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住我的脖子,将被泪水打湿的嘴唇贴到我的唇上,冰凉的。
我闭上了眼睛。
“你的眼神当时落在烟头上,又看向我……我就想,原来你不仅想干我,还想这样玩……”
方然笑了笑,带点因为流泪而产生的鼻音:“我说过,你可以对我任何事……你刚才亲手拿烟头烫我的时候,是不是很兴奋?我感觉的到,你一下子就射了……如果你喜欢这些,以后你都可以对我随便做……”说着,他又一次用手臂遮住双眼:“好奇怪,为什么我在哭……好烦啊,我现在是不是娘爆了……”
“……”我沉默着把方然的头按在怀里。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总是喜欢这样做这个动作,因为此时此刻,我真的一点也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的表情。
“痛么?”
方然的泪水迅速将我的衣襟打湿,滚烫的眼泪烧得我胸腔里像是被烙印般疼痛。他似乎终于感到难受,刚才的坦然淡定随着我这句话通通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小孩子似的方然:“好痛……真的好痛……原来,这么痛。”
他继续说:“那你原来该多痛啊……”
“……”
很难说清楚,我那一刹那究竟是个什么感觉。
“方然。”我张嘴,想叫他,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了。
“所以,方玉……”方然又是从我怀里挣脱出来,直视着我。
他此刻躺在我身下,眼眶中的泪水不断地涌出,淌到枕头上,又用遍布红痕的赤裸胳膊环住我的脖颈,接着颤抖的嘴唇贴了一下我的额头。
最后,只听他哽咽地问,声音卑微得像是在祈求:“今晚的问题,方玉,你爱我么?”
番外 那些打死也不说的事(十一)
方然心里,有个简单粗暴的公式。
∵方然→方玉,∴方然♂方玉。
同理可证,
∵方玉♂方然,∴方玉→方然。
这是一个情商负五又傲娇到无与伦比的笨蛋,最最最死乞白赖的表白了。
Part39
我低下头,去舔他脸上的泪痕。
“爱。”
我给他上了药以后,他又让我操他。当时方然是这么说的:“来干我。把我操烂操透,让我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你的精液,一辈子都记住这个味道。”
听到心爱的人说这句话还无动于衷的,一定是阳痿。我不是,所以我忍无可忍地又扑向他。
我们从下午开始做爱,一直到深夜,到最后方然连手都抬不起来,我的腿也有点软。洗完澡,已经到凌晨了,我们肩并肩躺在床上,心平气和地聊了很久的天。
气氛从来没有这么轻松安宁过,明明身体已经疲惫不堪,大脑却依旧亢奋,怎么也克制不住靠近恋人的欲望。
是的,恋人,我们在一起了。
我在心中藏了很多话,在表明了心迹以后,忍不住想要对他说。而方然,肯定和我是一样的。
这时候,我们将往事一件件说完,才发现原来我们之间横梗着这么多误会。我心里一阵后怕,忍不住抱紧了他。
如果……如果……多么可怕,我们差点就错过彼此了。幸好现在,一切都不算太晚,我们还有补救的机会。
“说起来,你还欠我一句告白。”我忽然若有所思道,然后双手扶住他的脑袋,凑过去注视他的眼睛:“我爱你方然同学,那你呢?”
方然好像乐疯了,漆黑的眼睛亮得吓人,他嘴巴咧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告白这件事,顿时一脸懵逼道:“我说过很多次啊,你都不知道么?”
我惊悚了:“什么时候?我他妈今天才知道你喜欢我!”
他严肃地看向我,纠正道:“是爱。”
“对啊。”我笑眯眯点头:“就这样,再说一遍。”
在床上坦然躺平求操的方然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他羞涩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爱你。”
“真乖。”我抱着他的脖子啃了两口,然后开始翻旧账:“你什么时候跟我告白过?”
方然迷茫道:“我基因觉醒那次就给你说了好么!当时被你果断拒绝了,我才一下子觉醒的……还有去年你生日放的烟花,也是啊……”他看了眼我的表情:“什么,你居然不知道么?”
我怎么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
方然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我……我一直以为你知道我对你……那什么来着。”
我呵呵冷笑两声:“傻逼,我很好奇,你爱了四年的那个‘他’,难道是我?”
我就是再蠢,现在也明白过来,四年,可不是我们遇到的时候?那他不就是暗恋了我四年?这两年加起来,一共六年?
六年啊……
方然瞪着我:“原来你真的现在才知道——方世玉,你是白痴么?”
……难道他以为我刚才都是装的?
“不说这个。”我挥了挥手,不想再回忆他干过的傻逼事情:“那前两天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话?”
他一下子僵硬了,半天以后才说:“我以前一直以为,你知道我喜欢你……这么说吧,我以为你讨厌我,这段时间才对我有了好脸色,但是又被我缠烦了,所以那天明知故问,打算挑明了让我放弃——所以我不敢说。”
说着说着他忽然激动起来:“你知道你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样么!?”他板着脸,样子很阴沉,微微含着下巴,黑漆漆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压低声音道,“‘方然,你是不是喜欢我?’——一副敢说是我就揍死你然后再也不见的样子,我当时快被吓出心脏病了好么!愣在那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脑洞大,得治……
我木然脸:“我那是紧张……”
不过想一想,我也以为他瞧不起我来着,半斤八两。我又问他:“为什么以前你从来不肯好好说话?每句话夹枪带棒,那么刺耳?”
方然一脸委屈:“我也很紧张啊,你知道大一刚跟你同寝那会,我一跟你说话,满脑子都是方世玉方世玉方世玉方世玉三个字么?其实很多时候我他妈根本没听清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顾得上看你去了,满脑子都是‘他真好看’,完了还没回过味来,你就已经冷笑一声走了!”
他的表情写满了卧槽。
我郁猝扶额:“……我到底要说什么好。”
理了理思绪,又看了眼旁边趴着(咳,躺着疼)表情郁闷的方然,想到他是伤患我要哄一哄,于是我开口道:“我从来没讨厌过你。”
“呃?”方然一愣。
“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很好。特别特别的好,好到我愿意把一切都给你。”
“我对你态度那么差劲是因为……我……我自卑,觉得我配不上你,只能想到这种方式让自己看起来屌一点——是不是很傻逼?”我自嘲地笑了笑,扭头看向他。
这句话说出来,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原来坦白,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
方然教过我,要诚实地表达内心的感受。
所以我绞尽脑汁地继续说:“你太好了太好了……方然,你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好,我真的……”
方然不说话了。他也转过头,脸朝向我,静静凝视我的眼睛。
如果方然有一百颗糖果,那我相信,他愿意把所有糖果都给我。如果我有哪怕一颗,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给他。
可是我一颗都没有。
所以我愿意把我的心挖出来,雕成糖果,送给他。
当然,这些话,我现在……还不好意思告诉他。不过我觉得,方然会明白的。
他伸出手,抱住了我。
我闭上眼,回抱住他。
“我……”
“我……”
我们同时开口,对望了一眼,又一起笑了出来。我扬了扬下巴:“你说。”
方然趴在我旁边,凑过来亲了我一下:“你先。”
我假咳一声,别过脸,有点不好意思看他:“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幸运。”
真的,我现在仍然觉得有点不真实,假得跟做梦一样。
方然面色古怪起来:“我要说的也是这个。”
说着,他向我摊开手,掌心上密密麻麻都是指甲掐出来的红印:“我偷偷掐了好几次,总是觉得我在做梦。刚才你对我说的话,我也要重复一遍。方世玉,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好,你一点也不知道。”
我脸红了。
他也脸红了。
我们不约而同地把脸埋进了被自己,不一会又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黑漆漆的被窝里,我们只能看得到彼此的眼睛。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我的一定也是。静静地对视了片刻,我们同时闭上双眼,将嘴唇凑到了一起,虔诚地同彼此接吻。
“我爱你。”
“我也是。”
这一顿把方然弄狠了,他在床上躺了两天——要知道他拥有极强的恢复力——我每节课被老师点名要求和方然一起搭档示范的时候,都只能面无表情地说方然病了,请假。
西西也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她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情绪很不对劲。然而这两天她知道方然生病以后又high起来了,用一种混合着欣慰热切的诡异表情看着我,缠着我坚持要去探病。
她过份殷勤的态度让我很不信任,毫不留情地拒绝以后,几乎是逃也似地回了寝室。
打开门,方然的声音和家庭机器人的声音几乎重合在了一起:“欢迎回来。”
橙色的灯光应声开启,照亮了休息区。
这明明是三年来我看熟了的东西,却因为有人在等我回来,而显出不一样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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