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过年还有些日子,今年他特地同陶川说了少安排点工作,于是排到最后只有些个采访些的,工作物料大多提前拍好,需要发微博宣传时候再找他,旁的就是拍点日常发到工作室供筛选。
许之圳自然是没话说,一天拍个一日三餐,再拍点泡泡和他玩耍的画面,差不多就交工了。离年前还有两个礼拜时,谢北发消息和他说,他们一家都要来北京过年,到时候见一面?
他刚说了句“好啊”发出去,然后后知后觉,这算是见家长吗?
直接拨了电话出去,他忐忑不安,问是要见他们父母吗?
谢北在上海工作,这两天已经结束工作了,只是在家休息,他本以为谢北今年就在上海过年,他们估计也只能年后有机会再见面,虽然舍不得但也没办法,总得陪父母过年。没想到突然这一茬给他搞懵了,虽然过年能见面了是高兴,但突然见家长?
谢北故意皱着眉头问,“怎么,不想见我父母吗?”
许之圳白他一眼,“这不担心嘛,我还不知道你父母什么样的。”
谢北想了想,只能大概描述。他父亲经商,母亲之前是画家,后来嫁给他父亲后算是没正式工作,偶尔也会画画,大部分时候还是陪他父亲。他们性情算温顺,父亲会严厉点。因为他父亲的工作很忙,国内国外常常来回飞,母亲长期陪在身边,而他因为早年出道,后来是黎盛静帮忙带着,反而和父母不算和亲近,但后来懂事后亲近不少,总之关系还算不错。
他安慰许之圳,不用担心太多,就是正常见个面,他父母其实不是很管他的事情,真要到时候他们向家里公开了,他这边还是黎盛静拿最大主意。这话说得反而让许之圳思考起来,他如果和家里坦白自己和谢北恋爱了,那能是谁拿主意?吴秀芳?许南凯或者林鲶?许家成倒是不考虑了,他永远和吴秀芳一个派别,甚至是最容易策反的一个。
搞得他忍不住开始发愁,谢北见他没一会思绪就转走了,赶紧拉回来,说,“今年说我奶奶想过来过年,正好爸妈他们说没怎么在这过过年,今年来试试,正好家具一应都是齐全的,提前请个钟点工上门打扫就行,正好钥匙放了把在你那,到时候你有空帮我去给钟点工开个门吧。”
许之圳答应下来,又和他问了几嘴,还是难掩担心,谢北尽数安慰,他才稍微不那么焦虑了点。
谢北来得很快,一家四口大包小包的,许之圳趿拉着拖鞋在门口和隔壁大婶唠嗑呢,突然远远看到人拖着行李箱过来。他这两天对拖行李箱的格外敏感,听到行李箱轮子和石板地摩擦的声音就钻出来瞅一眼,然后再钻回去。
冬日的阳光温暖又不刺眼,他迎着光看了眼,似乎有点眼熟,又拿手挡着阳光眯着眼看了下,操真有点眼熟,前面那个是黎奶奶吧?
他刚想献殷勤冲出去,一低头看自己这吴秀芳亲手织的纯试试鲜艳配色的毛衣,高中时候起了毛球的裤子,还有大红拖鞋,立马停住了。
操,现在冲回去换衣服再冲出来来不来得及?
他想了想,缩回去披上长羽绒服,换了双一脚蹬的运动鞋,走到门口正好看到黎盛静,赶紧出声,装作惊喜,“黎奶奶?”
忽略隐隐不和谐的“噗嗤”笑声,黎盛静诧异转过头,见是他,立马笑道,“许之圳?哎呀,太久没来了,都忘了你家是这户,放假了呀?”
许之圳赶紧点头,“对呀对呀,奶奶你今年在这过年吗?哎呀这是?叔叔好阿姨好。”
谢北在后面拖着行李箱,穿着冲锋衣,踩着熟悉的AJ,剪了头发格外精神,意气风发的。身后还跟了几个人拎着东西,他咳了咳,“爸妈,这我同学,许之圳,也住这,前年我和奶奶就在他家吃的年夜饭。”
谢北长得像极了他母亲,隐约也能看出他父亲的基因,最明显就是鼻子和嘴巴,眼睛和其他五官都很像他母亲。放在谢北身上是精致,在他母亲身上才是真正的漂亮,挽着包笑得知性端庄。年轻时照片上只觉得是漂亮,但随着年岁增长,岁月的雕刻反而增生出韵味来,一看五官就发觉是很抢眼的相貌,换句话说就是有威胁性,极明艳大方,让人一看就挪不动眼睛。相比之下他父亲就显得逊色些许,不比他母亲如此亮眼,甚至显得有些温逊,或许是因为年龄渐长,工作费心费力,明显比他母亲要显老些许,但年轻的气质未变,身型也不是许之圳想象的般大腹便便,穿着一身西装身姿挺拔,和谢北差不多高,微微佝偻,此时亲柔的笑着,“原来是谢北的朋友,你好,我是小北的父亲。”
许之圳也弯唇笑,“叔叔好,我叫许之圳,之前就听过谢北提起过您和阿姨。”
曲致音笑道,“你好,看过你的电影,没想到生活里这么可爱。”
许之圳顿时红了耳朵,被美人夸奖实在是受宠若惊,他摸着鼻子笑,还没说话谢北上来打岔,“站风里干嘛,冻死了,快走。前两天我找钟点工打扫了,走吧走吧。小许,也跟着来?”
他特意侧过头,冲他挑眉,眼中闪着光,扬着嘴角坏笑,明目张胆的,就仗着身后人看不见,看得他莫名有点刺激,低头手握拳抵着嘴咳了咳,才说,“好啊。”
第86章
上次钟点工来做清洁,还是许之圳亲自监工,蹲在沙发边玩着手机边装作漫不经心余光打量着钟点工,看她手脚利不利索擦得干不干净,瞥了会总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一拍大腿,这不吴秀芳老干的事嘛,手上拿着针线活挑着灯缝衣服,跟脑袋顶长了眼睛似的还能指出许之圳哪偷懒了,地没拖干净呐碗洗了没放好呐,许之圳每次都被抓包得低眉顺眼去重新干。
时至今日,许之圳扶额感慨,自己真他妈是长大了,深得吴秀芳之精髓。
他和谢北并肩走着,也没什么行李能拿,大件的全在后面保镖的手上,他只好尽量目不斜视走得规规矩矩,没走两步呢被谢北肩膀一撞,谢北凑过来说,“你那毛衣什么色的?怪新鲜的。”
许之圳下意识捂住衣服,把羽绒服往里面拉了拉,戒备道,“你们都看到了?”
谢北飞快甩过来个眼波,“没呢,除了我还有谁瞅你衣服,刚才看见的,吴奶奶给你做的吧?”
许之圳垂头,“那可不,试手的新作,色儿够亮吧,全北京儿可找不出第二件了。”
谢北继续说,放低了声音,“给我也搞一件情侣装?”
许之圳深深的被谢北的无耻震惊到了,人家父母长辈都搁儿前面走着呢,他居然还能面不改色说…说这种话,也不怕被偷听到出了事?
于是他捂着胸口痛心疾首的检举,“你不要脸。”
谢北震惊了,同时因为声音略大而吸引了前排的黎盛静,略微茫然的偏过头来看后面的两小年轻。
黎盛静眨着眼表示疑惑,许之圳看着她的眼睛,顿了顿,又顿了顿,说,“那啥……谢北他……这不……朋友打趣嘛……”
黎盛静了然的点点头,眼神示意谢北别老干这种事,然后回过头继续走。
谢北瞪他一眼,一胳膊捶过来,许之圳不甘示弱掰回去,打了几回合才意识到后面好像跟着人。
一转头,后面的保安齐刷刷低下头,拖着行李箱的抱着收纳盒的,全当从没抬过脸。
许之圳悲伤捂脸,他这脸也算快全丢完了。
他们家收拾得不错,因为之前谢北住过几次,简单收拾了下,这次钟点工又打扫好,基本可以直接入住,只不过谢开和曲致音的屋子需要铺床单等再收拾下,之前因为无人住都是盖住没有整理的。
保镖放下东西帮忙归位整理后就离开了,许之圳跟着也干不了什么事,跟着客套几句聊聊天也就撤了,临走前谢北在门口冲他挥手,比了个六放在耳边,笑得眼睛弯弯,恰好阳光澄静,落在眼中,像是盛满了碎光。
许之圳也难得敛了紧张,笑着冲他挥挥手,嘴角咧了一路都没放下来。
他在床上打滚,忍不住的想,如果谢北以前曾经和黎盛静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那么他们一定会认识。如果他不当明星,即使他不在北京常住,他也可以和谢北约定以后考同一所大学;如果他已经是明星,那更顺理成章的,他仍会报考央戏,甚至会比现在更早的尝试进入娱乐圈去拍戏……
他瞎鸡/儿想了一阵子,最后乐呵得把头埋进枕头里也止不住脸上的傻笑,刚想振作起来,一转头看见吴秀芳杵在门前,手里拿着个碗筷飞快的搅和料,遗憾道,“又多了个傻子……”叹着气拖着拖鞋去厨房了。
许之圳摸着脑袋,又傻呵呵倒进去了。
但他或许嘀咕了女性的直觉和脑子,即使是老奶奶也不能放松警惕。
晚上他正在房间里和谢北二排,自从他俩一起打游戏后就只能打二排,四排怕人听出声音,于是他二排段位日渐增高,几乎快要超过四排的段位。他正打着,突然听到隐隐约约林鲶和吴秀芳说话声,本来没在意,突然一个空档听到吴秀芳提到他,他立马蹲着跑到门边,边打着游戏边听她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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