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看向张九昭,泰然处之,如谋士一般胸有成竹,遂与燕王世子的道:“那妾便预祝世子,旗开得胜。”
“好。”赵希言应道。
寒暄了几句,赵希言回到座上,拿起内侍拧干的白巾擦拭着汗水,几个回合下来,贴里内的中单早已汗湿。
“哥哥适才好身手。”坐在赵希言身旁的安阳公主赞到。
赵希言笑眯眯道:“厉害吧?”
安阳公主连连点头,“怪不得太子殿下要向陛下求希言哥哥教导骑射呢。”
赵希言伸出手摸了摸安阳公主的小脑袋,“那一会儿射柳,舒月可要看仔细咯。”
“嗯嗯。”安阳公主再次点头,“哥哥是不是要和二叔一样艳压群雄?有一年端午宴上的射柳,二叔将朝廷内的所有武将伯伯都比了下去,连胡指挥使和王振将军都落了下风。”
“是去年吧。”赵希言道,“爹爹一回来,就与娘吹嘘,自己在京城有多厉害。”
“是啊,”安阳公主点头,“哥哥也会和叔叔一样么?”
“当然了,”赵希言拍拍胸脯保证道,“哥哥可是燕王的儿子。”
“咳咳。”一旁喝茶解酒的晋阳公主被茶水呛到,不自觉的咳嗽了起来,旋即放下杯子道,“今年老一辈的武将不参试,小心说大话,自己打自己的脸。”
赵希言将白娟扔回铜盆里转身走到晋阳公主桌前,俯身撑桌,抬头与之对视道:“公主觉得,希言是在说大话?”
晋阳公主撇过头,“谁知道呢,世子的本事,到底如何。”
“如何,”赵希言直起腰身走到桌边的过道上,站着俯视晋阳,再次将视线对上,随后弯下腰小声道:“公主不妨亲自试试,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么?”
“你…”晋阳公主白皙的脸突然变得滚烫泛红,“宗室子弟怎可说话如此轻浮。”
“哎?”赵希言直起腰杆,一脸茫然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就只是回复阿姊的质疑而已。”
“你——”
作者有话要说: 高士林:“我才是陛下的知心人。”
李皇后:“我走就是了。”
晋阳公主:“登徒子。”
赵希言:“我明明什么都没说。”
没有存稿,所以都是码完修改后就更,暂定于每天下午或晚上,有问题可进(君羊)问,作者一般都在。感谢在2021-07-14 21:01:06~2021-07-15 21:11: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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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头筹的猜测
第二场试, 是卫王对汉王,故而赵希言身后的两个席位都是空的,也正因此她才敢如此放肆的说着。
赵希言笑眯着一张干净好看的脸, “阿姊究竟在想什么呢?”
晋阳公主生气的瞪着赵希言,“想世子所想, 能否一骑绝尘。”
赵希言忽然愣住, 随后便大笑了起来,弯下腰一手撑在桌沿上, 俯身至晋阳公主耳侧, 小声道:“且待。”
场上响起一声锣鼓,而皮鼓手已经换了一波人, 卫王所抽中的女子是将门之女,而汉王却抽中了礼部侍郎李文远之女。
汉王牵着马走上前,朝李氏很客气的作揖道:“李姑娘。”
李氏遂福身,“汉王殿下万福。”
“能与姑娘一同, 是小王的福分。”汉王半眯着笑眼。
“能与殿下, 才是妾的福分。”李氏回道。
汉王的容貌在几位亲王之中最为出挑, 旋即将马匹签至李氏跟前,又亲自扶其上马, 如翩翩公子, 尽显君子风范, “小心。”
卫王还在远处同将门女子对话,随后瞥见了汉王的这一幕,脸色如常, 依旧骑在马背上朝身前的女子拱手,“小王今日能否得胜,全靠姑娘了。”
女子点头回道:“妾会尽所能, 祝殿下赢球。”
为得胜,本不擅武的卫王,日日于王府后院练习骑射。
四人进入场地,卫王打马靠近李氏,二人相互行礼,“殿下。”
“婧一。”卫王叫得及是亲切,“我需要夺得头筹来向陛下求娶你入府。”随后又看了一眼回到御前的张九昭,“唯有赐婚,方可让李侍郎答应。”
李婧一不愿听从父母之意嫁给新科进士,便点头道:“愿尽全力,祝君一战。”
汉王就在不远处,打马靠近,依旧笑着一张白脸,“二哥,三郎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我一向不喜欢这些东西,奈何陛下早有旨意,非要宗室年轻子弟参与不可。”
“三郎也到了婚冠之龄,这场端午宴是爹爹给咱们兄弟几人选妃用的。”卫王道。
汉王听后便打量了一眼李氏,旋即眯眼笑道:“想必再过不久,我就要喊李姑娘为嫂嫂了吧?”
李婧一听后,突然红着脸将头撇过,还未等张口,便听得汉王道:“待我赢得今日的头筹,你便要改口唤嫂嫂了。”
汉王依旧眯眼笑,“今日马球我可将五筹悉数让给哥哥,可是那躤柳…”汉王语塞的看了一眼台上,正逢燕王世子赵希言与晋阳公主在交谈,“不知哥哥的箭术,能否压住燕王府。”
卫王旋即甩袖,“适才马球,他才赢得两筹,何惧?”
“也是哦。”汉王突然意识道,“那我就等着哥哥嫂嫂的大婚,然后吃遍整个卫王府。”
几刻钟后,卫王连夺五球,百官与内外命妇纷纷喝彩,还有不少臣子连连夸赞卫王的风采,唯有身为父亲的皇帝坐在御座上沉着一张冷脸。
“卫王连击五球,群臣们都夸赞呢。”李皇后从旁道。
“老三没有争心,才使他赢得如此轻松。”只见皇帝冷哼了一声,对于这个儿子,他向来漠不关心,“真有本事便该到前线去。”
贤妃杨氏于一侧听着,脸色变得极为难堪,既心惊又害怕皇帝真的将自己的儿子派去戍边,“陛下,三郎谦让,才让二郎侥幸赢得比试,但二郎为今日的比试,将自己闭于王府月余,便是不想在父亲眼前丢脸,二郎如今虚年二十六,已过婚娶之龄,臣妾想请陛下做主。”
听着贤妃的话,皇帝沉思了一会儿,“贤妃向朕提起,是有钟意的人选了?”
贤妃摇头,“臣妾居于内廷,不曾接触公卿大臣,便也不知哪家女子贤良,不过二郎他自己倒是心里有些想法,陛下日理万机,他便不敢打搅。”
“哦?”皇帝应道,“这么说来,他自己已有王妃的人选了?”
“是。”贤妃回道。
皇帝捋了捋花白的长须不再多言卫王之事,接下来的几场有齐王与其他几位宗室子弟。
往年端午宴,年轻一辈拿头筹者皆是齐王,官宦子弟与其他宗室不敢与之争风,而今年的马球齐王却与燕王世子一般,只得了两筹。
马球结束后,锦衣卫同宦官将用红漆画环的草靶置于躤柳场地的最南端。
众人皆惊疑,“今日躤柳,为何要置靶于场上?”
“不知道呀。”
于是众人一同看向皇帝,太监高士林遂走上前站在高台上大声宣道:“军中以端午走马,谓之躤柳,今陛下将此移于宫廷,意在强宗室朝臣官宦子弟之体魄,国朝以文武之道治理天下,故缺一不可,今日躤柳,所用箭镞改为军中常用箭,不再增阔箭镞,且于柳枝之后增置草靶,试者以中柳与否及靶环点数定得筹。”
高士林的话刚说完,只见一众锦衣卫将一根极细的柳枝悬于靶前,因是盛夏,东南风盛行,那草靶前的细柳便一直飘忽不定。
众人望着最南端的草靶与随风飘扬的杨柳,纷纷惊叹道:“这走马射柳本就是极难中的,还弃用增阔的箭镞改用寻常箭头,今又妖风大作,这如何能射得中呢。”
“若是燕王在场,你们说是射得中还-->>
是射不中呢?”有大臣发出质疑,问道周围的同僚。
“众所周知,燕王擅射乃国朝第一人,其百步穿杨的箭法诸位也见过,若是燕王在,又何惧这区区妖风。”
“那么诸位觉得其子如何呢?”大臣又问,“今燕王不在,然其子却是试者之一。”
“王世子?”官员乃至外命妇们纷纷侧头看向北方的宗室席座。
旋即有人道:“世子是燕王殿下的独子,骑术与箭术定然是燕王亲授,适才第一场马球,王世子纵马一跃可谓惊艳四座。”
“最后还不是输了马球比试,”有人从旁质疑道,“我看呐,燕王世子远不如其父,众人皆知射柳之难,何况是用寻常的三簇箭,柳枝之细,若偏差一点都不足以将其射断。”
就在众说纷纭,揣测燕王世子箭术如何时,高士林又扯了一声嗓子,高喊道:“陛下有旨,此次躤柳,试者走马,需得靶心与柳枝同时射中,方能得筹,试者依例可射五箭。”
高士林的话出,可让一众年轻的宗室子弟愣住,“用寻常箭走马射柳还要同时射中靶心才算得筹,这两项本就极难,如今还要加在一起,这谁能得筹啊?”
“我看啊,今年的躤柳恐怕是没人能得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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