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大哥说的那事儿不也是没有实证么,或许只是道听途说。”王夫人小声嘀咕一句。
“或许?这段日子以来,你们大哥说的话哪一句是或许了!”贾母顿然清明起来,越来越觉得老二夫妻成了混账。
王夫人和贾政缩起头来,垂着脑袋跪地,默不作声。
贾母哀怨叹气许久,知道这事儿已经不是她和老二夫妻能解决的,一定要求贾赦才行。
第43章 第一狗仔
贾母要他们夫妻切记对齐王不举的事儿保密,除了今天在场的四个人知道外, 绝不许他们出去后跟任何人说在任何场合谈论。
“这事儿举足轻重, 关系到咱们一家子的生死。你们谁若敢嘴欠, 回头我若是听说了这消息被传到第三人耳里,我也不管那人是不是什么可靠地亲戚朋友, 一并乱棍打出去,不认你们!”
贾政和王夫人忙应承,一块给贾母磕头。
贾母是拉不下脸来去求贾赦, 便叫贾政夫妻自己去找。
贾政和王夫人也没有脸去, 便是真死皮赖脸去求了, 贾赦定然也不会给面子。二人互相为难的看一眼后,便再磕头恳求贾母帮忙。
贾母恨极了, 瞪她们夫妻, “你们还知道丢脸, 就没想想我的老脸早被你们丢尽了!”
贾政夫妻无法, 忙讪讪退下,朝荣禧堂奔。
先行被打发去传话的周瑞家的, 话没说完就被赶了出来。
王夫人埋怨她:“你倒是快些说, 叫他清楚而今这事已经传到齐王府了。”
周瑞家的瘪嘴不吭声, 她一进院张嘴就被人家硬打发了出来, 她能怎么办。
贾政便撺掇让王夫人进去说。
“我一个人妇道人家, 去你兄长的院子合适么?”王夫人恨贾政不争气,当初这事儿也是叫他去仔细查了的,谁知道他这样没能耐。
贾政便自己进去了。
周瑞家的有些忍不住, 好奇问王夫人:“太太,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只得劳动您和老爷一块来求他,到底什么消息去了齐王府?”
王夫人忙厉声道:“闭嘴不要多问。”
周瑞家的悻悻闭嘴,站在王夫人身后,暗暗地不满地瞟王夫人后脑勺一眼,心里冷笑两声。罢了,得亏主子这般不信任她,她也能心安理得的去给自己留后路了。
贾政到底是个老爷,婆子也要给几分面子。他当然没有具体提到齐王不举一事,只是让婆子尽快通传,告诉贾赦,齐王府已经得了消息了,局面有些无法挽回。印婆子进屋片刻后,便出来对贾政行一礼,摇了摇头。
“他没说什么?”贾政追问。
印婆子摇头,“没有,老爷正看书,听了我的话还瞪我一眼,我便赶紧退下了。”
贾政急了,想要进去。
印婆子忙劝:“老奴虽不知道二老爷因什么事儿着急,不过依我们老爷的性子,事儿知道了却没吭声,便是不想管了。您这会子进去也说不了什么,怕只怕还会争执起来,倒不如缓一缓,让老爷先想想,二老爷等明天再来问问?”
王夫人这会儿也过来了,抓着贾政的胳膊劝他回去。这紧要关头,要是跟人家置气,再把人彻底得罪了,只怕场面更加不好收拾。
夫妻二人转而回到贾母那里,把事儿经过讲了。贾政对于贾赦的态度生气,故意添油加醋,说贾赦装腔作势,有些狂妄。
“当初人家怎么说的,这事儿不行,是你们非要自己做主,应了这婚事。现在事情被你们闹得无法收拾了,你们还有脸怪别人。你们后来都怎么说得,跪地求我劝我,说不要人家帮忙么!”
贾政和王夫人连连给贾母磕头,闷闷地听着贾母训骂,不敢发半句牢骚。
贾母气得心甘乱颤,脸也白了,得亏有鸳鸯玻璃在一边护着周全,给她顺气,不然她真气晕死过去。
“老太太,这事儿便是大老爷想帮忙,今晚上也解决不了了,怎么也得等明日。奴婢们先扶您去休息,缓缓精神可好?”玻璃问。
贾母捂着胸口,狠吸气再舒了口气,也就一瞬间好受,下一刻胸口还是郁闷至极
贾母连连叹气数回,最终便由着丫鬟们搀扶进房。
贾母最后也没让贾政夫妻起身,二人也不敢起,就在花厅内跪了一夜。
贾母辗转难眠到后半夜,才将将睡了一个时辰。晨起后,她听说老二夫妻跪了一夜,对他们的火气才稍稍减了下来。
贾赦按时来给贾母定省了。
贾赦看见屋外全是待命的丫鬟婆子,没人进去伺候,便知道那些人在等他了。
贾赦随即进了花厅。
贾政夫妻就忙站起来,可怜巴巴地望一眼贾赦。贾母精神也不大好,看见贾赦了,才眼睛冒起光来,打足十二分精神,赔了个笑给贾赦。
“老大,事已至此,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亲侄女进齐王府的火坑。”
“就是没法眼睁睁地,才事前说得清清楚楚了,你们听么。到这局面,让我挽回什么,你们没办法的事就以为我有办法。你们当王爷太妃是什么,皇族的威严是什么,是我区区一个小官能冒犯的么?”贾赦斜睨贾政和王夫人,“是谁贪名图利,就怕事情有变数,恨不得立刻把亲事定下来,才急于去传消息的。这事儿谁闹出来的谁负责,我真心管不了。”
贾母蹙眉,略带恳求音调地悠悠喊了一声:“老大!”
“好,您真觉得我有法子?”贾赦无奈地笑了,“那您就说让我该怎么做,我全然照您的话去做就是。”
贾母愣了下,没料到贾赦会这么说,自己想了想,便不确定道:“要不然托宋大人帮忙说情?”
“他一个晚辈,能管得了皇帝的婶子?再者说他是男的,一个外姓,怎么能插手别人家姑娘的婚事,说出去不怕被人非议笑话么,便不说他定然不想沾这种事儿,就是于咱们家元春的名声也不好。”
“我倒想起来,这孩子一直没续弦。”贾母看贾赦。
“是啊,那是因为他不喜欢女人。”贾赦干脆回到。
“不喜欢女人?”贾母惊讶不已,兀自反应了好一会儿。
贾赦:“这难道不是天下皆知了么?”
贾母缓了缓神儿,嘟囔道:“邻家秘闻上是有写。”
王夫人也是知道些的,但此刻听贾赦这么亲口说,还是有些震惊。贾政更震惊了,他一直以为宋奚不过是风流才子,喜欢玩得花样多而已,没想到他竟然是纯粹的只喜欢男人。
“便别说他了,你这事儿就是求到皇后皇上那里,也没辙。那容太妃是个什么样的厉害人物,撒泼起来,谁都治不了,连皇上都让三分。当年齐王又是殉国而亡,功勋了得,谁会为了一个国公府内五品官的姑娘,主动招惹这样的麻烦。便是招惹了,也是无计可施,劝不回来,白用功。”贾赦解释道。
贾母听这话方死了心,气得流眼泪下来,抖着手指了指贾政夫妻俩,“让你们闹,而今这光景怎么办。”
贾政也懊恼,自己反思了会儿,转而问贾赦:“齐王不举的事儿,大哥说也不确定么。”
贾赦立刻明白贾政的意思了,冷笑起来。
“谁说这一定就是真的。”
贾政继续说着,随即看向贾母,反正事情也已经无法挽回了,便就让元春这样嫁过去便是,保不齐事儿就是假的,她因祸得福,风风光光做侧妃。
贾母吃惊地看着贾政。
王夫人则不敢再说话,已经吃一次亏了,这次她不能再乱言了。
“那这婚事你就打算这么定了?”贾母试探问贾政。
贾政冷着脸,无奈道:“只能冒一次险了。”
贾赦斜眸看他一眼,冷笑声渐大。
“作孽啊!”贾母哭起来。
贾政忙磕头赔罪,只说这是一次冒险,齐王爷还是有很大可能是正常人的。
“你说什么东兴,就立个字据给我,保证以后不会因此事求我粘我责怪我抱怨我就好。”贾赦便对门外喊人,叫人立刻准备笔墨纸砚。
贾政一听这话有点怕了。
贾母含泪看着贾赦:“老大,你不必如此认真。”
“可遇到事儿的时候,倒是一个个很认真的来找我,事前该警告的都警告了,你们还要我怎么做。我看今后再有什么话就立字据说最好,白纸黑字的,谁也抵赖不了。”贾赦让丫鬟摆好笔墨,就打发下去了,让贾政写。
贾政看向贾母,想等她说句公道话。
“怎么,心虚不敢了?”贾赦问。
贾政一赌气,提笔就写。
“就写元春参加齐王府选妃一事,是你们自己决定,与他人无关,是你不听我的劝告,认定齐王爷没有问题,以后再发现和他有关的任何事,也与我无关,更不会抱怨求我。”贾赦道。
“老大!”贾母觉得贾赦这样做太见外了。
贾赦冷笑:“只可惜元春一个无辜的丫头,刚从深潭里出来就要陷入泥沼,莫要怪我咯,拜她求名图利的爹娘所赐!”
“你说谁求名图利?”贾政摔了笔,赤红着脸气愤地瞪贾赦。
“你扪心自问,是真心为元春着想,为她找个好归宿么。你们就是想给自己长脸,是你们自己没能耐,打算靠卖女儿求荣!”贾赦讥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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