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彻打开柯然的微信对话框:“问一下吕益柔喜欢什么花。”
等了一会儿柯然才回复一个字:“好。”
这人,刚刚话还很多的,这会儿一个字一个字蹦了。
接下来袁彻又问过几个人,结果除了那个刘艺说的还算有点价值外,其他的都是捕风捉影的,甚至有一个男生说何超是同性恋,要不怎么有那么漂亮的老婆都不想着回家。
不过,除了刘艺,没有人今天早上见过何超。倒是有人表示何超从来走路都是迈着方步的,匆匆忙忙不像他的作风。
都问完了,所有人都留了联系方式后就散了,咖啡厅里只剩下脸色难看的老板自己坐在吧台后面发呆。
袁彻靠在椅背上,看着手机里刚才拍下来的那张纸的照片,面色凝重。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是一张宣战书,凶手在向他们宣战。
这样看来,这两天的案子似乎都不在那么简单了。
女死者和隋玉亮的死是因为他们之中的某位秘密情人吗?
怀疑是曲静秘密情人的何超被杀,会是凶手为了杀人灭口才安排的吗?刘艺说看到何超一早慌张地在校园里急行,他为什么慌张?他是看到了什么?
这张纸的出现是不是意味着整个案子不是情杀仇杀,而是随机杀人?如果是随机杀人为什么死者之间都有联系?如果不是这张纸条的出现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一个连环凶手制造了这一切,如果真有这个变态存在的话,从这张纸上的话来看,他似乎没有打算就此结束。
那个女尸的头是不是被他带走了?光天化日一个人带着死人头走在街上是什么样的心情?隋玉亮被淹死是不是也是在他的计划之中了呢?何超这种轰动的死亡方式是不是凶手有意安排的?
袁彻头一次对自己安排的侦查方案开始产生怀疑,线索,他们还需要更多的线索。
袁彻站起身来冲着刘灵玲顾华宇招手,准备离开咖啡厅,虽然有些舍不得里面的凉爽,可在这儿讨论案情还是不太合适。
刚走到咖啡厅门口,袁彻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手机号:
“喂?”电话那头传来柯然的声音,袁彻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存这个新人的电话。
电话那头柯然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组长,凌法医说吕益柔的伤口有问题。”
第23章 是自杀啊!
一个亲眼看到丈夫死在眼前,撕心裂肺恸哭的女人,突然手腕满是鲜血昏倒在锁着的房间里,在那种情况下看到这样的场面的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杀。
看到吕益柔的瞬间,袁彻更担心人是不是还活着,接着对自己之前对吕益柔何超的判断开始怀疑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伤口的情况。
可现在伤口却出了问题,袁彻不禁皱起眉头问道:
“什么问题?”
“如果是自杀造成的伤口,开始下刀的时候会很浅,而后会加深。可她的伤口却是一气呵成手腕的筋都割断了。”
“你是说,她不是自杀?”
“嗯,我们问那个服务生,他说吕益柔进去很久了。如果她进去卫生间是为了自杀,伤口又这么大,进去那么久,流的血应该不止现场那些,很可能她现在已经处于垂危的状态。但刚刚凌法医说她的生命体征比较平稳,说明她并不是进去就割腕了。而且她刚刚补过妆。”
“一个要自杀的人重新化妆也是正常的。何况她还是个要求完美的女人。”
“就算是为了自杀补妆,那她为什么换口红呢?”
“口红?”袁彻回想着刚才看到吕益柔时的画面,眼睛突然睁大了提高音量说道:
“口红!”
在外面见到吕益柔的时候,她的口红是淡粉色的,接近唇色,不是很扎眼。可刚才在卫生间看到的吕益柔涂得却是比刚见到她时的更鲜艳一些,虽然他不是很懂化妆品,但仔细回想,那唇色确实不是出自一支口红。
“那管口红在她的挎包里吗?”
“不在。”
“……”
那些目击者都已经问话完毕,刚才最后一个人也签字后离开了,袁彻看着已经空荡荡的咖啡厅。
如果吕益柔不是自杀,那刚刚在这间咖啡厅里的受惊吓的大学生和服务员中,有一个人就是凶手。
而他反复地看了又看,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凶手曾经就在这里,就在他眼皮底下。他们中的一个甚至和凶手面对面交谈过。
“你盯紧了她,别让她又机会和任何人接触。”
顾华宇和刘灵玲看着袁彻挂断电话后用愕然的目光看着他们,心里有些发毛。
刘灵玲刚要问怎么了,袁彻已经快步走到发完呆,准备收拾东西走人的老板身边问道:“监控,把从案发到刚刚的监控调出来给我。”
老板被袁彻的表情吓得一激灵,忙丢下手里的包,坐到电脑旁边,快速打开一个存储盘,搜索着里面的文件夹,打开最后一个文件夹:
“就是这个了。您看看。”老板把位置让给袁彻,刘灵玲顾华宇跟着挤在不大的收银台里。
老板被挤在里面的角落里,他只能挪动胖胖的身体,尽量让自己舒服些。
黑白监控画面中,何超从座位上再起来,身体摇晃着,想要抓住身边的人。周围的人纷纷向后躲避,监控虽然不是很清晰,但依然能看到从何超眼睛里嘴里涌出来的黑色的液体。
没有见证现场的刘灵玲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这场面比看到鲜血还要惊悚。
视频接下来就是一片混乱,在场的人都纷纷向门口拥挤,挤不过去的就向收银台旁边的过道挤过去。
那里是通往卫生间和储藏室的。
等何超从镜头中消失了,没跑出去的人聚集到了一起,像是这样才能抵挡恐惧。
不到五分钟,袁彻扶着吕益柔走进了咖啡厅,袁彻出去之后一个服务生过来给他们矿泉水。刘灵玲忙搜索自己问询记录在袁彻耳边轻声说:
“这个是汉语言文学专业大三的学生叫孙一柳。”
袁彻认出来这个人就是那个在刘艺身边自拍的男生。
画面继续播放着,吕益柔抓住柯然的裤子,拉着他坐下来,从镜头中看得出柯然身体僵硬地坐在那里,吕益柔好像在说些什么,柯然不时地微微点点头。
不一会儿,老板过去把自己整理的名单递给柯然,柯然这才离开了咖啡厅。
柯然离开不到两分钟,吕益柔就站了起来,走向卫生间。零星有几个人像是和她说着什么,但她似乎都没有停下来,也没有回应。
从她走进去,到袁彻柯然他们进来寻找吕益柔,那条通道再没有其他人进出。
顾华宇说道:“奇怪,怎么会没有人?”
刘灵玲说道:“会不会是他提前躲到卫生间的?”
袁彻摇摇头:
“如果是,我们在那里会看到他的,那个过道很窄,只能两个人并列站着的位置,当时我们都挤在过道里,不论他是躲在卫生间还是后面的储藏室,如果多出一个人,我们会感觉出来的。”
“这说明吕益柔还是自杀,也许是带着必死的决心,所以对自己下手格外狠。”
袁彻靠在椅子上一边思索一边说道:“刚才柯然说她在卫生间补过妆,而且换了口红的颜色。可她的挎包里没有口红,如果是自杀,你们说,口红哪里去了?”
“可根本没有人进出,口红会不会在路上从包里掉出来了?而且刚才的门不是反锁的吗?如果是他杀,怎么做到的?”
袁彻突然站起身来,走到刚才的卫生间,卫生间的后面有一扇窗户,他伸手推了推,窗户只能半开着,后窗还有铁栏杆,人根本钻不出去。
袁彻再次环视这个狭窄的空间,目光落到门上。
他高声叫着:“老板?”
老板闻声赶来,笑的勉强:“您说,什么事?”
“你们店里系蛋糕的带子,都存放在哪里?平常是谁保管?有没有使用数量的记录?”
“哎呦,这带子都在吧台下面,我们都是都是统一定做的,前两天刚进了五百根,都在那儿放着呢。要说统计,我们只有在卖生日蛋糕的时候用到。所以,查查生日蛋糕的数应该能对上。”
袁彻扬扬头示意顾华宇,顾华宇马上跟着老板出去。袁彻又看了一圈后才离开卫生间,推开对面储藏室的门,就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门底下发出摩擦地面的声音。这里瓷砖的地面已经有一条很深的划痕。
袁彻试着抬起门开关,依然有这个声音,只是比刚才小了一些。
他摇摇头,退出储藏室。
到了收银台,顾华宇迎过来:
“统计了一下,这里的丝带数能对上,不多不少。”
“剩下的丝带有没有破损的?”
“没有,都是崭新的。”
袁彻皱着眉打量着整间咖啡厅,他拿起电话拨通了柯然的号码。看着那边手足无措的老板,袁彻冲着他挥挥手:“你把今天上午的监控全部拷贝一份给我,然后可以离开了。”
老板擦了擦鼻尖上的汗,也不敢多问,直接找了一个U盘开始拷贝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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