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小朋友吓到了。
慕轻翊在心里叹了口气,低头在那委屈的眼眸上落下一吻,“对不起,一一, 是哥哥不好。”他应该早点过来。
谢一宁摇摇头, 他抿了抿唇解释道:“哥哥,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哈哈哈!”张麦突然放声大笑,打断了谢一宁接下来的话。
因为完好的那只手和两只脚被绑在身后, 他此时正以诡异的姿势趴在地上,再配上那犹如癫狂的笑声,看起来有点渗人。
谢一宁拧眉看过去, “你闭嘴!”
“我闭嘴?”张麦边笑边往这边转动,他仰头看向慕轻翊,眼神阴鹫,嘴边却挂着幸灾乐祸的笑,“慕影帝,给人当小三有什么感想?”
“据我所知,谢一宁回国前可都没有分手。”张麦说着又哈哈哈大笑起来,“堂堂慕大影帝,竟然给人当了小三,还一无所知的追到国外来,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还有谢一宁,什么天才,什么出淤泥而不染,我看就是个婊.子。”
谢一宁暗道不好,他下意识去抓慕轻翊的衣摆,着急道,“哥哥,我没有,你别……”
“嘘,没事,我信你没有。”慕轻翊打断他的话,又安抚性的揉了揉他的脑袋,“站着别动,等我一会。”说完转身走向一直哔哔个不停的张麦。
张麦看到慕轻翊过来,本能的往后缩了缩。
慕轻翊半蹲下来,二话不说,直接给他卸了下巴。
“!!!”
张麦惊恐的瞪着慕轻翊,想说什么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口水更是因为嘴巴合不上而外流。
谢一宁幽幽叹了口气,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过他哥还是一如既往的能动手就不动口。
但是,好帅!!
慕轻翊不知道身后的小朋友正用崇拜的星星眼看着自己,他满意的拍了拍手,这下,世界终于安静了。
他闲闲的掀起眼皮,毫不掩饰的眼神投射过来,让张麦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那种浸入骨髓的寒意让他觉得自己正身处于滴水成冰的寒冬腊月里。
北风呼啸,冰天雪地。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张麦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无边的恐惧来。
这个人,是真的想杀了他。
慕轻翊嗤笑一声,连这点吓都经不住,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冷声道:“离谢一宁远点,再有下次,我一定让你体会一把,什么叫‘刻骨铭心’。”
好汉不吃眼前亏,张麦‘呜呜呜’的答应着,至于以后怎么样,可不是他说了算,他就不信慕轻翊能永远待在美国,对谢一宁寸步不离。
慕轻翊本就擅长观察人心,这会见张麦的表情,还有哪里看不出来的。
他冷哼了一声,“自不量力。”
然后下一瞬,张麦就眼睁睁的看着慕轻翊穿着硬底短靴的脚踩在了他的右手中指上。
一股不好预感铺天盖地的冒出来,张麦蓦地瞪大眼,“呜呜呜!”他到底想做什么?
不……不要!
他错了,他不该招惹慕轻翊。
等……!!!
‘咔嚓’一声,是骨头折断的声音。
胳膊被卸后本来就疼,又十指连心,这会更是痛到麻木。
张麦失魂落魄的看着自己被折断后扭曲的手指,鼻涕眼泪不停的往下流,狼狈不堪。
对于学钢琴的人来说,双手比命还要重要。
可现在,他的手指却断了。
即便最后接回来,弹琴也会受影响,而如若处理不好,他这辈子都要跟钢琴无缘。
“这是还你们算计谢一宁手的谢礼,不用客气。”慕轻翊用不带半点温度的声音缓声道,“至于今晚,我慢慢跟你算。”
张麦:“!!!”还没完?
“滴…呜……滴…呜……滴…呜……”
由远及近的警笛声传来,解救了身处恐惧中的张麦。
谢一宁看了眼那只被踩断的手,又那么一瞬间的悲哀,张麦曾经,也这么算计过他。
他看了眼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轻舒了口气,然后掏出手机给律师打了个电话。
警察看到张麦的惨状时,都吓了一跳,要不是有监控在,他们都要怀疑,张麦才是受害方了。
而最让他们惊奇的是,除了那断掉的手指,其余的伤,都被慕轻翊随手给治好了,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后遗症。
其中一位还朝慕轻翊伸出了一根大拇指,表达了他的赞叹之情。
慕轻翊只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录完口供,接下来的事情有律师处理,谢一宁和慕轻翊也没再多待就出了警局。
出了这样的意外,谢一宁也没了带慕轻翊去逛一逛的心情,拉着人出了警局,随便吃了点东西就速度回家了。
到家后,慕轻翊和宫叔打了声招呼就回了客房,谢一宁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楼梯口,他抿了抿唇,最后想了想,又忍不住追了上去。
可当他真的站在门前时,抬起的手却没有勇气敲下去,他不知道敲开后要说些什么。
所以最后,他也只是在门外站了一会,就转身回了房间。
一门之隔内,慕轻翊双手抱臂靠着门板,他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无声叹了口气。
直到隔壁的关门声传来,他才抬步离开。
小朋友,还是那么怂。
可他并不打算就此轻轻揭过。
大概是他亲手带大,又比较严厉的缘故,小朋友始终有点怕他,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健康的关系,他希望他们能站在同一水平线上,而这,需要小朋友自己主动走过来。
他要他始终记得,不管任何事,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告诉他,不用考虑那么多。
而另一边,回到房间的谢一宁失落的把自己摔到床上,然后卷吧卷吧把自己卷成了一个蛹,只露出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从警察局出来后,他试着提了好几次前男朋友的话题,却都被慕轻翊不动声色的给绕了过去。
当时不觉得,可现在想想,其实挺明显的,哥哥并不想谈论这件事。
他对此表示理解,因为如果异位而处,他陡然知道哥哥有过男朋友,他心里也会膈应,也会逃避不想知道。
只是,谢一宁觉得自己有点冤。
因为除了慕轻翊之外,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别的男朋友。
至于前男友,谢一宁深深叹了口气,自己作的死,自己补救。
他想去跟慕轻翊解释,可其中缘由做法真解释起来,又非常的丢脸。
好几年抬不起头的那种。
“唉!”谢一宁又叹了口气,又卷着被子滚了好几圈,他应该怎么办才好?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谢一宁盯着天花板眨巴眨巴眼,想,不然去泡个澡?以前他没灵感的时候都是靠泡澡解决的。
然后谢一宁就行动迅速的去了浴室。
只是等到他泡了大半个小时出来,也依旧毫无头绪。
“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宫叔端着热好的牛奶推门进来,就见自家少爷头朝床位,趴在床上,眉头紧锁。
他走过去,把牛奶放到床头柜上,问道:“出什么事了?跟宫叔说说。”
“没事,宫叔。”谢一宁摆摆手,示意对方不用管自己,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能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还说没事。”宫叔弯下腰,抬手点了点他那可以夹死苍蝇的眉头,“这眉头皱得,比我这老头都深。”
“唉!”谢一宁又长长叹了口气,最后还哀怨的锤起了抱枕,“宫叔,我要死了!”
“什么???”宫叔刚在床边坐下,闻言又被吓得蹭一下站了起来,“什么你要死了?哪里不舒服?医生怎么说?”
谢一宁:“……”
“别紧张。”他招招手,“此死非彼死,我身体好得很。”
“身体好得很,你说什么死不死的?”宫叔脸都被他吓白了,差点没晕过去,听完最后一句才松口气,又忍不住数落起人来,“你这个混小子,是巴不得吓死我是不是?死不死的是随便说的吗?”
“我错了,宫叔。”谢一宁连安慰宫叔都提不起兴致了,敷衍得很,“我就是太愁了。”
“小小年纪,你愁啥?”宫叔拍了拍受惊的胸口,“跟宫叔说说什么事,我给你出主意。”
谢一宁不太相信的看了宫叔一眼,意思很明显,你姓行吗?
宫叔:“……”
“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你说行不行?”
“那么多盐,那还不得齁死。”谢一宁嘀咕了一句。
但在宫叔死亡威胁的眼神下,他还是把事情挑挑练练说了一下,“我就是不知道该不该实话实说。”
“所以,慕轻翊是你男朋友?”宫叔问道。
谢一宁:“……”这是重点吗?
好吧,这是重点。
他点点头,“嗯。”
“怪不得。”宫叔摸了摸下巴,他就说这两人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原来是这种关系。
不过,他家少爷眼光还真好。
他站起身,拍了拍谢一宁的肩膀,道,“我建议少爷你还是实话实说吧,被笑总好过在你们之间埋下一颗定时炸.弹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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