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晚上,他们又开了一次会议。这一次,里宾特洛甫也出席了。隆美尔和这位外长平时没有太多的接触,现在看起来,他似乎还有些虚弱,脸色很是苍白。
“隆美尔元帅,我想让牛赖特总领事完全受您指挥,必要时和意大利谈判。”里宾特洛甫说的牛赖特总领事是前外长牛赖特的儿子。
“我怕和意大利人作任何谈判,因为他们本来就想出卖我们,所以都是毫无意义的。我的建议是在西西里作迟滞性的作战,除非在敌人重压之下,否则绝不撤回意大利境内。”隆美尔的后一句话是对着元首说的,而后者也立刻点头表示赞同。
“同时我觉得我们应该建立四道防线:科森察到塔兰托为第一条,第二条在萨累诺,第三条在卡萨诺,第四条也是最后一条沿亚平宁布置,在阿尔卑斯山中。”隆美尔微笑着继续陈述自己的意见,这当然也全部得到了批准。
“不过,我也不相信你说的可以成为事实,因为意大利人一定会反对。”在某种意义上,元首和隆美尔对待意大利人的不信任是一致的,“隆美尔元帅,我将派你代表我个人和意大利的统帅部举行一次会议,使意大利人的态度明朗化。”
元首的这个命令让隆美尔感到很得意,不过让他觉得稍稍有些美中不足的就是约德尔也要参加了和意大利人的会议。但总的而言,他依然觉得今天非常愉快,尤其是当他成功逃过了元首的晚间汇报的时候。因为晚间汇报的过程中,元首一直都在研究文托泰内的航拍图,墨索里尼现在正被囚禁在那里。邓尼茨和斯徒登特都被留了下来,共同讨论如何救出墨索里尼。隆美尔一点不希望这个工作和自己发生关系。因为这可不会给自己什么好处。他只需要好好想想怎么收拾意大利人就行了。
就在隆美尔赶赴意大利的前两天,美国对维也纳新城的轰炸引起了元首和空军参谋长耶匈尼克四个小时的争吵。隆美尔对耶匈尼克的处境深表同情。因为随着戈林对元首影响的减弱,可怜的耶匈尼克将军就成了空军和元首间的夹心面包,在元首的命令和戈林的谴责之间忙乱的焦头烂额,顾此失彼。由此他倒是想到了米尔希,不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了。他知道最近一段时间盟军对汉堡进行了大规模轰炸,几乎将整座城市炸成了平地。根据统计数据,一共有三万零四百八十二人被炸死,二十七万七千三百三十家房屋被炸毁,占整个城市的一半。相信米尔希最近一定因为这件事忙得厉害吧。隆美尔这么想着,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意大利问题上,他警告自己,一定不能再和米尔希有任何纠缠了。
作者有话要说:狐狸和意呆的谈判,那个过程,真是灰常的跌宕起伏,外加搞笑~~另,耶美人快要自杀了,大家准备纸巾准备毛巾准备毛巾被啊,要有个心理准备,呜呜,空军的美人又少了一个啊~~
摊牌(下)
8 月15日上午10点,隆美尔和约德尔在波洛尼亚机场走下飞机,踏上了意大利的国土,一支党卫军组成的仪仗队在前迎候他们。而当他们乘车驶往城外迷人的意大利别墅去会见自己的所谓的盟友时,党卫军整整一个机械化营陪同他们前往。这些举动是有必要的,因为在来之前,隆美尔得到了一个情报:意大利人准备在食物中下毒来谋害他,或是用武力来劫持他。
下了车,看着意大利哨兵在别墅里外站好岗后,武装党卫军立刻各就各位,将这些哨兵围了个严严实实。高大壮实,金发碧眼的德国人伫立在意大利人身旁,隆美尔不得不感叹,这个对比强烈了一点。
隆美尔、约德尔及其同僚一个个腰挂左轮,荷枪实弹。这样公开的表示对意大利人的不信任。迎接他们的是意大利总参谋部里最狡猾的成员之一,意大利陆军参谋总长——马里奥罗塔将军。这位将军冰冷冷的看了隆美尔一眼,直接提出抗议:“无论我们的行为和命令是否得当,我们都不容许你们表示任何的怀疑。这种怀疑是对我们的极大侮辱。”
这种场合下,隆美尔一贯很少说话,而从来说话都是直言不讳的约德尔也用冷淡的态度谈起了意大利从法国撤兵一事。他开门见山地质问罗塔:“你们是把这些部队调往意大利南部呢,还是西西里抑或勃伦纳这难道还不十分清楚吗 ”
这个问题太过直接了,这让罗塔有些手忙脚乱,反映到嘴上,那就是愤怒:“我拒绝回答这个有所指的问题!但我可以说,这些部队是用于防御阿尔卑斯山口以防患德国人的说法是完全靠不住的。”
对于罗塔的回答,隆美尔和约德尔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而这位意大利人最后也不得不做出进一步的解释:“很简单,我们是为了集中兵力以供防御意大利本土之用,目前意大利总兵力为62个师,其中只有24个师留在国内,而又只有11个师具有作战能力。无论如何,这些兵力都不过是用来对抗我们共同的敌人而已。”
面对罗塔的否认的看法,约德尔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令最高统帅部感到惊讶的是,当德军忠诚不渝地开进意大利帮助它防御外敌时,意军在相反的方向也同时向阿尔卑斯山口运动,这不能不使我们感到震惊! ”
“只有一个阿尔卑斯山山地师。这个师是从苏联撤回来的,已经受了很大的损失,原本由于政治上的原因向南移动,现在不过是重回它原有的阿尔卑斯山区而已。在这个师的后面,又有一个师正在移动,其主要的目的是保护铁路的安全,防止英国人的攻击。这两个师的惟一目的就是要确保铁路线的安全。事实上,无论意大利最高统帅部是否对德国保持不友好的态度,他们绝不会蠢到那种程度,认为以这两个还在整补之中的师即足以守住意大利的边界,阻止德军的侵入。”罗塔说的信誓旦旦,但还是可以看出其中的闪烁其词。也正是因为他的抗议和否认,这场争论变得越来越复杂化。
在继续谈到反攻的问题的时候,罗塔再次使用着所谓的外交辞令: “我国最高统帅部对于旁人怀疑他们的命令,感到不能忍受。这种怀疑实在是一种极大的侮辱。意大利统帅部对于这些问题不愿再作进一步的详细讨论。直接保护意大利本土的责任应留给意大利人自己去担负,就好像意大利王宫的警卫只能由意大利人担任一样。德国人只可以担负空防方面的工作。我国的边界防线都不准备派兵驻守,只留下极少数的人员负责保管的工作。多数的防线都是没有人的。”
“是由于意大利发生革命,才引起德国有干涉的意图。”约德尔淡淡的这么表示。他顺便扫了隆美尔一眼,无奈的发现这家伙不管在哪里开会,总是不说话。
“在意大利根本就没有发生过革命,只是调换了一个政府面已。旧政府‘自杀’了。由此而引起的纷扰现在已被克服,德国实在没有任何不信任的理由。”罗塔立刻接了上去,眼里闪过一丝盘算。
“德国人认为对于他们补给的安全,仍应由德军自己负责保护。”约德尔依然冷冷淡淡的,他心里对意大利人的圆滑很是恼火。不过在这个问题上他们并没有达成一致,所以他们开始讨论如何编组德意两国的军队以共同防卫意大利的问题。
“我反对党卫师的到来,他们是顽固的Nazi分子,是被推翻的意大利法西斯政权的朋友。我们反对他们的政治面貌。”罗塔固执的反对着党卫军。
“他们跟其他部队一样,无非是一支机械化师罢了。”约德尔对罗塔的态度不是很理解。
“好,如果我们派一支犹太部队进入德国,你们的感觉又将如何 ”罗塔针锋相对,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这个比喻也让约德尔黑了脸,不过,他有办法抹掉意大利人脸上碍眼的笑容。
“你们要注意这个事实,进入意大利的这支新部队是归陆军元帅隆美尔指挥的。”约德尔话音刚落,罗塔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隆美尔却露出了会议开始以来的唯一一次笑容。
“最高统帅部决定,隆美尔有权指挥意大利北部所有的德意部队。凯塞林指挥南部的部队。”约德尔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隆美尔的表情,后者却盯着罗塔,嘴角带着冷笑。
“我不认为应该这样,”短暂的惊愕以后,罗塔果断的拿出地图,“但隆美尔元帅的所有部队应该从意大利北部运动到中部和南部去,而在北部只留下意大利部队。”
约德尔紧锁着眉头,和隆美尔交换了一下眼神。对德国人来说,罗塔的计划再清楚不过了——设置一道横跨意大利半岛的障碍,这道障碍在意大利投降敌军后将立即截断德军的退路。他们决不能表示赞同。所以,这次会议要宣告失败了,所谓的轴心也行将崩溃。
会议一结束,约德尔就向最高统帅部发去了电报:“可疑的论据丝毫没有减少。”而元首出于对驻扎在西西里的德军部队的关心,下令立即开始撤退。而隆美尔写了一份二十页的关于博洛尼亚会晤的备忘录,他一边写备忘录,一边对于自己能重返意大利感到一种格外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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