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艾柳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沈瑜和顾勍这两个混账学生都在变着法子骂她是狗呢!
气的她当场发起了飙:“别痴人说梦了,沈瑜!顾勍他就是一个四肢发达只知道打架没脑子的傻大个,你该不会是跟他做同桌做久了,也跟着傻了吧?!”
沈瑜仿若未闻她的辱骂,只不动声色地提起了手里一直拎着的包,然后神情淡淡的从里面掏出了几本习题集,当着她的面,缓缓地翻起了页。
“看清楚了吗?”他嗓音凉薄的问,问完不等睁眼瞎的人回话,就说:“看不清楚也无所谓,本来就不是拿给你看的。”
他说罢,折返回头,走到了唐镰的办公桌跟前,将习题集递给了唐镰。
徐艾柳怒目而视着沈瑜的后脑勺,头一次恨不得想将那清冷倨傲的背影绐击碎,她磨牙切齿的说:“说不定都是照答案抄的!就他那流氓混混,能学什么习!装装样子罢了!”
这时,沈瑜淡声说:“唐主任,顾勍现在认真学习是有目共睹的。”
“而且他之前就跟我约定过了,直到高考结束、高中毕业都不会再惹事的。不过,像今天这样,别人惹到他的,揍人我觉得也是情有可原、理所当然的。”
他虽然不崇尚暴力,但对付某些脸皮厚穿地心、听不进人话的人,拳头还是可以用一用的。
唐镰微微点了点头,他接过几门科目的习题集后,便慢慢的翻看了起来。
前面错的很多,满页都是红彤彤的‘x’,而且也没什么做题的痕迹;但大概也就往后翻看了两三页吧,‘x’基本就没了,而且一页上面的题目,只选做了两三道的基础题以及下面的大题;做题的分析步骤、运算过程,基本都写在了题目的旁边,且写的清清楚楚,倘若想要回头查找错误,一眼便可找出;也正因如此,长了眼睛和脑子的人都能看出,做题目的人绝非是直接照抄答案的。
趁着这会儿,顾勍向班上同学道了谢,而后又叫他们都回去了。
但梁义博起先不肯走,说要陪着学神和校霸共进退;可顾勍受不了他看自己的眼神,便请谢原拖着他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
唐镰将习题集递还给了沈瑜,并向顾勍投去了鼓励的眼神:“还不错,以后继续努力。”
“依我看,这也不是一件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我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他说:“顾勍,周浩,你们互相给对方道个歉,这事就这么了结了吧。”
可顾勍一听,反应却是十分激烈。
“不成!我是绝对不可能向他道歉的!想了结这事,尤且只有一个解决办法!”他目光剃向那个叫周浩的,冷酷的道:“老子说了,你把你骂沈小瑜的话,骂你自己一百遍,我就考虑赏点钱给你去医院,否则,一切免谈。”
他说完,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帮着沈小瑜将习题集塞进了包里,而后一把拉住了沈小瑜的手腕,转身便走:“唐主任,再见。”
然而,就在这时……
“砰——”
—声震耳的踢门声伴随着妇女尖锐的声音响起:“谁是打我儿子的小混混?!要死吗啊?敢打我宝贝儿子!”
“爸妈!!!”周浩一下子从唐镰办公桌旁边,跑到了门口:“你们终于来了!”
他一指顾勍说:“都是他欺负我!”
随即扯了下衣领,又说:“爸妈你们看我的胸口和肩膀!都被他踹青了!”
顾勍:“……”
沈瑜:“……”
那么黑,应该看不出来吧?
可周浩他妈钱霞一听她儿子这话,当即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冲了进来。
眼看着就要往顾勍脸上招呼巴掌了,却在半道给截了下来。
沈瑜一把甩过了她的手,冷眼睨着她:“这位家长,你家孩子是你的心头肉,你知道疼他;但他,也是别人的心头肉,也有人疼他。所以我希望你好好说话,别逼我动手。”
顾勍心脏蓦地一烫。
三番两次了。尽管他不需要人保护,以他自身的实力已经足够保护好自己了;可有人站在他身前,护着他,让他依赖的这种感觉,真好,好到让他几欲落泪。
他还听出了沈小瑜话里的话一一他是沈小瑜的心头肉,有沈小瑜疼他。
因为沈小瑜对这位家长说的,不是“顾同学也是他家长的心头肉,他家人也会疼他,你不该对别人家的孩子动手”。
他心口骤然沸腾了起来。
渐渐地,又变得十分平缓熨帖;而那灼热熨帖之感,又仿佛烙进了他的灵魂里,让他余生都再也无法寻及,比这还要温暖刻骨的温度了。
“这位小男生,我就逼你又如何?你敢对我动手?”钱霞咄咄逼人的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市中心的启*华超市,还有本市前五十的浩*浩食品公司,就是我们家开的。”她嘚瑟的说:“我身上投了几百万的保险,你打伤了我,你赔得起吗?”
顾勍闻言,紧紧地握住了沈小瑜的手,将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他冷眼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家长,漠然道:“哦,你们家这么牛逼啊,失敬失敬,佩服佩服。”
钱霞瞪着眼前这个长得过分好看,但却是打了他儿子的小混混,愤怒道:“我在来的路上,已经在班级的家长群里面,说了这件事了!家长们也都答应扩散转发到其他家长那里了!不出半天,新风所有的家长就都会知道,学校里有你这样一位胡作非为、不受管教、随便欺负人的学生了!”
“到时候,家长们一起到学校来闹事,学校不开除你,也是不可能的了!”
她刚才正在家里跟牌友打麻将,一听徐班主任说她儿子被人欺负了,就连忙扔下了牌友,叫上了正要出门办事的孩子他爸,连忙赶了过来。
而且,徐班主任说了,这个学生是个大的祸害,一天不开除掉,这学校一天就不得安宁,十分影响学生学习。
为了她儿子,她绝对不能轻易放过这个小混混!
“哦?”顾勍漫不经心的嗤笑了一声:“这样啊。”
他话音还未落下,房间里便陡然又响起了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仿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知何故,顾勍心里烦乱了起来。
“喂,是顾勍爸爸的助理吗?”冯棠斜了顾勍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留言您听了吗?有空的话还请过来学校一趟。”
顾勍闻言,脸色猛然一变。
第98章 可以试试。
自打上了高中以后,顾勍便再也没有见过他血缘上的父亲顾制礼了。
——忙。
顾制礼一如既往的忙工作,忙女人;即便二婚了,也仍旧十年如一日的流连花丛,从来不肯停歇,仿佛永远不会累。
顾勍觉得恶心。
他一度曾怀疑过,顾制礼会死于肾衰竭;但这么多年下来了,顾制礼还活得好好的。
这让中二时期觉得自己活得不好的顾勍,心生了许许多多种恶心顾制礼、叫他切身体会一下被有血缘关系的人恶心的感觉。
——他知道顾制礼不喜欢他烦他,所以他来新风之初,就填写了顾制礼的私人联系方式,打架闹事时班主任联系的都是顾制礼;他还在顾制礼‘办事’的时候,叫人在公共电话亭给顾制礼打过电话;他甚至在原来的家里,在属于他妈妈的、但后来被多个女人随意霸占了的房间里,叫人放过蛇虫鼠蚁,并且还亲自撒了一大片猫毛……
因此,顾制礼把最初用的私人电话卡,丢给了他的助理王旗,后来又来回换了好几张电话卡,也没有再带过女人回他妈妈的房间;就连顾制礼二婚的女人,都住在了别处的别墅里。
但顾勍却没觉得胜利,他还是觉得恶心,凡是和顾制礼亲近的人和事,都让他觉得恶心。
尤其是这王旗,简直和顾制礼是一丘之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小人,虽说没有顾制礼阴狠歹毒,但却把面上笑嘻嘻、背后戳刀子的本领发挥到了极致;总而言之,但凡是王旗这厮掺和一脚的,准没好结果。
……
顾勍神情几变,默不作声的握紧了沈小瑜的手。
“别担心。”沈瑜轻声安抚道:“有我呢。”
顾勍咬了下嘴唇,微微点了点头:“嗯!”
半分钟后。
冯棠便脸色难看的叫了声顾勍:“你爸的助理,叫你接电话。”
“呵。”顾勍冷哼了声:“他叫我接就接?”
冯棠画的精致的眉毛,拧成了蜿蜒的蚯蚓,咬着牙点开了扩音,电话里当即传出了王旗的声音:“顾勍,请接一下电话。”
“这还差不多。”顾勍嫌恶的接过了冯棠的手机,而后将扩音关了,走到了沈小瑜的身边,对王旗说:“什么事,直说,别跟老子卖关子。”
“我已经听说了,你在学校又闯了祸了,家长联名要开除你。”
王旗语气十分轻蔑的又说:“顾总的意思呢,是要以你奶奶的名义给你们学校捐个楼。但顾总也说了,随你在学校怎么折腾,只要别说出去,是他的儿子就行,别给他丢脸。”
“还有,切记别像之前那样没个分寸、差点折腾出人命来了,你现在已经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有些后果你需要学会自己承担了;如果再不知道好歹,你以后在公司的股份将会越来越少,包括你妈留给你的那部分股份。最后,顾总还希望你能‘安安稳稳’的毕业,然后他会在你毕业后,送你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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