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祁炀!”蒋明博抱住祁炀往后面扯,左路拽着李敬往上面拉,场面十分的危险。
哪知道这一会出这么大事,就知道有问题蒋明博才守着呢,天,这下玩大了。
“祁炀……”
“别扯我。”祁炀拿掉蒋明博的手,烦躁的看着他,蒋明博怕他是病发,紧张兮兮的,左路拽着李敬也同样看着祁炀,“你没事吧?”
他问的是祁炀。
祁炀下巴指了指李敬,“问错人了吧?”
当然没问错,祁炀病发才是最危险的,他们一直记得,后果严重。
不过看起来,好像还有理智。
“李敬,我走了啊,你那话要是再说,我还这么吓你,”说着,祁炀破天荒的对惊魂未定的李敬比了个wink,回头点点蒋明博的肩膀,“你们玩,陪会他吧。”
李敬直大喘气,魂都没了。
操天操地的,其实压根不禁吓。
祁炀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出门的时候还在笑。
一直到他回到车里,实在受不了了,主动跟吴展他们打电话,说了这么一件喜闻乐见的事,一伙人跟着笑。
李敬的“一世英名”就这么被几个人毁的一干二净。
笑声够狂妄,也够无情。
一家娱乐会所里,在夜晚气氛最燥的时候出了事。
“六爷,我真不是故意的,您评评理……”
被叫六爷的男人满脸大胡茬,圆润的脸蛋,啤酒肚跟怀了娃似的,穿着个汗衫,昂首阔步的走过来,大耳瓜子上去就抽对面的小男生,“我评你大娘的理,咱们来这消费,是不是顾客是上帝啊?”
小男生被一耳刮子抽懵了。
“酒是不是你砸的?人是不是你得罪的?这他妈我小弟你小弟啊,我给你评理?”啤酒肚的六爷蛮横不讲理的一张脸,小男生稚嫩的找不到话来反驳,只知道自己是委屈的,可面对这些社会上的家伙,他一个打工的又不敢多得罪。
“我他妈真奇了怪了这地儿怎么尽招你这些不懂事的?”六爷道:“姓黄的来不来了?”
“让人去叫了,黄经理还没到,六爷您……”旁边的小职工低声下气的说。
六爷瞧着这些个白白嫩嫩的小家伙,翻了个白眼,“快点的啊,这钱算不清楚可别怪我砸场子。”
“结了。”六爷刚落声另一道男音就接了过来,从走廊一角转进一个人来,来人戴着黑色的鸭舌帽,面庞极其犀利,身型修长,手上操弄着一盒烟,声音低低的传进来,往这边走。
小男生回头张望,低声叫了声:“哥……”
“去结了吧。”男人到六爷面前站立,吩咐道。
六爷道:“你说结就结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不结您账上,”男人操弄的香烟已经塞进了六爷的嘴里,非常恭敬的把烟给点上,微微低了声说:“结我账上,六爷,这都不行?”
四下无声。
片刻后,小男生道:“哥,这不是我打碎的……”
“六爷说谁打碎的,就是谁打碎的,”男人掀了掀帽子,“我信六爷的人品,去结账。”
男人身后的人纷纷动步去了。
小男生抿唇不说话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信我人品?”六爷拿掉烟,夹在手里,对着男人说。
昏暗的灯光底下,看不太清男人的脸,但依稀辨别的出,帽子底下是张不错的颜,男人应道:“我不是什么东西,没必要让六爷记住,就是敬仰六爷,这都不准的话,那小弟闭嘴。”
场面僵持一会,六爷低头看看手上的烟,笑了:“姓黄的,得多招些你这样会讲话的,”六爷伸手讽刺的拍了拍男人的脸,“真像个人。”
说完,他将手上的烟弹在了男人身上,星火滚烫,可男人到底是没动一下。
“我们走。”六爷掀了掀嘴角,撞了男人一下离开了。
等人走,小男生才吞吐的开口:“哥……你……”
男人偏头看着他,小男生不敢说话了。
衣服被烧了个洞,男人摸了摸,撇撇嘴,“回去干活吧。”
“慕迟!黄经理来了!”有人叫他。
掀了掀鸭舌帽,男人露出一双有神的双眼,再重新压低了帽子,应道:“知道了。”
☆、训诫
祁炀回去后,他跟李敬的事儿没闹出什么水花来,他自己也奇怪了,不过细细想来也没什么大不了,李敬这人重面子,他对他做的那些事,估计他不敢提。
更别说向他爸提。
回去之后祁炀才听蒋明博说,当时李敬是打算堵人的,叫了不少人在别墅里藏着呢,想弄他没弄成,谁知道祁炀差点要了他的命,李敬七魂六魄都没了早忘了本来是要干什么的。
丢脸。
祁炀听完之后就是扯唇一笑,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他下了楼,许媚和几个娘家人在客厅里说着什么,是的,他家来亲戚了,烦。
祁炀这几个姨妈,那都是大户人家的儿女啊,他外公就是个有本事的,不过祁炀从小就不走了,他连家都少回还能去谁家?祁炀从楼梯上下来,看了几个姨妈一眼,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倒是他大姨,怪热情的说:“炀炀,回来了呀。”
祁炀点了点头走过去,“嗯。”
他穿着黑色的长袖衫,气质上沉稳了不少,个头高高的,跟几个女人在一块格外的突兀,祁炀双手插在口袋里,问道:“妈,爸没在?”
许媚连忙应道:“他刚去公司,有什么事吗?”
祁炀看了看大门的方向,说道:“没什么,就问问。”
随后转头对几个姨妈们说:“你们聊,我出去走走。”
许媚想叫住他,可不知道怎么开口,用什么理由,最后索性放弃了,只对自己的姐妹几个说:“都坐吧。”
她安排着她们坐下,眼睛却看向门口。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他回来的消息就这么传出去了,不过他的手机号照样没什么人知道,自那天散场以后他跟蒋明博左路都没有再联系,反而是何宇打了电话过来,其实他跟何宇有联系方式,却没怎么联系过,主要还是因为他的病情和郑致尧保持着联系,昨天何宇打电话过来问他最近的情况,他表示都还不错,没有发过病。
他昨天也是真的,没有失控的征兆,他对自己的情况了解,狂躁和抑郁交替,他会有清楚的感受,配合郑致尧这些年,他都有很好的散心,很好的生活,认真的享受拼搏的日子,只是唯一的不足是……
祁炀想,如果宝贝还在,他可能,早就痊愈了吧。
因为……他有这个自信。
他非常想念他,他真的希望能用任何代价去换宝贝在他身边哪怕仅仅五分钟,他是有些贪婪,五分钟,他贪恋这五分钟啊。
他怕这时间太少了,他不能告诉他,他有多想念他,多喜欢他,多害怕失去他。
祁炀没有走出去,就在自家的院子里逛,也是不错的风景了,他在十字型的木板桥上站着,四周都是泉水,水面清澈,望得到底,小喷泉的水跟小孩似的,嬉闹着冲在一起。
祁炀蹲下身,手放进了冰冷的水里,他的手白,指骨修长,根根分明,特别的养眼,他拨动板桥旁边的水,又伸伸手去接喷泉的水,一会拿出来,一会伸进去,不亦乐乎。
许媚站在走廊一侧看,突然就笑了,她是想起了什么,想起祁炀小时候就好奇,好奇这水是怎么出来的,他就喜欢拿手去够小喷泉里的水,但人小手短的,就是摸不着,有一次差点摔进去了,把一家人吓了一跳,亏得是祁国衷眼疾手快的拽住了他。
正出神的,许媚再定睛一看,祁炀正好抬头,跟她撞了个正面,许媚赶忙收住笑,尴尬不已,而板桥上的祁炀却对她露出一个非常阳光的微笑。
“妈,这水是凉的。”祁炀远远的对她说。
许媚道:“当然是凉的了。”
两个人的笑远远的,却腻化在一起。
一模一样。
会所里闹出来的事不算大,黄经理也批评过了昨晚当差的人,毕竟没闹起来就不算大的,几个男生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说这事根本不讲道理,又不是他们做的,还得挨领导骂。
“韩超。”黄经理叫了一声。
男生出列,就是昨晚那个被抽耳光的当事人,韩超脸上掌印已经没了,他低声下气道:“到。”
“说的就他妈是你,”黄经理劈头盖脸一顿骂:“我都说了顾客是上帝顾客是上帝,你给我当耳旁风?这来的都是大人物你他妈知不知道后果?六爷什么人你不知道啊!你跟他顶撞什么呢?!”
“我没顶撞……”
“你再跟老子说一遍!”黄经理大骂,“麻蛋,就你们这些崽子……我告诉你,这他妈不是学校,没人跟你讲理,有些人你惹不起就是惹不起,你他妈还以为谁能给你主持公道呢?公个大爷的道!有个屁的公道!这儿只认钱!”
韩超被斥的不敢说话。
“真完犊子,学聪明点,聪明点,”黄经理直拍韩超脑门,“妈蛋,我最烦带你们这些学生了。”
念念叨叨一顿,这事儿才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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