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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星 (陈隐)


  这个季节刚好是吃蟹的旺季,蟹黄凝结成块,肥的流油,蟹腿肉还有丝丝甜味。
  饭后,服务生过来收拾掉一桌残余,又为他们换上一套新的茶具,陶瓷的小茶盏**是一朵朵盛放的梅花。
  茶壶里泡的是云南龙井,茶汤如红酒,瞿铮远品了几口,跟谢衍聊起正事儿。
  “公司最近在筹备一部刑侦题材的电视剧,等台本和分镜图都弄好了我发给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明显的BUG。”
  谢衍问:“你就是因为这事儿才请我吃饭的?”
  瞿铮远捕捉到他眼底的情绪,笑了笑:“我说是的话你会失望吗?”
  谢衍梗着脖子:“当然不会,我就猜到你肯定有事儿才找我。”
  瞿铮远嘴角的笑意渐浓,因为谢衍的耳朵根本不会撒谎。
  “对了,你姐最近在忙什么呢,怎么都没怎么听你提过她,开店了吗?咱们见面的事情她知道吗?”
  谢衍眼底的光亮骤然消失,睫毛低垂:“她不在做什么,也不会知道我们见面了。”
  瞿铮远从他突然变化的语气中隐约预感到了什么,问:“她怎么了?”
  “走了。”
  “走了?”瞿铮远一时间没怎么反应过来,“她走去哪里了?出国了?”
  谢衍摇摇头:“陪我爸妈去了。”
  “啊?”瞿铮远扭曲的五官表达着他的震惊,“不会吧!?”
  谢衍看着沉在杯底的茶叶,点点头:“她很早就走了。”
  瞿铮远的大脑空了几秒。
  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相信这样的消息,谢蔓才比他大三岁,就算到今天也就三十六而已,怎么可能会离世呢?
  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可能性——谢蔓会不会有抑郁症想不开?
  毕竟当年的事情结束得很不尽人意。
  瞿铮远迫不及待地追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谢衍却好像不愿意去回忆似的,半天才憋出一句:“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那会我们刚搬回老家还没到半年。”
  “那意思是,你一直留在国内念书吗?我爸一直说你出国了,我也以为你在国外。”
  “本来是准备出国念书的,不过后来想了想,还是决定留在国内参加高考了。”
  瞿铮远感到难以置信,那也就是说,从他们分开到谢衍高考的那段时间里,他们只隔着一小段距离,坐高铁两小时就能见面。
  发现过去的一切和瞿平生口中的完全对不上号以后,瞿铮远一时愤懑难平。
  “是因为钱的事情吗?”瞿铮远猜测道,“我爸其实并没有给你们钱是吗?国外的学校去不了才留在国内的?”
  谢衍觉得这个问题很难解释,想了一会才说:“不是你爸的关系,他当时给了一笔分手费,不过我姐没要,留在国内也是我自己原本的想法,不出去也挺好的,我读了我爸当年读过的学校,还意外地认识了我爸的老同学,知道了很多我爸以前的故事。”
  “那挺好的。”确认谢衍学业方面没有受到影响,瞿铮远的一颗心稍稍安定下来,问:“那你大学就在这边读书的吗?所以留在这边工作了?”
  “大学不在这儿念的,来这……”谢衍顿了顿,抬眼笑了,“大概是命运安排的一场久别重逢吧。”
  他们所坐的位置靠窗,细碎的阳光铺洒进来,瞿铮远的眼睛里盛满光亮。
  “那你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生活的啊?你姐怎么忽然就走了,生病了?”
  谢衍沉默了一会,抬眸问:“你还记得陶冶吧?”
  “当然。”瞿铮远又一次感到不可思议,“不会又跟他有关系吧?”
  谢衍攥紧双拳,手背隆起的青筋仿佛要冲破皮囊,时至今日,当年那段噩梦仍然历历在目。
  “他就是个心理变态,我们搬家后,他还是一直死缠烂打地追着我姐,还变本加厉的骚扰。”
  瞿铮远诧异道:“他是怎么知道你们地址的?”
  陶冶当年在约谢蔓出去时,在她包包最不常用的那个小夹层里放置了一枚纽扣大小的追踪器,谢蔓从来没发现过,直到有一次她找东西才无意间摸到一小块硬物。
  谢衍还是上网搜了才知道那玩意儿是枚可以录音的追踪器。
  瞿铮远的表情已经完全凝固了。
  也就是说,从一年前开始,谢蔓的一言一行都被人实时监控着。
  这样的行为他只在影视剧和新闻里看过,完全无法想象会落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身上。
  他以为自己当年在家和男朋友接吻被狗仔偷拍已经是最变态的,侵犯人隐私的事情,没想到谢蔓承受的是他的千倍万倍。
  对话被录音监听,他一个旁人想起来这事儿都觉得毛骨悚然。
  “那报警了吗?”
  “报警了也立案了,但是有什么用呢,警方总不能二十四小时来保护我姐吧,正常人的思维逻辑永远无法想象一个变态能有多恐怖,他总能伪装成一个正常人跟你交流,再诱骗过去。”
  谢蔓出事之前在一间服装工作室里上班,里面大多都是年轻的独立设计师,组成的团队为好几家天猫店提供服饰设计服务。
  五一假期那会,谢蔓接到一家男装公司的订单,还以为真是老客户介绍来的,没想太多,就跟人聊起来了。
  谈话间,能感觉到对方的谈吐很有礼貌,且爽快地预付了一笔三万块的定金,说想见面详谈。
  谢蔓一听对方是本地人,而且公司就在附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正式赴约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她带上了一叠设计图纸和几款样衣兴冲冲地赶过去,一心想着说服对方和工作室保持长期合作关系。
  瞿铮远惶恐地猜测道:“结果发现那个人就是陶冶?”
  谢衍点点头:“那天我姐和他吵架了,还动了手。”
  这个瞿铮远完全能理解,一个人常年被变态骚扰,没疯都已经谢天谢地了。
  谢衍的喉结上下滚动,思忖良久,仿佛调动了浑身的力量才说:“桌上有刀,陶冶说我姐要杀了他,他抢夺刀具的时候误伤了我姐,送到医院已经来不及了。”
  很简短的一句话,瞿铮远却花了很长时间才消化下去。
  突如其来的人祸总比天灾和疾病更让人难以承受。
  瞿铮远委婉地问:“你姐当时精神状况是不是不太好?”
  谢衍沉默了。
  他就知道所有人都会这么认为。
  一个女人名誉被毁,经历了生活和情感上的双重打击,一定会歇斯底里地反抗,所以她的暴怒都成了理所应当。
  就连当时处理这件案子的警察也这样认为。
  瞿铮远再想追问细节,谢衍已经不愿意跟他倾诉这些事情了。
  “都过去很久了,别问了。”
  瞿铮远愣了两秒,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将桌上的蛋糕推过去:“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谢衍解开缎带,奶油的香气扑面而来。
  “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你怎么知道?”
  谢衍点点自己的太阳穴:“我有一颗会转的脑子。”
  瞿铮远笑了:“我以为你会说你蒙的。”
  蛋糕的卖相不错,上面堆的草莓估计都够面包房用一天的了,谢衍切下一半,剩下的留给瞿铮远。
  “很好吃。”谢衍接连挖了好几勺,瞿铮远抽了张纸,替他将嘴角沾着的一点奶油给擦干净了。
  谢衍舔了舔被擦过的地方,嘿嘿笑。
  他的这个笑容让瞿铮远以为,他已经从谢蔓离开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谢衍接通电话后,眉头一皱:“好的我马上回来。”
  “怎么了?”瞿铮远问。
  “队里有紧急任务。”谢衍连蛋糕都没来得及吃完,打了个招呼便火速冲出茶楼。
  他的动作很快,瞿铮远甚至感觉有阵风掠过耳际。
  人走茶凉,他呆呆地凝望着沉淀在茶盏里的那一小片茶叶,还是不敢相信谢蔓已经离开的事情,更不敢细想谢衍在失去谢蔓后的无助。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谢蔓身型纤弱,看着就弱不禁风,陶冶要制服她应该轻而易举,怎么能弄出人命来呢?
  谢蔓出事,为什么谢衍这么久都不愿意联络自己?
  按谢衍说的,当年他仍然在准备考大学,哪来的时间喜欢别人?这桩事情就卡在他们分手的时候,那条短信是谢衍的本意吗?
  谢衍这几年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
  陶冶呢?
  一个个解不开的疑惑像霜降天的晨雾,模糊了视线,不管他多努力,都无法确定一个真正的,可以靠近谢衍的方向。
  单位会议室内,三十多名从四面八方赶回来的便衣、特警围坐在环形的办公桌前,三三两两地交谈打听着什么。
  烟雾漂浮在空气中,浓郁得让人感到焦虑,谢衍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警队临时召开紧急会议的次数还挺多的,大多都是因为本市发生刑事案或是什么重要活动需要组织大量警力维护现场秩序,像这样各类警种联动他还是头一回碰见。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发生特大案情了。
  人全都到齐后,投影幕上亮起一张幻灯片,上面几名嫌疑犯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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