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东方笑着道:“车接车送算什么,包吃包住都行。”
我闻言一乐,心说你就瞎瘠薄撩吧:“行,乐城大学门口见。”
樊东方来得挺快,大概是开机车过来的缘故,本来得二十分钟的路程,他十分钟就到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樊东方,他褪去了素日里的斯文优雅,露出了深藏于内的攻击性。
黑色的机车服将他身材的魅力展现得淋漓尽致,他跨在机车上摘掉头盔朝我招手的瞬间,便尽是野性与性感,是真他妈的可口!
我吞了口嘴里突然分泌过剩的津液,故作从容地走到他身边,接过他递过来的头盔:“合着你那眼镜就是个装饰啊。”
“戴着眼镜更符合心理咨询师的气质。”没了眼镜的遮挡,那对凤眼尽显了凌厉与张扬,确实与心理咨询师的气质有些相悖。大概是见我迟迟没有动作,樊东方拿回我手里的头盔直接帮我扣在了脑袋上,“上车,带你去兜风。”
视线不着痕迹地在他被紧身皮裤裹着的大长腿上流连了一圈,我跨坐到他背后直接搂住了他的腰,笑着问他:“不是让我去加班吗?”
樊东方边戴头盔边从后视镜里对着我颇为撩人地笑:“小妲己的心情最重要。”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这波讨好我吃了。
樊东方用机车载着我,顺着弯弯曲曲的青河开了有一个小时,极速的刺激与迎面而来的晨风仿佛吹走了我心间压着的所有不快。
在靠近乐城北站的公园附近停下来的时候,我搂着樊东方的腰,趴在他背上半天没动:“有点刺激,让我缓缓。”
樊东方脚撑着地,直起身,摘了手套,温热的掌心覆在了我手背上,不紧不慢地收拢手指包住了我那双被风吹得冰凉的手:“抱歉,从来没载过人,忘了给你准备手套了。”
温暖的温度顺着我的手毫无阻碍地蔓延进了我的心里,我任他帮我暖着手,没有拒绝:“大夏天的,能有多冷?”
“跑起来风太烈,还是冷的。”樊东方仿佛是极为心疼一般,轻轻地摩梭着我的手背,不知不觉间我们的手就变成了十指相扣。
我贪恋完一瞬的暧昧,微微挣了下,樊东方顺着我的力道松开手,回头用余光看着我:“要不要去公园里走走?”
“好啊。”我松开他从机车上下来,看着他伸出的手,按捺着心底的骚动,笑着拒绝:“抱歉,刚才有点失态。”
樊东方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瞬,从容自若地把手搭在我肩上,带着我往河岸下边走:“嗯,彼此彼此。”
我在心里忍不住笑,这个男人进退有度地撩就已经这么让人难以抗拒了,真不知道他有心讨好一个人时会有多动人。
在踏上往下走的台阶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停在岸上的机车,仿佛刚才那片刻的越界就这么被我们心照不宣地留在了那里,留在了2010年7月31 日清晨的晨光里。
但不可否认,我们之间本来泾渭分明的距离因此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木制的廊桥依着青河之势而建,走在上面,淙淙流水在脚下流淌,湿润的气息驱赶着盛夏的燥气。
极目远眺,晨光下波光粼粼的水带接连了天际,让人心情很难不舒畅。
我转过身,看着跟在我身后的樊东方,倒退着走:“谢谢。”
樊东方抬手若即若离地点了下我的眉心:“这才是我们小妲己应该有的样子。”
我摸了下痒痒的眉心,忍不住发笑:“谁能真的永远单纯没有悲哀啊?”
樊东方顺着这歌词往后轻哼了两句:“我想带你骑单车,我想和你看棒球,想这样没担忧,唱着歌一直走,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樊东方的声音很好听,即便只是这么漫不经心地哼上两句都动听的要命,我拿出手机给他录了一段小视频,晨光从河上撒过来,仿佛镀出了一个男神。
樊东方对着我哼歌,我有那么一瞬间竟产生了他会追上来牵我手的错觉,然而直至他哼完歌也只是把手插在裤袋里,不紧不慢地跟着我走:“大清早谁惹你生气了?”
我说不清心里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其实想想也不是多生气,就是有点被恶心着了。”
樊东方声调柔和,却问得不容拒绝:“说说?”
我过了急怒的那个瞬间,也生出了些倾吐的欲望:“在我休息室里看见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用过的套套。”
樊东方脸上的笑意散去,声音有些发冷:“你的办公室还有别人用?”
我耸肩:“我最近不常在那,董星海嫌大办公区乱,凌宇就把我办公室暂时给他用了。”
樊东方冷笑了一声,眉眼间染上了毫不遮掩的怒意:“一个不讲究,一个没规矩!”
我停住脚步,待他走到我面前以后,抬手揉了下他的眉心:“不是多大的事儿。”
樊东方凌厉的眉眼柔和下来,轻叹:“你怎么这么善?”
我笑着道:“我是豁达,不是让人骑脖子上拉屎还能忍的那种善。”
樊东方抬手揉了把我的头顶:“把里仁的办公室和休息室都给董星海吧,让凌宇给你弄新的。”
我看着他笑:“小红楼里一个萝卜一个坑,哪有那么容易。”
樊东方看着我不说话。
我跟他对视了片刻,笑着说:“好好好,我坦白,我跟您想法一样,那个休息室太脏我不要了,凌宇揪秃了头发也得给我拆兑出一间新办公室来。”
说完,我把拍的“休息室罪证”发给了凌宇,然后屏幕对着樊东方晃了晃手机。
第37章 谈谈心
照片发过去,凌宇的电话就追了过来,我点了接听键,笑着问凌宇:“凌总,好看吗?”
凌宇在那边骂骂咧咧:“卧槽,你给我发这瘠薄玩意儿几个意思?告诉我我走了之后你又从床上爬起来跑出去跟人约炮了?”
我冷笑:“去你妈的约炮!你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那照片拍的是什么地方,看好了再跟我说话。”骂完我就直接挂了电话。
樊东方搭着我的肩膀继续往前溜达:“看起来你的夜生活很丰富啊。”
我翻着白眼拍掉了肩上的手:“滚你妈蛋!夜生活丰富的从来不是我。”
樊东方拽着我胳膊又把我拉回了他臂弯笼罩范围之内:“你这小崽子怎么嘴这么脏?嗯?”
我横眉看着他,似笑非笑:“我就是这样的我,看不惯你可以解除我的职务开除我的学籍。”
樊东方微皱了下眉,淡然道:“孩子不听话,管就是。”
我看着他不说话。
樊东方看着我轻笑:“小妲己,甭跟我作,作也没用,就做好被我管一辈子的准备吧!”
我琢磨着,大概是刚才太过得意,一个不小心把青河里的河豚给钓到了我心里一条:“对不起,您的撩骚对象不在服务区。”
樊东方低低的笑,笑声带着说不尽的愉悦,不知不觉间便冲散了我心里残存的火气。
凌宇辨认照片辨认了十分钟,电话再打过来的时候心平气和了不少:“你休息室?”
我正跟樊东方倚着围栏看夜钓的人收网收杆,应得有些漫不经心:“嗯,清早过去就看见那玩意儿在那躺着呢。”
凌宇低咒了一声:“真他妈的!拿着老子高薪跑这整这用不着的来了!”
我指尖儿点着围栏,哼笑:“还不是你给惯的?不然谁敢上我休息室里为爱鼓掌去?”
“少特么在那阴阳怪气啊!这事儿不见得是董星海干的,那货就是个妻奴。”凌宇烦躁地怼完我,又问我,“说吧,你到底想怎么着!”
我拍拍樊东方的肩膀,指着东南方向,让他看那个小伙钓上来的大鱼:“把我办公室就给董星海吧,你再给我整间新的。”
凌宇低骂:“你真是我祖宗!”
我笑着跟他贫:“不敢当!”
凌宇没好气地笑骂:“滚蛋!”
我站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行啊,新办公室弄好之前,我就先滚蛋了啊!”
凌宇跟我也是难有脾气:“旁边齐老师好像预备撤摊子了,回头我去找物业问问,把她的办公室和教室都租下来。你特么的也甭找借口跟我偷懒,该来来,来了先用我办公室。”
我拒绝:“这两天不去了,一会儿得去咨询中心加班,明天晚上还得跟着樊东方出差。”
凌宇冷笑:“我看你直接让樊东方在咨询中心给你弄个办公室得了。”
樊东方抽走我的手机,直接道:“凌总不介意笪溪常驻我这边的话,办公室休息室都是小意思。”
凌宇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樊东方看着我对电话那边的凌宇说:“我说过任何人也不能委屈了他,你也不行。”
我拿回手机的时候通话已经结束了,我无奈地道:“您这不是成心拱火呢吗?”
樊东方未置可否,指着远处垂钓的人:“还看吗?”
我摇头:“不了,还没到享受这种慢生活的年纪。”
樊东方揽着我的肩往来时的方向走:“那就跟我去加班。”
然而去加班之前,我先跟着他到他家换了身西装,戴上了黑框平镜,把散落在额前的刘海全部抓到了脑后,斯文温润的樊老师瞬间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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