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从凌晨的时候,崔顿就因为门外边不停传来的碎碎念骚扰的再也睡不着,烦躁而又困倦的睁开了眼睛。
看了眼时间发现还早,于是他拉开自己的床幔,打算靠着床柱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只不过当他习惯性的瞄了眼隔壁床铺的时候,发现睡在中间床没放下床幔的克鲁姆已经清醒,睁开的眼睛微微反射着光。
“你醒了?”克鲁姆有些诧异的看着隔壁的小家伙,他自己醒来的原因除了因为日常魁地奇练习之外,还有就是初来乍到有些不习惯而已,没想到崔顿也醒的那么早。
“早上好……”睡眠不足的崔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睛里浮起点点水光,“外面是不是有人找你?好久之前就听到她们一直在念叨‘克鲁姆’、‘克鲁姆’……但是她们为什么不敲门都聚在门外面呢?”
“我没有听到。”威克多说,他借着壁炉黯淡的火光看了看崔顿有些无神的大眼睛,尝试性的开口问道,“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你是怎么知道的?”
崔顿揉了揉眼角,拭去两点泪水,这才有些清醒的回应道:“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听不到,我能听到。我是海人鲛。”
其实昨天晚上的时候崔顿就有想过要不要跟新室友透个底,但是想一想无论是刚见面就说到这个,或者专门把这件事当成一个话题都有些太刻意了,所以他还是决定顺其自然比较好。眼前这个机会就不错,于是崔顿没有多想,就把自己老底给兜了出来。毕竟在他看来,他们要一起住整一个学年,昨天晚上也觉得克鲁姆并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当然,没过几天崔顿就对自己现在的想法深恶痛绝――去他的好相处!),如果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不但以后宿舍生活深感不便,就是意外被揭穿,也会对未来可能产生的友谊造成影响。
威克多当然不知道崔顿心里还想了那么多后果和可能,他见这孩子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表达了身份还以为他对自己十分信任,绞尽脑汁想了好久想要表达自己对海人鲛并没有任何偏见且十分愿意与他成为朋友如果需要他绝对会保守秘密――但是这些对才学了英语还不到两个月之前一直生活在德语环境的保加利亚少年威克多简直不要太难太复杂!
而这厢崔顿见克鲁姆久久没有说话,还以为这个大块头居然也跟那些愚昧的人们一样对海人鲛唯恐避之不及,心里其实没有什么感觉的耸了耸肩,顶多有些失望自己失去了一个免费的家庭教师。
毕竟友谊都还没来得及建立就破裂了,哪里有什么多余的情感来供他难过?
就在崔顿起床想去浴室洗漱的时候,他被一只有些焦急的大手拉住了手腕,力度适当且精准。
崔顿还没有回头,就听见那个大块头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很抱歉,我不太明白用英语怎么表达,但是如果你愿意耐心的听我说话,你会发现我的沉默并不是为了沉默。”
注:鉴于威克多·克鲁姆是保加利亚国家队选手,那么他应该是保加利亚国籍才对,所以他被设定为保加利亚人。说到这个,既然他被原着设定为世界顶尖找球手,还是个学生,为什么资料那么少QAQ
注:为什么沃兹沃斯先生没有动静呢?一是因为门口的声音只有倒霉的催儿能听到,二是……上小剧场。
小剧场:
四年级开学晚宴,夏尼问崔顿要不要第二天叫他。
崔顿豪迈的摆了摆手,示意他有级长先生可以提供叫早服务。
新任级长先生令人信服的点了点头表示包在自己身上。
第二天……
是感觉自己怎么睡了那么久的崔顿自己爬了起来,然后幽怨地叫醒了今天早上也有课但是还在呼呼大睡的级长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今天的加更有点玄,建议大家看完这章然后早睡早起~
☆、第十七章: Friend
第十七章:Friend
崔顿会愿意坐下来以征询的表情面对这神情有些紧绷的青年的时候真的不是因为时间还早,只是他不愿意让克鲁姆以为他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而已。
会这么想也真的不是因为崔顿有多在乎这个闪闪发亮“星星”的想法,他真正在乎的是喜欢崇拜威克多·克鲁姆的夏尼,也许还应该加上沃兹沃斯学长。
如果克鲁姆只是因为他海人鲛的身份讨厌他那也就罢了,但是若是这位大球星认为他是品性有问题的“异类”,极有可能他会远离与自己交好的夏尼和沃兹沃斯学长。
崔顿不希望只是由于自己不愿意留下几分钟听克鲁姆说几句话的缘故,就会让夏尼和沃兹沃斯学长因此不能跟他们喜欢的偶像交好。
只是几分钟而已,听听也无妨。
“请讲。”崔顿平视眼前的克鲁姆,黑暗的地窖让他不能凭借晨光看清这身材高大的青年瞳孔的颜色,只能看出那是很深沉的一种色调。
“我很,惊讶,因为你说,你告诉我,你是海人鲛。”威克多面上没有太多表情,似乎他天生就不擅长用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情绪。他除了必要的说话之外,脸上动的最频繁的恐怕就得数掌管他的眉毛的那两条神经肌肉了。也许他经常用那黑粗的眉毛来传达他的情绪,所以此刻,它们深深的纠结着。“我的意思是,谢谢你,信任我……我知道有很多,类人形的,动物――魔法生物,并不会告诉别人,他们的真实身份,他们需要自我保护。我刚才不是不想说话,只是不知道怎么说话,请原谅我。”
“谢谢你。”崔顿说,他其实想向这个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但是非常真诚的青年笑一笑,可是他最后只能做出一个嘴角下撇的表情。“如果你愿意,我想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你教我德语,我教你英语,我们很快就可以与对方沟通了。而且,我其实并没有生气。”
“我觉得,很好,我当然,但是,你真的没有生气?”威克多认真的看着他问道。
“真的没有。”小海人鲛再明白不过自己要是能笑哪怕一下,面前这位真挚难得的朋友就会相信自己的确没有产生任何负面情绪。可是对于自己的脸部神经系统,他实在是无能无力,只能又强调一句,“真的,相信我。”
“那你能不能,笑我一下?我是说,对我笑一笑?”威克多有些不好意思说出这样轻佻的话,只是虽然现在寝室里很阴暗,但是以他找球手的眼睛来讲,已经很快就适应了这昏暗的光线,所以他也能很清楚的看到,眼前说着并不生气的少年脸上没有一丝笑模样。
“很抱歉,我不能――”崔顿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他本想继续说下去,可是威克多似乎是会错意,有些急切的打断了他的话。
“我很抱歉,对不起,这是我的错,原来你真的是很介意……”威克多似乎想要表达什么,但是他发现恶补的英语能力并不能支持他说完他想要说的话,最后只能懊恼的拍了拍脑门。
“你之前说,让我听完你想说的话。我能不能也请你,听我说完我想说的话?”崔顿平和的问道。
“你可以,当然。”威克多有些自责的低下了头。
“大多数情况下,我高兴、愉快、开心的时候,我不能让我的表情呈现为普通人高兴、愉快、开心的‘笑容’。而我在难过伤心的时候,也同样不能用‘哭’来表达我的情绪。所以别人开心,在笑,而我开心的时候在哭;而别人难过,在哭,我难过的时候却在笑。这就是,我刚才说我不能的原因……”崔顿说,“我不喜欢这份与众不同,所以我从来不主动告诉别人,哪怕他们误会我。”
“那么,什么是少数的情况?”威克多追问道。
“我的母亲,父亲,还有,我喜欢的……人。面对他们的时候,我会像正常人一样哭笑。”崔顿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父亲,但是那个“喜欢的人”,依然是面孔模糊一片。
威克多想要尝试笑一下,但是很明显他没有成功,因为崔顿已经开始担心的问他是不是肚子疼想要去厕所。他连忙摆了摆手,告诉这少年他只是想试一试如何来笑,“我跟你,很像。我从小时候到现在,笑的次数很少,不过,也有没什么开心的事情发生的缘故。我爸爸,以为我生病了,巫师治疗师看不出我的毛病后,他甚至还带我去看了麻瓜医生。”
“我想,你们家应该是纯血统?”崔顿问道。
“是的。”他点点头,“麻瓜说,我的‘精神’不正常,所以很少会笑。但是我一直,觉得笑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所以,我喜欢看着别人,笑,也希望,你能对我,笑。”
小海人鲛动了动手,捏紧了自己的被子,现在要是“笑”出来真的不厚道,忍住!崔顿停了半晌,才抖着嗓子稳住呼吸,“是,神经,不是,精神,这两个不一样。说实在的,我跟你的情况差不多,我们是同病相怜。”
威克多没有再尝试笑,他只是友好的拍了拍崔顿的肩膀,而且力度很轻。当然,他平常跟自己魁地奇球队的伙伴们打交道的时候可不会这么温柔。主要是,昨晚上他就注意到了被崔顿一直下意识掩饰着的下巴上的指印。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做了这样的事,但是看他偶尔碰到却没有呼痛的样子来看,这个小小的海人鲛,应该是易淤伤体质。所以威克多表示友好的同时,刻意放轻了自己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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