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月15日,德军依靠不多的88毫米高射炮和50毫米反坦克炮守住了哈勒法亚隘口。而且摧毁了十几辆玛蒂尔达坦克。虽然战斗毫无结果,但是隆美尔却乐观的很。他克制住想要冲入萨卢姆的急迫心情,依然留在军指挥部里。可他依然兴奋的无法休息,反反复复在门口踱着步,看着头顶不大明亮的繁星。直到一个熟悉中又带着几许陌生的声音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响起:“很高兴见到您,将军阁下,您看起来精神不错。”
“阿尔!”猛然回头,猝然撞进眼里的是那抹格外柔软的蜂蜜色头发,在星光下,色彩温柔迷离。对面的那个人还是带着最温和的笑意,只是眼中分明闪烁着湿润的水意。
“阁下,阿尔弗雷德高斯向您报到。似乎我来的有点迟了。”努力控制着声音,不让它过于颤抖。
“不,阿尔,你来的一点都不迟。”湛蓝的眼睛里满是喜悦,在夜空下,像是最美丽的风信子。
作者有话要说:高忠犬终于来了,啊啊,那蒙蒂还会远吗?
进攻前夕
就在隆美尔和高斯在北非重逢的时候,元首把他所有的集团军、军团和兵团的司令官都召集到柏林听训,这其中当然包括了古德里安。他要亲自对他们解释为什么要攻击苏联,并且听一听关于作战准备的最后报告。这次最后的军事会议长得很,从上午十一点一直开到了下午六点半。
“……既然我们不能够击败英国人,那么为了使战争结束,我一定要在欧洲大陆上赢得一个完全的胜利。只有在苏联被击败之后,德国在欧洲大陆上的地位才能算是万无一失……”
古德里安和其他将领一样,沉默的听着元首的讲演。但是他心里对元首做出的解释并不感到满意。毕竟西线战场上的战争尚未结束,一旦和苏联开战,两面作战的危险就将大大增加。德意志现在的处境实在不比1914年好。然而他们并没有任何讨论的机会,所以解散之后,所有人都沉默的退出了会场。但古德里安不知道他们心里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担忧着。
“你今天可真够沉闷的,”短暂的休会,施蒙特找到了古德里安,微笑着和这位阴沉着脸的将军聊天,“看来对元首的解释很不满意嘛。”
“明显是要两线作战了,你能这么轻松还真是奇迹。”古德里安摇着头叹了口气,“总参部的那些人都像是得了乐观病似的,我觉得战争不会如此轻松结束。”
“我劝过元首,但是没什么用。”施蒙特也显出了几分无奈,“总参部这次的计划实在太过草率了。尤其是我们还在巴尔干耽误了一段时间。虽然元首说没有耽误多久,但我总觉得很不安。”
“看看我们的军事布置吧。一共205个师。38个师驻在西欧,12个师驻在挪威,1个师驻在丹麦,7个师驻在巴尔,2个师驻在利比亚。用在东线战场上的可以有145个师。这兵力实在太分散了。西欧驻了38个师,这也太高了。挪威那里摆着12个师,简直是岂有此理!”古德里安烦躁的猛抽了几口烟。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会在挪威驻那么多师,找机会我和元首说说这个问题,”施蒙特也拿出了一支烟,放松的吸了一口,将话题转向了轻松的方向,“说起来,你最近都没怎么给埃尔温写信。又闹矛盾了?”
“算不上矛盾吧,”古德里安皱着眉,弹了弹烟灰,“就是不大高兴,埃尔温实在太不知收敛了。我从没见过这么爱出风头的军人。”
“就为这点事?”略加思索就明白古德里安为什么不满,施蒙特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你可真是的,我以为这种情绪只存在于总参部里呢。看来似乎蔓延的挺厉害的。要我说,你就别再因为这点事和他闹别扭了。要知道,多少人明里暗里都在嘲讽他,都等着他失败以后的洋相呢。”
“如果是我碰到这种情况,我自然会收敛自己的行为举止。”
“可是埃尔温不会。”施蒙特敏锐的指出了隆美尔的个性,他想起了近来元首和总参部的争执,前者想将隆美尔提升为上将,后者自然激烈反对。哈尔德更是反应强烈的宣称,隆美尔已经在两年之内由中校升为了中将,绝对不能再升了。说起来,似乎陆军中还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承受着如此之多的压力和嫉恨,“想想你当年刚开始组建装甲部队时的情形吧,埃尔温现在的状况和它很类似,想想你那时的压力有多大,所以别责怪埃尔温。他只是比普通人更喜欢荣誉了一点。”
“你就别再为他说好话了,鲁道夫,”古德里安苦笑了一下,“我懂你的意思。我只是很不喜欢他的这种性格而已,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施蒙特沉默下来,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古德里安的务实和隆美尔的爱出风头很可能是一个无法调和的矛盾。他踩灭了烟头,尽量自然的又把话题转到了进攻苏联的准备上,古德里安也默契的继续发表议论,他们谁也没有再提北非和隆美尔一个词。
而在午餐时,元首再一次对他的将领们进行了一次激励士气的讲话。他再次强调要进攻俄国,只有这样才能迫使英国屈服。可他叙述的还不止这些:“……主要的问题在于,这是两种意识形态之间的决定性战斗,必须使用完全不同的尺度来衡量军人所熟悉的惯例,我们不惮于用某些手段对待俄国人……”
元首的话让古德里安错愕。他立即联想到了不久前,统帅部曾经向各军师部发了一个通令,陈述了在苏联境内如何对待平民和战俘的问题。那上面规定假使兵员对平民和战俘有处置过当的地方,这个负责的军人并不需要立即交付军事法庭审判和处罚,而只是由他的直属长官酌情加以惩处即可。可能是也意识到了这回玷污陆军神圣的名誉,布劳希奇特地加了一个按语,说这个命令的执行以不妨害军纪为原则。因为无法保证军纪不受影响,所以古德里安禁止了这个命令被转至各师部,并把它寄回了柏林。而元首现在的话里分明又是这个意思,这样做会从根本上败坏军纪的,而且也不符合海牙公约和日内瓦公约。古德里安四下望望,尤其注意了一下凯特尔的神情。很显然,没有一个人打算对此提出异议,凯特尔更是不停地点着头。古德里安犹豫了很久,还是默默的吃着自己的饭,没有提出自己的意见。
后来在纽伦堡,在对凯特尔审判时,他的辩护律师问道:“您或者任何其他将领,是否对这些命令提出过异议?”
而凯特尔很明确的回答:“没有,我本人没有提出过异议。其他任何将领也没有提出过异议。”
沉闷的午餐结束后,下午的军事会议上,元首和他的将军们开始讨论战争的准备情形。古德里安却发现自己总是抑制不住想到那只狐狸。听说他让第十五装甲师和第五轻装甲师插入敌军的侧翼,冲击哈勒法亚海岸,切断了英军的整个远征部队,又一次取得了胜利。这无疑是很好的。但是听施蒙特私下说,隆美尔一开始宣称自己的部队摧毁了敌军一百八十到二百辆坦克,但几天后又把数字改为二百五十辆。由于广播电台的反复宣传,有不少中下级军官甚至认为现在就可以给隆美尔写一部完整的传记了。这简直不像话!
就在古德里安因为这只狐狸感到烦恼时,元首抬起头,淡淡的问了他一个问题:“您要多少时间才能够到达明斯克?”
“五六天的样子。”古德里安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思路,专心听着接下来的讨论,但是元首没有再问他问题。
就在柏林召开军事会议的时候,里宾特洛甫正和齐亚诺在威尼斯的运河上泛舟游览。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现在还算不错,至少在表面上而言。
“说起来,亲爱的里宾特洛甫,你们到底打不打算对俄国动手?我听到了至少二十种不同的传言。”齐亚诺显然对威尼斯的风光不感兴趣,他现在想知道的是德国是否会真的在这个月进攻苏联。
“亲爱的齐亚诺,由于每一个决定都藏在元首的不可捉摸的心里,所以我现在还不能向你提供任何情况。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如果我们进攻他们,斯大林的俄国将在八个星期内从地图上抹掉。”里宾特洛甫淡然的笑着,清澈的河水里倒映出他的一脸的平静,丝毫看不出大战在即的情绪。但是深深的负罪感始终绞缠着他的内心。维卡,原谅我一直在骗你,但你要注意,我说的是斯大林的俄国,所以你会活下来的,维卡……
与此同时,克里姆林宫正满不在意的向全世界广播,关于德国进攻俄国的谣言显然是荒谬的,是反苏反德力量的笨拙的宣传伎俩,完全是无稽之谈。甚至认为最近德军从巴尔干调到苏联边界与苏德关系无关。而任何任何关于俄国要进攻德国的谣言更是不真实的和挑拨性的。
大使施伦堡这样向柏林报告:“莫洛托夫将我找去,给我看了塔斯社的声明,告诉我它会在晚上广播,在第二天早上见报。他一如既往的和蔼自信,而且消息灵通。他微笑着说对于英国和其他外国报纸上的谣言他一个字都不信,因为他有自己的情报渠道,从那里获知的情报是最值得信赖的。他已经得到了有力的保证,德国绝不可能进攻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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