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跃满意地轻轻颔首,“倒是个自觉的。”
“不过……”雎飞有些疑惑地微微蹙眉,“我看小雎倒像是还没有开窍一样,他好像没那方面的想法。每次提到那贺警官的时候,他没有特别高兴或异样情愫,就非常坦然、非常稀疏平常的那种。”
“哦!那没事。”关跃听说自家白菜还没被拱走,顿时有些幸灾乐祸地乐了,“敢情是贺警官有情咱们儿子无意啊?!这可以的!我儿子好样的!”
雎飞失笑,“你这不是在纵容小雎做个渣男吗?”
关跃非常地护短,“做个渣男总比被渣好。再说了,他们之间有了个孩子的原因又不是因为感情,小雎不存在在感情欺骗人,哪算得上渣了?”
“说的也是。”雎飞微微点头,“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俩别瞎操心了。我觉得吧,小雎跟贺警官之间还是有那么一点缘分的,顺其自然就好,咱们也别瞎插手。若是他们真确定了感情,小雎自会跟我们来报备。”
关跃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让他不操心那是不可能的,“那我还是得提前考察考察那野小子品性如何,万一成了我儿媳妇,他人高马大的欺负我儿子怎么办?”
说着,就扬声喊楼下的管家,“管家!管家!”
管家「咚咚咚」地跑上来,“先生?”
关跃指指墙上的挂钟,“到时间了,该带我们去看小雎了。”
第122章 霸道占有欲
慢慢亮起来的天光, 逐渐驱散了笼罩城市的黑夜。
昏暗而又寂静的病房里,天亮所带来的光线和声响慢慢地渗透进来,唤醒了沉睡在病床前的贺洲。
贺洲眼皮下的眼珠子微微动了一下,就蓦然睁开了眼, 第一反应是侧首看向病床上的关雎。
见他还好好地躺在床上, 松了口气, 然后起身下床去查看关雎的状况、熟练地给他换点滴以及检查所有的机器都正常之后,再去卫生间解手洗漱。
完了之后就端了一盆温热的水出来,打湿了毛巾给还在昏迷中的关雎擦脸擦手擦洗全身和更换衣服, “知道你爱干净, 这么多天不洗澡一定很难受吧?那你快点醒来、快点好起来。”
贺洲化身话痨,边给关雎擦洗边絮絮叨叨地跟他说话, 一会说他身上太瘦,等他好了要带他去训练把身体练强壮些;一会说这快过年了, 大家都在准备热热闹闹地过大年,让他怎么着也得赶在除夕前醒来好一起过年;一会又捡些能说的案情给他说现在的进展和情况……
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特有的耐心和温柔, 是最近这个病房里每天拉开序幕的前章。
因为关雎受伤太重,不太能搬动, 贺洲给他擦洗时的抬手抬脚, 都得非常轻柔地小心翼翼。
所以等贺洲给关雎擦洗完换好干净的衣服,都已经是大半个小时后了。
明明不是什么重活,贺洲却累得满头大汗。
擦了擦汗,把关雎擦洗过的水端去卫生间倒掉, 贺洲再洗了把脸清洁干净自己, 才坐回病床前, 用自己温暖干燥的大手捧起关雎的手捂了捂, “你手怎么这么凉?是冷吗?”
室内一直保持着25℃的恒温,按理说不冷才对,可关雎的手一直偏显低温。
其实不止是手,关雎自从车祸昏迷到现在,全身上下都呈现一种不正常的冰凉,就好像上次在丁家村睡过去时的温度一样。
贺洲就此问过医生,医生虽然也觉得疑惑,但没查出问题和原因,就猜测大概是关雎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说是这样应该比较低耗能。
可贺洲还是不太放心,没事就捂着他的手给他搓搓揉揉,要么就用温热的水给他擦擦身,尽量给他保持着正常的体温。
要不然这种好似人死身凉的情况,总给他一种恐慌感,尤其是关雎一直醒不过来。虽然医生解释过他暂时醒不过来是脑部受到了重创、压迫了神经,跟低温没有关系。
但贺洲还是希望关雎能更像个正常人,所以就捧着他的手捂了捂,呵了呵热气,再用嘴唇贴了贴他那冰凉的手背,直到把他的手给暖过来之后,才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出指甲剪,把他的手给小心地拿起来,“你这指甲长了,得剪剪。”
然后就坐在病床前,耐心地把关雎十个手指的指甲都剪得干干净净,再用热毛巾擦了擦,看着那圆润可爱的干净手指,才满意地笑笑,“好了,以后不要留长指甲,这样看着多清爽。”
语气轻松愉快的,就好像关雎能回应他一般。
贺洲静静地端详了并没有任何反应的关雎一会,然后微微俯身过去温柔揉了揉他的头发,“性格像个刺头,头发却软得不行。”
说着注意到他头发都有些长了,故意笑着威胁道,“你再不醒来,我把你头发也剪了,剪个最难看的发型。”
然后声音低了低,“所以,早点醒来、早点告诉我你没事,以后你再怎么样犯懒赖床都可以。”
就这般,像每天早上一样,贺洲低低絮絮地跟关雎说了会话,直到窗外的天光大亮,才把一直暖在他手心里的关雎手给放回被窝里,起身道,“好了,我去上班了。你要是醒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然后转身欲走时顿了顿,似乎犹豫忐忑了会,还是俯身下去在关雎的额头上亲了亲,“等你醒来了,你把我们以前的事都告诉我好吗?”
经过这次,贺洲真的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做「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要不是这次关雎命大撑了过来,他们也许就在「误会」中「错过」了。
所以,他不想再这么耽搁下去。他们应该尽快敞开胸怀、冰释前嫌,珍惜以后能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关雎没有回应。
贺洲自然也没奢望还在昏迷中的他能回应,给他理了理被子,再次检查了一遍输液等各种仪器,确定没问题之后就走到门口打开门准备去上班——
却不料,门一打开就看见背着孩子+两娃娃早已成为医院独特一景的管家不声不响地站在门口。
看反应迟钝的样子,好像时间还不短。
贺洲顿时有些没由来的尴尬和窘迫,“管、管家,什么来的?怎么不敲门?”
其实管家也有点窘迫,大概是良民碰到警察问话时的条件反射,非常老实地回答,“有、有一会了。”
不是他想在门外偷看偷听的,是两位先生——确切来说,是大先生关跃非要「暗中观察」一番,看看自己的儿子有没有被人给「虐待」。
然后呢,就看到自家小白菜被猪拱(亲)了,关跃顿时就暴跳而起,要撸袖子进去干架,还是被雎飞给死死地拉住了才没在人前暴露。
不然,能吓死个人。
听说管家来了有一会了,贺洲就有了种莫名的心虚,点了点头,让开位置,“进来吧。”
然后给管家大概说了下关雎的昨晚情况,说完还不忘每天临走前都会有的交代,“他若是醒了,请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通知我。”
自从关雎脱离危险期转入普通病房之后,晚上的陪房又被贺洲抢了去,管家就带着孩子和两「娃娃」回了关家老宅住。
因为孩子不知是住不惯酒店还是跑多了医院,上吐下泻的,吓得管家赶紧带人回家住了。
但每天一大清早吃了饭,一家人就浩浩荡荡地来医院陪关雎,晚上等贺洲过来再换班回家。
虽然也请了护工,可白天管家还要带着个离不得人的孩子,关雎若有什么事,放不下孩子的管家肯定帮不上多大的忙,这时候就需要护工搭把手。
但一天24小时没有时时刻刻在自己人的眼皮子底下看着,别说管家不放心,就是贺洲也不放心,怕外人照顾不够尽心。
虽然,管家到现在还有点没闹明白这个贺警官啥时候成了他家的「自己人」了,以前也没听少爷提起过这位「至交好友」啊!
所以对于贺洲每天都要交代的话管家顿了一下,才点头道,“好的。”
毕竟人家帮忙照顾他家少爷也算是尽心尽力,少爷醒了,是该通知下人家。
贺洲这才放心离去。
待管家关上门没外人了,关跃就立马从布兜里跳出来,麻利且熟练地爬上关雎病床的床头,给他轻轻地擦了擦额头,“那野小子居然敢趁人之危!看我回头不收拾他!”
雎飞则是第一时间去看了看连着关雎的各仪器上的数据,以及昨晚的病房记录,“你是不是用词不当?什么叫做趁人之危?”
“我说错了吗?”关跃不服,“那小子不就是趁儿子昏睡无知觉的时候耍流氓嘛!这就是趁人之危!有本事让他在儿子醒着的时候试试,看看小雎不送他一对熊猫眼、再给他一个过肩摔。”
雎飞看数据记录都正常稳定就放心地搁下,然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这是在怂恿人家表白吗?不是让你别瞎插手?”
“没有哇!”关跃倍感冤枉,“我就是看不惯他趁人不在就对小雎亲亲又摸摸,占尽小雎便宜!”
刚在门口他可都看清楚了,那小子可是一直拉着他儿子的手没放。
对于这一点,其实雎飞也有点不太乐意,要是儿子跟贺洲是正经的对象关系,那两人亲密点倒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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