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鲜肉披甲上阵就成了黑曼巴,带着致命的毒液追杀目标,不死不休。
“靳婧案件判决后不久,靳黛丝坐上了回国的航班。此后,她再也没有动作了。”翁达晞看了眼手表,又移开了目光,“那她去美国这一趟的目的是什么呢?不觉得很奇怪吗?”
李湛的脑子终于打了个弯儿,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你是说,回来的是靳婧,留在美国的是靳黛丝?她顶替了她的身份?这....没人发现吗?”
这比电视里演的狸猫换太子还扯淡,虽然双胞胎长的一模一样,但要想真正顶替另一个人又不让周围的人发现,怎么可能?小到一言一行,大到喜好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模仿的了的。何况姐妹两已经多年没生活在一起,接受的文化教育都参差不齐,一个精神病真的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所有的猜测都只是建立在获取的信息上,要想认证背后的真相还得靠事实依据。同卵双胞胎虽然DNA相似度极高,但指纹却是不相同的。很可惜,住在精神病院的那位,半年前就死了。”翁达晞略带遗憾道:“不过好在,北南拿到了一管遗留下来的血清,那是最后的希望。”
旁边有个妹子弱弱的说:“翁教授,您刚不是说DNA相似度极高吗?如果检测出来的结果是一样的,那就无法证明靳婧就是靳黛丝吧?”
翁达晞对妹子的态度稍微缓和了点,不在冷着脸的面无表情,“是这么说没错,可万事没有绝对,说不定这次幸/运之/神站在我们这边呢?”
双胞胎犯罪是让刑侦人员最为头疼的案件,没有之一。简直是推理小说中的无敌梗,现实犯罪里的作弊器。
要想从两个基因一样的人里判断出谁是凶手,所要花费的精力堪比破获恶性连环杀人案。
不仅如此,对法医的要求也是极高的。如果说心理学家的预判是最终幻想,那法医的检测报告就是幻想结果的最后依托。
缺一,不可。
李湛从案件里嗅到了不同寻常的紧迫,他不由得想起那部《藏污》,发现里面的剧情居然和现实出奇的相似。他心头滚过惊涛骇浪,翁达晞根本就没去看过那部电影,他那天的行为是刻意为之,还是突发奇想?
如果是后者还好,前者的话......
这个人,就太可怕了。
他还能事事都未卜先知?
翁达晞当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否则他就成神了。那天让他们去看电影不过是想让众人欣赏一下靳婧的演技,看他们能不能发现这位“天生的演员”其实是个精神分裂。当然,还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的私心,他想跟苏源邑早点下班回家。
如果知道那天要去苏家,那他就留下来加班了。
李湛的疑惑小天也同样有,他快人快语道:“翁教授,你推荐给我们看的那部电影就是讲双胞胎共同犯罪的,难道是靳婧的,不,应该是靳黛丝的影/射?”
其他几位警员也开始议论起来,“对啊,你不说我都忘了,这相似度也太高了。”
“里面俩姐妹是共同犯罪,难道现实里靳婧和靳黛丝也同样互相包庇犯罪了?”
“不能吧,那毕竟是电影,带着悬疑色彩,现实谁敢这么做。”
翁达晞指着刚才提问题的妹子说:“你刚说什么?姐妹共同犯罪?”
妹子被他严肃的神情惊了下,讷讷道:“啊,对、对啊,电影里就是这么演的。”
“17岁,哦.....我终于明白了。”翁达晞毫无预兆的诡笑了起来。
李湛被他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想这人是不是个精分?怎么情绪起伏这么大。
“翁教授,你明白什么了?”李湛踟蹰的问。
翁达晞又看了眼手表,才道:“云念棠是17岁,靳黛丝也是17岁,互相包庇犯罪。她把唐郁幻想成了靳婧,把她当成了一母同胞的姐妹,因为她需要帮凶。可真正的姐妹已经被她关进了精神病院,所以她又手动改造了一个盗版。可她为什么又要让唐郁去死呢?到底为什么呢......”
他声音越说越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周遭的人和物成了闹哄哄的背景板,让他生感厌烦。
见他脸色阴郁的不说话了,李湛喊了他两声。结果,翁达晞一点反应也没有,压根不接收他这个台。
李湛刚想去推推他,就被人出声阻止了。
“他在思考,你最好不要动他。”苏源邑逆着光走了进来,手里捏着份报告,音调放的很轻。
话音落,他已经走到了翁达晞的身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李湛。
李湛接过报告,鼻尖闻到了一股香味飘来。他朝苏源邑打量了下,见他从头到脚都精致的一丝不苟。发型凌乱有层次,大衣里套着西装,一条灰色的羊毛围巾懒懒散散的搭在脖子里,标志性的G横七竖八的勾在上面,衬得他身姿欣长又独具优雅。李湛怀疑他等下要去秀场走一波T台,说不定能拿个头奖回来。
在瞅瞅自己两天没换的衣服,瞬间没了心情。人比人,气死人啊.....
他拆开报告去一边看了,没敢再去动翁达晞。
苏源邑垂眸望着身边人,静静观摩。
抓司彬那天他就是这个状态,阴郁里透着癫狂。先前他还很担心,如今看来,这是他思考的一种行为模式,等他自动解封,顺其自然就好了。
翁达晞入定了几分钟,还是没能想通动机背后的目的。他无意识的呢喃了句:“That\'s too bad。(真是糟糕)”
“You need good news。(你需要好消息)”苏源邑自然的在旁边接了他一句,试图将他的神识拉回来。
庆幸,翁达晞被他扯了回来,见到面前猛然放大的俊脸,他懵了下。随后才清醒道:“哦!你怎么来了,我正想去找你。”他看了眼手表,“你要回去了吗?”让加班的人给他送资料过来,于心不忍,怕累着他。
“我都来了,回去干吗?”苏源邑理所当然道。
“你不是还有台解剖....”
“我都解剖完了啊。”苏源邑凑近他,骚里骚气道:“澡都洗过三遍了,你闻闻香不香?”
一台解剖只用了四个小时不到,还抽空洗了澡过来,这个男人没救了。
翁达晞被他带的思路有点歪,果真凑上去闻了闻,“天竺葵?我喜欢。”
“我不介意你再亲亲我。”
刚靠近的李湛:“.......”
苏源邑脸皮堪比铜墙,装模作样道:“不好意思啊李队,没注意,浪上了。”
他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李湛觉得他还没浪够,影响他发挥了。
翁达晞打了他一下,转头朝李湛问:“结果如何?”
李湛捏着手里的报告,朝他抖了抖,激动的说:“翁教授,我对我之前的狭隘跟你说声抱歉,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没有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嘚啵完,估计还有两章才能结束。
☆、叛徒
对于李湛的彩虹屁,翁达晞丝毫不为触动。
一个人的主观倾斜,往往存在于他在某个特定领域没有通过深入学习的实践而产生盲目推崇。李湛不具备心理学分析的优势,加之翁达晞掌握的案情信息比他全面,才会导致了他突然对自己形象的改观。
不过,这是件好事,对翁达晞来说。
天色已经暗沉下来,街道两旁的路灯悄然亮起。此时正临近下班高峰期,主干道的车流堵成了一条长龙,红灿灿的车尾灯给城市又增添了一笔绚丽的繁华。
翁达晞坐在副驾上,车窗外不时划过一两辆小电瓶车穿/插在行驶车道上,那是下班回家急着给孩子做饭的人。小电驴不用考驾照,所以交通法对他们来说形同虚设,空子就是用来给他们这些劳碌奔波的人钻的。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汽车”不敢撞我。
“所以,我们拿到的那份脑电波CT其实是靳黛丝的?”苏源邑侧眸,望着那位手拿赛百味,嘴吸冰阔乐的大宝贝,直皱眉头。
他实在想不通,这种垃圾洋快餐有什么好吃的。他在美国那些年还没吃够吗,以至于回来了还念念不忘,歹着空隙就来那么一顿。
聪明的孩子总能找到办法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苏源邑眼前飘过某人为了吃而耍无赖的台词——
“破案的时候我需要精神食粮,否则无法集中精力。”
苏源邑问他:“你的精神食粮是什么?”
翁达晞回答:“今天是赛百味,香烤牛肉加蛋黄酱。”
苏源邑:“........”
敢情你的精神食粮是分着套餐口味来的,这理由真是棒极了。
翁达晞舔干净嘴角的蛋黄酱,擦了擦嘴说:“是的,她以为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他手撑着玻璃窗托着下巴看他,“苏源邑,你了解女人吗?”
他在求教,很虚心的态度。
“并不。”苏源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妈和小兰我还是有点了解的,能当作案例吗?”他认真的问他。
诚然两人的双商都很高,却对女性这种“碳基生物”的认知,匮乏到了需要拿家里人来做借鉴的地步。在他们的意识里,透过男女身体结构的不同,女人的心理到底在想什么?这道题明显超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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