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和贺洲闻言相视一眼,笑了笑, 都没有澄清。
毕竟案子查清定案之前, 不好对民众透露任何详情,以免影响案情调查或误导舆论什么的。
何遇也暗暗松了口气, 要是这些人认出他来了,回头他免不了还得去灭口。那样出了命案, 贺洲肯定会第一个怀疑他、揪着他不放,凭白增添麻烦。
见贺洲和关雎都没有戳穿他,就放心地盘腿坐下调息, 反正贺洲他们暂时不会处理他,何遇就有恃无恐地打坐疗伤。
高阳见那人居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无视他们, 顿时就忍不住再问, “他谁啊?袁宏害我们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关雎还是没说出何遇的身份,只是言简意赅地说,“我们在这棺材底下发现一个巨大的、用活人来做实验的生化实验室,里面专门研究如何把活人改造成力大无穷、迅猛无比却没有思想、乖巧听话的人形兵器。”
这些, 都是关雎从黑左使的记忆里搜出来的信息, “而你们、包括我, 都是他们让袁宏骗来的「储备材料」。袁宏不出意外的话, 应该是帮他们到处物色好材料的爪牙之一。”
至于玄学、阴气、炼尸等这些有宣传迷信嫌疑的阴间词,关雎特意模糊掩盖了,“只是我们在山洞里没有中招困死在里面,反而走了出来还发现了真正的墓室所在,也就是实验室的所在。所以,他们大概就想干脆灭口,把我们喂养金尸蟞咯!”
这就是关雎为什么一言不合就把何遇扔进金尸蟞里的原因,因为他向来喜欢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何遇既然这么喜欢把忤逆他、不顺他心意的人投喂金尸蟞,那就让何遇自己好好感受一下这种滋味,顺便让何遇亲手毁了「金尸蟞」他们这一害人的武器。
高阳等人听得惊骇不已,“卧槽我们居然撞破了邪恶组织的违法实验,难怪他们要杀人灭口!”
牛大胆脸色阴沉难看地赶紧撇清关系,“没想到袁宏居然一直在做这些变态研究的帮凶!我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他可不想因为他跟袁宏的关系好,从而被人误会他也知道这些事、甚至有参与其中。
倒是保镖神色还算冷静地问贺洲两人,“所以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查这个违法实验室?”
贺洲微微点头,“差不多。”
其实他最开始只是不放心关雎独自来冒险,而关雎也只是为了查古墓而来。虽然都是冲着揪何遇的尾巴而来,但两人都有点没想到,这古墓下面居然还藏着让人这么「惊喜」的彩蛋呢!
保镖闻言立马又问,“我可以下去看看吗?如果牵扯过大,你们警局隔着区域有些事情可能会力有所不及。但我老领导是这边的,他应该有能力不让这些事情含糊过去,他对这种事情最嫉恶如仇!”
作为一个退伍军人的直觉,他本能地觉得这次的事情应该很大、很不简单。而他作为一个差点遭遇毒手的受害人、目击证人,更不能袖手旁观。
贺洲想了想,点头,“下面现场我刚处理过,你就趴在洞口看一眼吧,别下去了。”
“好。”保镖当即就往那住棺椁走去。
高阳等人见此,也纷纷表示想去看看,一堵那实验室的真颜。说是回头警方问起来,也可以帮忙作证。
贺洲都同意,只交代他们在趴在洞口看,别下去破坏现场。
高阳等人就纷纷都跑去潜入棺材底部去查看,可看到那底下的尸山血海,都被吓得立马扭头逃出来脸色惨白、翻江倒海地吐!
“卧槽好多死人!好多血!”
“妈呀!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太惨不忍睹了!”
“说尸山血海真的一点都不为过,太丧心病狂了!”
“这也太丧尽天良了!居然杀了那么多人!”
“我的天!死了这么多人居然都没人察觉吗?!”
……
保镖也脸色极其难看地铁青着,整个人出离愤怒得都微微颤抖,“悄无声息地死了这么多人,绝对不是一个实验室能做到的!肯定有地方官员袒护!还有合作的利益集团!不行!我得跟我老领导汇报一下!这事决不能姑息!”
说着就拿起手机要打电话,却发现没有信号,顿时就有些急躁,“怎么又没信号了?!”
已经愤怒过的贺洲倒是还能平静地道,“我已经打过电话报过警了,警方已经在赶来,想必这会应该快到了,咱们出去看看?不然我怕警方寻不到这里来。”
毕竟想摸索到这里来,还隔着层层关卡,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关雎一样能破解那些石门的「密码」。
“对对对!”要出去高阳第一个赞同,这么严重的惊天大案可不是他一个小屁民能参与的,他一点都不想蹚这趟浑水,“咱们还是赶紧出去交给警方管吧!我得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刚刚那里面的血腥味浓烈得我鼻子都要失去嗅觉了!”
关雎跟贺洲相视一眼,都认同地点头,“那走吧。”
确实不好让这些无辜的人参与过多,只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差点险遭怎么样的毒手,以后可以作为曾目击过现场的人证就行了。
机敏点的牛大胆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也不想沾这个腥、也想立马就走,只是,“可石门被袁宏那狗比落下来关死了,咱们怎么出去?”
关雎闻言去石门那里看了看,“这种石门,应该里外都会有开关的。”
说着环顾了一圈整个主棺室,在好几个可能是开关的地方都试了试,最后在转动主棺基座上的某个兽头时,石门终于被启动了。
因金尸蟞围困一事,在主棺室内被关出心理阴影的一行人赶紧蜂拥而出。
而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离开、反而坐在前室里休息的袁宏见此,惊吓得一下子蹦跳而起,“你、你们……”
众人看到袁宏居然还在这里,顿时气得分外眼红,不由分说地就冲上去就把他撂翻按倒在地,刚要狠狠地暴揍他一顿——
贺洲总觉得何遇是个不定时的危险炸弹,担心他再生什么幺蛾子就把他捆绑起来,所以就落后了一步扯着何遇走出来。
可一出来,就看见众人围着袁宏对他拳打脚踢,贺洲就赶紧阻止道,“他的事就交给警方审查核实吧,你们私下对他动手反而会让自己吃亏。”
众人这才愤愤地收了手,还有好几个人还嫌不解恨,狠狠地朝他脸上唾弃地吐了几口唾沫,骂骂咧咧着什么「人面兽心」、「渣滓败类」、「禽兽不如」之类的。
袁宏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被暴露了,他还十分委屈愤怒且冤枉地狡辩和质问,“你们干什么?!你们为什么打我?!之前我只是以为那石门是缓缓地关上的,所以在你们跑过来的时候,我才提前转动开关,好等你们一跑出来就赶紧把那些金尸蟞给关在里面,这样才能真的脱险不是吗?”
他面上眼底还真的一点都不心虚,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一般,“谁知道那石门怎么突然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我也没料到好吗?!我也很着急很担心好吗?!所以一直在这里想办法没有直接离开!”
要不是听关雎说了这些事的幕后真相,也亲眼看到了那炼狱般的血池溶洞「实验室」,他这么真情实意的表演,说不定大家还真的信了。
可已经知晓真相的众人看他这番惺惺作态,而且还委屈上了,只会更觉得他虚伪可怕,对他更憎恶厌恨,就连牛大胆也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相处交好近三十年,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小伙伴竟然是这么一个可怕恶毒的人,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见以前很容易被他给煽动的众人这会却不为所动,袁宏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眼底压抑着惊慌地看了看一圈众人,见大家伙都冷漠厌憎恨地看着他不说话,好像有什么事情失控了。
信息不对等,他都抓不到关键点为自己辩驳,这才让袁宏心里有点慌了,“怎、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
可大家对他的回应却是「虚伪」、「恶心」、「败类」、「还在装」之类的。
“行了,别装了。”关雎因为对主棺室善了一下后,所以最后一个出来,看到袁宏还在倍感冤枉地叫屈,有些无语地指了指被贺洲束缚在一旁闭眼装死的何遇,“你们大BOSS都被抓了个现行,你还费力狡辩个什么劲啊?累不累?”
袁宏闻言朝何遇那里看了看,一个非常脏兮兮的狼狈老头,他不认识,因此他更有底气一脸不明所以地无辜着,“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他是谁?我不认识啊!什么大BOSS?”
关雎见他见了棺材也不掉泪,还在负隅顽抗,不由有些噗嗤轻笑,“那行叭,你有什么冤枉委屈,等出去了你跟警方好好说吧。”
不过也许他一个小罗罗可能真不认识何遇这个大BOSS,所以关雎也懒得跟他多费唇舌,转首跟大家道,“走吧,都别耽搁了。”
相对于其他人对他的冷漠或厌憎,关雎还算和平友好的笑盈盈反而让袁宏莫名地毛骨悚然起来,有些着急地道,“不是!我到底怎么了?!把话说清楚啊你们!”
可大家都不理他,都收拾收拾背起背包往来之前来的那个蚊子通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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