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助理呢?”傅云帆问。
“那个人啊,只会说一句话,就是不知道。”小五说:“无论我们问什么,他都只会说不知道,根本无法交流。”
“对于蝴蝶天堂的事,他可能是真的不知道,但对于黄建业外面有情人的事,他身为私人助理,不可能不知道。”傅云帆笃定地说:“去查他的酒店入住登记。”
“对啊,有道理,我这就去查!”小五说着,迫不及待地跑出了会议室。
易洲由于吸入了过量有致命性危害的迷烟,到现在还没有清醒。
傅云帆出了电梯,就看见郑穆青坐在病房外的长凳子上担忧地绷着脸。
他一看见傅云帆,马上就站起来冲了过去,一把扯住傅云帆的衣领,骂到:“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你以为你是谁啊?”
傅云帆本来心情就很不好,他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任由着郑穆青,而是一把把他推开,怒吼到:“就凭我是警察,就凭他现在是案情的关键人物,这个理由可以了吧?我没必要跟你解释,你要是对我的处理不服,大可以去投诉,否则的话,请你马上离开,不要妨碍我们警方办案。”
“好大的口气啊,傅云帆警官。可惜啊你这个警察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到,还妄想谈什么保护大众安全?你自己想想看,易洲自从认识了你之后,麻烦事就没断过,还一次次地被送进抢救室,你这个警察还配吗?”郑穆青一口气宣泄着自己的不满,“我真的宁愿他从来没有回来过,起码在英国的时候他是无忧无虑的。”
“无忧无虑?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你什么都不懂,就单凭自己的想法去做判断。什么叫无忧无虑?你不是他,你哪里有资格去替他定义他的人生?”傅云帆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怒气。
“对啊,我没有资格,但你又有资格吗?”郑穆青冷笑着说:“傅云帆,你不是警察吗?要想查什么做什么的话,为什么不堂堂正正?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有意思吗?”
“你什么意思?你有话直说,我没兴趣在这里跟你猜哑谜。”
“你接近易洲无非就是为了查易氏集团吧?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卑鄙吗?我跟你说,你这次白费心机了,易洲在易氏集团里根本就没有实权,一切都拿在易蒋的手里,你傅警官要使美人计的话恐怕搞错对象了!”
傅云帆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公安守则才勉强忍住没一拳打爆郑穆青的头。骂他可以,但郑穆青这么说无疑就是在侮辱易洲的智商啊。傅云帆怒气值已经爆表,但病房外守着的两个警察同志又好奇又八卦的目光让他不至于完全丧失理智。
物极必反,傅云帆在冲破愤怒边际后,突然又进入了一种极为超然的状态。他凝神静气了好一会,说:“你赶紧回去吧,我怕你的低智商病毒会传染。”
在病房门口面对郑穆青时的硬气在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易洲时马上消失得荡然无存,傅云帆坐到床边的凳子上,轻轻地握起易洲的手。
易洲的手很冰凉,凉得让傅云帆很是心痛。
“你答应过我不会再擅自行动的,你为什么不乖?你是要我把你绑在家里才肯消停吗?”
他俯下头,把易洲的手贴着自己的唇,说:“是我不好,我说过要保护你的,可是我总是做不好。”
傅云帆的思绪回到了高三的一个夜晚。
那时天气已经入冬,沿海城市本来就湿冷严重,那种冷是穿多少衣服都难以抵抗的魔法攻击,保暖基本靠硬扛。再加上崇海一中独特的地理位置,风特别大,所以一到这个时段,课室一般都是紧闭着门的,大家也都不愿意在走廊上做追风的少年。
晚自修休息时间,傅云帆转过头对易洲说:“你杯子呢?我去打水!”
“我不渴。”易洲说。
“谁让你喝了,我打给你暖暖手。这鬼天气,冷得手都僵了。”傅云帆说着,看了一眼易洲的手。
易洲的手指白皙修长,冷不冷不知道,不过非常好看倒是毋容置疑的。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易洲说着,正欲站起身。
“别,不用你。我还有别的任务要交给你。”傅云帆说着,从自己的桌面上拿过一本习题册,随手指着其中一道题说:“这道题有点复杂,我一时还没想到解法。你看看,等我回来给我讲讲。”
“这么急吗?回来再看也不差这几分钟吧?”易洲还是执意想跟着傅云帆一块出去。
“怎么不差呢,快,别磨蹭了,赶紧看,我回来就要看到解法啊!”傅云帆不由分说地把易洲按回椅子上,然后拿过他手上的杯子走了出去。
门一打开,风就呼啸而来,吹得同学们桌面上的书本人仰马翻。
走廊上的风很大,傅云帆本以为不会有多少人出来打水,没想到饮用水机前竟然还排起了长龙。有意思的是,整条队伍全部都是男生,手上拿着的却是花花绿绿的一看就是女生风格的杯子,看来都是一帮为了照顾心仪的女生而勇于跟寒风搏斗的绅士。
这么多人要排到何年何月啊,傅云帆冷得缩起了手。他把外套的大帽子盖在头上,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想着幸好没让易洲跟着出来受冻。
这时候后面又来了好几个人。
“天好冷啊,要不是为了表现表现,打死我也不出来。”后面的男生说到。
“为了追你的女神,冷点算什么,上刀山你也上赶着去啊!”再后面的一个男生打趣着说:“不过我看你做再多也是白搭,你女神不是喜欢那个易洲吗?”
“别给我提那个人,听到他的名字就烦。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细皮嫩肉的,整一个娘娘腔。我们学校的女生怕是都瞎了,喜欢他。”
傅云帆听到后面的男生在说易洲的坏话,脸色马上就不好了,但他还是尽量沉住气,看看对方还要说什么。
“就是啊,整天板着一张脸,一看就是个装逼犯。不过听说他家还挺有钱的,校长也要给他家几分面,所以才这么拽。”
“有钱个毛线!你还不知道吧,我听说啊他爸是个老头,有一点小钱,在外面包养了他妈,生下了他。你说他这种见不得光抬不起头的身世啊,怎么还好意思在这里装王子,也不怕丢人!”
他们说的话越来越难听,傅云帆的脸色越来越黑,拿着杯子的手也越来越用力,都快要把杯子捏碎。
“我跟你说啊,他这种家庭的人,最有心计了。他一直装王子,骗取女生的注意,然后巩固自己的地位,从中获取畸形的满足感,好缓解自己内心的自卑。”
“不是吧,我真的不知道!不过你这么说就对了,难怪他都高三了还突然转学过来,莫不是在以前的学校被发现了,待不下去了吧?”
“很有可能啊!也不知道校长怎么搞的,当我们崇海一中是什么地方啊?阿猫阿狗也收!”
“可惜啊,你的女神还被这种人迷到了!”
“这个说来就生气了,越说越想叫人去把那个装逼犯打一顿,顺便撕破他的真面目,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拽!”
“你特码的说谁呢!”傅云帆忍无可忍,猛地一转身,一拳打到男生的脸上。
头上的大帽子随着他的动作掀了开来,露出了傅云帆的脸。只见他面容紧绷,眼神愤怒。
周围的人全都望了过来。
“傅云帆,你疯啦?好端端的干嘛打人?”另外一个男生喊。
“还干嘛打人呢?他刚才说什么了啊?”傅云帆指着那个被打的男生愤怒地说到。
被打的男生捂着脸,还嘴硬地说:“我说你了吗?啊?说你了吗?我说别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打我干嘛?傅云帆,我告诉你,你别仗着自己家里有权有势,以为老师不敢对你怎么样,况且我又没骂你,我骂的是……”
那人话还没说完,傅云帆冲上前又是一拳,周围的人拉都拉不住。
傅云帆把男生按到地上,实力碾压,要不是傅云帆理智地只用了几分力,那男生估计是要住医院了。
“你骂我可以,骂他不行!”傅云帆扯着男生的衣领,瞪红了眼,说:“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被我发现你在背后中伤他,不然我一定饶不了你!”
男生被打得不是很重,但吓得不轻。他虽然嘴欠,但也深知无论在哪里,像傅云帆这种有权有势又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最是不能惹。他马上连连点头,以示求饶。
“今天的事,不准再提,知道吗?”傅云帆松开了手。
男生又赶紧连连点头。
男生是示弱了,但围观群众可不买账啊。俗话说得好,看戏不嫌事大,学习生活这么无聊,难得有这么一出好戏,怎么能够让他停下来。虽然他们完全不知道事情的起因,但已经有好事之徒第一时间跑去给级长打小报告。
“傅云帆!你干什么!”级长认真负责,很快就赶到了现场。
之后,不免地要拉到办公室去批斗。幸好那个男生也怂,被傅云帆这么一吓就怕了,而且他也知道是自己乱编谣言在先,按照级长那个性子,自己也是免不了受处罚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一口咬定跟傅云帆只是玩闹,并不是打架。
事情的结果,虽然记过是免了,但教育批评还是少不了的,傅云帆还被罚抄校规十遍。
傅云帆从级长办公室挨完批评出来时,晚自修已经结束了,教学楼都已经熄灭了灯。
他快步穿过走廊,走出教学区,突然被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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