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密特坐了下来,冷冷的盯着保卢斯。他记得元首曾经说过,保卢斯带着第六集团军搅得上天都无法安宁,但是斯大林格勒却还没有攻下来。现在整个宣传部的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这座城市的陷落,以便去拍摄升旗仪式的场面,而新闻界的每一个人都希望准许自己前去采访斯大林格勒的陷落。保卢斯也曾宣称:“第三帝国的旗帜已经高高飘扬在斯大林格勒gongchandang机关大楼上空”!可偏偏直到现在,斯大林格勒还不在掌控中,尽管城市的大部分地区已经被德军占领。
来自各界的压力和批评从早到晚地涌向保卢斯,纷纷指责他还没有攻占斯大林格勒,这使得自己这位指挥官的情绪极度紧张。他的痢疾越来越严重,医生甚至警告他,如果他再这么成天不睡觉,他就会面临崩溃了。真是可怜的家伙。这么想着,施密特难得好心的掏出两粒胃药,拽过保卢斯,硬塞进他的嘴里。后者艰难的咽下去,睫毛上下颤了颤,还是那样苍白虚弱的伏在桌上。
药片划得嗓子很难受,但是自己只能勉强自己咽下去。保卢斯紧紧咬了咬嘴唇,不顾那上面渗出的血丝。现在所有人都在批评自己,他们说,在合并了第四装甲集团军的两个军之后,兵力几乎达到30万的第六集团军现在是德军实力最大的一支部队,为什么他还不能迅速占领斯大林格勒?可是这些没有实战经验的门外汉们根本无法理解问题所在。要知道,当自己指挥着8个师向斯大林格勒发起进攻的时候,其余的11个师却要控制接近130英里长的战线——从顿河大小河曲开始,穿过顿河大草原,直到里诺克以北的伏尔加河,南面则延伸至与贝克托夫卡相对的斯大林格勒以南,而仅有一个师作为后备队。
而且自己现在也没有闪电战的巨大优势,很多时候不得不使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老作战方式。现在士兵们使用的“风暴-楔子”战术早在1918年1月就开始使用了:十人一组,携带机枪、轻型迫击炮和用来清除地堡、地下室和城市下水道中隐藏的敌人的火焰喷射器。这种巷战被大家称为“鼠战”。这个称呼让自己害怕,似乎士兵们正在失去对战场的控制力。
“您在想什么?放心吧,斯大林格勒很快就会拿下来的。”看着保卢斯失神的眼睛,施密特淡淡的安慰了他一句,但他心里也有一个疑问,这座城市真的拿得下来吗?
顿河一带,罗科索夫斯基不大高兴的坐在指挥所里。他的心情十分不好,虽然他如愿被派往目前正在进行紧张战斗的地方。因为本来在大本营,他和朱可夫商量好的在斯大林格勒进行的计划,是让一个强大的集团集中在突破了伏尔加河和顿河之间的地带的敌人的翼侧,以便从谢拉菲莫维奇市向南和东南方向实施反突击。他本希望指挥这个集团,但还没有来得及着手工作,就被斯大林紧急召去了。
于是,商量好的计划全部作废。由于事态严重,所以自己被要求马上乘飞机赶往斯大林格勒,并指挥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当然,朱可夫也被扔了过去。真是让人郁结,好好的一个深思熟虑的反突击又不能实施了。得了,能有的仗打就不错了,要知道,自己的死刑判决还没撤销呢,说起来自己还算个死刑犯呢,快别想那么多了。
现在自己应该注意的是正在策划中的大反攻吧。这个大反攻的代号是“乌拉纽斯”。早在9月初,莫斯科方面就拟制了该计划纲要。为了保证它的实施,华西列夫斯基、沃罗诺夫、朱可夫像走马灯一样跑到方面军和集团军这里研究现场的情况。而且统帅部采取了最严格的保密措施,这个计划既不准抄写也不准标在图上,更不准在无线电通讯或电话上提及。所有安排均由苏军最高统帅部的代表在巡视期间进行口头传达,在莫斯科,代表们飞进又飞出。直至10月初,方面军的参谋们才参与拟订作战计划。自己的顿河方面军在计划中要负责的是北部的突击。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希望反攻快点开始,因为自己隐隐的有一种预感,那就是如果斯大林格勒战役能赢,自己将会获得一个意外的收获。这个收获,或许会让自己的一生都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保儿,乃要坚持住,施密特不是你的本命,萝卜才是,回头给你们写番外哈PS:今天在查萝卜的昵称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锤子的昵称用错了。维亚切斯拉夫的昵称应该是斯拉瓦⊙﹏⊙b,爱称是维亚切克。维亚切克还好吧,斯拉瓦……斯拉瓦……真难听啊……我差点看成了哥斯拉!一想外长叫锤子斯拉瓦,我就想笑,所以,锤子乃还是叫维卡吧。唉,还是瓦洛佳季玛神马的比较有爱~~
番外 战非罪(上)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栽在一个德国人手上,这简直不可想象。但事实上,我却沦陷的十分彻底,尽管我是一个俄罗斯人,我们之间本该不共戴天。
1943年,斯大林格勒的冬天非常寒冷,我承认这一点,但这并不影响我兴奋的心情。任谁在面对一场巨大的胜利时都会兴奋的,这可不是我不谦虚。
“作为被围部队的司令和军官,你们很清楚,你们没有冲破包围圈的任何现实可能,你们已陷入绝境,继续抵抗没有任何意义。在这种对你们来说毫无出路的情势之下,为了避免白白流血牺牲,我们建议你们接受下述投降条件:1.以您和您的司令部为首的全体被围德军停止抵抗。
2.您有组织地将所有人员、武器、技术兵器和军用物资完好无损地交给我们。我们保证所有停止抵抗的官兵的生命安全。
3.战争结束后,我们将其交还德国或战俘愿意去的任何国家。
4.我们为全体投降人员保存军服、识别标志和勋章、个人财物和贵重物品,还为高级军官保存冷兵器。
5.我们将立即为全体投降军官、军士和士兵提供正常的饮食。
6.我们将给所有伤、病和被冻官兵治病。
如果不接受我们的条件,红军部队将不得不发起进攻直至全歼被围德军,德军指挥部对此承担全部责任。”
这是我们发给德国第六集团军最后通牒里的话,最高统帅部大本营代表,炮兵上将沃罗诺夫已经签好了自己的名字,我看着这里面的话微笑,笑容嘲讽,因为我从不认为我们真的会做到这里面所承诺的条件,但我还是将我的名字缀在了后面——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罗科索夫斯基。
德国人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投降,但是他们没有突围,也没有得到很好的给养补充,外界的援兵更没能解救他们。到了1月31日,舒米洛夫那里传来了好消息,第六集团军终于决定投降了。
“我会把他们的头儿——保卢斯好好的给您带回来的。”舒米洛夫自信满满的声音让我翘起了嘴角。俘虏一个军衔如此之高的德国军官,简直就是我战斗生涯中一个最美的点缀。
所以,当我听说保卢斯已经被押解来的时候,我突然对他有了一种强烈的兴趣,我想见见他,而且本能的觉得这会非常有趣。沃罗诺夫对此感到格外好笑:“科斯佳,德国人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又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子,怎么就毛躁成这样?”
虽然被嘲笑了一通,但我还是想去看他。沃罗诺夫被我弄得没辙,最后只好同意我先行一步,不过前提是不能暴露身份,毕竟晚上我们还要一起审问保卢斯。所以我带着德语翻译佳特连科上尉匆匆来到了他们的住处。
那是一座由五面墙围住的俄国农人的小木屋。他们由博戈莫洛夫中尉领导的一支分遣队看守着。
“保卢斯、施密特还有亚当都在里面。”博戈莫洛夫低低的向我介绍着,“保卢斯和施密特在最里面的房间里,亚当上校和看守人员住在外面的房间里。您要小心点,这里面有贝利亚从莫斯科派来的特工。”
我点点头,暗暗握了握博戈莫洛夫的手,感谢他对我的忠告。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我轻声的询问这位感觉敏锐的中尉:“你觉得保卢斯是个怎样的人?会让我们有一种对手的感觉吗?”
“怎么说呢?”博戈莫洛夫做了个为难的 ,“其实与其说他是德国人的将军,倒不如说他是俄罗斯人的将军。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感受而已。”
点点头,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压低了帽檐,低调的走了进去。佳特连科挡在我前面,免得我被同事认出来。因为我的参谋长马里宁将军和参谋部官员亚基莫维奇上校都在这里,旁边站着别济缅斯基上尉,他显然是充当了翻译的角色。
“你们的衣箱必须接受检查,以便搜查出禁止携带的物品,包括有棱角的锋利金属制品。”马里宁的声音很冷淡,这是当然的,因为大多数人都对德国人没什么好感。我也是如此。
“德国元帅是不会用一副指甲钳自杀的!”别济缅斯基翻译的话音刚落,坐在床边的一个中将军衔的德国人立刻大吼道。他长着一个尖锐的下巴,一看就是很刻薄的那种人。他应该就是施密特了,保卢斯的参谋长。据说战争到了最后,第六集团军实际上就是他在掌控着。想到这里,我不禁失笑,这保卢斯真是一个妙人,竟然能被自己的参谋长折腾成个傀儡,难为他也能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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