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是瞬移下来的?”他偏头,殊不知鼻尖快擦过蔺遥的侧脸。
蔺遥没好气地把他的头转过去:“长本事了?这事能这么吊儿郎当的态度吗?”
“哎呀,别生气。”烛茗摸黑覆上蔺遥的手背, “这不是和小耳朵后取经越来越娴熟了嘛!你说要是还是前几次在家犯的那些个胃病啊,心脏病啊,骨折啊,我能这么淡然吗?”
“可我紧张,烛茗。”
他害怕烛茗就这样被系统温水煮青蛙,有一天真的病了也不放在心上。
蔺遥语气严肃,全然没有意识到两人现在站在浴室里的旖旎氛围。
“没事没事,有你在,能有什么事儿。”烛茗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扭头问,“门关好了吗?”
可这一扭头,嘴角擦着蔺遥的脸颊而过,触电感在黑暗中格外明显。
他不自觉僵在原地。
下一秒,整个人被迫往前倒了一下,被身后的人紧紧圈在镜前。
呼吸有些急促,热气贴着脸颊细密地攀援而上,烛茗下意识地抬手扶上前,掌心触到一阵冰凉湿润,是水雾还没有散去的镜子。
似乎有什么在耳廓上停留,且蹭且停,末了略含惩罚意味地咬了咬耳垂。
心脏跳得有些急促,可偏偏看不见他的脸。
“还有心思管门?”蔺遥尾音上扬,仿佛能感受到胸腔的震动。
烛茗虽然看不见,但他也不是任由他人掣肘的性子,抬手扶着蔺遥的肩,硬是在他两臂形成的圈里转了过来,正面对着他:“蔺老师,朝这儿亲。”
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眼睛。
上回短暂的失语,一吻就恢复了。他琢磨了半天,是不是蔺遥被系统赐予了什么神奇功效,亲哪儿治哪儿。
蔺遥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他歪头等着他的回应,结果等到拇指指腹轻轻滑过他眼皮的触感。
眼窝里是清晰可见的血管分布,洗过澡后的素颜尤其明显。无数姑娘心心念念的眼尾和卧蚕,现在看或许只是积年累月的眼袋。蔺遥看得有些心疼,又无断生出些贪念。
他屏着呼吸,俯身,浅浅覆上那承载着多年辛苦和疲惫的眉睫。
睫羽微颤,顺着这个吻轻轻扫动他的心。
烛茗悄悄睁了一条缝,忽然发现色彩全都闯了进来。
还没来得及将这惊喜的发现分享给蔺遥,所有话都被淹没了。
停留在眼窝的唇瓣不知不觉下移,那张镇定自持的面容上一闪而过的失控,接下来便是热切地封缄他的唇。
“……”妈的,出不去了。
闭上眼沉沦着回应的瞬间,烛茗心里开始后悔了自己的提议。
【……多久了?遥哥出来了吗?】
【别说蔺遥了,我就问烛总出来了吗?!】
【不是你们在干啥?练习室里八仙过海要炸裂我了,比舞台竞演还要有趣啊,你们趴在空镜头上数星星呢?】
节目组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在浴室门口安装摄像头,每层走廊上只有一架摄像机俯拍整条走廊。就算能看见什么,也看的不是很清晰。
只有眼尖的人看到蔺遥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匆匆走进去,然后就一直没出来。
【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了】
【让我看看有没有衣衫不整……】
烛茗被吻到头晕眼花,步伐都有点虚浮。他跟在蔺遥身后,低头看着他来时顺手带来的药盒,心里不住感叹,这人太会了。
“要下去继续看他们吗?要不上楼缓缓,身体最重要,好好休息。”蔺遥将他送到楼梯口,靠着扶手说。
烛茗看着他坦荡的眼神,心里暗骂一声,扯了扯嘴角:“我下楼倒点水吃药,你去洗吧。”
说着,白了一眼蔺遥,抬脚下楼。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也一样,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
【烛总脸色是真不太好,感觉像是病了】
【上次在家里过劳不是还送医院了吗?他手上拿的不会是蔺遥去送的药吧?】
【卧槽真的假的,难怪时间这么久……应该是不想让看直播的人紧张吧。】
【节目组出来挨打!!!求求你们多注意下烛总身体啊】
就在弹幕纷纷被两人极限操作带跑偏的时候,烛茗走过楼梯转弯处的死角,抬手碰了喷嘴角。
嘴上骂归骂,但诚实的身体告诉他,真特么意犹未尽。
*
少年人不知道成年人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也不关心海景房浴室里是否有人公费地下情,随着活动的进行,心底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全被激发了出来。
没人想在女生面前丢脸,更不想轻易认怂,一场淋漓尽致的切磋交流进行了很久,眼花缭乱,所有人都汗流浃背,也没有一个人说休战。
弹幕看得连彩虹屁都吹不出来了,打call的话都已经说倦了。
一次合宿直播让他们不仅认识了舞台下的少年少女,也更加清晰地发掘了每个团里不同人的特点和优势。
直到烛茗端着水杯前来催人——
“看你们都挺有精力的,明天早起训练的第一组是哪个?祝你们起得来啊。”
“豪宅的卫生间也有限好吗?赶紧排队洗澡睡觉了!”
“秦怀你吃完的垃圾都收拾了吗?吃那么多糖记得刷牙。”
众人紧崩的弦这才放松下来,陆陆续续地走出练习室。
【……我圆满了,有生之年看到了烛总出浴看到了,烛总像我妈一样唠叨,好幸福】
【感觉自从参加星降这个节目后,茗哥身上越来越有烟火气了】
【从仙人到凡人,烛总绝对一脚踏入红尘了】
这位红尘中人正要关练习室的灯,忽然看见墙角立着的一把吉他,想来是有人从隔壁音乐室里拿来展示完忘记还回去了。
他想了想,拎着这把吉他上了楼。
蔺遥洗漱完,去楼下视察了一圈,关好门窗,拉上窗帘,然后去给第二天负责伙食的老团传授采购经验。
爬上通往阁楼的木质楼梯,就听见悠扬的琴声从上面传来。
爬上来一看,烛茗枕了两个枕头躺在床上,两腿翘着,闭着眼睛换着和弦,嘴里低声哼着什么。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整个人似乎都在发光。
“啊他们都睡了吗?”烛茗听到动静,睁眼问他。
昏暗的阁楼里蔺遥耳边的耳钉无比耀眼,金光闪烁,似乎不用开灯就能照亮一室。
蔺遥摸上顶灯开关的手默默收回,并不是很想开灯。
虽说晚上到一定时间,直播摄像头会统一关闭,但此刻还没到时间,他不想让人看见烛茗这副慵懒又撩人不自知的模样。
“没呢,二楼那群还在狼人杀,三楼姑娘们好像从房间里找到了投影仪,正看电影呢。”
“……整栋楼怕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困了。”
“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是对的。”
蔺遥借着月光把洗漱用品放回箱子,整理好后掀开被子爬上床。
抬头,只见阁楼里唯一的两个摄像机都被这位半夜拨弦的人用衣服盖得严严实实。
得嘞,是他多虑了,烛茗比他想做的还绝。
“蔺遥。”
“嗯?”
“给你听首歌。”
一根弦被拨动,简单而连续的音符轻轻流淌。
旋律不像普通的四拍,更像紧凑急促的二拍,一强一弱,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
蔺遥侧脸看他,月光下似乎能看见他皮肤上细密的绒毛和点点胡茬。烛茗就这么躺着,闭着眼睛,嘴角一直上扬。
偶尔动动嘴唇,像是合乐配着歌词。
他不会读唇语,可那一瞬间竟好像醍醐灌顶。
——蔺遥。
他平时都调侃似的喊“蔺老师”,刚才忽然一本正经地叫了声蔺遥。
像是在咀嚼着他的名字,在每一个轻重拍。
他自诩不是话多的人,满腹的情话全都在烛茗面前说尽。
偏偏话多如烛茗,用他最爱的音乐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声传情。
怎么能有人能用他的名字写了整首歌?
蔺遥忽然想起不知道从哪个黑料里看来的,说烛茗写歌都是瞎他妈写的评价……
忽地低笑出声。
“蔺老师。”
“哎。”声音都低柔了几分。
“困了,睡前唱两句?”
“……”
直播间炸了。
还没睡的,正要睡的,睡前准备再看两眼的,从被衣服盖得黑漆漆的直播镜头里,听见蔺遥低声清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
【卧槽,蔺遥的清唱?!】
【那可是吞过CD一般的嗓子,妈的现场版何德何能?】
【□□妈烛茗一句话就有求必应,嗑死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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