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汉哑口无言,“清儿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叶敬进来,站在门口道,“徐警官,能不能让我和我爸单独谈谈。”
“当然可以。”
徐子戈出去以后,叶敬坐在那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出声,语气险些不受控制。
“你就这样对他的?一家人欺负他自己?”
“你跟我保证过好好照顾他的,这就是你好好照顾的结果?!有时候我都怀疑,叶清到底是不是你亲生儿子?!”
“叶莹是谁啊?她叶莹有什么资格这么对叶清?啊?你说话啊?”叶敬一声一声,嘲讽又冷漠的问道,“你告诉我?叶莹是你生的还是你养的?你欠我小姑姑,可不代表叶清欠她的吧?更不代表我们家欠她的!”
“叶敬!”叶汉低喝道,“你是不是疯了?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对,我就是疯了,如果你不是我爸,我根本就不可能踏进这扇门。”叶敬笑了一声,“你这么对叶清,叶清回去还跟我说对不起!你知道有多可笑吗?该说对不起的难道不是你吗?难道不是你们吗?”
叶汉眼神一动,“你带他去医院了吗?”
“去了,茶杯割的手腕,伤口参差不齐,不知道会留多大的疤。”叶敬声音低下去,“在我跟前儿他那么爱哭,这回却一声都没吭,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怕我心疼,怕我生气,怕我对你们失望。”
“其实薄情的人从来不是他,是你们。”
叶敬说着眼圈又红了,整个人像狮毛炸起的野兽。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能这么狠心,小时候你们照顾不好他,我可以,但现在呢?你们不让他待在我身边,你们要掌控他,却又毫不留情的伤害他。”
“爸,这些委屈,他能忍受,而我,再也不能忍受了。”
叶汉一直沉默听着,直到这时,才突然出声,“叶敬,你对你弟弟,好的过分了。”
“对,就是过分,那又怎么了?你们任性了一辈子,凭什么我不能任性这一次,况且,我对他好有错?不然的话,我应该向你们学习?”叶敬摇摇头,笑起来,“爸,你这一辈子,注定只有爱情。”
叶汉看着自己的儿子,突然觉得心酸起来,也在愧疚着自己这么多年来,是有多不负责任,才能错失了两个孩子成长中最重要的过程。
“这件事,是我的错。”
“当初你小姑姑替我挨了一刀,肋骨下边到现在还有伤疤,我对叶莹觉得愧疚,才想要弥补,但我实在没想到,这个孩子为了一点矛盾,能做到这个份儿上。”叶汉愣了一会儿,“我一直想照顾好你们,可是你们都长大了,有什么事都能自己处理了,叶清跟谁都不亲,他说的那些话,我当时太气了。”
“他说什么了?”
“他说我们虚伪,”叶汉说完自己也苦笑了一下,“其实,不是虚伪,只是大人总归不能像孩子一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他打了叶莹,你小姑姑在场,我能说什么?”
“叶清什么样儿的脾气我知道,他不会生气的。无论什么事,他都不会生气,因为他不在乎。”叶敬手指轻轻动了一下,“你告诉我,叶莹究竟说什么了?”
“因为叶莹说你了,你弟弟不乐意,”叶汉说,“你们两个真是亲兄弟,别的不会,护犊子倒是一模一样。”
是啊,怎么能不一样。
他爱我,就像我爱他。
叶敬想。
最后叶莹也没被放出来,被关进了少管所,至少要呆三个月。
三个月不长,但这种地方,却足够她接受教训,明白一切了。
后来,叶敬给楚云打了个电话,问她部队缺不缺人。
“怎么,你要来?”
叶敬笑,我不去,但是有人去,就在你手底下,希望你好好‘照顾’她。
至少,让她再不能想着如何报复,如何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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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甜蜜问答
叶清手腕上的伤还没好,不能上班,只能待在家里。
而叶敬,在上班之余,专心致志的研究菜谱,发誓要把叶清这几天掉的肉全都养回来。
叶清举着一只裹了纱布的手,扑上去抱住他的腰,“嘿,old man,又研究出什么新菜了?”
“今儿爆炒叶清。”叶敬放下菜刀,把他从腋下拖进怀里,抱了起来,“先让我尝尝什么味儿。”
“什么味儿?”叶清嘴唇调皮的贴上去,又迅速的撤回来,“尝到没有?”
叶敬嘴角翘起来,然后慢慢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巧克力味的,嗯,还有橘子。”
叶清腿紧紧夹在他腰上,轻轻一笑,“答对了,刚吃了一块巧克力和两瓣橘子。”
“给我留了没有?”
“留了,一人一块。”
叶敬哈哈笑起来,然后把他放下,“那你这么乖,我是不是得多做点好吃的奖励你。”
叶清又拿毛茸茸的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你这么养着我,是不是很辛苦?”
叶敬低头,亲在他脑袋上,“心甘情愿,乐意之极。”
叶清又笑。
两个人在一起的生活过的尤其快乐,叶清眼角暗淡的青色也快要消退干净了,可叶敬坚持每天给他抹药,伤过的每一寸皮肤,都要仔仔细细检查一遍,淤青了没有,留疤了没有。
有一天晚上,他抹完药,叶清突然问,“抹完都被你吃了,你不怕中毒?”
叶敬一愣,突然想起来自己满嘴的药味是什么情况了。
叶清看他的样子,格外好笑,于是翻身扑上去,“最后一顿药宴了,要好好记在心里。”
叶敬被他撩的心猿意马,伸手把他拽倒在怀里,嘴唇落在眉毛上。
叶清抬手挡住他的嘴唇,突然问道,“圆周率小数点以后第五十七位数是什么?”
“啊?”
“答不上来不给亲。”
“4.”
叶敬利落的抛出一个答案,嘴唇咬上去,在他耳朵上轻巧的转了个圈儿。
叶清抱住他的头,笑道,“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是哪年进入的维也纳大学医学院?”
叶敬望着天花板,默默的想了两秒,“1873年”,然后动作继续往下,嘴唇含在他的喉结上,轻轻舔了几口。
“叶敬,欧几里得度量的表达式是什么?”
“|x| = √( x[1]2 + x[2]2 + … + x[n]2 )。”叶敬头都不抬,答完继续。
叶清难不住他,脑子里又盘算别的招数,“教皇英诺森十世像是哪位画家的作品?”
“Diego Rodriguez de Silvay Velazquez。”
叶清一脚踢开他,愤愤的坐起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叶敬莫名其妙,哭笑不得的把他捞进怀里,“那我答不上来你又不让亲。”
叶清瘪嘴,一脸不高兴。
“这样吧,我给你出一个,你能答上来,我就算你赢。”
“好啊。”
“享受性即是享受是世界上最理所应当的感觉,这话是谁说的?”
叶清愣了愣,这话……谁说的啊?
“不知道?”
“我再想想。”叶清把身子埋进被子里,开始了新一轮的脑细胞大战。
叶敬躺在他一边儿,手指百无聊赖的揪他头发丝儿玩。
叶清从风格、内容不同的角度想了一遍,最后也没猜出来是谁说的,他悲愤的‘哼’了一声,翻身爬下去,要去网上查答案。
叶敬拉住他,把他拽回怀里,拿腿压住,“你干嘛去?”
“我查答案。”
叶敬松开他,看他意气风发的跑下去,过了一会儿又蔫了吧唧的跑回来。
“哥——好哥哥——谁说的啊?”
“想知道?”
“嗯。”叶清点点头,一脸期待。
叶敬认真的看着他,然后……说了三个字儿。
“我说的。”
叶清一巴掌拍上去,举着另一个行动不便的腕子爬上床,拿脚踢他,“叶敬你个臭流氓!大骗子!你个变态!你作弊!你!”
骂道一半,叶清没词儿了,然后叶敬坏笑着勾起嘴唇,重又把他按倒在身子底下,恶趣味的冲了眨了一下眼睛,“那么……流氓准备开始了喔。”
第二天,叶清光着屁股趴在床上,身上满是青青紫紫的印子,就像是被人又殴打了一顿,他冲着洗手间喊,“叶敬——我要去儿童保护协会告你去——你虐待儿童——你猥/亵儿童——”
叶敬刷着牙,满嘴的白色泡沫,“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儿童保护协会,你怎么不去妇幼保健院呢?”
叶清不服气,“还敢嫌弃我,那你都多老了,老牛吃嫩草!”
“老牛吃,老草。”
“嫩草!”
“老……”
“嫩草!”
“行行行,嫩草。”叶敬点头,“那,嫩草你倒是快过来刷牙啊。”
叶清在床上滚了五六个来回,才爬起来,套了个他的篮球服就往洗手间里跑,他靠在门框上,一脸委屈,“哎哟,好哥哥,我手怎么这么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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