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红褪了不少,他摸了摸觉得也没自己想的那么热,确认四周确实没多少人之后松了口气,下一刻也笑开了:“太丢人了吧。”
蒋鸫不愧是学霸,程烺拉着他绕着冰场滑了两圈之后就差不多了,可以脱手近距离的滑出一段然后再滑回来,只是每次再听到仿佛冰面裂开的咔咔声还是心有余悸,必须得立即抓着程烺随便一部分才能松口气。
两个人滑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出去了,本着来都来了,又买了右边冰场的票准备一次玩完。
终于能换上自己的鞋脚踏实地地打出溜了,蒋鸫脸色好了不少。
这块冰场娱乐项目有很多,此时临近中午,人比上午少了点,冰面上停放的娱乐器材也相对好找。
程烺也是第一次来银海,之前都是跟办公室里几个小孩在另一处冰场玩,不过那也是去年的事了。今天刚把鞋脱了从冰面上下来,就感觉自己右耳又疼又痒,蒋鸫凑过来捏着一看,咋舌:“冻了。”
程烺讶然,自己也捏了捏,“好像还真是,晚上回去抹抹冻疮膏应该就好了。”
蒋鸫此时已经就近骑了辆冰上自行车,长腿蜷着怎么看怎么难受,不过他倒是心情不错,倒腾着腿骑到程烺脚边,撞了他腿一下就刹了闸,感叹道:“好娇贵。”
“嗯?”
“程大哥哥好娇贵哟,”蒋鸫说,“不像我,除了腿软别的地方都十分健康。”
“......”
程烺看了他两秒,决定不同他计较,一手扶上自行车驾驶员的车把,看了看四周,没发现其他的器材,在冰上走还是很滑,不借助器材基本就跟小碎步没区别。于是他抬手指着远处对面围栏边的一辆绿色小车说:“馒头,去抢那辆自行车!”
蒋鸫愣了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辆自行车,同时发现十多米之外跟他差不多远的距离,有个人正在往那边走,看目标应该是同一辆自行车。
一秒犹豫都没,蒋鸫已经踩着自行车蹿了出去,留在程烺耳边的是一声几乎碎了的“好嘞”。
他看着蒋鸫的背影确认了好几遍,终于肯定他屁股底下的是自行车而不是一辆超跑。
要不是蒋鸫饿的脸都发青了才不会主动跟程烺提议去吃饭,要不然就这个架势他还能玩一下午。
但只算他听到的,他的肚子都已经叫了三回,可能是冻得也可能是体力不支,嘴唇还有点发白。
程烺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快一点了,他们俩人满打满算已经在冰场上待了三个小时,在冰上比较费体力,他也有点饿了,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取了车开始往原定的那家自助餐厅开。
还好两个地方离得不远,要不程烺总怀疑蒋鸫那恹恹的表情随时能饿昏过去。
不过蒋鸫虽然饿的两眼发黑,到底还是记得抢在程烺前面交了钱,加上程烺的优惠券,两个人花的不多。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食客较少的角落里,都不用程烺说,蒋鸫就过来认了个座扭头就去拿东西了。
自助餐是很普通的烤肉海鲜自助,味道连程烺这种对食物不太敏感的人都觉得好吃,就是贵。
烤肉和海鲜能同时吃,但对蒋鸫来说,这道题是单选题,从他毫不犹豫地就拿了五盘大五花五盘牛肉片上就能看出来。
烤盘还不太热,上面服务员铺上的那层油纸很贴合,蒋鸫端着一摞盘子回来的时候程烺正在布筷。他把盘子撂在贴着桌子停放的滚轮小车上,迫不及待地坐下来,先拿着筷子一口吃掉炸鳕鱼片,程烺看到鳕鱼片入嘴的那一刻蒋鸫的脸都一亮。
他被逗笑了:“你真不是逃荒来的吗?”
他以前问过这个问题。
但他就随口一问,没想到蒋鸫竟然还腾得出嘴回答:“不是,就是饿的。我吃相难看吗?”
程烺闻言开始认真观察。
蒋鸫吃饭,怎么说呢,一个面无表情的帅哥往嘴里不停地塞东西,两个腮帮子有点鼓,外人一看都不知他咽没咽完上一口。
——一个冷血无情的吃肉机器。
“不难看,”程烺托着腮,“而且很凶狠。”
烤盘已经热了,他已经吃了两块披萨垫了垫肚子,这会儿就能好整以暇地开始烤肉。
五花牛羊肉鸡肉各种海鲜码了整整一盘。
呲啦呲啦呲啦呲啦......
第一块肉熟了时蒋鸫面前那盘鳕鱼片已经吃完了。
程烺好笑地看他一眼,直接把肉放在他盘里,然后是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块......
“唉,”蒋鸫百忙之中拦了他一下,抬头说,“你吃啊,别管我,我自己来。”
程烺缩回手,勾了勾嘴角说:“还是我来吧,你今天好歹是个刚成年的小寿星,我怕你太迫不及待了吃生肉,明天早晨就得医院见了。”
“......”蒋鸫愣了愣,“好。”
不过没过两秒就又抬起头,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我的生日礼物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啦~
第42章
程烺和蒋鸫吃完自助回到车里,坐好之后蒋鸫刚一抬头,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比他巴掌大两圈的小方盒。
程烺动作十分随意地把盒子递到他眼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小方盒的一角,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每个都饱满圆润,蒋鸫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中指第一个指节左侧,那里有个因为用笔太多而被磨出的茧。
他自己的手上也有,就是看起来没程烺这块这么明显。
蒋鸫花了两秒时间调整,忽略这么好看的一双手上竟然会有茧,他扬唇一笑,把小方盒接过来,脑子里已经不由自主地浮现那天在程烺家餐桌上看到的各色丝线,“你不会是给我绣了个什么东西吧,现在网上不是挺流行的吗,蛋兜。”
程烺一愣,没料到他会提这个,转而笑开:“下次吧,那个有点难度,我看有同事给自己织,得提前好几个月就开始琢磨。”
“我现在能打开吗?”
“可以。”
蒋鸫心中一动,不知为什么觉得自己的手有点抖,他都有点担心盒子会不会在四双眼睛盯着的情况下直接掉脚垫上,于是两只手一边一个以端水盆的姿势捏着,又确认了一遍:“那我拆了啊。”
程烺看着他:“拆吧。”
“我真拆...不是,这个怎么拆啊,怎么拆能不把外面这层彩纸弄坏了啊?”
蒋鸫也不知是不是在问他,还是纯粹因为紧张而自言自语,反正说来说去就只盯着手里的东西,好半天都没上手,小心翼翼的样都掩饰不了,把程烺看乐了,心情越来越好。
他嘴角噙着笑:“要不再办个仪式吧。”
蒋鸫飞快地转头看向他,好像真的在思考这么做的可行性,结果看到程烺越来越大的笑容,也意识到自己被嘲笑了。等他反应过来刚才干了什么,也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他摸了摸鼻子,视线回到小方盒上,嘴角越咧越大,好像寻到什么宝藏似的,先把彩纸外面贴着的彩色胶带抠开,顺着撕下来,然后剥下一整张彩纸,看到了透明塑料盒里的小相框。
蒋鸫怔了两秒,“...这是绕线画?”
旁观了全程的程烺心里早软成一片,还在回想蒋鸫刚才那新奇和期待的表情,有点心疼,遂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怎么样?”
“为什么是海豚?”蒋鸫没回答,回头看他。
程烺耸耸肩,如实回答:“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很可爱,看到的第一眼就想起你了,我做了好几个晚上,还挺担心你不喜欢的。”
“喜欢。”蒋鸫飞快地回答,完全没注意程烺用“可爱”形容他,“喜欢死了。”
程烺心想就对你这个没过过生日估计也没收过生日礼物的小可怜来说,送你个馒头都得说喜欢。
他面上神色不变,但也觉得自己的理由有点草率,蒋鸫毕竟今天十八岁,他得负责让他保持高兴。便临时发挥往回找补:“这个小海豚,你想它在大海里想怎么游怎么游,横着竖着正着倒着东南西北地游,反正就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醒着就跟着其他虾兵蟹将一块玩,困了就跟海上漂流的小船似的随着波浪漂到不同的地方,每天都有新鲜感。你把这个小相框放在写字台上、床头柜上,随便什么地方,学习学累了抬头一看,啊,有除了卷子练习册以外的颜色,真新鲜——这样是不是就会舒服很多?”
“......”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蒋鸫的神色,想看出他沉默着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很遗憾,学霸隐藏情绪的技能已经满级,炉火纯青,他没看出来。
于是程烺试探着叫了他一声:“蒋鸫?”
“干嘛?”蒋鸫马上就问。
程烺摸了摸鼻子,不知为什么,他一个二十多岁已经到了适婚年龄的成年人在一个高中生面前总没法保持太多理性,蒋鸫总在无时无刻中牵动着他的心,让他替他担心,替他着想。虽然他也为办公室那帮小孩着想,但能明显感觉到这两种情绪不一样。
他时常因为对蒋鸫的那种独特情绪而感到不安。
尤其是在上周蒋鸫从他家离开之后,这种感觉就愈发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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