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迟迟不动,吴臻很体贴地建议:“你可以设置仅自己可见。”
“那样就不能置顶了。”贺思嘉虽然很不甘愿,可从未想过耍赖,哪怕输也要输得有品格。
“只要24小时内不发其它微博,不就等于置顶了吗?”
贺思嘉一想也是,忍不住确认:“你说的哦,可不是我输不起。”
在吴臻的首肯下,贺思嘉喜滋滋打下“爸爸”俩字,并@吴臻。
明明该是件很羞耻的事,可他却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样子,让叶闻飞十分无语。
“我发了。”贺思嘉小心翼翼点了发布,给吴臻检查后,催着对方说:“快点,再来一局!”
他一定要扳回一城!
第二局,贺思嘉如愿赢了。
他和吴臻足足打了四十多分钟,局势焦灼间,贺思嘉制造的一次障碍导致吴臻被罚分,他也因此拿到了主动权。
当最后一颗彩球落袋,贺思嘉保持着击球的姿势,回头挑衅地看了吴臻一眼。
吴臻坐在沙发上,手支着下巴笑了笑。
以他的角度,能清楚看见贺思嘉背对他弯腰时,露出的一截细白腰身,对方的神态动作就像只初次狩猎成功的小花豹,正得意地炫耀它锋利的爪牙。
“小叶子,拿牌来!”贺思嘉面上有抑制不住的兴奋,搁下球杆就朝叶闻飞跑去。
“叫爸爸”那张牌已经去掉了,可剩下的八张也足够让人期待,不止是贺思嘉,其他人都很好奇吴臻这位有口皆碑的大影帝,到底会出什么糗。
吴臻倒是老神在在,随意抽了张牌,接着睨了贺思嘉一眼。
“抽的什么?”贺思嘉探了下头,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哈哈哈,吴老师运气很好嘛,又抽到我的牌了。”
叶闻飞也伸长脖子,朗声念:“打个啵儿,现场挑一位。”
大伙儿发出哄笑,贺思嘉故作大度地说:“吴老师放了我一马,我也放你一马,亲脸亲额头都行,但要啵儿出声。”他四下张望,满脸幸灾乐祸:“让我瞧瞧有哪位女士在,吴老师好好跟人家说说,指不定有人会配合——”
一只手忽然捏住他下巴,将他的脸掰正。
吴臻拿纸牌贴在贺思嘉鬓角,隔着单薄牌面轻轻一吻。
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只听“啵儿”一声响,贺思嘉呆住了。
人群可疑的沉默,又在几秒钟后轰然爆发,口哨声几乎震破耳膜。
漫天起哄声中,贺思嘉听见了心跳的声音。
他也不是什么纯情少年了,居然被吴臻这样一个矜持克制、甚至有些纯真的亲吻搞得心跳加速,简直莫名其妙。
贺思嘉有些耳热,好在灯光太暗没人注意到,他佯作轻松地笑骂:“你无不无聊!”
吴臻却没有笑,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
就在贺思嘉忍不住想挪开眼时,吴臻忽问:“还玩吗?”
“不、不玩了。”不管输赢都是他被坑,玩个屁!
既然不玩了,纸牌内容也就无需再保密。
叶闻飞翻开一看,发现吴臻竟什么都没写,惊问:“怎么都是空的?”
吴臻散漫一笑,“我不是很有自信,留个退路。”
“就你这水平还没自信?”叶闻飞暗骂了句BKing,又转向贺思嘉剩下那张牌,上面写着“现场跳段女团舞”。他还挺遗憾没人抽中这个,看着贺思嘉说:“你也太狠了。”
贺思嘉叹了口气,“我过于自信,堵死了活路。”
叶闻飞:“……”
这晚,等贺思嘉回房时已经一点了,他赶紧又冲了个澡,刚穿上浴袍出来就听见手机响了。
“干嘛这么晚给我打电话?”见来电的是表妹俞洛洛,贺思嘉奇怪地问。
听筒里响起俞洛洛惊慌的声音,“啊!对不起啊哥,我忘记时差了!”
“你出国了?”
“陪我妈在纽约呢,现在刚起床。”俞洛洛交代完,又说:“既然你还没睡,那我求证一下,你真的要给吴臻洗、咳,我是说你俩要合作了?”
贺思嘉漫不经心地问:“羡慕吗?”
“有什么可羡慕的,我又不追星!可我记得你讨厌他啊?”
贺思嘉轻嗤,简单说了下试镜《玩古》的始末。
“What?贺瑾居然是吴臻同学?”
“勉强算吧。”
“等等,你哥有这么好心?不会是想利用一群演技派把你衬成老鼠屎吧?”
“……”
尽管贺思嘉也曾怀疑过贺瑾的用心,可听俞洛洛说话怎么就那么刺耳?他不满地嘟囔:“我很差吗?我已经是同期流量里演技最好的了。”
俞洛洛心说那也就是矮子里拔将军,她干咳一声,“我总觉得有阴谋,你当初干嘛签约啊?”
“有什么办法,这可是我哥为我求来的机会,要是不知好歹,我妈她……”贺思嘉点到即止,自嘲一笑,“算了,反正舅舅升职以后,他也不敢明显针对我了。”
俞洛洛沉默一瞬,劝道:“妈难忍,屎难吃,加油。”
刚挂断电话,俞洛洛就听身后幽幽一声:“你刚那是什么形容?”
她吓了一跳,回头就见她妈站在卧室门外,“你怎么偷听我讲电话?”
赵雪芝瞪她一眼,“谁叫你不关门?嘉嘉和你说什么了?”
俞洛洛老老实实复述了一遍,生气地说:“妈,我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老把继子当宝,亲儿子倒像捡来的。”
赵雪芝心头泛起一丝怨怒,可当着女儿的面她只提醒说:“以后少在嘉嘉面前讲你姑的坏话,那毕竟是他妈。”
“知道了。”俞洛洛噘嘴,“我就是替表哥不平,要是贺瑾对他好也就算了,偏偏总欺负他。”
赵雪芝摸摸女儿的头,“别担心,还有你爸跟我呢,咱们现在也能护着嘉嘉了。”
远隔太平洋的一番对话贺思嘉当然不知道,他抹了吴臻给的晒伤药后就去找周公约会了。
梦里,他神奇地变成了一只花豹,狂奔在广袤的大草原上,只因为身后有头健壮的雄狮正一刻不停地追赶他。
贺思嘉心急如焚,狮子凭什么跑那么快,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他跑得几乎要断气,最终体力不支,被雄狮扑倒在地。就在贺思嘉绝望等死之际,雄狮却伸出长着倒刺的舌头舔了下他的脸,口吐人言:“让我亲一下。”
第10章
梦里的光怪陆离,贺思嘉睡醒就忘得七七八八了。
他见时间已近中午,先去吃了顿饭,再悠闲地溜达到片场。
场中吴臻正在走戏,身边围着不少人,贺思嘉拎过一张小板凳,找了个不太引人注意的角落坐下。
今天没什么太阳,气温偏低,贺思嘉穿了件单薄的黑色刺绣夹克,此刻坐着不动就有些冷。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叫助理拿衣服,那边场记已经在打板了。
这幕戏只有吴臻一个人,两遍即过,余枫一边吩咐摄像灯光移设备,一边跟吴臻说戏。
吴臻原本听得很专注,突然朝某个角落看了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
等余枫交代完,吴臻径直走到贺思嘉跟前,“你的戏在晚上吧,这么早来?”
贺思嘉说:“来跟吴老师学习啊。”
吴臻莞尔,“擦药了吗?”
贺思嘉反射性地摸摸脖子,“擦了。”
“我看看。”
贺思嘉低头,毫无防备地露出后颈。
吴臻垂眸笑了笑,“嗯,好多了。”
恰好又一阵狂风吹来,贺思嘉打了个寒颤,吴臻四下看了眼,叫阿水拿件外套过来。
“多谢吴老师。”贺思嘉披着吴臻的衣服,吸了吸鼻子,好奇地问:“你香水是什么牌子的,还挺好闻的。”
“没牌子,喜欢就送你。”
“那算了。”
贺思嘉直言拒绝,他只在吴臻身上闻到过这种冷香,若两人都用同一种香,感觉怪怪的。
吴臻也不坚持,转而说:“贺老师要真想跟我学习,一会儿有组推轨镜头,需要在好几处对焦。”
“所以?”
贺思嘉很快就明白了吴臻的用意,下一场戏来来回回拍了十四遍,不是吴臻表现不好,而是镜头需要。但吴臻的表演次次精准无误,就像设置过程序的机器人,让贺思嘉见识到了真正的专业性。
只是拍到最后几遍时,风似乎更大了,天空传来闷雷声,多半要下雨了。
高原的白天很少下雨,哪知一下就倾盆暴雨。
现场十分混乱,贺思嘉正想要回房,却被余枫给叫住了。
“提戏?”贺思嘉诧异地问。
“嗯,这雨不错,别浪费大自然的馈赠嘛。”余枫乐呵呵地说,打算将金小寒雨中狂奔的一幕戏提到现在拍。
彼时,金立夏已去了省城念大学,他走的第二天,金小寒终于意识到家里少了个人,便冲金母发了顿脾气就跑出家门,试图顺着哥哥离开的路追上对方。
外间,漫天大雨。
导演要提就提呗,贺思嘉没意见,反正迟早要受这份罪。
不过雨中戏很麻烦,演员每拍完一条都得换衣服,可服装又是有限的,为了减少NG次数,余枫先叫了两名替身过来走戏,其中之一正是戚子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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