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俣感觉自己抓着四根修长的手指,拽一下却像是拽一座大山那么费劲。头像是正在被凿开一样不堪忍受,这是酒的副作用,胃里痉挛的他想蜷缩起身体。可是,这种费了半条命得来的生理性纾解,让他身体被掏空了,根本没有力气去蜷缩身体。
他想对喜欢的人撒娇,求安慰,求抱抱,哪怕只是留下来陪着也行!他是个男人,他也是个爷们儿。但他也是渴望被喜欢的人发放特权的男人!
他仅存的理智,却知道这件事,不能作为感情要挟,他还没缺爱到这种地步,渴望是渴望,可怜是可怜!
方俣抬起又开始灼烧的眼皮,半睁着猩红的双眼,视线在灯光下付简兮模糊不清的身上聚焦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那张让自己熨帖的脸,把心理徘徊着未出口的那句:别走,陪我!给咽了回去。开玩笑道:“我……都以身……试毒了,你就不能……以身相许吗?”
付简兮盯着方俣带着痛苦神色的脸,大脑里突然飘出来一句话:牡丹花笑死,做鬼也风流!
靠!牡丹你妹!
他开口揶揄道:“不是,大爷,我就想请教你,就我现在躺平让你上,你能干的动么,啊?”
被噎了一下,方俣悻悻的说:“给摸也行……”
“去你大……你妹的!”付简兮说了一半换了词,给自己整的还挺尴尬,想了想,再开口郑重其事的说:“方俣,算我欠你一次,除了这件事其它都可以谈。”
他嘴里的‘这件事’和方俣嘴里的‘以身相许’是一件事,叫做谈恋爱,不是单纯的上床,约炮,生理纾解!
方俣眼睛里闪过失望、落寞和更多不明所以的情绪,最后双眼轻轻合上,抬手搭在额头上,再开口:“好!暂且记着!”
付简兮起身,立在床边看着浴袍包裹着的方俣,疲惫不堪的躺在床上纹丝不动,气息都很轻。头顶的灯光洒在他身上,松软的白被子里这人像是陷进去了一样,白色的浴袍,白色的被子,惨白的脸……幸好发丝还是黑的,这人就藏在大团大团的白色里,连平时硬挺的身形和刀削的脸部轮廓都被磨去了棱角,柔和的一塌糊涂,不真实的像是……像是幻象。
或许这是……他的梦,或是……方俣的梦!
“咳咳咳!”
方俣突然猛烈的咳起来,他翻身侧躺着,大长腿缓慢的往上提了提,抬手食指拇指捏在喉结上。
“要吐吗?”付简兮走在方俣面对的那一侧,蹲在床边,两手扒着着床边儿,看着紧闭双眼,脸上憋的通红的人。
“不……没东西!”方俣发出的是气音,像是在努力抑制喉咙发颤。
“你没吃晚饭?”付简兮把脸又凑近了一些,方俣声音太小,太模糊。
“一天……咳咳!”
“你别说话了,知道了,一天没吃。哎!你自虐起来一点不含糊,……我去买解酒药,等着!”付简兮起身立刻往外走,手扶上门把手又不放心的转身看了一眼床上的方俣。叮嘱道:“我带着门卡,不用开门,谁敲门都-不-要-开,……知道吗?”
“嘿嘿……”方俣喉咙里带着痰一样,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发出的笑声。他心理挺高兴,不论这是关心还是内疚他都算作对他的关心!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被锁,改了一遍!
手推车完整版放在微博了,微博是大大的名字!
好忐忑!
明天要出远门,历时四天。尽量日更,断更的回来后都会补上,先跟小天使们吱一声!
“吱吱!”
(*^__^*)
第52章 礼物(二)
从方俣的房间出来,付简兮回了自己和大建的房间,穿着一身湿透的衣服,为了避开人,他特意找到安全通道走楼梯,以最快的速度回房间换了衣服,然后去了酒店前台。
酒店提供解酒药,但不是能解方俣喝的那种酒。付简兮订了餐,嘱咐半小时以后在送餐。
从酒店出来打车去了酒店前台介绍的药店,付简兮进药店前还在琢磨怎么跟人家说,解的是酒是什么酒,酒后有什么症状。
让他吃惊的是,药店的老板简直不要太贴心。他只说了一句解助兴酒……然后老板就直接拿了止痛药,胃药,维生素还有一瓶特殊的解酒药给他,最后还问了句,过度消耗了吗?这句话让付简兮特别想笑,还有点尴尬。
最后直爽的回答老板:没有!
老板拿怀疑的眼神打量了一下付简兮,最后给了他两瓶橙色和绿色液体饮品,并交代先喝哪个后喝哪个。
十几分钟后,他拎着一袋子瓶瓶罐罐片片又打车回了酒店。
出了电梯,付简兮看了下手机,来回用了不到半小时。
他进出这一趟,竟然没碰到一个熟人,看来宴会厅那边还没散场。
刷卡,开门进屋,付简兮尽量放轻声音,如果方俣睡着了,那说明这人状态还不错。
当他刚把手放到门把手上,想打开卧室门看一眼的时候,卧室里猛然间传来方俣一声低吼:“出去!”
付简兮一下愣住了,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进去?
他扶在门把手的手垂落到身侧,暂时站着没动,他大概明白了,屋里现在应该是个很尴尬的场面,操!
一时间,大脑里闪过好几个画面!
他的想法刚冒出来,又被另一道声音给打破了。
“方俣,上次你肯跟我上床,现在为什么不行?”
这声音一点也不难辨认,说话的人是云歌。
付简兮皱着眉头,舔了舔嘴唇。
云歌在里面,这人怎么进来的,麻痹的想爬床想疯了吧!
方俣再次厉声喊道:“滚出去!”
“我不行,那你倒是上了付简兮呀……哥你真怂,他不喜欢你,你这样,他走了,你还能跟我演下去?”云歌毫不掩饰对方俣的嘲讽,这口气根本不像是自荐爬床的,倒像是来争风吃醋的。
付简兮偏过头看了看客厅的方向,然后转身拎着东西向沙发走去。把自己窝进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抱着胳膊,拇指在唇角摩挲着。
进不进去?
拉架?
这么进去如果画面太美,看了辣眼睛怎么破?
操!还是先听听音再说。
隔着门,传来方俣长叹气的声音,“云歌,其实从开局,你我的结局就被料定了!所以你现在做的所有都是浪费彼此时间、精力,到最后你只是拖延了散场的时间。”
云歌冷笑一声说:“是又怎样?我就是要无限期拖延!”
“这由不得你!”方俣说的坚定又沉稳。
屋内传出来云歌闷笑,带着失落和不甘心,“是吗?”
方俣还是那种沉稳坚定的语调:“没道理,太偏执!”
云歌突然拔高音调冷哼一声说:“道理?感情讲什么道理!”
“你的感情是单向的,这你该懂,而且一直都是。”方俣说。
“哥,你太过分了!”云歌语调里充满了不被理解的挫败。
“我?过分?”方俣语气里带了些许的不耐烦,“好,那来开诚布公的谈谈,今年二月发生的事,作为当事人之一,很抱歉我对全程都不知悉,可否请你仔细描述一遍,毕竟你一直觉得我们发生了关系,……不是么?”
付简兮轻轻摩挲在嘴唇上的手指,不知不觉中变成揉捏。眼底神色晦暗不明,他突然想起身离开。听谈话内容,这不该是他该听的内容,两个当事人正在回忆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场景描述。偷听不光明,听了还会很尴尬!
卧室里好一阵的沉默,让付简兮突然感觉里面是不是开始办事了。但是刚想起身,屋里又传来方俣质问的声音:“我们真的上床了?”
云歌紧跟着坚定的回答到:“是!”
方俣像是听了什么荒唐的笑话,几乎是云歌话音落地,他冷笑出声,随后补充说:“普及一下,上床不等于发生关系,……镇定剂怎么解释?”
随后又是一阵沉默,最后云歌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变得很淡定,“知道结果,为什么还问我,这样只能让我误会,你很想跟我发生关系,并且对只上了同一张床有点失望,对吗?”
方俣如释重负的呵呵一笑,“对不起,哪个词让你误会了,我改!”
“就这么高兴?”云歌问出话带着气,声调也高了几度。
“是!”方俣直爽的回答。
“哈~!我就没有哪怕一回让你觉得重要过?”云歌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嗯?……有!有段时间……很想知道那天的真相,那会儿觉得……挺重要。”方俣像是边回忆当时的心境边诉说。
“你……”云歌被自己是以这种重要的存在给气到了,噎得说不出话。
付简兮对于自己留下来听墙角,却听到方俣在毒舌别人,真是万分惊讶,这是他第一次听见方俣对一个人说话如此不留情面。
可看这个云歌马上就要进方俣的黑名单了!
付简兮不知道被自己喜欢的人这么厌恶是什么感觉,但是听云歌一再的刨根问底,一再的确认心意,一遍遍的把自己往两人鸿沟边缘送,他大概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是一道填不满/封不上的鸿沟,他们最近的距离不过是相忘于两岸,他们最好的关系差不多就是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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