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挺像他说的话的,没准他这句话还是用英文说的。”隆美尔弯了弯嘴角,他最讨厌这种总参出身的人装腔作势了。对,包括古德里安那个混蛋!那个大混蛋!!隆美尔愤愤的在信纸上狠狠划拉着,用词一点不客气的要求约德尔请元首尽快地对伦敦实行导弹攻击,从而迫使他们进攻第15军团防守的地段。
“的确挺有意思。对了,我讲到哪里了?哦,我想起来了,伦德施泰特元帅说他绝不进防空洞。但是有一天晚上,敌人的轰炸机在圣日尔曼上空投掷了几颗照明弹,这是轰炸的前兆。所以齐默尔曼将军就让伦德施泰特元帅的儿子,您知道,他是他父亲的副官,把元帅带进防空洞……”
“儿子大一点就是好,还可以放在身边当副官。”隆美尔忍不住感叹了一声,曼弗雷德实在是太小了,不然自己非得把他也放在身边不可。
“阁下,您在这么打断我,那我永远也讲不完了。”兰格无奈的给自己倒了杯水,继续讲了下去,“总之,在遭遇了强烈的反抗之后,伦德施泰特元帅还是被送进了防空洞。正好,那时候邻近的一个郊区遭到了轰炸,齐默尔曼将军忙着接电话,就把伦德施泰特元帅给完完全全的忘了。结果一个小时以后,他接到了陆军元帅的电话,声音还特彬彬有礼,‘齐默尔曼,请问,我现在可以出来吗?’”
“噗!”隆美尔暗自庆幸自己没喝水,不然一定会毁了自己刚写好的信。他一点没看出来伦德施泰特还有这样有趣的一面。而兰格则暗自舒了口气,元帅终于笑了,不枉自己辛辛苦苦的浪费口水讲笑话。
“帮我把月相表和潮汐表拿来。”隆美尔把信封口,递给了兰格,“再把信寄出去。”
“是,阁下。”兰格立刻乖乖开始工作。
隆美尔一边看着月相和潮汐,一边想着汉斯克拉默告诉自己的,敌人的进攻选在索姆河的任意一方的消息。克拉默是非洲军的末任指挥,隆美尔对他还是很相信的。不过,看样子自己是过于担心了,要到6月20日以后才会有适于进攻的潮呢。看起来,没有什么进攻迫在眉睫的可能。
“兰格,我们明天去打猎,然后去卡昂参加武器检阅,嗯,最后去一趟巴黎,拜访一下伦德施泰特元帅。”隆美尔向兰格口述着自己接下来的行程。这个时候,他丝毫不知道米尔希正坐在来法国的火车上。
而在元首的大本营,关于米尔希的风波早就结束了,现在还在为此气愤的大概也就只有戈林了。此时大家都在关心一些更重要的问题,比如盟军到底何时会采取登陆行动。而每个人对此都有不同的看法:
约德尔的参谋人员们查看潮汐表后警告过元首:“6月5日至13日将是适合进攻的日子”。不过这类警告在法国却被置若罔闻了。比如伦德施泰特的参谋布鲁门提特将军就认为,这是英国人玩弄的一个大骗局。而驻守诺曼底的马尔克斯将军发现诺曼底海岸线的卡尔瓦多斯地区是全军最薄弱的防御地带,并为此心神不宁。他坚决认为敌人很有可能在6月5日进攻。但空军参谋长科尔滕将军却告诉戈林:“入侵好像推迟了,不然,我们不会又遭到对帝国的大规模空袭。”而施佩尔对此的看法是:“如果到7、8两月还平安无事,我们就可以认为整个冬天都将平安地过去。”
这些混乱却都和米尔希没有任何关系,他现在只想着他的小埃瓦。于是匆匆下了火车,他甚至没心情在巴黎转一转,就直奔枫丹白露。一路上,春末夏初的枫丹白露都在风中肆意摇曳着它的美丽。青青嫩嫩的小草,一串串雪白的铃兰,带着淡淡香味的紫藤,阳光穿透树叶和花蕾落在地上,暖暖的散发出清新的草香。这让米尔希不由自主的高兴起来,他也不清楚究竟是这种美妙的风景让自己兴奋,还是因为要见到隆美尔而开心。
“米尔希元帅,很抱歉,隆美尔元帅去卡昂检阅武器了。”米尔希一点也没有心理准备就被留守在城堡的斯派达尔破了一头冷水。有大概五分钟的时间,他就这样呆呆的站在原地,感觉微风吹在身上都像刀割一般。
“那么,请问他在卡昂要呆几天?”
“大概两天左右吧。”
米尔希暗自计算了一下自己的假期,只有短短的三天而已:“那他从卡昂回来,会直接回这里吗?”
“那很难说,也许会去巴黎,也许会继续视察防区,也许会回这里。”斯派达尔推了推眼镜,没有一丝表情,连说的话也如公式一般机械。
“好吧,我去卡昂找他。”米尔希感觉自己的心裂成了两半,被灌进了冰水,然后才又装了回去,连胸口都是冰冷冷的。阳光照射到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暖意。他就这样,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城堡,脸色苍白的好像下一刻就要晕倒似的。
斯派达尔默默的立在城堡的门口,微微皱着眉头盯着米尔希的背影。他不明白米尔希的来意,但这不妨碍他对此作出最坏的猜想。
作者有话要说:米,我果然不是乃亲妈,最终还是决定虐乃了,嗷呜,木有关系,狐狸进医院我还是可以让乃们见一面的,乃表怨我。乃看,我为了乃都好久木有写古古了,嗯,我绝对不是因为他太渣才不提他~~~萌萌的伦老爷子,我今天才知道老爷子居然这么萌,彬彬有礼的语气真是让人萌的满地打滚啊。
错过(下)
隆美尔现在正在卡昂,他再次查看潮汐表,然后确定自己过不了多久回德国休假的计划没什么问题。于是他决定去巴黎给露西买双鞋,还要拜访一下刚刚休假回来的伦德施泰特。
而米尔希则在匆匆赶往卡昂的路途中,他对隆美尔的计划一无所知。而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并不想请求斯派达尔给隆美尔打电话。他的直觉告诉他,斯派达尔会是个制造大麻烦的人,而他的直觉一向都很准。
“兰格,你说女人会喜欢什么样的鞋呢?”在巴黎,兰格陪着隆美尔在鞋店里逛着。当然,他们两个谁都对买女鞋一窍不通。
“我想,或许这双棕色的?”
“哦,好吧,那就这双吧,我也逛够了。”
这时候,米尔希刚到卡昂,却扑了个空。站在海滩边,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如同被海潮拍打的千疮百孔的岩石,空空洞洞,却连眼泪都流不下来。但这种伤感很快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还得去找隆美尔,别说是去巴黎,就是去天涯海角也得找到他。
而隆美尔刚刚拜访过伦德施泰特,这位陆军元帅的书面报告认为,“目前尚未出现进攻迫在眉睫的迹象”。但就连隆美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向手下的指挥官发出了这么一项命令:“敌军接二连三地进行低潮时期的进攻演习,这就要求我们对此加以慎重的考虑……务必在6月20日前完成该计划”。但这并没有太影响隆美尔回去休假的心情。
“汉斯,这几天有什么重要的事吗?”6月3日,隆美尔返回了城堡,他很随意的问着斯派达尔。
“没有,阁下,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斯派达尔的手微微一顿,然后回答的一脸平静。
“是吗?那你说我现在回去休假真的合适吗?你看,敌军总在低潮的时候做进攻演习,而我们建的障碍物都是按涨潮的标准建设的。这样真的没什么关系?”隆美尔还是略有一丝犹豫不决。
“我想这没什么问题,阁下。”斯派达尔微微一眯眼,随后又表现的若无其事了。这个时候,德军的最高统帅部已经确切获知了情报:盟军的登陆地点很可能在布列塔尼和诺曼底,而进攻日期在6月15日之前。而最高统帅部则把这条可以说是最重要的情报传达给了总参谋部驻西线外国部队的专家们,要它把消息转达给下属各部队。
不过,斯派达尔小心的观察着隆美尔的神色。想必这条消息不会被传递出去了,因为负责该机构的阿历克赛斯冯罗恩纳上校也是反对元首的分子。他一直向向B集团军提供有关敌军力量和意图的材料,但在斯派达尔看来,这些材料的真实性却很堪忧。但那他认为自己并没有指出的必要,反正他们要做的都是同一件事——加速德国不可避免的失败,拯救更多的德国人的生命,即使这要以牺牲德国士兵的生命作为代价。
不过就连斯派达尔也不知道,伦德施泰特的参谋们是确切得到这个情报的,但他们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这其中的原因很值得推敲,或许是因为他们觉得,既然五个月以前隆美尔就接管了海岸各军团的直接指挥权,那么给这些军团发布戒备命令就该是隆美尔的责任。
就在这时,隆美尔的情报官正在起草一项命令:“鉴于过去的经验,6月1日以来敌方无线电不断为法国地下组织播发密码用语一事不能解释为进攻已迫在眉睫。”他们对进攻的情报并不当一回事。
同一天,米尔希在巴黎的街头彷徨着,看着繁华的街道和三三两两的行人,他也不知为什么,总是和隆美尔错过了一步。就像自己和幸福一样,总有一步之遥。今天已经是最后的一天假期了,难道自己和他真的就这样错过了吗?不,再去一下城堡吧,也许明天一早还能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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