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猛A该看的东西/十分红处 完结+番外 (时有幸)
祝荧道:“我要和你玩。”
“玩什么?”
“骰子吧,就我们两个人。”
祝荧在夜店打过工,需要时会陪客人玩骰子,为此学过一些技巧。
他拿了罐头开口朝下罩住六粒骰子,指节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桌沿,似乎在回忆该怎么做。
紧接着,他歪过脑袋看向下方,纤细白皙的手腕只是抖了下,眼见骰子被带得腾空,桌面上干干净净。
再落下时罐头掀开,这道影子在灯光下拉成了直线——
六粒骰子整整齐齐地叠在了一起。
他道:“比大小?”
裴慕隐道:“那好像是你输了。”
祝荧不满地“啧”了声,道:“罚酒一杯。”
“最近身体不好,换点别的。”裴慕隐把酒挪到了自己这里,生怕祝荧要喝,“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身边推杯换盏,偶尔有人朝这里张望,在喧哗昏暗的一角,最隐秘的渴望在暗地里疯长,适合做一些只存在于幻想里的事。
他撑着头望向祝荧,颇为恶劣地笑了起来:“比如亲我一下之类的。”
顺从潜意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并不认为祝荧会同意,也没打算这么为难人。
敲击着罐头的手挪开了,祝荧似笑非笑地瞥向他,后仰着靠在椅子上,继而勾了下手指,示意他靠近点。
裴慕隐本以为祝荧要说挑衅的话,保不齐会掐下脸,问问自己脸皮有多厚……
他就真的被亲了一下。
祝荧道:“总不能开头就不守规矩,否则接下来该怎么玩啊?”
不料下一轮结果没变,依旧落败的他有点脸色不好看。
裴慕隐无辜地问:“要求能不能和之前一样?”
祝荧:“……”
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要相信命中注定这种说法。
如果真的有红线在无形中缠绕彼此,他和裴慕隐的绝对能互相绑起来。
他又蜻蜓点水般地啄了下裴慕隐的脸颊,再不信邪地玩了两次,终于获得一次险胜。
见到裴慕隐伸手去拿酒,祝荧眼疾手快地摁住了对方。
“做完手术也别喝了,这杯酒更适合被你爸拿来泼你身上。”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周围环境吵闹,但这句话还是清晰地传达到了裴慕隐耳朵里。
气氛凝固了片刻,裴慕隐道:“怪不得……那个傻逼的爸爸签过保密协议,他还是和你说了。”
“难道你打算瞒着一辈子?”
“这有什么好说的,连生小孩都要记入季度汇报,需要给别人一个交代?”
祝荧道:“别说得这么风轻云淡,你心里最清楚会发生什么。”
“所以我做错了么。”
这并不是疑问的语气,裴慕隐不觉得有错。
他道:“你怀孕了怎么办,好不容易有气色,到时候万一又差回去,和这些比起来,被家里人烦几句根本不重要。”
“就算我不怀孕也可能会这样,有谁说得准,哪天我要是……”
哪天要是意外来临,裴慕隐以后有了新的生活,遇到了新的Omega,本可以再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未来充满了那么多可能性,也还有很多个五年,为什么要在这死胡同里打转?
“祝荧。”裴慕隐制止他把后话讲出口,道,“你想想你要说的是不是人话,考虑完了再说。”
看祝荧陷入沉默,他要被气笑了:“知道这事情以后,你居然在纠结这些?”
祝荧怔了怔,好像要解释反驳,却又硬生生把话忍了回去。
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什么叫做词不达意,惊讶、心疼和胆怯混在一起,以至于让他罕见地生涩起来。
“如果我猜到你会这样,我宁愿一个人过结合期。”他道,“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只是以前真的没人为他做到这步。
祝荧虚握着拳头:“明明没几个Alpha愿意做这种手术,易感期的不适感会更强烈,可你本来就已经很难受,再说我连你的男朋友都不是……”
“这不劳你费心了。”裴慕隐冷冷道。
说完,他继续道:“这次又欠妥吓到了你,但愿没让你太困扰。不过你放心,我家那边不会有人敢找你麻烦,我也不会让你负责。”
“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我提前向你保证而已。”
祝荧愣了下,随即轻声喃喃:“我真的不是。”
裴慕隐道:“我也真的让你不用害怕。”
十八九岁的时候,毫无自保之力,能给的也很少,说到底唯有看似闪闪发亮实际茫然一片的青春。
在这段关系里,其实祝荧才是最勇敢的那一方。
他接受了地位差距悬殊的恋人,承担了以此带来的巨大压力和风险,从没有流露彷徨的一面。
之后的好几年,裴慕隐都在想,没有后盾和利剑的祝荧那么脆弱,到底是怎么很坚定地被选择,同时也做出选择的?
他没有得到答案,但燃起了争权夺利的野心。
就这么一味地向上走,时至今日,他不再是由得母亲施压的少年,家族的长辈们都不敢对他指手画脚。
即便真的哪天要议论后代问题,他不会被风浪掀翻,更不会让祝荧被波及。
“我也没有害怕。”祝荧道。
裴慕隐嗤笑道:“那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你舍不得我这样?”
他问完,提及曾经祝荧当家教时,自己有意打趣的称呼,道:“小祝老师,我今天反过来给你上一课。”
祝荧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懵懵懂懂地抬起了头脑,表情有些懊恼,看上去也有点气呼呼的。
“如果舍不得我,那应该哄哄我,提议以后陪着过易感期,并且上任男朋友。”裴慕隐道,“而不是说一些废话。”
他道:“荧荧,你要当回我的男朋友吗?”
祝荧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有些发蒙。
大概是心情起起落落,波动实在太大,他甚至觉得胃再度作疼——也许不是胃,但他现在也不愿意细究是哪里,总之是身体的某一部分。
或者说,他整个灵魂都在颤抖。
祝荧动了动嘴唇,然后被赶过来的人匆忙转移注意力。
顾临阑一向沉稳温和,即便是跟着代表团去参加国际物理竞赛,也是从容冷静的,难得这么慌张局促。
他握着手机扫视了一圈酒吧以后,找到了祝荧和裴慕隐。
“你们有没有看到过楼心?”
祝荧摇了摇头,道:“打不通电话?”
顾临阑在发现联系不上江楼心以后,打了有十多通电话都没能被接起。
他怕这么下去把江楼心的手机弄没电了,疑惑地在酒店里找了两圈,还是没见到人影。
“可能和朋友出去玩了。”祝荧道,“你要不然去问问保安,或者平时和他走得近的朋友。”
顾临阑道:“问过了,都没见到他。”
眼前的裴慕隐就像逼婚逼到一半、新娘快要点头的时候却被竹马抢了,满脸写着被打断的不爽。
他道:“你们是不是在闹别扭?他一个人跑去买醉也不是没发生过,八成在哪个夜店喊了几个男模,一边看他喝,一边听他哭。”
打发走顾临阑,之前的暧昧氛围也没了,裴慕隐要送祝荧回去,走在半路上忽地叹了口气。
他叮嘱:“下周是不是要体检,上午还是下午?我送你过去。”
“我自己去就好。”祝荧道,“医院离实验室很近,散步过去顶多十分钟。”
“那你……”
“最近几天也没要来结合期的感觉,这个月挺稳定的。”
裴慕隐说:“能不能让我成功地找到一个来见你的理由?”
“给我五天。”祝荧道。
“什么?”
祝荧道:“怎么,五年那么久,你也说走就走了,给我五天时间考虑要不要重新上岗都不行?”
裴慕隐不可思议地迟疑了下,确认不是自己太过自作多情,以至于产生了幻听以后,转身看向祝荧。
他的眼睛明明很急切,下一秒就想要牢牢抱住对方。
可是他说的却是:“等你五个月,五年,等到五十岁都可以,是你的话就好了。”
·
裴慕隐在国外留学的那段时间,并不是完全没有祝荧的消息。
有次阴差阳错,他遇到了来自T大的交换生,两人在活动上被分到了同桌。
看到交换生时不时刷新手机页面,裴慕隐下意识避嫌,转过头去以免被误会在偷看屏幕,引发女生不自在。
不料女生格外开朗外向,主动道:“我在翻暗恋对象的账号,看得有点入迷了。”
裴慕隐怕冷场,礼貌地接了句话,女生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分享起了对方有多么好。
譬如“清清冷冷但心地善良,会帮忙处理棘手问题”、“看着弱不禁风,实际上绝不是扛不住事的男生”,还有“感觉他好孤独,真想温暖他”。
裴慕隐瞥见了账号的名字,因为女生的描述,让他想到了祝荧,所以在晚上横竖睡不着,便下载软件,去看了一眼。
还真的是祝荧。
上面透露出来的信息寥寥,可是字里行间的语气极其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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