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今天也在向白月光求爱 完结+番外 (与孟生)
迟圩习惯性的挠了挠脸,触手才想起来自己脸上还戴着一张面具,遂讪讪的放下了。
那人问道:“敢问三位前来冶楼,所为何事?”
闻瑕迩又摸出几块灵石送了出去,道:“心中有一惑,想请归楼解之。”
那人动作熟稔的将灵石收进了自己的衣袖中,笑道:“拿人钱财,为人解惑,此乃我冶楼安身立命之本,三位请——”
闻瑕迩三人一路下楼,又在穿过一间厢房后,被对方领至一处僻静的长廊处,长廊很深,等他们停下来时,耳边已经听不到楼下大堂其他人侃侃而谈的声音。
对方将他们引进了一间静室,这间静室里十分空荡,除了墙壁的正中,四四方方的挂着一个写着“静”字的牌匾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那人走上前,在挂着牌匾的墙面上敲了几下,“有客访。”
他话音方落,那牌匾上的“静”字便细微的动了一动,下一刻,便见一个漆黑的人影从那“静”字里走到了他们面前,用一种悠长苍老的语调开口道:“问事五百,问人一千,问事还问人,两千五。”
迟圩额角的青筋控制不住的跳了跳,“你这是坐地起价,黑楼!”
引他们进来的人闻言偏过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道了句“三位慢问”便施然退了出去。
被迟圩说成坐地起价的人脸上也戴着黑色面具,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听他道:“我名叫黑楼,坐地起价是我的本性,承蒙夸赞。”
“哇你怎么脸皮比我还厚,你还要不要脸了?!”迟圩显然是被黑楼的本性震惊到了,朝闻瑕迩道:“前辈,这样明目张胆坑钱的楼我们不打听了!”
闻瑕迩拍了迟圩肩膀一掌,“再嚷把你丢出去。”
迟圩瞬间蔫了,垂着头往后连退了几步,闻瑕迩见状睨了迟圩一眼,道:“跟个灵体较什么真。”
“什么……灵体?”迟圩猛地抬起头,却见闻瑕迩已将身上携带着的一袋灵石全部交到了黑楼手中。
闻瑕迩道:“问人也问事。”
黑楼掂量了一下掌中的灵石,道:“不够。”
闻瑕迩眯眼道:“差多少?”
黑楼伸出手指比了个“一”。
闻瑕迩头也没回的朝身后的迟圩抬了抬手,刚要说话,掌中的重量便立刻沉了起来,他收回手,见掌中多出了一袋装的圆鼓鼓的灵石袋子,暗道迟圩这小子还挺上道,便听见有人在他耳畔间低声问了句:“还要吗?”
闻瑕迩偏头看去,君灵沉提着两袋同样装的圆鼓鼓的灵石,给他递了过来。
闻瑕迩张嘴的动作快过了思考,“我还不起。”
君灵沉垂眸,把两袋灵石放进了他的手中,道:“不要你还。”
闻瑕迩眨了眨眼,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接话。
迟圩在后方看见这一幕,激动的肩膀颤了几颤,正欲从中推波助澜一把,黑楼便伸手从闻瑕迩掌间夺过一袋灵石,倒出半袋放进自己的袖中,不耐烦的道:“你们人族就是瞻前顾后拖拉的很,做事一点儿都不利落……”
他倒完灵石又将剩余的半袋放回了闻瑕迩的怀中,语气缓和了几分,“问吧,收了你的钱我会尽量回答你的问题的。”
迟圩道:“尽量?黑心钱都收了,你必须给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黑楼哼了一声,“看心情。”
迟圩气的咬牙切齿,眼看着就要破口大骂,闻瑕迩出声道:“云顾真。”
黑楼背身在虚空中拂了拂袖,一道银白色的光幕从虚空中陡然生出,只见黑楼把手伸进那片光幕之中摸索了一番,再出来时,手中便多出了一封玉碟。
黑楼把玉碟递到闻瑕迩面前,“半柱香时间看完。”
闻瑕迩点了点头,打开玉碟埋头看了起来。
云顾真死时未及弱冠,玉碟上记载他生平之事也不过堪堪十几页笔墨,是以闻瑕迩未花上半柱香便将玉碟上的内容看完了,不过他怕自己看的太快有所遗漏,便又从头看了一遍。
上面所述内容与他从迟毓口中听得的无甚差别,年幼时云家灭族,只剩下他一人几经辗转,四处流浪。
不过这中间有一处记载让闻瑕迩十分在意,上面说云顾真在十六岁那年孤身一人去到了北荒,在北荒发生了什么事没有写出,只说两年后他又回到了修仙界,而修为同时也精进了数倍,晋升之快达到了常人修炼难以睥睨的境界。
云顾真天赋固然不错,但却绝非什么惊世奇才,若非遇到了什么罕见的机缘,以他自身之力修炼超出常人实难让人信服,所以这是一个让闻瑕迩感到奇怪的地方。
“半柱香时间到了。”黑楼语毕,闻瑕迩手中拿着的玉碟便跟生了灵智一样,准确无误的飞进了黑楼的手中。
黑楼把玉碟放进了那片银白色的光幕之中,拂袖挥手,光幕随之隐灭,静室又恢复如初。
安静了一会儿的迟圩出声询问道:“前辈你看完了吗?没看完我去给你抢回来……”
黑楼对着迟圩冷冷的哼了一声,迟圩不甘示弱,鼻孔朝天的也对着黑楼哼了一声。
闻瑕迩双手环肩,目光沉沉,似乎还在回忆方才玉碟上的内容,君灵沉问他:“有什么发现。”
闻瑕迩摸了摸下颌,道:“有一处地方我有些在意。”
君灵沉道:“哪一处?”
闻瑕迩顿了顿,小声道:“待会儿到了僻静处我再同你讲。”
君灵沉从鼻尖轻轻应了一声,“你还要向黑楼问什么?”
闻瑕迩默了片刻,忽然话锋一转反问道:“你有执着的东西吗?”
第56章 交锋
此话一出,闻瑕迩便觉自己表述的有些不大恰当,他略微沉吟,又补道:“我是想说,这世间什么样的东西可以成为人的执念?”
让云顾真即便死了,也仍旧怨灵不散,纠缠不休。
这种近似附骨之疽的强烈情感,闻瑕迩其实有些难以理解,于他而言,人死如灯灭,不论生前事如何,死后皆是一捧枯骨残灰,又何苦自缚作茧平白让自己死了都不得安生?
君灵沉的面容被遮挡在面具后,神情一该窥不见,只见他听了闻瑕迩的话后缄默片刻,平声应答:“也许是一个人。”
闻瑕迩脑中白光乍现,问道:“可能是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君灵沉颔首,“有可能。”
闻瑕迩得了启示,立刻转头要问黑楼下一个问题,谁料就他和君灵沉几句话的功夫,迟圩竟已拿出了符纸对着黑楼,一副剑拨弩张的气势。
闻瑕迩喊了一声迟圩,迟圩撑着场面僵持了几下,终是收了符纸退到了后方,黑楼见状讥讽道:“就会耍耍嘴皮子的花架子。”
迟圩梗着脖子死死的盯住黑楼,“你最好别落在我手上!”
闻瑕迩不咸不淡的说道:“不想做生意就把灵石还回来。”
黑楼立刻捂紧了自己装着灵石的袖袋,“有什么问题快问,进了我袖子里的灵石我是绝不会还回去的!”
闻瑕迩道:“云顾真最重要的人是谁?”
黑楼闻言,捂着袖袋的手一顿,“这灵石我是赚不得了。”说罢他便从袖中掏出方才从闻瑕迩手中拿过的一袋灵石,隔空送回了闻瑕迩怀里。
黑楼叹了口气,“没别的问题我就回去睡觉了。”
闻瑕迩掂量了一番怀中的灵石,问道:“何意?”
黑楼答:“近段时日有客人问过差不多的问题,我们冶楼做生意的原则,半年之内不会回答另一位客人问出的同样的问题,以保证前一位客人得到的消息不会外传。”
“肯定是那个人!”迟圩反应过来,“前辈,一定是那个让我们来冶楼的人,他也一直在找云顾真。”
闻瑕迩点了点头,这样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他思忖一会儿,又问黑楼:“问这个问题的人是谁?”
黑楼不语,闻瑕迩伸手就要将剩余的几袋灵石全部丢给黑楼,黑楼却倏然转身,身形眼看着就要隐入那静字牌匾之中,忽远忽近的苍老之声在静室中响起,“不可说……”
静室的门同声而开,几刻前领他们至此的人走了进来,“三位公子,事已办妥,请随我来。”
“你哪里看见我们办妥了?!那个叫黑楼的吞了我们的灵石还不回答我们的问题,你们冶楼也不管吗?”迟圩炮语连珠,气急败坏的模样。
那人笑道:“黑楼不回答,想来定是公子们提的问题触碰到了冶楼行事的宗旨。”
闻瑕迩心知肚明,睨了迟圩一眼,走上前去,“有劳。”
那人答:“公子客气。”
他们三人原路返回,走到一半时忽听下方大堂的嘈杂声突然安静了下来,迟圩伸出半个头往楼下看了看,却见人群依然密集,只是坐的位置都发生了变化。
不再是三五成群凑在一桌,而是井然有序的坐成了一个圆,将正中心搭着的一方木台露了出来,这样一捣鼓看上去,竟有七八分茶肆说书的模样。
领着他们的人解释道:“是憧月公子要来了。”
“憧月公子?”迟圩问道:“那是什么人,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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