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每个人都在拼命克制,闻严在拼命克制自己与别人的不同。
他在这一刻也得到释放,他又在克制什么
路从期拼了命的开始挣扎起来。
最起码不是这样的。
不是闻严带着一腔恨意,用这种方式泄愤。
路从期哭着在闻严的身下挣扎,忍着闻严几乎暴虐的抚|摸:“闻严……”
可他什么都阻止不了。
闻严咬着他脖子,几乎想要将路从期吞下去:“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不是?!”
“……”
路从期颤抖着不敢回答。
闻严直接单枪|直入,疼的路从期在闻严的怀里颤栗的发抖。
“是你红着眼爬到我床上的,我喜欢你,”闻严冲他挑挑下巴,睨着眼睛看他。“我想上你怎么了你委屈给谁看呢?”
大概是气急了,路从期都不知道自己是火气还是羞耻,他拽着闻严的领子用力到几乎要把闻严活活勒死。
闻严迟钝的倒吸了口气,看着路从期近在咫尺的脸无限放大。路从期因为气急而哼哧哼哧喷在自己的脸上让他又想起了那落遍自己全身上下的呼吸。
路从期大概不习惯这么气急,一时之间只是攥着拳头揪着闻严衣领,根本不知道下一步动作该是什么,最后只是攥的他自己五指泛白。
而闻严突然在这个时候闭眼,屏住呼吸,一副认命、任宰割的超脱样。
那一瞬间路从期几乎是没来由的突然慌张起来,两个人的距离明明那么近,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闻严心率不稳的心跳声,吓得他立马松了手。
“你……”路从期晃着闻严的身子,声音颤抖的像是卡壳了的尖叫:“你打我吧……你骂我吧……”
只是别这样对我。
别带着恨意去亲我……
闻严呼吸困难的呛了几声,却不敢抬起眼看他。
“很委屈?”闻严像是铁定了心一定要跟他杠到底一样,说出口的话自己都不知道是几分怨愤几分真心:“出力的人是我,怎么你还委屈起来了?真要不行换你上我一次?”
“路从期,你恶不恶心?还装什么呢?”
“怎么?你老子害了我爸,儿子现在要毁了我是吗?”
路从期全身被糟蹋的不成样,闻严下手实在是太狠了些,已经出血,令他双腿颤栗不已,被闻严从床上拖下来,浑身赤|裸的抵在墙上。
“不……不是这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毁了你,我帮过你的啊……!”
你不记得了吗?你说你控制不住自己,我就让人看着你。
你说你害怕鲜血,却忍不住想要杀人,心理医生,心理暗示去引导你。
你还说你喜欢我……那么,那么喜欢我。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只是想多叫他几年爸……我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熟悉他。”
闻严听不下去直接打断道:“所以知道我在顺着海市这条线想要查他,你这几年便紧跟我其后,找人监视我,想着我要是就这样混下去其实也挺好……是吗?”
路从期面如死灰,点了点头。
“白医生是我的人,是我让他不断向你暗示,催眠,鲜血,屠杀,暴力的代价,让你害怕利刃,害怕鲜血……怎么样?你偷了你父亲的□□,却不敢拿出来……”
闻严:“为什么?”
路从期眼睛一暗,声音跟着沉下来:“因为你扭曲,你长歪了……我把对错的框架框在你身上,世俗正常的道德观,价值观,正义感向你灌输,你看……你终于长成了你爸,你妈和我希望的样子了。”
“是个有些调皮任性叛逆的少年罢了。但是闻严,你太自作聪明了,罗马大路你不走,阳光正道你不走,成为一名正常人不好吗?在该有的年纪遇见该有的事情,事业,爱情,友谊,家庭,会因为失恋难过,因为事业挫折而颓丧,这样,不好吗?”
“你为什么要管这些恶心的事情?”
“你为什么要趟这一摊浑水?”
那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闻严那段时间比谁都希望他能跟一个正常人一样,不用去趟这个浑水,不用成为一滩烂泥。
闻严喉咙一紧,在路从期压迫感极强的注视下上下滚动了一番。
而后路从期沉默了,一动不动的看着闻严。
带着威胁和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怨恨。
闻严舔着牙床,阴狠的问:“所以我爸活该死是吗?你想叫他几年爸……路从期,你想过我了没?”
“你为什么千方百计要让我喜欢上你?”
路从期张了张嘴,而后认命的闭上眼。
他听见闻严摔门而走。
却不敢再睁开眼去看那个背影。
路从期靠着墙,在一片黑暗中终于痛哭出声。
卷二:第六十一章
路从期忍着身体的疼痛扶着墙站了起来,他穿好衣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走到对门的房间,敲了敲门。
他敲的小心翼翼,将自己满怀的期待和心碎全都凝在那敲门声中,伴随着敲门声,他轻轻开了口:“闻严……你开门好不好?”
路从期被自己出口的声音吓到,似是没料到声音会这么沙哑,甚至失去本真。
他忙清了清嗓子,却像是咳血般。
路从期几乎慌张起来,敲门声急了点:“我能不能跟你谈谈?你开门好不好?”
不要把我拒之门外。
不要不要我。
路从期看着那扇门,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多年前的人拼命关上门,将他隔绝在那一片小天地中,以为从此让他远离罪恶和黑暗。
多年后,他喜欢的人,曾经照进他生命中的光,再一次将他拒之门外。
他不知道闻严在里面又该如何,知道了他的拒绝,路从期的手再也没有勇气举起。
路从期只能靠在门上,忍受着遍体生寒的发颤,尽量让自己平稳的开口:“我爸回来后不久,有一天的星期四,我家里闯进来一批不速之客。”
话起了个开端,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了。
路从期索性靠着门慢慢屈腿坐在地上,借着身体屈辱的疼痛来掩饰自己的颤栗,他整个人都融于黑暗中,唯独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我看着我妈在门外被玷污,被注射毒品癫狂,我不知道她当时看到了什么……尖叫,嘶吼,大骂。”
“后来我爸赶回来把我放出来,他蹲下来跟我说,不要怕,有坏人闯进我们家了,已经被赶跑了。”
路从期不敢再想,攥紧拳头:“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爸就算没有回来他也是我这个家的精神支柱……”他自己都觉得嘲讽似的,声音带着股冷意:“可我当时看着他,觉得他就是那个闯入我们家的坏人。”
“他回来了,毁掉了所有梦境,他撕开了我妈包装的所有,他变得真实,可怕,他身负鲜血,日日被人威胁,他谋财害命,害了我妈,害了你爸,害了所有人……”
门应该是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路从期的幻觉,路从期不敢让自己确认,自我解脱的继续说道:“我很恨他,可那是我爸……那是我从小到大一直幻想的人终于有了实体,我不敢去打破那个幻境。”
“所以你就算看清了你爸,也选择自欺欺人是么?”
路从期被头顶上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他抬头,撞进闻严居高临下俯视他的脸,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路从期只能从地上站起来,慌忙的有些狼狈。
闻严手还放在门把上,好像随时做好重新将门关上的准备,路从期吓得不敢随意开口,试探性的准备上前。
“如今我也看清了你,你是不是指望我像你一样,也自欺欺人的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路从期听见这话,不敢再前进一步。
闻严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路从期的狼狈,嘲讽的开口:“可你知道吗?有些人,其实看透了也就那么一回事。”
他茫然的想。
看透我了吗?
看透我是那么讨厌的人吗?
怎么眼神会这么冷呢?
路从期茫然到甚至意味是自己太脏,忙搓了搓自己双臂。
可他干干净净。
他像是被指责太脏的小孩,总觉得洗不干净走到哪都会被人嫌弃似的。
闻严继续说道:“早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呵,白花了我那么多的心思在你身上。”
路从期如遭重击,觉得他要站不住了。
他像是听不懂人话,出口追问道:“你不喜欢我了吗?”
“喜欢?”闻严胳膊紧绷,手背上的青筋突起,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咄咄逼人道:“路从期,我不该恨你是吗?我不该怨你是吗?我不该指责你是吗?你凭什么让我继续喜欢你?!”
亏他还觉得路从期什么都不知道,带他去闻国朝的墓前求原谅。
亏他曾经还心疼过路从期。
闻严受不了路从期这样的表情看自己,深吸了口气:“我不会手软的,是你们欠我的。”
闻严最后的眼神将路从期活活穿透,他被活活钉在审判的十字架上——是嘲讽、不加掩饰的厌恶和瞧不起,是将他所有的心思嫌脏碍眼似的扔进垃圾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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