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深夜在排练室背台词练走位,挑灯夜战写论文,倒在地上看着天花板放空,一碰到沙发闭上眼就睡着了…
二十多岁的年纪,毕业的关头,每个人都是忙碌的,他是工作和毕业一齐面对,而有的人是在考研的路上奔波,在工作投简历的关口一次又一次尝试,在准备毕业论文和答辩上来回周折……很少有人能轻松走过这一关,大家都能理解那个阶段的疲惫和无力,也就更显得那分快乐是如何不易,在面对困难后仍然对一切抱有乐观向上的精神,不畏缩、不逃避、不阴沉、不失意。
人们对少年总是包容的,因为他们身上有着世间最珍贵、最美好、最向往的蓬勃朝气,那意气风发的笑,与生俱来的自信,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敢,无畏无惧的气魄,和天真年少的纯真,没有人会拒绝,没有人会不喜欢。
更何况,他又总是一副弯弯眉,笑得嘴角扬起,露出可爱梨涡,顶着干干净净的头发,对女生会嘴甜的夸赞,礼貌的避让,和男生自然的融到一起,随意的就能一起玩起来,开玩笑也不会让你觉得失礼,他也不曾担心会不会有人不喜欢自己——因为他就是足够自信,足够有朝气,足够的、让人不由自主的喜欢他。
可能是因为他是少年,可能是因为,他是许之圳。
热搜高位不下,点开全是他的视频,大家都夸他是乐天小天使,超话里粉丝边乐边有新人进来问有没有推荐的补课链接,连微信里都有人不停来找他聊天,说看了综艺他真的表现很好很逗。许之圳隐约意识到,自己可能火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九十多章才火,绝了绝了,小许实惨
第98章
月色如水,敛敛波光晕染开,屋内呼吸平缓,他侧躺着睁着眼,有些睡不着。
临睡前陶川给他发了一组数据图,是今晚“许之圳”这个名字的点击量和讨论度,还有关联词搜索,观众的评价,甚至还有节目组发来的祝贺,陶川回复同喜。
她含蓄的表示,今晚这个开头仗打得很不错。
他倒不至于心无波澜,只不过想得有点远,喜悦没达到阀值,和陶川聊了几句就歇下了,躺在床上看着从没拉完的窗帘后撒下的皎皎月光,有些失神。
播出前,陶川看完第一期样片,发来消息同他说可能效果会很不错。他不知道具体内容是哪些,于是做好了思想准备,譬如观众看他排练辛苦,或者长得不错,再或者从这点滴排练中发现他演技不错所以喜欢他?他寻遍观众可能会喜欢他的理由,万万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坐起来开灯,翻出投影仪,连上手机,塞上耳机看第一期。
看完已经是深夜一点多,反倒精神了,下床慢吞吞拆了投影仪,关上灯,又如出一辙的姿势趴在了床上。
原来他在别人眼中是这样的。
镜头的记录无比忠诚,饶是他亲自看,也觉得镜头中的少年鲜活张扬,积极阳光,绝无半点掺假的假惺惺。但他也知道,那只是一面,他有积极的一面,也有消沉失意的一面,只不过有时他藏在心里,有时自我消化,有时靠睡眠盖过,醒来时又是一条好汉。
他释然了,因为他们喜欢的就是他,纵使那只是其中一面,那也足够,而不是被虚假构建出的假象,那他便心满意足。
许之圳自知自己远不是圣人,但他能给人带来积极的能量、旁人看到的是真实的他,那就足矣。他总得博出头,只不过靠这个,属实在他意料之外。何况机遇和运气从不轻易降落,既然落在他头上,那便是老天赏识,如若他心中记挂不愿抓住,不如退一步离了这片天地,何必自寻苦果吃。
心脏慢慢被膨胀的酸甜气充盈,他只记得临睡前最后一个想法,要好好演戏,演好戏,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仍然是排练和演出,日复一日,同往日毫无区别,只不过自然有什么变了。
《星迹》第二期采取一周播两期,十二期共六周播完,录制也近尾声,节目组和许之圳方协议后,决定在最后一期话剧落下帷幕时结束整个拍摄,算是对漫长几个月的完美总结。
而《深海》上座率陡增,话剧团的巡演路线是从江浙沪一路往南走,最后北上。票是提前预售,广东地区场次一开即售罄,属实吓到了话剧团,甚至还有呼声希望加场的,搞得许之圳也摸着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边刷着微博看着大家在他评论下抱怨边偷偷瞥着一边打电话的许南凯。最后还是敲定多加几场以满意供需,不过因此回京的时间就要后延,林鲶忙得不可开交,又要和广东的剧场协商,还有和北京方协调时间,熬了几个大夜才赶定。
上台前,他就知道现场来了不少他的粉丝,送花篮送应援的,林鲶在外面拍了好几张照片,还领了个手幅进来给他看。他以为大部分都是年轻小姑娘,毕竟他见过的大部分追星的都是小姑娘。没想到林鲶给他拍的入场检票口的照片里,有不少中年男女、还有老人家。论说以前看话剧的大部分人年龄分布在青年到中年,但他没想到这次仍然也有不少。
他如今心态平和许多,不经常大起大落的高兴难过,只想是自己粉丝来得不多,腹诽自己哪有陶川说得那么火,唬他呢吧。等落幕后,他累得不行,在后台卸妆,空调风嗖嗖吹着,许南凯和旁边的演员聊天,嘻嘻笑笑,他盯着镜子放空,感觉嗓子都快干涸了,赶紧从桌上拿杯子喝水。
林鲶从外面乐滋滋走进来,这次换成举着个小旗子,给他看落幕后粉丝齐发拍的合照。
他扫了眼,下意识愣住,仿佛觉得不可思议,又凑近看了下。
从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到端庄大方的中年女姓,搀着伴侣或搂着闺蜜,甚至举着小旗的老太太老爷爷们,都齐刷刷对着镜头笑。
他磕磕绊绊,“这个……都是我粉丝?”
林鲶嗔怪似的说,“当然啦,前面那么大的字呢,看不到呀。我也在里面呢,看到没,第三排那个,还有点紧张呢。”
许之圳烧了脸,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小声说,“我以为只有年轻的小姑娘呢……”
林鲶啐他,“年纪轻轻思想比我还迂腐啦,你不看看咱妈还天天捧着手机追星呢,咋啦,就小姑娘能追星啦,更何况咱这话剧更不分年龄了。我跟你说,你可多阿姨粉了,我身边那几个看到没,都说是买黄牛票来的呢,价格还高,我听得可心疼了,加了好友说以后想看我给她们弄呢。”
许之圳脑子还是晕乎乎的,回酒店洗完澡,往床上一扔,给谢北打电话说这件事,捂着嘴都没能掩住笑,还有点愧疚似的不好意思。
谢北难得反常地没说话,他喊了几声对方才闷闷问他,“你真的看仔细了?”
许之圳了解他作风,顿时心里一咯噔,觉得或许有什么不大对劲,点开微信看林鲶给他发来的照片。
好家伙,可能就是上了床关系不一样,他一排排扫视过去,视线定在了倒数第二排戴着墨镜口罩鸭舌帽的无脸男,和周围笑容灿烂的一众人格格不入,仿佛是临时被拉过来凑数的,这他妈可能也就他能认出来吧?
许之圳开口时笑意染了七八分,边起身打算换衣服去找他,乐不可支道,“你怎么来了?操,真没看见你,我光顾着看前面几排阿姨们了呢,笑得可高兴了,哪看到……不是,你这么穿别人没怀疑,广州诶,这么热的天,你还裹这么严实。”
谢北无语,“看到旁边那个阿姨没,她问我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我估计她以为我脸上有点毛病不敢露脸呢吧,特别亲切的安慰我要坚强,我都没好意思说什么。”
许之圳笑癫,伴随着前阵子迟来的喜悦,笑意一齐漫上来,挤得他忍不住放声大笑,好一会才停下来,大脑都隐约有些缺氧,扶着墙站了会才缓过来。
谢北被吓傻了,问他没事吧?真有那么好笑?难不成他讲笑话功夫提升了?那要不今年春晚他去讲相声吧?
许之圳在桌上翻着充电宝,咧着嘴角随口答着,末了问他住哪,他来找他。
话音刚落,门铃响起,他下意识抬起头,心脏一下一下的狂跳,谢北轻笑,“不用您亲自出门,我送货上门来了。”
他扔下手机就开门扑上去,谢北还是照片里那幅打扮,在热得冒烟的广州活像个外星来的傻逼,他赶紧拉谢北进来,摘帽子脱了口罩,急躁的压着他接吻。
酷热的广州里,风都是火热的,卷挟着人全身都是滚烫,而空调房里冷意逼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谢北是偷跑出来的,为了给他个惊喜,自己抢票没抢到,只好辛苦的找黄牛。但不熟悉业务,也不方便拜托别人,费劲千辛万苦才买上票,还是老后面,看舞台上的人像是小小一只蚂蚁。
他笑着亲了口许之圳,“可你演得好棒,真的好棒,最后我身边的哭了一片。”
许之圳自得,笑嘻嘻自夸,“那可不,我当然演得好,我爸看了都说好呢。”
白天一场话剧下来消耗太多能量,他们早早睡了,盖着被子掰手指头聊天,东一句西一句,有一搭没一搭的,都是最简单的闲聊,一抬眸就能看见近在咫尺的对方,明亮的眸中印出彼此,都忍不住的扬唇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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