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个醉鬼也听出来外面有电话响了,甚至还反问他:“你怎么不接电话?”
闵端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把他按在浴缸里,“我去接,你坐着别动。”
“好。”费扬乖巧地点点头。
他越乖,闵端反倒不放心了,走几步就得回头看一眼他有没有又作妖。
幸亏这次费扬是真老实了,没有乱动,只是安静地靠坐在浴缸里目送他离开。
闵端终于放下心来,出去拿手机。
屋外的电话是花椒打来的。
他把醉醺醺的蒋铮送到了家,却不知道他住哪间房,只能打电话叫闵端出来。
他正坐在沙发上等着,结果就见闵端穿着一件湿透的上衣打开卧室门。
花椒一怔:“你这?”
闵端没空搭理他,随手指了下斜对面的次卧,“你把他扔那间屋子就行。”
“行。”花椒习以为常地点点头,忽而提醒道:“那什么,扬崽还小呢,你悠着点,他看着也经不起你折腾……”
话音未落,闵端就已经面无表情地把门关上了。
“砰”地一声,昭示着他复杂又不爽的心情。
就闵端离开的两分钟时间,费扬已经靠在浴缸边缘睡着了。
他侧着头,不知道是浴室温度高还是酒精使然,他的脸颊还带着些许红晕。
唇瓣微张着,像是还有没说完的话。
闵端看着他这副撩完就睡的模样,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缓了一会儿神后,他才伸手把费扬从水里抱出来,给他裹了条浴巾就塞进被窝。
所以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被子底下的费扬只有一条浴巾。
以及一条压着他不让他乱动的胳膊。
宿醉的头疼还未散去,费扬哼哼唧唧了半天才肯睁眼。
谁承想不睁眼还好,一睁眼,他就看见了闵端的那张脸。
只见闵端双眼紧闭,眉心轻蹙着,温热的呼吸规律地喷洒在费扬鼻尖上。
一下又一下,扰得费扬脸颊涨红,冷汗涔涔。
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肯定是自己喝酒喝多了!
自己喝多了的时候总是会梦到点有的没的,他觉得眼前的画面可以解释。
费扬自我安慰了一通,准备起身下床。
然而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却在看见自己身上的浴巾时崩塌了。
他的衣服呢?!
他那么贵的一件衣服呢?!
费扬的大脑忽然“嗡”地一声。
直觉告诉他大事不妙。
他好像干坏事了。
“哥……”费扬颤着嗓子喊了闵端一声。
大概是昨晚被费扬闹得太累了,闵端睡得很沉,对周围的事情无从察觉。
这反倒让费扬更加心虚。
他该不会昨晚对人家干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导致人家累得醒不过来了吧?!
这个不可思议的猜测闪过脑海的时候,费扬整个人瞬间石化。
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喝酒后,当晚一闭眼就是满屏的马赛克画面,费扬觉得自己确实很有可能干出这种事。
他估计真的得找个牢坐坐了。
费扬看着闵端那张脸,心道自己果然不是个东西!
居然把人家给睡了!
这人是他能睡得起的吗?!
他从没经历过这种事,也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现在看来,自己没有什么奇怪的疼痛感。
既然他没有,那排除一下,很有可能是显映在闵端身上了。
想到这里,费扬那不太清晰的认知又出现了。
他整个人被迷之自信笼罩,莫名地坚信自己把人家给睡了。
他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垮着脸悄悄下床,找到自己的衣服套上后,连滚带爬地跑回蒋铮的房间。
毫不犹豫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蒋铮昨晚也喝高了,到现在还没醒,呼噜声依旧震天响。
这倒是让费扬松了口气。
事关闵端的声誉,他也不敢到处跟人说。
蒋铮没醒,给费扬省了不少解释的时间。
他悄无声息地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在手机上留了个言后,没有分毫的迟疑,悄悄溜之大吉。
顺便还给闵端留了一大段话。
于是睡到中午才醒的闵端,一睁眼面对的就是那已经没有余温的半张床。
以及微信上一段莫名其妙的自我检讨
【扬崽:qaq哥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人。】
【扬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扬崽:但我先放点钱在这里。】
【扬崽:[转账¥3000]】
【扬崽:呜呜呜给我一个悔过的机会,哥你别报警QAQ。】闵端:“……”
……
费扬跑路后不敢回家,只能去找他的亲哥。
他亲哥费闻正在剧组拍戏,中途吃晚饭的时候才从助理那边得知费扬来了。
助理给费扬开了间房,把他安顿在费闻所在的酒店。
费闻见到他的时候毫不意外,只当是离家出走的叛逆小少年遇到挫折了:“怎么?钱花完了?”
费扬给他打开门后,垂着脑袋沮丧地坐回沙发上:“哥,我干坏事了。”
“你从小到大干的坏事还少吗?”费闻深知自家弟弟的性子,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倒了杯水。
对他来说,干的坏事撑死就是不小心把邻居家的玻璃打破了、把作业本弄丢了这种程度。
所以费闻丝毫不慌。
谁知道下一瞬,费扬就给他扔了个王炸
“哥,我好像把人家给睡了……”
“噗……”费闻一口水还没咽下去直接喷了出来。
“哥你别生气。”费扬自知这件事太过火,连忙帮他抽了几张纸。
谁料费闻擦完喷出来的水后,忽然匪夷所思地说道:“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费扬:“……”
“你怎么还不信呢?”费扬觉得很不可思议:“瞧不起羊啊?!”
费闻不是闵端,他才懒得管这小鬼尴不尴尬,直白地不加掩饰:“对,我就是瞧不起你。”
说完,他还要再往费扬的心上捅一刀:“就你这小毛孩子,出去别人都要问你是不是还在喝奶,能睡谁?你别不是被骗了。”
“没有!我昨天喝高了!”见自家亲哥都不信他,费扬气得跳脚:“虽然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是他长得那么好看,我觉得我很有可能起歹心……”
听见他这话,费闻沉默片刻,忽然想到从小费扬就是个颜狗。
他心里也有点没底,于是多问了几句:“你把事情从头到尾和我讲一遍。”
费扬抿着唇,认真回忆了一番后将事情全盘托出。
除了把名字抹了以外,其他该说的全说了。
“所以,”费闻摸着下巴给他总结了一遍:“你见到你那个网恋对象后发现人家有女朋友,然后伤心欲绝喝断片了?”
费扬红着脸憋了一会儿,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你都断片了,凭什么觉得你能把一个大男人睡了?”费闻知道自家弟弟脑回路好笑,但也没想到这么好笑:“你不被人家睡就不错了,还睡别人。”
“那我早上起来……就,一条浴巾啊……”费扬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很不好意思。
他抓起手边的抱枕往脸上盖,瓮声瓮气道:“我再也不喝酒了!”
费闻也觉得他这事莫名其妙,沉思片刻后合理怀疑道:“你该不会被人拍了点不该拍的照片吧?然后人家反过来拿照片威胁你。”
“不可能,他是个好人。”费扬猛地把抱枕拿下来,那种迷之自信又出现了。
他一本正经道:“我看人很准的。”
费闻:“……”
“你准个屁。”费闻简直气笑了,“你幼儿园的时候尺子被偷了,隔壁桌小朋友用的就是你那把,你还非得说人家也买了同款。你是不是全忘了?”
“那时候我还小……”费扬不服气地撇撇嘴,“我现在都成年了。”
“行了行了,成年七个月可把你牛死了。”费闻摆了摆手,面露不耐,“你没被人骗过是因为你周围那帮朋友看你蠢到家了,不忍心欺骗残障人士。”
费扬:“……”
“我不和你说了,你出去。”费扬被戳到痛处,起身抓着费闻就往外推:“我要一个人静静。”
费闻拍开他的手,神色颇为认真:“我说真的,你俩可能什么都没发生。别把灌你酒的人想得太好,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稍顿,他又觉得自己有必要帮自家弟弟出个头,于是道:“要不然把他微信发我,我给你处理。”
“别了吧我都这么大个人了。”费扬哼哼唧唧不乐意:“成年人还找家长,不尴尬吗?”
见拗不过他,费闻皱了皱眉:“那你能不能处理好?你先问问他那边怎么说,要是想勒索你,你硬气点,大不了报警。”
“嗯嗯嗯,知道。”费扬心虚地点点头。
其实他转了三千给闵端后,就当起了缩头乌龟,把人家给删了,还关了机。
虽然不知道三千够不够,但这是他现在的全部家底,至少自己认错的诚意很足。
只不过费扬冷静下来后,心想着费闻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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