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没有落完,对方滚烫的双唇便覆了上来,同时身下那激烈而渴切的一次次侵占索取动作,似乎也比方才稍微放缓放轻了一点……西门吹雪牢牢箍拥住怀里的男人,完全已经沉浸在这极乐的享受当中,那样柔软而毫无依靠的隐秘地方,忍不住就令人想要深深占据,彻底独享拥有……像此刻这样欢愉至极的体会,天下间,只有这个人才能够给予自己……
随着一阵劲猛急骤的冲击过后,大床内,终于又一次地暂时平静了下来。
叶孤城剧烈地喘息着,结实的胸膛急遽起伏,身下有些麻木,可体内那持续喷溅的滚热液体却还是仿佛烫伤了他一般,让身体不能自己地微微抽搐痉栗着,而那已经折腾了他许久的炽热男性 欲 望却还停留着不肯离开,或许是贪恋着深处的温暖,或许是还沉浸在欢畅的余韵当中,总之,两人仍还维持着彻底交融的姿势,用世上最最亲密的方式结合在一起。
西门吹雪伏在男人的身上,原本粗重的呼吸逐渐变得浅了一些,里面毫无掩饰地混合着及至满足的意味……浓浓的醉意已经慢慢消去了几分,西门吹雪抚摩着身下这具结实而绝妙的男性躯体,右手在对方从肋部到腰臀的流畅线条间缓缓游弋爱抚,薄唇吻着男人汗津津的胸膛,让两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的湿漉漉身躯紧紧贴在一起,不肯稍有放松。
叶孤城已经疲惫极了,因此即使生性喜洁,但眼下却也已经顾不得身上黏腻不堪,再也不想动上一下,只闭着双眼,勉强伸出手,扯过来一条锦被将两人罩住,就再没有任何动静了。
这样的欢纵确实令人沉迷,但西门吹雪在及至的颠峰体验过后,酒意也多少散去了些许,良久,腰下微微一动,一面引出下方男人低哑的一声闷哼,终于从那湿暖的软热中退了出来,一面口中还含着一点红肿的乳 尖,用手肘撑在身侧,就想要起身,抱叶孤城去沐浴清理。
感觉到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想要从自己腰下穿过,叶孤城勉强用手按住了那汗湿的臂膀,模糊地从唇中溢出几个字:“……不必……”他现在完全不愿意动上一下,哪怕此刻全身上下都极为不适,却仍然只想就这么躺着就好。西门吹雪亦是残余着多次情事过后的醺然慵意,见叶孤城根本不想稍微动上一动,因此就也不再坚持,从男人的身上下来,随即就将对方紧抱在怀里,将唇贴靠在叶孤城身上细细亲吻,没过多久,两人就一同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待到窗外天光微亮时,外面有人恭声道:“爷,已快辰时了。”
大床内一直寂然无声的人仿佛是微微动了一下,渐渐醒了过来,同时站在外面的管家就听见一个比平日里低暗得多的声音道:“……孤今日身上不适,准备车马,让玄儿自去宫中拜礼就是。”话毕,又顿了顿,然后吩咐道:“……稍后,让人送沐浴用的热水进来。”
帐中弥漫着一丝沉淀过后的淡淡酒香,其间还夹杂着类似于铁锈一般的气息,混合着一股男子情事过后的独特麝香味道。西门吹雪也已醒了,方一睁开双眼,就看见叶孤城正背对着他侧躺着,身后,是大把散乱摊开的漆黑长发,一幅素缎锦被软软盖在身上,只露出一点右边的肩颈。西门吹雪记起昨夜畅快淋漓的欢愉,不禁心下满足快慰至极,刚刚要伸手扳过对方的身体,与他面对面地温存亲昵一番,却突然仿佛想起了什么,抬起的右手便顿时迟滞在了中途,随即手肘撑在床榻上,将上半身微微抬起,用手小心地缓缓揭开了被子。
大床上一片狼籍,湖蓝色的锦褥间满是汗水、白斑、血渍交杂在一起的混浊痕迹,精美的纹绣褥面上甚至还被扯破了几处,露出了里面雪白柔软的棉絮。叶孤城侧着身体躺在上面,精壮的脊背上只零星有着几块淤红的印痕,但此刻他后腰和臀腿位置处的景况,却让西门吹雪瞬时间顿住了,随即便慢慢地,极其小心地帮男人翻身躺好,轻轻用手指拨开遮在他脸上的几缕发丝,一向稳静的声音中,是无法抑制住的懊疚和紧张:“……叶,你怎样?”
帐外传来隐约的水声和细微的脚步轻响,已有人抬来了沐浴用的一应器具,放在了屏风后面,叶孤城的脸色间微微现出几分颓白,淡淡叠着眉尖,一双眼却并不睁开,低沉中略微带有一丝寒意的声音里,存留着几分沙哑的错觉,“……确实有些难受……”
能够让从来都强势刚决的男人这样将软弱的一角显露出来,就说明他的确是难耐得紧了……西门吹雪眸色极暗,万分小心地用手去抬对方的腿,但叶孤城却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要避开西门吹雪的手--即使是面对眼前的这个与自己最亲近的人,他也仍然不习惯将自身最脆弱的一面彻底坦 露出来……仅仅是稍微动了动,腰下就猛然扯痛了一下,同时西门吹雪的手已经仍旧毫不迟疑地握在了男人的腿上,去尽量轻柔地瓦解他的抗拒:“……别动。”
西门吹雪冷寒的眼底渐渐覆上一层厚重的阴霾。昨夜的癫狂他还记得,却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造成这样的境况,眼前这处伤痕累累,狼籍不堪的地方,就是昨晚让自己尝到销魂夺魄的及至享受的所在……
他从不知道自己,竟然也会如同普通人一般,失控至此。
西门吹雪自幼骨子里就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体贴别人的人,但此时此刻,他却只觉得面前的那一片片暗红如此刺目,让他眼底本来就一向冷峻的神色,越发地冰冷了下来……
再没有任何毫无意义的歉疚言语,西门吹雪起身便将叶孤城从凌乱的榻上小心抱起,走到了屏风后。
等到西门吹雪就快要完全将两人清洗干净时,浴桶当中原本热气腾腾的清水已经变得温了下去,叶孤城的额头抵在西门吹雪的胸膛间,一动也不动,也没有任何声音,任凭对方的手尽量轻柔地认真在水下替自己清理,但那埋在西门吹雪胸前的不时加重的气息,却仍然能够令西门吹雪清楚地知道对方是难受得紧了,因此手上的动作就也更加尽力放轻放慢了几分,一面低下头,去细细亲吻叶孤城的肩,想要多少带给对方一点抚慰,转移他的注意力……
将全身赤 裸着的男人轻轻放回到已经把被褥枕头都换好了的床上,西门吹雪仅穿着一层贴身的衣物,对静静伏卧在榻间的叶孤城低声道:“……叶,忍耐一下。”说着,将掌中托着的一只小小的青色玛瑙盒子打开,用手指慢慢蘸了一些里面装着的冰凉药膏。
膏液散发着一股明显带有刺激性的清凉味道,略微有着一点鹅黄的颜色,西门吹雪知道这对伤口会有多大的强烈刺激性,当年在飞仙岛时,叶孤城受伤后用的就是这种药,那时仅仅是抹在身上的创口处,就已令忍耐性极好的叶孤城也微微拧起了眉头,药性之强,可想而知,何况现在是要用在那人体极脆弱的位置。但毕竟此物有愈合伤处的奇效,眼下也不得不用了,因此西门吹雪用另一只手在叶孤城紧实的臀上轻轻揉抚了一阵,替他多少放松一点,然后又按上了他腰间可以稍微缓解疼痛的几处穴位,这才将食指极小心地缓缓往里面探了进去。
男人精健的身躯骤然剧震,全身的肌肉都抻绷得极紧,却终究没有动上一动,也不曾发出什么声响,西门吹雪见他如此,只求立时替对方结束了这痛楚,但又不得不仍然放慢着动作,极缓慢地向深处探入,继续仔细地将药帮他尽数涂抹均匀。手指及出,能够发觉到叶孤城身下有许多细碎的伤口,对方结实的身躯也在隐隐压抑着疼痛所导致的本能震颤……
西门吹雪向来无心情爱,直至二十八岁时才接触到闺房中鱼水之欢的滋味,方是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世人皆说这是人间的极乐之事,而叶孤城占据掌控位置时,即便是难免令他有些许伤痛,却也更多的是欢乐和享受,使得昨夜他在酒意催化了渴望的情况下,就完全忘记了男子之间的情事与普通男女并不相同的巨大差异,只是贪恋而不足地紧拥着身下的人,遵循本能,急切地索求和占有着这个男子,去体味多年不曾品尝过的缠绵蚀骨的欢愉滋味……
手下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西门吹雪一边轻柔地上药,另一只手则搭在叶孤城腕间给对方诊脉。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医术是这般有用处,否则的话,不但不好善后,难以将此刻的伤害降到最低,而且像叶孤城这样高傲的男人,连在最亲近的人面前都不太愿意完全坦 露,又怎么可能允许别人替他因为这种事情而把脉察探,去检查清理自己这样私密的伤处……
足足用了一刻钟,才总算是上完了药,叶孤城的左手紧握成拳,手指关节处已经微微泛白,身上的每一丝肌肉却还因为体内药性的强烈刺激而微微轻颤着……
西门吹雪凝视着那被薄汗沁湿了一小片的脊背片刻,起身去拿了棉布替对方轻轻拭去了那一点细汗,然后便轻柔地帮男人擦着沐浴后还半湿着的头发,一面小心扯过被子,盖住那毫无寸缕遮蔽的身躯。
正闭目沉默着的叶孤城察觉到了这样不同于往日的沉静,眼睫稍微动了动,却终于还是没有睁开眼,只道:“……西门,我若是你,也未必会强到哪里……你实是不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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