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楚颐果然就减少了待在长欢宫的时间,只有下午会过来,后宫里猜测着他在长欢宫里养了新欢的流言也散去了些。
晚上的时候楚颐又去了别的宫里留宿,昏暗寂静的长欢宫里只有几不可闻的呼吸声,门口开了一条缝,一道人影无声无息的溜了进来,然后又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
黑影猫儿似的往深处走,循着呼吸所在的深处飞快摸索,亲眼见到那坚固的金笼时被震惊的呆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单膝跪在金笼口,从怀里摸出什么东西钻进了锁里撬开了,然后边小心的走进去边轻声叫道。
“二殿下?”
蜷缩在角落里昏昏沉沉睡着的江扉顿时就清醒了,抬起头没说话,看到他逼近后才下意识往后贴住了温凉的墙壁,低声问。
“你是谁?”
黑影在自己的下颌处摸了摸,然后撕掉了面具露出一张风流倜傥的脸,他试探的说。
“是我,千面郎君。”
江扉惊得当即就撑着坐了起来,裹着被褥看着他,蹙眉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
千面郎君的身上穿着太监服,骨架也比上一次的要小了一圈,可能是用了某种缩骨功以尽力和伪装的人贴近身形。
他飞快的解释说。
“这皇宫戒备太森严,霍将军和七殿下都进不来,所以七殿下让我把这个给您,说您知道该怎么用。”
江扉接过他手上的木筒,这个和之前楚棹让他下给古漆的蛊很像,但颜色又有些不同。
似乎看出了他的迟疑,千面郎君又补充说。
“七殿下还说这个虽不能立刻毙命,但会让楚颐暂时失去一段时间的意识。七日后就是楚颐的生辰了,您在当晚用了它再逃出去,霍将军和七殿下会在外面接应您的。”
江扉攥紧木筒没说话,心事重重的喃喃说。
“可是我的母亲还在宫里.....”
“殿下不必忧心,我们已经计划好了在当日也将您母亲一同救出来。”
江扉沉默了片刻,垂下来的长发遮住了他的面容,只看得到红润的嘴唇紧紧抿着,平直的没有丝毫感情。
他又轻声问。
“楚颐他……他的事,也是你做的吗?”
千面郎君得意洋洋的说。
“那是自然,霍将军早知您入宫会受次折辱,所以早早就寻了我帮忙,我去江湖上找了一味药在当初迎您回朝的宴会上下在了楚颐的酒杯里,他起码有一月不能人道了。”
虽然外人都以为楚颐荒/淫作乐,但事实却并非如此,江扉这才清楚自己这些时日的侥幸是为何而来,心里的石头落定了。
他沉默半晌,却将掌心里的木筒丢回了千面郎君面前,冷淡的说。
“不必了,我是自愿留在这里的,你不要让他们多管闲事。让楚棹去当他的蛊族族长,也让霍晟滚回他的北境,我在楚颐身边和在他们身边没什么分别,总归都是忍受屈辱,在起码这里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章节目录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二皇子37
江扉冷冰冰的话语听起来不近人情,千面郎君愣了愣, 然后笑着说。
“霍将军早就料到您会这么说了, 他说不管您答不答应, 反正他和七殿下会等着您的,您若是不来的话他们就一直等到被禁卫军抓住好了。”
这样无赖的话也就霍晟能说出来了,江扉忍不住恼怒的骂道。
“我都说了不用他们管!还有你!你再不走的话我就要叫侍卫来抓你了!”
千面郎君倒是完全不怕他的威胁,还颇为悠闲的盘腿坐着说。
“那您就叫侍卫来抓我吧,不过春欢可就要守寡喽, 他要是知道他相公是因为他最倾慕的二殿下才死了的话, 指不定会多难受,没准还会继续可怜的被人欺负呢, 啧啧啧。”
江扉瞳孔骤缩,像是突然哑了似的, 就算有再多话也说不出来了。
片刻后, 他才喃喃的出声问。
“春欢...他还好吗?”
“他好得很呢,我带他去了好多地方玩,不过这个小傻子还总是心心念念你, 真的气死我了。被七殿下找到的时候春欢一听你需要我帮忙就不停求着我,你都不知道他哭的有多惨,我真是舍不得,才只好过来救你的。”
千面郎君开玩笑似的又说。
“二殿下, 我们这么多人都在救你,你可不要浪费了我们的心思啊。”
说完了这句话后他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瓶子说。
“对了, 这是七殿下要我转交给你的,说能够暂时压制住你体内蛊虫的躁动,他还说只要你答应出宫,那他就不会再用这种手段了。”
“蛊虫?”
江扉面露茫然之色,看千面郎君也不知道,便把小瓶子的盖子打开倒出来一颗药丸,犹豫了一下就吞了进去。
他咽下去后微微蹙起眉,疑惑的问。
“为何这药丸会有血腥味?”
千面郎君也摇了摇头,老实的回答说。
“我也不清楚,只是转交七殿下的话罢了。”
他们交谈的时间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了,江扉怕他被发现便催促他走,抓着木筒藏好了促声说。
“楚颐晚上也会过来的,差不多就是这个时辰。你还是快走吧,刚才说的我已经记住了。”
千面郎君也凭借着极佳的耳里听到了外面远处渐渐接近的脚步声,点头后就飞快的落锁离开,悄无声息的开门离开了。
不到片刻长欢宫的门就又打开了,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走近,江扉的心跳越来越快,然后看到楚颐走了过来,扬了扬眉问。
“二哥,你怎么还没睡?”
江扉尽力不露出任何异样,回答说。
“我睡不着。”
楚颐从腰间拿出从不离身的钥匙开了锁,江扉悬着心一直盯着他开锁的动作,生怕他会发现刚被那锁被人撬开过。
不过看到楚颐毫无察觉的打开走进来后,他终于放下了心。
楚颐走过来看到他僵硬的神色,就跪坐下把他的手贴住了自己脸颊,抱怨的道歉说。
“二哥,我今晚回来晚了些,你不要怪我。那些女人我都没有碰,可是还是好麻烦,回来的路上我还碰到有宫女在必经之路唱歌来勾/引我,我就直接叫人把她拖去打死了。”
每次楚颐去别的妃子宫里留宿,实则都会在半夜偷偷回来,那些未曾真正被宠幸的妃子们顾忌颜面自然不会说出来,跟着楚颐的贴身宫人们也不敢泄露出半分。
楚颐见江扉不说话,有些惴惴不安的去亲他的脸,撒娇般的说。
“二哥,你别生我的气,我答应你不再去她们宫里了好不好?”
自然是不好的,江扉还真希望他能日日留在其他女人的宫里放过自己。
可心里想的也只能暗想罢了,他终于出声说。
“太后希望你雨露均沾,不过是想要后宫安宁朝堂和顺而已,你若是专宠太过自然会引所有人不高兴。”
楚颐又喜笑颜开的说。
“我就知道二哥是不会怪我的。”
他钻进被褥把江扉搂在怀里,江扉的头就枕在他的手臂上,被他紧紧环抱起来时如同完全嵌在了他怀里似的。
楚颐很喜欢这样的姿势,所以每次江扉迷迷糊糊的翻过身背对着他睡的时候,他都会很生气。
他贪恋的凝视着江扉,像说悄悄话似的很小声的说。
“二哥,快到我的生辰了,你要送什么给我?”
江扉不想和他近在咫尺的面对面,于是闭上了眼睛,听后懒懒的回答说。
“你如今是天子,什么都有了,不需要我再送你什么。而且我被你关在这里,又有什么能送你的。”
敷衍的语气里不免掺杂了几分自嘲,楚颐不愿意听到他这样说话,于是绞尽脑汁想了半晌后眼眸一亮,殷殷的说。
“二哥,我记得以前楚棹过生日的时候你为他做过长寿面,我也想要,你也为我做一碗好不好?”
江扉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冷淡的拒绝说。
“我忘记怎么做了。”
楚颐还不依不饶的说。
“那我学会了再教你,二哥,我只想要你亲手做的一碗面,你答应我好不好?”
困意已经渐渐袭来了,江扉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最后到底还是拧着眉答应了,楚颐高兴的不得了,抱着他像小狗似的又亲又舔,实在忍不住就又剥了他的衣服。
但他莫名其妙的不能人道,寻了太医也没治好,只能暴躁的隔靴搔痒。
江扉在这些时日早就熟悉了这种事,伏在他肩头困倦的隐忍喘息着,被抵到墙壁亲吻的时候抓着被褥的手胡乱间摸到了藏在毛毯下的木筒,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他生怕楚颐会敏锐的发现什么异样,便环住楚颐的脖颈,断断续续的轻喘道。
“墙好凉,我不喜欢。”
楚颐见他难得肯在这种时候和自己说话,当即欢喜的把他抱起来翻身压在了温暖的被褥上,然后流连着亲他的额头与眼角,再辗转吞进他所有颤抖的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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