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信了……”谭振给苏朗松绑后立刻摸了摸大鸟的脑袋以表达感激和欣喜。
苏朗则猛地一扑,把大鸟揽进怀里,揪着对方的脚看。
那脚上分明戴着苏朗之前买给小蓝的脚环,是一只别具特色的景泰蓝圆环,只是没了链子。
“你胡说!”苏朗立刻拿出家长威严,在大鸟脑袋上弹了一下,“这明明就是小蓝嘛。”
“哎!”大鸟不满地从苏朗怀里挣扎逃脱,“受不了你!罗程在那边儿快忙完了,你们要研究我,能不能等个不那么紧迫的时候?”
谭振莫名觉得这鸟说得很有道理,也不管对方到底是小蓝还是小雅,一把拉过来揣进怀里,对苏朗说:“走!”
苏朗回了谭振一个眼色,走到窗边往下看了看,后院很安静,料想此刻应该是孩子们饭后午睡的时间,这个时候逃出去应该不容易被人发现。
“从这跳下去?”苏朗问谭振。
谭振点了点头,指了指院子中央的红豆杉又指了指旁边的窗,意思是可以先跳到对面的树上,好有个缓冲再下去。
苏朗很快明白谭振的意思,撩开窗帘推开窗,顺势就爬上了窗台。
对面的大树枝繁叶茂,最近的树枝距离窗口不过一两米,是个稍微用点力气就能跳过去的距离。
苏朗没有多想,搓了搓手,就跳了。
他两手抓着树枝,摇晃了两下顺利就落到了地上。
谭振看苏朗成功落地,也爬上窗台,准备学着苏朗的样子伸手去抓对面的树枝。
谁知,在谭振准备离开窗台往起跳脚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身后一紧,一只手猛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谭振半个身子被推到窗外,衣襟敞开,胸口一阵骚动,大鸟挣扎着飞了出去。
楼下的苏朗看到上面的异状,只怪自己没有让谭振先跳,他急得跳脚,准备再上去营救,却见对面来了两三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子。
谭振看清扼住自己的正是那平时说话都慢条斯理的罗医生,没想到对方手劲这么大,他一瞬间就觉得要断了呼吸,整个脑袋都在蹩胀。
“怎么会有这么多不识好歹的人呢!”罗程再次卡着谭振的咽喉把人往窗外推,“来的人是你们,跑的人也是你们,以为是苏总儿子后边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记住在这里,除了我,没有人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谭振被他捏得快要窒息,大半个身子被推出窗外,手指紧紧地扣着窗框,一瞬间觉得快要死了,可又在一瞬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抬脚就往罗程的下|体踢去。
他知道那里被踢对男人来说有多痛,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这么来的。
这一脚下去,他果然感到呼吸通畅了许多,起身从窗台上跳下来,看在一旁龇牙咧嘴的罗程,又是飞起一脚。
“你刚说什么?”谭振咬牙切齿,“你以为你是谁,这里是福利院,你知道福利院存在的意义吗?竟然大言不惭地说除了你,这里没人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谭振看罗程稍要直起身子,连忙不给对方机会,又是一脚把人踹趴到地上。
这连着三脚让谭振意识到,和以前的他比起来,自己似乎是变强了,而那个看似阴森恐怖的罗医生根本就是个比自己还弱的文弱书生。
原来以前以为自己弱都只是不肯出手呢!
谭振这么想着,又是猛地朝罗程踹了几脚。
直到他听到楼下有苏朗的声音在叫喊:“阿振!阿振!”
谭振再次爬上窗台,对着在地上连连打滚的罗医生瞪了一眼,转身扑上对面的红豆杉,像几分钟前的苏朗一般,他也随着树枝的震颤,上下颠了几下稳妥妥地站在地上。
楼下的小院里,此刻已经聚集了一群穿着睡袍的孩子。那些孩子们年龄不一,身型差别也很大,谭振看得出,这些孩子们,年幼的不过两三岁,年长的差不多也就刚刚十来岁。
再回看苏朗身后,三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身边插着用过的注|射|器,各个叫苦不迭。
苏朗环住谭振的手:“要知道这么容易,咱们就正儿八经地从楼梯上走下来了。”
谭振笑,可再看一遍身边的孩子们,那笑容却僵住了。
因为,在那群孤儿的脸上,他什么表情都没有读到,似乎麻木不仁才是他们的常态,也许是这种事情他们见得多了?
谭振心想,明明午饭前还听到有孩子们在楼下唱童谣跳皮筋的啊。
这时,那个自称杨妈的中年女人,一边收拢头发,一边快步走来,像老母鸡赶小鸡似的,两手臂敞着,把围在旁边看热闹的孩子们圈回了宿舍。
苏朗听落败一地的惨叫,终于抑制不住地大吼起来:“我要见苏俊良!我要见我爸,我要知道真相,要知道一切!不然……不然我就报警,把你们都抓起来!!!”
谭振随着苏朗的吼叫抬头环顾四周,这里围墙很高,站在院子中间居然只能看到四方的一小块天,高大的红豆杉似乎也因为这围墙的遮挡,长得高耸却没有精神。
他叹了口气拍拍苏朗的后背,终于明白了苏朗一直生活的压抑。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明天见!
第84章
叫喊声震天响,附着在小蓝身上的小雅盘旋在天井上方,“哇哇”叫着飞了一圈走了。
谭振抬眼看苏朗。
苏朗的眼中布满血丝,这一通发泄之后再也无所顾忌,拉着谭振的手就要往门外走。他似乎已经被彻底惹恼,突然间就做了一个决定。
当他顾及着那所谓的亲情,不远千里找那并不亲热的父亲,来寻求事情的真相,对方却依然拿他当成一个无法沟通交流的傻子。
“报警,把他们统统都抓起来!”苏朗手指发力,骨节处都变成骇人的惨白色。
“嗯……”谭振迟疑着拿出手机,再次环顾四周,隔着宿舍玻璃窗,那一双双呆滞的眼帮他拨动了手里的电话。
“朗朗!”突然,在身后的老楼楼顶,一个身穿笔挺西服的中年男子,叫了一声。
“苏……”谭振半眯着眼睛往上看,距离有点远那人还逆着光,完全看不出具体的模样。
“爸!”苏朗却一下子认出了苏俊良,憋在胸腔的一口气立刻有了方向,他转身拉着谭振就要往旧楼走去。
谭振手里电话一顿,最后又返回到了原始界面,报警电话终究还是没能拨打出去。
“朗哥,”进了楼道,谭振拽苏朗的衣角,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笼了过来,“劝他们自首,我们掌握了太多证据,警方现在正极力寻找他们,自首的话或许能……”
这些话苏朗虽然都听到了耳朵里,但是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大踏步地往楼上走。
转眼,两人到了楼顶天台,苏朗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一脚跨了进去。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等待他的并非三个月多未曾见面的父亲的问候,而是一左一右两位保镖的擒拿术。
苏朗毫无防备,顷刻之间就从原本的主动方成了被动方。
他虽然身体不受控制,思路却还是清晰的,连忙冲身后的谭振喊:“跑!跑出去报警,不要再给他机会,他不配,他就是个恶徒!”
谭振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苏朗被擒,一个人跑走。随然知道按苏朗的说话做很有必要,但还是,以卵击石般地扑到了其中一位保镖身上。
保镖孔武有力,对付谭振这样的根本没什么心思和力气需要浪费,把手里的苏朗丢给同伙,反手捏着谭振的手臂,一个过肩摔,立刻就让谭振再没有还手的力气。
“爸!”苏朗眼看谭振被摔在地上疼得哇哇大叫,再一次扭头看着不远处的苏俊良,大吼,“放了他,放了他,你凭什么对我们这样!”
苏俊良不慌不忙从身旁司机手里接过一根雪茄,慢悠悠地点上。一边朝着谭振和苏朗的方向走来,一边左右看了看像是在欣赏风景一般。
“朗朗,”他终于开口,“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意呢?”
苏朗扬脸,紧咬着下唇看自己的父亲苏少茂,恨得一个字都蹦不出。
“行了,带他们下去,这一次好好锁起来,”苏俊良深吸一口手中的雪茄,又恶狠狠地丢掉,“把那个不中用的罗程也绑起来!”
“是!”手下人听了命令,揪着谭振和苏少茂的衣领就把两人往楼下拖。
到了他们之前逃出去的那层,一个保镖耐心地对谭振和苏少茂做了搜身。谭振看着自己和苏朗的手机都被拿掉,简直后悔地跺脚。
要知道苏俊良连自己的儿子都会绑,他不如早一步就打电话求救了!
“阿振!”苏朗被高大保镖往门里推,猛然意识到这一次两人不会被关进同一间屋子,立刻慌了起来。
谭振也突然意识到了这个,对揪着自己衣领的保镖大哥说:“不能把我两关一起吗?”
保镖一声不吭,连个摇头的动作都没回,就猛地一推,把人推进了屋子。
随着“砰”地一声门响,再听到苏朗的叫喊声已经隔着堵墙了。
谭振镇定下来,观察这屋子,和他们之前呆的那个格局一样,一股浓重的阴寒与尘土气味。不同的则是窗户已经被钢板从里面死死地焊住,好像是专门为了关人而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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