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隆美尔摇摇头,“说实在的,我对政治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愿这次接见他以后,他能别再来拜访我。有那个时间,我宁愿训练一下阿杰克斯。”
“施特罗林先生如果知道他在您眼里还比不上阿杰克斯重要,他一定会很郁闷的。”高斯不禁莞尔。隆美尔还是老样子,对待政治就像对待塞夫勒出产的瓷器一样,毫无兴趣。
“隆美尔元帅,很高兴见到您。”施特罗林来拜访的时候,隆美尔完全是出于礼貌来接待他的。他对施特罗林还有些好感,因为他们一战时曾短时间在一个部队服役过,不过隆美尔不知道,施特罗林也是一位密谋分子。但是很快隆美尔对他的好感就消失了。
“我们都知道,在过往的战争中,尤其是东线,那里犯下了无数的罪行,我们的政权应该为此负责……”当着隆美尔、露西、曼弗雷德的面,施特罗林从箱子里取出一些文件,如同歌剧演员一样,喋喋不休地谈到元首的政权犯下的种种罪行,“在我看来,您有必要亲自插手拯救德国的伟大事业。您知道,我们的政府对犹太人和在东方对其他民族的大屠杀,比如在巴比雅,数万的犹太人和战俘在一夜间被屠杀。要我说希特勒不死,我们大伙都得完蛋! ”
“施特罗林先生,要是你能在我年纪还小的儿子面前忍住不说这些话,我当感激不尽!”施特罗林的最后一句话直接让隆美尔站了起来,他铁青着脸,二话不说的直接请这位市长走人。隆美尔根本不认为元首的失败是不可避免的,因为虽然眼前的局势让人绝望,但总归还有一线希望。
这个时候,被密谋分子痛恨着的元首乘火车去了慕尼黑。在途经波森、科特布斯、莱比锡和纽伦堡时,他始终有意避免看见空袭的惨状,因为这样做无补于事。一个愤怒的头脑是不能做出清醒、合乎逻辑的决定的。再说,车厢的窗帘都拉上了,以保护他不断疼痛的视网膜。
元首的健康状况现在每况愈下。这两个星期以来,他的右眼疼痛,而且一种非透明物越来越多,遮住了瞳孔,以至于他闭上左眼时,简直就成了一个瞎子。在他到达伯格霍夫以后,一位有名的柏林眼科专家专门为元首检查了他那蓝灰色的眼睛,最后的结论是“玻璃体短时间出血”。他戴了九年的眼镜现在已经不合适了,又重新配了一副。
不过隆美尔并不知道元首的近况,他在赫尔林根好好休息了一阵子,然后便冒着纷纷扬扬的大雪回到了枫丹白露。他的心情非常好,甚至有闲情逸致给露西打电话,问问阿杰克斯最近怎么样。
“呐,埃尔温,你在法国还真是舒服的没话说。看看你都胖了,你要是再胖下去,腰就比啤酒桶还粗了。小心到时候没人要你。”隆美尔回到枫丹白露的第二天,施蒙特就登门拜访了。
“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隆美尔懒洋洋的白了施蒙特一眼,他知道自己最近胖了,不得不在巴黎买了一件新大衣,“要是没人要我,你就收留了我吧。”
“算了吧。我可不想让海因茨拆了我家房子。”施蒙特耸耸肩,“不过看得出来,伦德施泰特元帅他们没怎么为难你。”
“我们各干各的,谁也不搭理谁。我倒觉得这样挺好。”隆美尔顺手接过施蒙特手里的文件,“说正事,什么文件要我签字?”
“效忠文件。”施蒙特抽出钢笔,敲打着文件末尾的签名,“伦德施泰特元帅刚刚签过字。”
“到底是什么?”隆美尔有些迷惑。
“个人效忠元首的声明。”施蒙特愁眉苦脸的摇着头,“为了恢复元首对军官团的信任,我容易吗我?你赶紧给我签了,签完了我还得挨着个的继续拜访呢。”
“究竟是怎么回事?鲁道夫你说清楚点。”隆美尔一边看着文件一边询问施蒙特。
“总的来说,就是元首对于在斯大林格勒被敌人俘虏或投靠敌人的某些将军的变节行为大为愤怒。你应该知道,瓦尔特冯塞德利茨将军组成了一个亲苏委员会,他们偷偷地给我们的指挥官散发煽动信件,劝诫他们停止战斗,因为这场战争已经毫无意义。包括伦德施泰特元帅在内的高级军官中已经有十多个人接到了这类的煽动信。塞德利茨家族是普鲁士军事史上最有名望的姓氏之一,你该知道,这件事的影响有多恶劣。”
“的确挺恶劣。”一向对贵族没有任何好感的隆美尔笑得幸灾乐祸。
“自从切尔卡塞战役之后,我们有证据表明塞德利茨在这些信上的署名确凿无疑。现在的关键是要使元首放心,让他信得过自己的陆军元帅们,知道你们大伙儿都忠诚不渝地支持他。尤其是你,埃尔温。你知道,元首最不能原谅的就是背叛。”
作者有话要说:泡菜这个木有安全感的,非得施美人出面给弄个效忠声明,唉,看在狐狸签了曼曼签了的份上,就不跟乃计较了~~
PS:明天去实习,早上五点多就得起床,六点多出发,嗷呜,不活了~~而且那边没电脑,我尽量放几篇文在存稿箱里,但是如果木有更新,那就是木有了……等我活着回来吧,亲们,含泪挥别~~
效忠声明(下)
“我当然会签字啊,即使所有人都不签字我也会签的。不过这一次元首对军官团的信任危机就因为一个塞德利茨?”隆美尔站起身去找自己的钢笔。
“当然不光是他。冯法肯豪森将军你知道吧,他的军事总督机构的成员最近在柏林受审时,揭露出了在比利时的军事政府极端腐化放纵问题,这下子元首对全体德国军官团的感情恶劣的已经不能再恶劣了。”
“我就说出问题的总是那帮贵族。”隆美尔眉飞色舞的转着手里的钢笔,笑眯眯的签上了自己龙飞凤舞的笔迹,“上次我去布鲁塞尔的时候碰到法肯豪森将军了,你猜怎么着?他和我生气了。就因为我说,一旦盟军向海滩发动进攻,我将给他们以重创,而那些把整个军人的荣誉都押在即将到来的胜利上的陆军元帅,不可能让他们的名字与任何变革的字眼连在一起。结果他就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走了。”
“你行,法肯豪森将军多绅士的一个人啊,都能让你气成这样,你真行。”施蒙特无语的白了隆美尔一眼,抽走了他手里的文件,“不跟你说了,我还得接着上前线找人呢。克莱斯特、布许、曼施坦因和魏克斯,我得挨着个的让他们签字。”
“那就快去吧,慢走不送哦。”隆美尔的话又把施蒙特气了个够呛。
“埃尔温,你给我等着,小心你以后来大本营我不帮说话。”
“哦,那我收回刚刚那句话。对了,鲁道夫,我问你,元首真的宣称英美的联合进攻一旦开始,诺曼底海岸将是他们的进攻目标吗?”隆美尔赶紧见好就收,问起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没错,他说可能还有布列塔尼,而他们的战略目标是夺取瑟堡港。”施蒙特在大本营里,知道的情况显然要清楚许多。这个结论是在安卡拉英国大使馆里工作、代号为“西塞罗”的党卫军特工拍摄的微型胶卷文件传回的信息。至于进攻的代号,根据情报,叫做霸王行动计划。但是他不能把消息来源透露给隆美尔,因为无论是元首还是最高统帅部,都不允许他这么做。或许,他们对陆军元帅们还是缺乏足够的信任吧。
“元首真的这样认为?我真不觉得会是诺曼底和布列塔尼。难道就因为它们适合建滩头阵地吗?唉,还得去检查诺曼底的防御工事,我真觉得这是多此一举。”又得前往塞纳湾,隆美尔的心情显然低落了不少。
“呵,小心点总是没错的。”施蒙特安慰的拍拍隆美尔的肩。
“可我实在认为这是一次傻瓜似的出行。”隆美尔郁闷的一摊手。
“去吧去吧,多跑跑,减减肥,省得你胖的像戈林一样。”施蒙特笑眯眯的开着玩笑。
“别把我和那家伙比,”隆美尔瞪了施蒙特一眼,“不过,我记得你以前很少这样开帝国元帅的玩笑。”
“那是以前,现在没有人再把戈林看得那么重要了。”施蒙特眯眯眼睛,“除了鲍曼以外,元首最信任倚重的是我们的邓尼茨元帅。元帅现在对他好的不得了,这次还派他去主持柏林的先烈纪念日游行,而且让他在布雷斯劳向一万名候补军官讲话呢。”
“卡尔现在混的真好。”隆美尔有些羡慕的眨着眼睛。
“但是元首最信任的还是你啊,埃尔温。”施蒙特赶紧安抚一下隆美尔,免得后者又胡思乱想,“行了,我得赶紧去找克莱斯特元帅了。你收拾收拾准备去诺曼底视察吧。”
“诺曼底这里实在没什么好视察的啊,真不知道元首怎么想的。”这种话隆美尔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在享受完油煎鸡蛋和加奶油的咖啡的丰盛美餐后,他巡视海岸和大炮阵地,一直到达很远的奥恩,然后转至特鲁维尔。在第二天又迅速地视察了其余的地段。
这几次的视察令人紧张不安,因为很多时候并不可能按照隆美尔设想的计划去构筑很多的工事,这往往会引爆隆美尔的暴躁脾气。无论高斯怎样安抚,隆美尔还是经常勃然大怒,把指挥官们吓得惊慌失措。甚至后来,他们都总结出了规律,每天早晨向隆美尔作汇报的头一个人准是一顿臭骂,其后的人受到的待遇要稍好一些。这结果就是每次高斯都被求着当这第一个报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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