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
“别提许媚,”祁炀几乎失去了理智,“一个一个来,都跑不掉的。”
他笑的阴鸷而又放肆,他的眼神里没有一点儿理智,全是复仇一样可怕的情绪,祁炀起身快步出了咖啡馆,郑致尧却傻了。
等他反应过来,他才意识到祁炀要做什么,郑致尧手指打颤的掏出电话,奈何何宇的电话就是不通,他急得手指发抖,手机差点儿掉在了地上,终于,何宇接通了电话,郑致尧大吼道:“何宇!快找慕迟!祁炀病发了!”
何宇脸色一瞬间惨白,“你说什么?!怎么会?!”
“我不确定,不确定……但,应该是……快找人!”郑致尧吼完这一通就跑了出去。
满大街都变成了一场噩梦,倒映在郑致尧瞳孔里。
当情绪达到巅峰状态,他会做一切危险的事情,动刀,杀人,都有可能……
心理疏导,给祁炀……第N次失败了。
这一天过得极其紧张,祁炀没找到慕迟,以至于他没来得及做什么,但是一切都不一样了,一切都在,悄然发生,以破竹之势,势不可挡的来临。
祁炀燥了一整天,郑致尧没敢跟上去,直到他一点点恢复,一点点找到理智,一点点……走下车。
幸好,在他找到慕迟之前,先醒了过来。
祁炀的病发不会持续很长的时间,一如他曾经想空手弄死他时,最短五分钟,最长十分钟,只要十分钟里,他能找到理智,恢复下来,就一切都好。
但是恢复了又如何?他就不会……继续下去了吗?
郑致尧不知道他这次会发病多久,所以格外的紧张,等到他看到祁炀从车里下来,抱着头蹲在地上时,才知道,他已经理智了。
只是不幸,已经开始。
慕迟醒来时先接到的是何宇的电话,此刻他和何宇正在车中坐着,何宇完全没想到祁炀会再次病发,他以为他该好的差不多了,谁知道……谁知道。
“你要跟我说什么?”慕迟问他。
何宇紧张兮兮的,从他进来就没有一点儿放松下来,他结巴道:“慕,慕迟……你……”
慕迟看着他:“说啊。”
说啊,他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何宇尽量平心静气,“你,你离开祁炀吧……”
慕迟看着他,神色颇为平静,“原因呢?”
“没有原因!”何宇不直视他,“你们根本不合适!他那么爱玩你架得住他吗?你玩的过左路吗?!你知不知道他不和你在一起时……”
“跟左路在一起,”慕迟依然平静,超出预料的平静,“他们在上床,对吧?”
何宇看着他,这时才察觉出不同。
“你……你……”他说不出话,他被他的眼神吓到了,那太平静了。
“你给不出原因,因为一切都是假的,”慕迟静静的说:“他没有喜欢过我,也没有爱过我,他和我上床的时候,他想要弄死我。”
何宇睫毛都在颤抖。
他们所有人……都太低估这个少年了。
他们把他当孩子,当小朋友,说他天真,纯情,可他现在的样子,比他们爹还成熟,可怕。
因为他不哭,不笑,也不闹。
“我想见他。”他说。
和祁炀碰面的地方是个酒吧,为什么选在这里呢?因为他在这里,因为他的心在这里,因为他,从来没有收过心想要好好和他在一起。
他流连于他的场所,他的温柔乡,那里面,没有他的身影。
慕迟到来时,何宇也跟着,祁炀没有看见别人,只盯着他,只望着他,那个一步步,淡定,从容,向他迈过来的少年。
慕迟看看他身边的人,左路,蒋明博,于晨,万肖,步颢,大概是一些经常联系的朋友,还有炮友。
大概也是……所有知道内情和真相的人吧。
因为他们都演的很好,没有让他察觉出半分异样,在此之前。
该了结了,该了结了。
这么久了。
“祁炀,我们……去哪里谈?”慕迟进来的第一句话,掷地有声。
祁炀收了收手指,“你想呢?”
慕迟看了看四周,问:“他们知道的话,就在这里谈吧。”
祁炀缓了缓还是说:“去包厢吧。”
慕迟点点头,“也可以。”
几人看见他们一同进了包厢。
蒋明博紧张道:“他怎么回事?”
何宇没应声。
“何宇!”蒋明博叫了声:“慕迟怎么回事?他怎么……”
“很反常?”何宇想起他那样子,那死水一样平静的眼睛,他冷声道:“不是如你们所愿吗?不哭不闹,多好。”
反常必有妖,何况慕迟那神情,哪像个知道情况的人应有的反应?现在就是不哭,骂一顿总有的吧!
这他妈越安静,蒋明博越觉得胆寒。
“我靠你什么语气?”蒋明博道:“说的你他妈没演他是的。”
是,他就是参与了这场戏,他才觉得无比的恶心!
他恶心自己!
恶心身边这一切的人,然而这一切的人仍然觉得理所应当,他们等着看笑话的表情让他不爽,极致的不爽!
就没有一点儿愧疚,这就是他们,他原本的圈子。
没有一点值得留恋。
进了包厢后,慕迟推上门,他的手上缠绕着纱布,却一点儿不爱惜的用他受伤的手关门,并为渗出的血迹没有一点儿反应。
好像流出来的血,不是他的。
好像没有痛感。
祁炀盯着他的手,提醒道:“流血了。”
慕迟抬抬手,看了看,笑了笑道:“你上次就当无视,这次也无视吧,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演的呢?”
上次……
祁炀沉默一会,低声道:“说吧。”
慕迟靠在门上,抬头看面前这个人,问了第一个问题,“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什么时候,开始导这场戏的?
他一直想不明白。
祁炀在沙发上坐着,两手搭在腿上,抬眼看看他,慕迟冷静的让他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了真相。
“白金。”他说出了口。
慕迟想了想道:“为什么是那个时候?”
好早的事了,不太记得了。
祁炀说要玩死他,怎么结束的时候,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他声音却自觉的压的低低的,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嚣张,一切都跟预想的有偏差,因为慕迟太过冷静了,冷静的让他有了愧疚感。
祁炀没有应声。
慕迟只能猜测,“是因为……那一刀吗?”
祁炀抬眸,神色一下凌了起来。
果然啊,是因为那一刀,慕迟想。
“这叫什么?逆鳞吗?触之必死的那种,对吗?”慕迟走过来,在他对面蹲下,手撑上玻璃桌,望着祁炀的眼睛,“看你眼里的杀意,我猜对了吧?”
祁炀开口竟然问出了他没有准备的问题,他问:“你后悔吗?”
“后悔,”慕迟点点头说,神色也戾了一些,“好后悔,我应该……一刀捅死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落幕。
☆、意外
“操/你妈!”祁炀一下就被激怒了,他手攥着他的衣领,把慕迟一下拎了起来,他问出这个答案的背后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如果慕迟说句后悔,他也许,会不让他横着走出这里。
找死,他不是向来专业吗?
“你以为我还会宠着你吗?嗯?”祁炀红了眼睛,“挑衅我?捅死我?你他妈试试啊,谁会先死!”
慕迟被拎的极其狼狈,他撑着桌子站起来,另一手握住祁炀的手腕,对他艰难的笑笑:“你死了,我坐牢,我死了,你坐牢,谁能落得好下场呢?”
“你真以为我不敢弄死你么?”祁炀将人向上提了提。
“我没有说你不敢,你当然敢,”慕迟说,他们之间好像突然回到了白金那一天,那个搁置已久的事件,终于还是要面临,这就是接着白金继续较量的下半场,可见,他输得挺惨的:“祁炀,你弄不死我。”
“你说什么?!”
“你弄不死我,”慕迟看着他:“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你不怕死,你以为,我怕了吗?
他现在这样,还会比死了更好受吗?
他的心一定流血了,他感觉心脏的位置好疼……
撕心裂肺的疼。
祁炀把他一下甩到沙发上,慕迟被撞的脊背阵痛,祁炀的眼神好凶,好伤人,他从来没见过这个眼神,他最害怕别人这样看他了……
不知道做过什么惊天的错事,从小就这么多这样的眼神在盯着他。
伤的人体无完肤。
这一次,是祁炀。
他把身心交出去后,他以为以后能一生的——爱人,亲人。
他的哥哥,他的……
“你想怎样激怒我才够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想做什么?”祁炀洞察他心思道:“你想送我坐牢是吧?嗯?你想让我付出代价?想让我终身被监/禁,还是被执行死刑?”
慕迟这个人,永远都那么聪明。
但是这一次,他真的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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