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你怎么这样,在女儿面前出我丑,讨厌。”白慈瞪着和白芷偷笑的庄申,“笑什么笑,不许笑。”
庄申一抹脸,忍着笑,“好,我不笑,不笑。”
白慈又瞪白芷,“你也不许笑。”
白芷学庄申抹脸,“不笑,不笑。”
白慈拧一下庄申的大腿又揉一揉“你看,孩子都跟你学坏了。”说完,她抱住女儿躺倒在床,“小芷,我们先睡一睡,给她暖暖床。”
话音未落,她自己便笑开了。
白净识瞧着这三人在大床上笑成一团,眼底闪过一抹湿意。
安顿好之后第二天,庄申被白慈押去看了医生,医生说没有滚脓发炎,恢复良好,但这礼拜不要乱动,配了些消炎药给庄申。
白慈送庄申去博雅西市见章桦,把人送到楼下,没有借此机会和章桦见一面。从安西回来,法尔蒂丝明里暗里透了不少消息给她,她需要做些预防和处理,否则事情真朝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后果堪忧。
和同事打完招呼,直接去章桦办公室,章桦在等她。一见到庄申,里里外外看个遍,问清楚医生怎么说,吃什么药,要不要拆线,有没有忌口,多久会好,章桦这才放下心。
“你啊,这事情要是给周瑾晓得了,一定骂你,还骂我。”
庄申陪笑,“那就别让她知道。”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伤好之前,你就放假休息,按照工伤算。现在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庄申把到那里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我总觉得桑株岩画那里有古怪,章总,你说既然羹株岩画的山体可以被凿空,那桑株岩画应该也可以吧,说不定那里又是一个储藏室。”
章桦背靠着转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才说:“如果真是这样,也不管我们的事情。”
“还有法尔蒂丝小姐,她好像知道点什么。一开始问当地人一些问题,若有所指,后来看到武器、炸药,她很生气。章总,公司真的在桑株岩画那有工地嘛?我没有看到相关的人员。”
章桦不置可否地笑笑,庄申知道,从老板这里她得不到答案,但是法尔蒂丝的问题老板不意外,这次毫无收获,老板也不意外。她的受伤,可能是一场奔波里唯一的意外。
“小庄,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你好好养伤,不要留疤。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要是有疤,父母看着都心疼。你回家了?”
“没有。”
“还是在出租屋里,方不方便?有没有人照顾你?”
“不是……我没回家,有朋友让我去她家里,章总放心,她家好吃好喝。”
章桦说:“也好,有需要你告诉我。这次你鲁莽了,以后在外面,不管多想知道一件事情,都要把自己的安危放在首位,知道了吗?”
庄申老实道:“知道了。”
“小庄,方不方便问问,你是住哪个朋友家里,程琤?”庄申没毕业的时候就帮她干活,两人认识也有五六年,除了程琤没听说她和别人有很好的私教。住到别人家,会是谁?章桦很好奇。
“不是学姐……”
“难道是男朋友?小庄,个人问题这个事情,你周老师也挺关心的,她不会逼你,但是会关心你。”
从前周瑾待她不错,那年从安西回来之后,待她更好,哪怕她第一年没考上研究生,第二年周瑾照样给她担保。她不愿继续走学术路线,周瑾再不高兴,一样推荐她,为她张罗工作。“我知道周老师和章总关心我。不过不是男朋友,是女性朋友,以前在安西认识的。”庄申没有把白慈的身份告诉章桦,对她而言,白慈不是星月会的负责人,是那年秋天,她在安西遇见的宿命。
其实说起来,白慈的身份有点敏感,星月会的业务线很窄,交集的那部分博雅西市这几年涉及较多,算是竞争对手。章桦对星月会有所警惕,出手的拍品不是不好,也不是太假,而是太好又太真。好到她忍不住去想,星月会通过什么途径得到那些拍品,其中有多少灰色的部分,又有多少违法的部分。这几年,国家严打,对盗墓、走私、倒卖文物管控很严。
几乎每家拍卖行背后都有一定的资本,博雅西市自然也有,和国字头扯不开关系。但是星月会背后却是一股比较极端的宗教势力,近些年一直在扩张,在拉拢人脉。章桦每次想到这一点,都会提醒手下小心警惕。
听到安西两个字,章桦笑了。“小庄,真不知道安西跟你八字合不合,这一块肉掉在安西,又差点被人灭口,可是安西的人是你的朋友,和你关系不错。帖总对你的评价也很好,她原先是安西人。唔,看你一点都不意外,想来是知道这件事情了。”
“听法尔蒂丝小姐提起过。章总,岩画可不可以拓印啊,就像那些名画赝作一样,我们弄点岩画的赝作嘛,可以做一些衍生产品,岩画古朴可爱,应该会有年轻人的市场。”
章桦一想有些道理,便让庄申挑选一些完整度比较高,品相保存完好,主题鲜明的岩画。“当代艺术家,你不用继续弄,想想岩画的事情。我记得有些艺术家会去看岩画创作,你列个名单给我。”交待完任务之后,她又补充道,“这事情等你伤好了再弄不急。”
话是这样说,但是庄申一点没闲着,反正一条胳膊不能乱动,不影响她点找资料。白天,白慈上班,她和白芷、白净识、芳姨待在家里,每天和白芷玩一会儿,就翻查资料。
原来桑株岩画和西藏阿里地区发现的岩画,无论从题材到雕刻技法都十分相似,而桑株岩画所在地区进入佛教兴盛期的时候,对阿里地区的佛教艺术也产生过影响。
桑株岩画那边,有一条古道,叫作桑株古道,直接通往藏地。
让庄申在意的是,文献上有一幅插图模模糊糊,图上的两人像是两个女子。这会不会就是余广复提到的那副岩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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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奇怪的护身符
回到上海之后, 白慈着手整顿业务,随着对现状的了解,越发陷入一种无力感,整个星月会除了她在上海招的市场、销售和专家,要害核心多多少少和安西那边有牵连。最麻烦的是, 星月会所拍物品, 明面上来源清晰, 皆是民间收购所得,但深究起来千疮百孔。刚接手星月会事务时,对这些她丝毫不在意,只要不触犯法律,拍卖地在大陆之外,一切好说。
这些年, 国家文物这块的政策与手段逐渐强势, 2009年的时候佳士得拍卖圆明园兽首,国家文物局再三抗议, 无人理会,而2016年日本拍卖敦煌文物, 被国家文物局认定是非发劫掠所得, 强势叫停。
星月会目前是一家垂直的小拍卖公司, 没有引起过多瞩目,之前的拍卖虽在业内轰动一时, 也不过只是一时, 而高价被拍走的物品确是可以溯源, 没有任何法律问题的东西。
但是秋拍在即,看看手下交上来的那些库存,白慈总觉不安,和市场部门的人一番讨论之后,决定和别家拍卖公司一样,先在二、三个地方做文物征集,雇人拿一些东西现场鉴定,算是给库存找一个正牌领养的主人,多一道程序。
至于秋拍的地点,原先计划的酒店已不保险,早上吃饭时,庄申顺嘴说了一句沙漠之旅,白慈当下觉得不错。下午开会提起,市场部的人员也觉得好,只是时间有些紧张。
“一年两大拍卖会,秋季很重要,卖一次起码吃一年,这次规格和安全第一,晚一些就晚一些。把核心的那部分,作为沙漠之旅的拍卖品,组织人去安西,邀请制。过去是vip,这次要vvip。丽蓉,你怎么看?”
丽蓉姓周,是星月会的市场部主管,一位十分时髦沉稳的女性,四十来岁,之前一直从事艺术品交易工作。她平时并不多话,也不爱讲别人是非,在白慈不懂行情的时候诚心指点过几次,深得白慈器重。在会议上,她从不吝啬发表意见。“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别家的拍卖会会吸引一部分我们的目标客户。我建议提前办一次小型展示会,可以用全息影像技术呈现一次展示,来吸引客户。”
白慈一向对她满意,当即决定交给周丽蓉去做,本周内提交一个完整的方案给她,包括预算,有需要她与安西那边接洽协调,她自会去做。
分派好事情,大家各自去忙。看一眼手表,下午五点,已经有一个多礼拜没有回家晚饭,从安西回来之后,她便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难得可以早点下班,白慈摸到自己的手机,没有马上打开看有没有人找自己。
“如果小猴子今天发消息给我,说明她想到我了,那我就早点回去,看看她在做什么。如果没有……”白慈心道,“这个讨厌的小猴子,肯定光顾着和她学姐聊天,一点没想到我。”如果没有她就早点回去陪女儿,顺便惩罚她。
庄申受伤,上周程琤到白慈家里看过她一次,两人私交甚好,这不,今天又说来看她。听说程琤没有结婚,上礼拜到家里的时候,白慈忙没有见到,这回她好奇,想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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