怕,她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夜深时,谁也有这种感觉。
你只要不胡思乱想,就不害怕,越是胡思乱想,把人往恐怖了想,你就会最终把自己吓坏。
有时候,那句话:白天不做亏心事,晚上不怕鬼叫门,是针对广义的客观的道德观念去说的,与人的精神境界与思维模式根本不是一回事。
小青蛇双手抱在胸前,吓得牙齿磕碰,头皮发麻,手心冰凉。
她将自己有限的清醒思维调整了一下,其实这是一个人的本能。
突然,弓着小腰,翘着丰满的秀臀,疯了般地向前冲去,嘴里居然发出一声声带着笑的哭腔,可能这才是真正的“哭笑不得”。
真没想到,她有这种勇气,深夜之时,一个女人敢做出这么大的决定。
她的声音,却把碾棚里的鬼吓了一跳,他慌忙扔下碾棍,追出来看——恰恰就在这时,小青蛇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凉飕飕地,好像有人向自己吹气。
不放心的她,边跑边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使她不由自主地尖叫一声:
一个身穿白衣的“人”头发乱如麻绳,白灿灿的脸,却看不清五官,如同一张白纸一般。
啊!小青蛇一头撞在墙上,面颊火辣辣地疼。
越是害怕,就越是忍不住回头看,幸好,这个看不清脸的鬼,并没有追来,她发疯般地向自己家门口跑去,狠狠地拍击着大门。
过了一会儿,田玉堂来开门,院子里的灯全亮了。
田玉堂一开门,看到浑身发抖,到处乱瞅的小青蛇,忙问道:“怎么?遇上歹徒了?车呢?”
小青蛇钻进屋子,一下趴到床上,大汗淋漓,哼哼唧唧,一句话也不说。
田玉堂很纳闷,便探头探脑地去院外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再次进屋后,吓得大喊一声:“小青蛇,小青蛇,你怎么啦?”
第一二八章 哭鬼之泪
原本趴在床上的小青蛇,此时却仰面朝天躺着,俩眼圆溜溜的,望着天花板,一眨不眨,通红的嘴唇张着……
样子可怕极了!
别看田玉堂是个男人,平时胆子也算说得过去,当看到自己的老婆这个样子时,简直都以为小青蛇变成了一个女鬼,遂赶紧去喊邻居。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
这话用在田玉堂身上,也挺合适,若在平时,也许这句话不适合他家。
邻居们很热心,姜氏大嫂,常从电视里看一些家庭急救常识,这回用上了,她掐住小青蛇的人中**,又去掐她的虎口,掐了几次,还真让她掐出了成就,小青蛇醒了过来。
要不,俗话没有错说的:
纵然你家里堆一座金山,处理不好邻里关系,也仅仅是一座空山哪!
正可谓:
金山家中堆一座,不如邻里帮一勺。
小青蛇醒来后,不哭不笑,不说不闹,痴了一般,缩在被窝里,衣服也不脱,就呼呼大睡,睡了两天两夜,田玉堂觉得不对劲,应该去找医生看看。
中医看了西医看,最后又找神婆看,神婆为她叫魂还愿,也不管用。
小青蛇一夜之间就变了一个人似的,魔怔怔的,穿着最时髦的衣服,哪里也不去,就认准了一个地方——碾棚。
每天都去,而且让人费解的是,偏偏等到半夜里去。
田玉堂愁坏了,这可怎么办?
医生为她开的药,五花八门,中药西药,都堆在桌上,她一点儿也不服。
虽然,平时田玉堂对小青蛇并不是很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小青蛇在外边有相好的,当然,这个田玉堂村里村外相好的也不少,算是彼此彼此。
但是当小青蛇这个样子之后,他好像一下子感觉到,自己最在意的人,还是小青蛇,他想过,人哪,在哪里都没有白吃的米饭。
唯独在家里,小青蛇才是对他不收费的女人。
唉!
田玉堂这几天特别痛苦,有时还偷偷流眼泪。
楚江童的爸爸楚仁贵听说了这件事后,便来安慰他,话还没开口呢!田玉堂就皱着眉头给堂弟田之程打了个电话:“兄弟,也该把人家楚仁贵的工程款给他点了吧!”
田之程没说什么。
楚仁贵的心里很过意不去,因为借了田玉堂的钱,当时讲的利息是三分,甭管利息多少,人家借给自己,渡过当时的难关,就不错了。
楚仁贵说:“田支书,别太着急了,我看这弟妹也就是吓着了,吃点药,也就好了。你看你,这几天都瘦了!借的钱,也没有还你,真是不好意思!”
田玉堂唉地一声:“楚大哥,借的那点钱,别总是挂在嘴上,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还我就是,至于那利息,高了点,到时再说吧!”
楚仁贵双手往外推着:“不高不高,只要你肯帮我就很不错了,来年我去南方,挣了钱就好了!”
田玉堂则说:“哪里也没有给烧好热炕头的,最好别去太远了!”
楚仁贵说:“这把年纪,不出去闯一下,不甘心!”
楚仁贵将小青蛇被吓坏的事告诉了儿子。
楚江童问道:“爸,没听小青蛇是怎么吓着的?”
楚仁贵摇摇头,说小青蛇每天半夜都去碾棚里推空碾,穿得干干净净的,一句话也不说,就在哪里推空碾。
楚江童琢磨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没说话,不过心里已有了自己的打算。
楚江童哪里能忘记,奶奶被爷爷的阴魂勾去推碾时的情景。
不行!这里边一定有问题。
半夜时分。
楚江童悄悄来到碾棚边不远处的柴草垛边,才刚刚到,就听见有个女人在自言自语。
果然是田支书的老婆小青蛇。
这么晚了,天又冷,她穿着并不厚的小款棉衣,对着碾棚说:“过去都是我不好,做了很多错事和坏事,今夜,我再说说那次……”
楚江童听得异常真切,完全是在做自我检讨。
一件事一件事地说,这个女人口才好,记忆力更惊人,思路清晰,看她那样子,根本就没有打过腹稿。
碾棚里黑黑的,什么也没有。田玉堂站在小青蛇的身边,既当听众又当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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