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边尧揉了揉胸口被褚怀星撞到的部位,骂道:“人傻力气大。”
两人又交手了四五次,胜负几乎对开,直到秦先生这边喊开饭了才停下来。我看完之后只想仰天长啸:好——浪——费——啊!
“为什么你们俩是武器,我是术体啊!”我往后一躺,瘫成大字型,横尸门口:“我!好!弱!啊!”
褚怀星和边尧一左一右走过来,弯下腰架起我的胳膊,将我拖行进屋。
运动会的第一日早晨。
由于场地问题,运动会的主赛场在伊津国际,这还是我第一次来褚怀星学校。住校的同学们由我校组织大巴一同前往,若是以前我们还住在学校附近的话,也可以选择蹭这个大巴,不过既然只规定了早晨9点报名,我和边尧自然跟褚怀星的车走了。褚怀星的骚包豪车十分不适合载人,前座还算宽敞,后排只能勉强塞下一个我,进出还要用爬的。等到地方之后,我狼狈地跌出车门,抬头一看,惊了。
“这是啥,”我愣道,“褚怀星,你怎么在爱丽丝顿商学院上学!”
褚怀星回头看我一眼,还没明白过来:“啥?”
我说:“我不叫喂,我叫楚雨荨!”
褚怀星反应过来了,扬了扬拳头威胁道:“别逼我大早上就浪费体力揍你。”
爱丽丝顿……伊津国际学校的地理位置有些偏,和市区隔着三十分钟车程,但占地面积极大,几乎霸占了一整个小山头。校门两侧不要钱似的开满了各式的花朵,偌大的草坪背后,是一栋极具现代化独特风格的教学楼。整栋楼呈银白色,屋顶还有一个半圆形的透明罩子,里面郁郁葱葱,大概是空中花园或植物园。我原本觉得自己学校挺好的,看到眼前的一切后,手里的馒头忽然就不香了。
褚怀星说:“你们集合的地方在主教学楼前面。”
“主教学楼,这不是主教学楼吗?”我问。
“主教学楼在西门,这是实验楼。咱们现在是南门,你从这边过去,绕一个湖就到了。”褚怀星说。
我提高音量:“湖?校园里有一口湖吗!”
“湖不是论口算的吧。”边尧说。
我瞪着他:“这不是重点吧!”
边尧对褚怀星赶苍蝇一样地挥手:“走吧走吧。”而后提溜着我一起朝西门溜达。今天伊津只有三成的学生穿了他们标志性的校服,其他都穿着方便活动的运动服。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显得校园气派又漂亮。我们来到了褚怀星口中的湖前面——是一个面积广阔的荷花池,左右各有一条路,中间还架着一拱优美的小桥。池子里尚且还只有荷叶,我们绕过去后,果然看见了自家学校的同学们。
我和边尧分别去找自己的班报了道,便被带到一个巨大的礼堂体育馆里,隔壁的方阵是已经站好了的伊津学生,所有人都兴奋地左看右看,交头接耳。
贵族学校的领导讲起话来同样又臭又长,他说了不少欢迎,友爱,和谐之类的词语,从同学们左耳进、右耳飞出。他还敦促了自家学校的学生秉承东道主的精神,热烈欢迎且照顾外校的同学。礼堂的“嗡嗡”声越来越大,没人有兴趣听他继续说,领导只能识相地速速总结了发言。他宣布了接下来两天赛事的计划,将赛程投到大屏幕后就撤了。
我没有和别人说话,事实上,开头第一项比赛就是有我报名的跳远——我紧张。宣布解散之后,辅导员转过来拍了拍手,大声说:“同学们,咱们班的东西都放在这一块儿,大家自己什么时候比赛都知道了吗?”
我们:“嗯嗯。”
辅导员:“第一轮跳远有谁?”
我和另外两个同学举起手,彼此懵逼地互看了看。
辅导员看了看手中的单子,说:“走,我带你们去。”
“我们来给你加油呀!”一个女生说,“你别紧张。”
我笑了笑:“谢谢。”
在场边找到伊津的体育老师兼裁判登记了之后,我领了一张号码贴粘在衣服上。我左右看看,学着旁人的样子活动关节、做着拉伸,等着轮到我——第二个就是。
第一个男生跳完了,换我站上立定跳远的指定位置。我弯了弯膝盖,又摆了摆臂,盯着面前的沙坑,调整呼吸后一鼓作气跃了出去。
体育老师凑上来,踩在尺子上我落点边的位置做了个标记,说:“2米48,还有两次机会。”
2米48,还算凑合。我走回到准备处,刚刚站好,余光却瞄到一团白色。
我:“……”
褚怀星:“……”
他穿着短袖短裤,一副完全不怕冷的样子,手肘撑在膝盖上蹲着,面无表情的样子忽然和月哥重合了。
他明显是伊津的学生,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我班上同学们都紧张地盯着他。
褚怀星开口了:“挥臂那么多次没太大实际意义,你手向后摆的时候幅度尽量拉大一点。”
我:“嗯?”
他用下巴指了指:“身体前倾,双脚和肩膀同宽,脚尖向前,不要外八。”
我:“哦。”
褚怀星接着道:“不是只有小腿和脚踝用力,你的背部、核心都要用力。落地前收腹,脚尽力向前伸。”
我点点头,试着按照他的指导调整动作和姿态,第二次落地后,体育老师说:“2米76。”
“嚯!前进了这么多!”我最后一次走回到准备区,褚怀星依旧痞兮兮地蹲在那里,他家老师也不管他,我校同学都好奇起看着他。
我说:“你不是说我们是敌人吗?”
褚怀星欠扁道:“是,但你这个水平还不足为惧。”
第三次跳,成绩2米77,取最佳成绩。我退到一边继续看别人继续比赛,到我之后第三个同学时,我的最佳成绩就被超过了,第五个时我已经和出线无缘,褚怀星是我们组最后一个跳的。
他站起来,抖了抖小腿,原地蹦了蹦,而后来到准备区。这家伙虽然高高壮壮,但是跟腱很长,小腿修长匀称。他站好之后,原地预挥了两次臂,小腿一蹬便跳了出去。
体育老师低头看了一眼,说:“3米01。”
围观人群发出惊叹声,我回过身:“走了走了。”
褚怀星毫无悬念地拿了第一,不过我知道他根本没使出全力,也完全没拿出揍边尧的那种劲头。他确认了一下成绩之后,打了个哈欠,揉着一头毛走了。
下一场紧接着又是我报名的200米短跑项目,我遥遥看了一眼主席台,除开系主任和另外几个老师,翟齐竟然也在,不知和领导说着什么。
200米的比赛过程十分乌龙,一梯队的两个学生弯道时过于较劲,结果摔了,被我捡漏拿了第三名。这时来加油的同学少了些,不过还是有一些,体育委员第一个迎上来恭喜我,递给我买好的水。我随口问道:“班费买的?”
他却摇摇头说:“伊津这边送的,每个班级都抬了一箱,还有维他命饮料。”
“土豪。”我啧啧道,赶紧拿上两瓶去户外的田径场看边尧长跑。除了需要准备的同学,其他人几乎都跟我们一起去到室外操场——这里比礼堂内的空间更大,竟然有一个完整尺寸的足球场,旁边还有网球场。
我到地方的时候,比赛早已经开始了,我找到边尧班上的那个妹子,问:“几圈了?”
她一看是我,紧张道:“还有最后半圈了,你看,边尧在前头。”
我垫着脚越过人头看去,在操场上扫视了两圈才确定那个领跑的人就是边尧。我跑了两百米尚且喘了一路,这家伙跑个一千五跟没事儿人一样,只有最后五十米发力冲了个刺,把第二名甩开五六米,然后溜溜达达地回到场边,汗都没怎么出,几乎是热了个身。
可怕的是上午的最后一场赛事,五公里长跑——边尧和褚怀星站在了相邻的两根跑道上。
他俩昨天打架就没分出个胜负,此刻简直磨刀霍霍向蛇狼。褚怀星往场上一站,周围就有好多人给他加油,边尧随意扫视了一眼,那眼神冷漠得宛如在逛菜场。然后他忽然和人群中的我对视上了,愣了一下,我朝他挥了挥手,吼道:“边尧加油!”
他看起来有点尴尬,快速错开了目光。预备声令下后,他收敛心神,弯下腰凝视前方。发令枪一响,两人“嗖”地就冲了出去,
“我靠,他们干啥?长跑一开始冲这么猛干什么?”
褚怀星边尧两人跑得奇快,很快和其他同学拉开距离,完全是同个赛场上的两场比赛。褚怀星一头白毛迎风飘扬,边尧紧紧跟在他身边,从我们脸前跑过去的时候,甚至刮起了一阵风。这个展开把场边本来只是随便看看的同学们全都整激动了,田径外迅速围了个满满当当,志愿学生们不得不数次劝退围观人群,让他们不要挤进跑道里、干扰选手比赛。
原本以为两人在后半截比赛会稍稍放慢速度的我实在过于天真,猛兽二人组彼此较劲,宛如跑步机器——他们上半身几乎没有摇晃,脚底生风,跑到第八圈时已经超了最后一名足足一圈。
到最后两圈这两人完全疯了,开始最后冲刺的时候,第二梯队遥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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