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提到口中的“木哥”,盛予刚散的那点情绪又重新聚集。
木哥?
呵呵。
“哥?”林与绵见他没反应,又将手往前递了些许。
一辆白色的SUV停在了路边,车灯从白卡上晃到了盛予深色的瞳孔里,瞬间的光亮又复而熄灭。
他看了一眼车牌号,对着旁边的方柯说道:“走了,车到了。”
“嗯。走了。”方柯走到秦岸身边,揽着他的肩膀将他从周沐帆身边拉开,就在林与绵和盛予两人说话的间隙,秦岸和周沐帆之间的火药味儿愈渐浓烈。
只是其中一个一脸笑意的看热闹,另一个因为被无视疯狂跳脚。
秦岸挣扎了两下就听方柯压低声音道:“秦岸,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吗?”
秦岸:“像什么?”
方柯幽幽道:“像因为争风吃醋疯狂开屏的斗鸡。”
他原想说孔雀,只是秦岸这火爆性子,侮辱了孔雀。
秦岸狠狠用手肘顶了一下方柯:“你他妈乱说什么!”
......
两人先后打开车门上了车,而一旁的盛予却被林与绵拉住手腕,“哥,你不喜欢吗?”
盛予抬手便想甩开,余光瞧见林与绵食指上明显的红痕却顿了动作,任由手腕的温度渐渐升高。
“他不喜欢,你别给他了,给我吧。”周沐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林与绵瞪了一眼周沐帆,将手里的卡片塞到了盛予的手里,而盛予看着眼前的人,神色不明,却也没有将手拿开。
卡片锋利蹭到手心有些痒,他握紧卡片,痒便慢慢被痛感取代。
“我的确不喜欢,但是却也不想便宜了别人。”
盛予的音色清冷,此刻更像是裹了寒风,倒显示出几分有些刻薄。不像是盛予说的话,但确实出自他口。
转身离去带起了阵冷风,携着白色卡片落进了黝黑的垃圾桶里。
一旁的周沐帆闻言挑了眉,拉住了想要伸手去掏垃圾桶的林与绵,“行了,别捡了,脏不脏。”
“不行,我好不容易弄来的。”林与绵说。
“收礼的人不想要,你找到又怎么样呢?”
林与绵停了动作,是啊,找到又怎么样,对于盛予来说不过是废纸一张,当然待在垃圾桶更为合适。
只是眼眶却难免酸涩。
作者有话说:
吃醋吃醋。
更粗长了........
感谢观阅。
第39章 月色
天色黑的彻底,高楼的亮光也没能穿透那云层分毫,没一会便又淅沥沥的开始下起了小雨,车窗上被点上了细密的雨珠,除了每过几秒会响起的雨刷声,车内静寂无声。
秦岸还在后座上生着闷气,而方柯则懒散的玩着手机,或许是司机觉得有些无趣便打开了车载广播,悠扬的音乐倾泻而出。
车辆刹车,方柯在惯性中回过神来,看着“花语江南”的四个大字,跟盛予道了再见,又问身旁的秦岸:“你回家还是去我家?”
直到车辆启动,才听到秦岸沉闷的声音:“不回。”
方柯点点头,跟司机说了地址,视线扫过后视镜却瞧见依旧站在路边的盛予拦下了另一辆出租车。
“你给我妈打给电话。”
方柯接住秦岸抛过来的手机,收回视线没再琢磨,“兄弟,我有手机好吗?”
秦岸:......
盛予回到公寓的时候,雨势大的吓人,还是门口的保安大哥借了他把伞才没让他淋成落汤鸡。
不过外套还是湿了大半,他换了衣裳,又洗了个热水澡,好歹是驱散了寒意,只不过那点儿支末的醉意却让他脑子有些晕乎,想起厨房里还有上次虞老师送的野生蜂蜜,为了明天能够好受些于是又给自己冲了杯蜂蜜水。
浅黄色的液体在杯子里摇晃,脑海里忽然出现熟悉的人脸,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微扬。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盛予将伞送还到保安亭,或许是因为没睡好,在保安亭没看到熟悉的人时,脸色越发冷峻。
冷冰冰的一声“谢谢”听不出丝毫感谢之意。
保安大哥一句早上好硬生生憋了回去。
刚到学校便看到公告牌那处围了许多人,就连方柯也在其中,瞧见他便挥手打了招呼,“盛予,快来看,有惊喜。”
盛予名字一出,不少人便回过头来,人群自发地让出一条通道,方柯憋着笑直接将盛予推了过去。
玻璃板上倒映出盛予冷冰冰的面庞,红榜上成绩单几个大字占据视线,第一排毫无疑问盛予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但是那两个字前面那张蓝底一寸证件照是怎么回事!
不过方寸大小的照片,盛予依旧一张冷脸,但或许是因为证件照的正式感,令他看上去颇有些禁欲的模样。
依次向下,年级前十名的名单各自都有照片,但最扎眼的还是数盛予.....以及与他并排的文科榜第一周沐帆。
......
一艺术生竟然文化课这么好?
“怎么样,我们予哥可谓是艳压群芳。”方柯笑嘻嘻地打趣道。
盛予回他一记白眼,却在听到他下一句时,心里略有些不快。
“也就这周沐帆勉强可以匹敌。”方柯玩笑道:“这货成绩竟然这么好?欸,秦岸,你是不是嫉妒人家才跟人家处处作对?”
再次收获秦岸一记白眼,“废话什么呢,赶紧走,我作业还没抄完。”
四周围观的人大多也是因为周沐帆的成绩的确过于突出,耳边都是对此感叹。
除此之外议论最多的就是下周高三年级的远足之行。
这是一中的传统,虽然美名其曰锻炼高三学子的意志力,使人更加全心全意的冲刺高考。但并没有多少人期待,远足地点有五个,每个班通过抽签的方式决定自己班级的远足地点,但无论是哪一个,距离学校都很远,还偏僻,更要命的是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只能靠着“11路公交车”徒步而行。
虞老师通知完这则消息之后便让盛予周五晚上留下来代表理科一班去抽远足地点。
盛予听到虞老师是叫他名字才回过神,他点点头,将抽屉里多的小药膏放回了原处。
看着食指与中指上各一般的月牙烫伤,脑海里晃过那张略带担忧的面庞,虞老师上课的声音开始变得遥远。
他可以随意掌控某个人的情绪,会因为他的默认感到雀跃,也会因为他的冷眼变得难过,可是什么时候开始,小哭包也能开始左右他的情绪。
这种感觉令人着迷,却又会倍增烦躁。
指间的疼痛并不难受,而不在他手上的那处烫伤却更令他动容。
——
林与绵推开画室门,周沐帆却不在座位上,他将门关好走到了周沐帆的画架旁,画室还依稀有几个人没离开,不过对于林与绵的到来并不意外,他这段时间他经常过来,俨然已经成了半个美术生。
只是今天那些抬起的视线直到林与绵坐下都没有收回,那些探究与打量林与绵太熟悉不过,但此刻他却也不太明白突然变得奇怪的视线是因为什么。
“来了?”周沐帆提着桶水放在了画架旁,“继续画昨天给你的那张,20分钟能画完吧。”
林与绵点点头拿出了速写板,他不是为了考试学画画, 因此在时间上周沐帆没多做限制,只要求他每一笔线条都流畅。
往常都很安静的画室今天倒一直安静不下来,身后的视线总是如影随形,低声交谈的内容他听不真切,但显然“周沐帆”这三个字出现频率最高。
不过想到周沐帆这三个字在成绩公告板上的位置他倒有些明白。
意外的是他却敏锐的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
大概是什么“一对儿”、“给吧”、“恶心”之类的词眼。
林与绵拧着眉回头看了那两个交头接耳的女生,背后议论人被抓破,但那两人却没有丝毫窘迫,甚至一脸鄙夷。
林与绵不明所以,这个长发女孩似乎是高一的学妹,当初还曾借过他铅笔,不过这态度转变的倒是格外明显。
“看什么呢?”周沐帆淡声问道,“来晚了还不赶紧画?”
......
林与绵收回视线,盯着手里的画纸,却还是没能专心。在第三次拿起橡皮的时候,眼前晃过一道浅色绿影。
“啪”的一声,惊得林与绵丢了手里的橡皮,粗糙的表面滑过食指的伤口痛感要比手背来的强烈。
“很疼?”周沐帆皱了皱眉,“我没用劲儿。”
“不是,我不小心碰到手指了。”
周沐帆从画架一侧探出头,拉过林与绵的左手,瞧见他手指上的一小块伤口已经红肿溃烂,眉头皱得更深了,“你没抹药?”
因着周沐帆的动作,林与绵敏锐地察觉到四周的氛围有些变化,但他此刻情绪不高也懒得搭理。木着脸抽回手,看着白纸上零乱的线条,换了张画纸:“没有,就这样吧。”
周沐帆看了一眼四周的表情,略一思考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没再说什么,看来是他自己有些过分了,对于懵懂无知的林与绵,虽然他本意并不想如此,却还是不可避免的是林与绵陷入谣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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