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 (十步行)

“恐怕已经封存了不止一个纪元，石化的王种，至少也有三个纪元的历史。”

“不过即便是接近枯寂的王种，那种生命精气也远非一般人可以想象，即便是轮回圣者也可以用来延命，不过能够延寿多少，就难以估量。”

萧易四人也盯着这枚石种。一枚石化的王种，若非是受到岁月的磨蚀，或许可以培养出一尊药王。

“你要换谁的命。”略一沉吟。碧月天沉声道。

老人深吸一口气，眼中透出浓烈的杀意。道：“寿圣寺，达岸和尚。”

什么！

四方皆寂，乃至死一般的寂静，碧月天亦是瞳孔收缩，既而果断拒绝，道：“不可能！”

老人咬牙，冷冷道：“难道这枚石化王种还换不了一名大能的命。”

“除了寿圣寺。至强师部以下，北荒西域之地，你可以任选一人。”碧月天眸光流转，最终这样道。

古山城中一片寂静。很多人看向碧月天，这绝对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人物，碧波湖之主第九子，年轻一辈的顶尖强者，也只有他敢许下这样的承诺。轻言一尊大能的生死，因为其父已然位列天榜，放眼北方西域诸将部势力，少有人可以撄锋。

不过这样一枚药王种，即便是石化了。也拥有惊人的生命精气，可为圣者延命，老人只换取一尊大能的命，几乎算是贱卖了。

“看来碧波湖还没有这样的资格。”老人冷笑道，“至强师部之下，寿圣寺之外，北荒西域之地，既然你顾忌这么多，就走吧，这枚王种不属于你。”

“阁下这是在质疑我碧波湖！”

碧月天眸子一下变得犀利了，如利剑一样慑人，他盯住了老人，道：“这是我碧波湖的底线，阁下真的以为可以保住这枚王种，或许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不少人都是瞳孔收缩，碧波湖的人果然是一贯强势，传闻碧波湖之主九子齐聚，年轻一辈绝顶强者也要退步，这一条争锋路上难逢敌手。

“你在威胁我！”

老人的脸色很难看，他重新攥紧了石种，死死地盯住了碧月天。

“这不是威胁，而是一种大势，只是你还没有看清。”碧月天淡淡道，“大势所趋，这等奇珍，不是你能够保住的。”

“说的不错，即便经历岁月磨蚀，早已石化，也足以登临诸天万灵榜，踏入两千名之列！”

人群再次分开，这是一名女子，没有人可以形容这样一种美丽，仿佛九天之上谪落的神莲，那一双晶莹的眸子有光华流淌，水光潋滟，仿佛可以映照出人心。

女子赤足而行，却点尘不沾，一双玉足晶莹剔透，仿佛水晶雕琢，她浑身笼罩一层朦胧的金光，除了那一双宛若照见万古人心的眸子，一张脸却是看不真切。

即便如此，人们也毫不怀疑其容颜，更有一些人倒吸一口凉气，显然知晓其来历。

“金阳天女！”

“将部争锋路上的绝顶强者，位列地榜第两千九百八十四位。”

很多人想不到，古山城居然还隐藏着这样的人物，何况是金阳天女这样放眼整个北荒西域也少有的美丽女子。

这是金阳将部的圣女，亦是少族长，如金阳将部，放眼西域之地也足以位列前三十位，与神日将部齐名。

“是你！”

碧月天眼中透出几分忌惮之色，这个女子虽然姿容绝丽，但是他们九兄弟，除了大兄之外谁也没有看到过其真容，但是不可否认绝对是一尊可怕的敌手，位列这条争锋路上的绝顶之列。

“见过月天兄。”金阳天女道，一双明眸轻轻闪动，散发出来异样的魅惑。

人群中，萧易微微蹙眉，这个金阳天女好强的意志修为，至少已经渡过了四道轮回，虽说其体态婀娜，肤若凝脂，传闻中艳惊西域，不过在萧易看来，其真实战力绝对不容小觑。

金阳天女眸光微动，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不过没有轻动，而是将目光落到了老人身上。

“药王石种，老人家，我以一口天兵交换如何？”

“我只换达岸和尚一条命。”老人并不松口，言道没有商量。

金阳天女叹息一声，道：“寿圣寺驻守念皇城，舍身成佛，汇聚信仰力，铸人皇金身，即便是无上王部也礼待有加，于我人族有功，老人家若是有什么恩怨，金阳或许可以化解一二。”

舍身成佛！人皇金身！

萧易心中一动，四人的心灵世界连成一体，北雪刑天沉重的声音响起。

“这是我北荒西域第一将部，寿圣寺！寿圣寺立寺数万年，一代念皇禅师舍身入佛界，得佛陀一族残缺神术，后来立教念皇城，汇聚西域人族信仰力，铸人皇金身，以求有朝一日相助历代人皇轮回归来。”

什么！

萧易三人皆心惊，人皇轮回，难道真的有轮回转世，人皇不死，再次回归？

“不然六道轮回从何而来，太古神话中，就流传有六道之名，传闻中蕴藏大秘，可惜太古破灭，神灵不出，便是皇者也难窥六道之秘。”

北雪刑天再次道：“寿圣寺于人族有功，舍身入佛道，不过佛道浩瀚，为大道之一，为防人心破灭，立地成佛，历代寿圣寺僧人都止步于开天境，不肯入轮回。”

萧易心神震动，非是不能晋升师部，而是轮回前止步，这是一种大毅力，大气魄，不肯成佛成圣，想来也是如此，得到了佛陀一族的残缺神术，即便是残缺的，也是属于神灵之法，太古破灭，天下无神，世间万法以皇经独尊。

不过神术与皇经孰强孰弱，古往今来都没有定论，但是偶有残缺神术现世，必定掀起惊天波澜。

而此时，萧易心中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非是其它，而是念及后世佛教，由古印度入中国，其起源公认为迦毗罗卫国王子乔达摩-悉达多所创。

但后世科技大时代，到底与这片远古大地有着怎样的关系，萧易也难以判断，而以地球之身，便是置身于这北荒西域，也如沧海一栗。（慢慢恢复，十步会努力挤时间，请大家相信十步不是偷懒，这是月入一万与月入一千的差距。）

第一百一十三章大能法旨！

“化解一二，你怎么化解！”

老人眸子倏尔变得凌厉，他盯住了金阳天女，金阳天女玉体轻滞，那种平淡却仇恨的目光竟然令她心灵微颤，这就非同小可，到了她而今的境界，什么人可以动摇她的心灵，说句自负的话，除非是辟地境大圆满，乃至是开天境大能，轮回意志下，最多压制她，不能够伤害她。

“没有不能化解的恩怨，路是人走的。”金阳天女蹙眉道。

“路是人走的，但有的路，走的不是人。”老人很强势，尽管身上没有多么强盛的气息，但是这种气势令人心惊，源自心灵深处的力量，令人匪夷所思。

心灵风暴！

萧易却是心中一震，他分明感应到了这股熟悉的波动，属于心灵风暴的味道，如此看来……

“小心，这可能是一位大能。”萧易传音道。

什么！

北雪刑天三人皆是心惊，而后传音确认，觉得这有些不真实，老人分明看上去没有多强的修为，至多也就是融魂境，怎么可能会是一位已经开天辟地的大能？

“萧易，你有几成把握！”北雪刑天郑重道。

“五成！”萧易沉吟道。

对于心灵风暴，萧易已经迈入第二变，对于这样一种精神状态的参悟已经登堂入室，心灵风暴，实际上是一种透支生命寿元的意志攻伐术，人类的七情六欲。甚至是诸天万物的七情六欲，这是只要是生灵就会拥有的一种精神变化，一般而言，唯有开天境大能，意志轮回。真灵不息，才能依靠小世界来维持这种生命消耗，而不使得寿元大量流失，不过也不能够长久，即便是大能，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处于心灵风暴的状态。

所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老人体内存在大量的生命精气，可以用来维持消耗。第二种就是老人身为大能，自然可以轻易引动心灵风暴，不过相比于后者，前者的可能很小。

……

“放肆！”

碧月天冷叱一声，他眸光如刀，浑身笼罩朦胧的光，若天界中人。一缕气机透出，割裂虚无。

“寿圣寺为我北荒西域第一将部。于我人族有功，岂容你诋毁！”

“你看不透人心，又怎么知道善恶！”

老人不为所动，淡淡道：“走吧，既然不答应，这枚王种就与你们无缘。”

“好，本座答应你。”

突兀的，虚无一阵扭曲，一道身影迈步而出。这是一名老者，看上去风淡云轻，但是眸子开阖之间却透发出来丝丝缕缕的混沌气，那种气息令众人心颤。

绿袍老者！

萧易眸子一凝，眼角迸射出丝丝缕缕的杀光，同时另一只手按住了幼年踏空驹，若非如此。它早已冲了出去，即便如此，一双淡金色眸子也是凌厉如剑，迸射出惊人的锋芒之气。

“我们又见面了。”

绿袍老者看向萧易，眼中闪烁奇异的光：“真是机缘与造化，没想到无意路过这里，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收获。”

“或许这里就是你的葬地。”萧易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