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夫人打扫完后,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就笑着说:“叫哥哥也可以。”
乐生摇头,指指自己,比划:“二十五。”
布朗夫人吃惊道:“你有二十五吗?你看起来最多只有十八岁!”
乐生无奈地看向许南山,许南山笑着解释道:“他真的二十五。”
见乐生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比手势和打字,布朗夫人问乐生是不是哑巴,乐生点头。
布朗夫人露出惋惜的表情,问许南山:“他是你男朋友吗?”
许南山笑着点头:“对。”
布朗夫人道:“那你要好好珍惜他啊。”
小何洗完碗下来时,许南山正和布朗夫人聊着天儿,问他这附近的情况。布朗夫人为人很是热情,滔滔不绝地给许南山介绍着,她切了两盘水果放在那儿。小艾伦很贪吃,不过碍于客人在场,没有做什么失礼的事情,陪着妹妹玩拼图。
许南山问起黛娜早上的事情,问她为什么哭,黛娜却扁着嘴巴不肯回答了。艾伦说:“妹妹早上起床发现自己尿床了,就气哭了。”
她虽然年纪小,自尊心却不小,别人还没笑她,她自己先气哭了。布朗夫人想到女儿早上打扰到了租客,向许南山三人道了歉,又邀请他们中午一起吃饭,热情到许南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后来,楼上的崔哲秀和廖风也一起下来了。崔哲秀是标准的韩国人长相,平眉,单眼皮,一八零的个子,戴着个耳机,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廖风走在他后面,还戴着那个黑框眼镜。
昨天崔哲秀没注意许南山,今天下楼来仔细一看,却觉得有些眼熟,望着许南山“你”了半天,说:“你是不是中国那个……骆清翔?”
“不是。”许南山否认道,“我跟他长得很像吗?”
崔哲秀挠挠脑袋:“对不起,除了Leo,我总是记不住中国人的样子。”Leo就是廖风的英文名。
崔哲秀问:“Leo,你也是中国的,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廖风打量了许南山几眼,摇头抱歉道:“我来伦敦好几年了,而且我对娱乐圈本来就不了解,这几年中国的明星我都不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许南山莫名松了一口气,他确实有点怕他们认识他,也知道前几个月发生的事,那就有点尴尬了。许南山自我介绍了一遍,也向两人介绍了乐生,小何暗中对许南山吐槽道:“我才觉得他们韩国人都长得一个样呢,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
这时布朗夫人才知道,原来许南山的职业是歌手,而且还很有名气,夸张地赞美了几声。黛娜对此没什么兴趣,艾伦却十分兴奋地问:“那你会弹吉他么,能教我弹吉他么?”
许南山笑道:“会啊,你学吉他干什么?”
艾伦说:“弹吉他很酷,而且Daisy喜欢会弹吉他的男生。”
许南山:“Daisy是谁?”
艾伦说:“Daisy是我们班的同学,她很可爱!”
许南山:“你喜欢她吗?”
艾伦哈哈笑着说:“我喜欢她!”
崔哲秀敲了他脑门一下:“这么小就会祸害小姑娘了。”
艾伦指着许南山说:“那不然像叔叔一样祸害男生吗?”
崔哲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艾伦说得是许南山,他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许南山握着乐生的手,笑着道:“要给我们保密啊,不能传出去。”
崔哲秀点点头,韩国对同性恋的保守态度,比中国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像许南山这样的公众人物,更是对此讳莫如深。就连廖风也惜字如金地开口说:“我们会保密的。”
由于下雨,许南山三人一天都没有出门。中午,布朗夫人说为了欢迎新的租客,邀请许南山三人以及三楼的崔哲秀和廖风,一起吃饭。下午,几人又聊了会儿天,许南山在艾伦的央求下,拿来吉他,手把手地教他。
因为是教英国的小孩,许南山拿了首英格兰的童瑶,边弹边唱。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My fair lady.”
简单轻快的旋律,非常简单的和弦,特别容易上手。
许南山是独生子,家里只有许其姝一个堂妹,没有别的亲近的兄弟姐妹,也没有过这种教小孩弹唱的经验。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艾伦第一次上手,很是生涩,这儿也不对,那儿也不对,许南山却罕见地有耐心,一点一点地纠正他。
“手指别绷得太紧,放松一点,对,这个手指是这样……”
艾伦手上抱着那个对于他来说有点大的吉他,一张小脸满是认真和严肃,如临大敌似的。许南山从身后环着他,左手帮他把着,免得小家伙把吉他摔了,右手调整艾伦的姿势。他低着头,没有像舞台上那样精心打理的头发软软地垂到耳朵,艾伦弹错时,他会皱眉,艾伦弹是时,就笑着夸他。
一大一小两个人,看起来竟莫名的和谐,小何鬼使神差地想:要是许南山不是gay,而是直男,以后说不定也应该是个好父亲。想到这里,他看了乐生一眼。
小何本来也在看,还拿手机偷拍了一张,过了一会儿就拿着手机不知道跟谁聊天去了,聊得一脸的傻笑,很是可疑。
廖风不适应这样的场合,不多时就要回楼上去,崔哲秀便跟他一起走了,乐生就陪着黛娜继续拼图。
下午天黑以后,三人回到二楼,打算等天气放晴,出去逛逛。晚上,乐生不知道在想什么,把许南山在酒店时吹的口琴拿出来,让许南山吹给他听。
许南山说:“不怕吵到其他人吗?”从早上小姑娘哭得那么嘹亮,就能知道这屋子隔音应该不会太好。
乐生:“现在才才五点多,时间还早。”
许南山笑着偏头问:“那你想听什么?”
乐生:“你下午弹的那首。”
许南山诧异地一挑眉:“为什么听这首,多没难度啊。”
乐生:“你下午教艾伦弹这首歌的时候,特别帅,特别有魅力。”
许南山被夸一句,尾巴就翘了起来,偏偏还要不满足地说:“那别的时候我不帅,没有魅力吗?”
“也帅,”乐生顺毛,又补充道,“特别有成熟男人的魅力,我觉得你以后如果有孩子,应该会是个很好的父亲,不会像我爸爸一样。”
许南山说:“有孩子?你给我生么?”
乐生顿时胀红了脸,心说:要是我能生得了那也行啊。
许南山把乐生拉到自己身旁,环着他的肩,笑着说:“怎么,担心我爸妈不喜欢你么?”
乐生:“我又不能给你生孩子,你爸妈会不会……”
许南山:“你是独生子,我也是独生子,你不能给我生,我也不能给没生,咱俩扯平了。”
乐生:“可就算没有你,我或许也不会有孩子,想来就算有孩子,我也不会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许南山摸着乐生的脑袋说:“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
乐生眨眨眼睛,没有说话。
许南山笑着亲了他一口,贴在他耳边说:“我觉得,你是不是事情太少,所以才都用来胡思乱想了。咱们现在都同居在一起了,是不是应该把时间拿来做些有意义的事?”
乐生红着脸躲开,说:“你不是说隔音不好么?”
许南山低笑道:“那你小点声嘛。”
乐生指指许南山的腿:“你还是先养伤吧,别整天想这些!”
许南山:“我的腿已经快好了!”
乐生把口琴塞到他嘴里:“吹,你教我吹这个,我想学。”
许南山:“口琴很简单的,以你的智商,肯定很容易就学会了。”
乐生:“我只是对数字比较敏感,对音乐并没有那么敏感的……”
许南山:“但肯定比艾伦好,那小子比杜远航还笨。”
“他才九岁,当然要慢一点。”乐生笑着说,“我还以为你教他教得很开心呢。”
口琴悦耳的声音从小洋楼的二楼传出来,跳动的音符从窗口,从走廊,飘到伦敦潮湿寒冷的空气里,慢慢地隐去了。
……
又过了几天,三人总算等到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一大早,三人吃了个简餐,便一起出门,打算好好逛逛Camden。
Camden的集市临近摄政运河,早在十八世纪就已经发展起来,这里的零售、娱乐等行业十分发达。集市里商品琳琅满目,服装、工艺品、食品应有尽有,都划成不同的区域。此外,这里还是朋克文化的发源地之一,许多建筑物都有朋克遗风。
在路过一个卖围巾帽子的摊位时,许南山瞧见一顶蓝色的毛线帽子,他瞅瞅出门前特意让乐生戴着的红帽子,要乐生把那顶帽子买了送给他。毕竟,自古红蓝出CP。
摊主本来看他们是外地的,想宰一笔来着,但乐生上学期间来过这里,熟知套路,没能让大叔得逞,以相对公道的价格买下帽子,给许南山戴上。
许南山美滋滋地揽着乐生的肩,跟乐生头挨着头,要小何给他们拍一张,接着小何又凑到两人身后,三个人合照了一张。三人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小东西,全都扔给苦力小何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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