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恋的陈津同志一脸恋爱后失了智的模样,对小伙伴们说在看见你喜欢的那个人之前,你是永远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什么样的人的。
彼时沉迷言情小说的钟长雅觉得陈津说的话好有道理,许延认真地和陈津探讨他为什么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然后在现充单方面的输出中变得暴躁,而白逐觉得陈津这话说了等于白说。
哦对了,那时候的白逐正处于中二期,他觉得爱情对于像他这样不凡的人寡淡如水,尝都不屑于尝的,爱情只会影响我追求不凡的道路。
他想潇洒地挥一挥手把脑海中那个模糊的身影打散,但事到临头又可耻地想要摆脱单身狗的身份。
我也想要像陈津那样虐狗的。
中二少年白逐面上漠然不屑,内心酸酸地如此想到。
白逐家里相当有钱,当拥有的财富达到一定的程度时,钱就真的成为了一串没有意义的数字。
至少对于白逐和一些只打算当咸鱼的亲戚来说是这样的。
虽然本质上都是咸鱼,但咸鱼和咸鱼之间也是不同的,白家的咸鱼有一项让其他咸鱼羡慕嫉妒恨的日常活动,那就是挥霍家里过多的金钱。
白逐某位风流成性的堂哥曾经对白逐讲诉他的人生体悟,堂哥说,谈恋爱是所有舒心的花钱方式中最合法的一个,也是所有合法的花钱方式中最舒心的一个。
堂哥既想要舒心,又想要合法,还想要花钱如流水,所以他就拼命谈恋爱,一谈七八个,而且还在一直追求同时交往人数的突破,明明他的职业是歌手,但白逐一直觉得谈恋爱才是他真正的事业。
堂哥那样的人在白逐的亲戚里也是特例,但确实有不少他的亲戚即便不脚踩两只船,也在以周抛的形式谈感情,就跟批量生产的渣男渣女似的。白逐在他们之间可谓一股清流,坚强地散发着单身狗的清香,不肯让脑海里的形象草率地换上一张具体的脸。
白逐目光落在陆仁侧颜上,他的心上人现在不好意思了,扭过头去不敢看他。
“虽然认识你没有很久,但是我会喜欢你很久,久到一辈子也没有关系。”
那个身影,到底是有了具体的形象了。“对不起了。”
陆仁的道歉声让白逐心沉了一沉。
然后他听到陆仁说道:“我想我还要考虑一下。”
白逐一直紧绷着的肌肉放松下来,眼里浮现出一些温和的笑意,只要不是直接的拒绝,那么就说明他的是有机会的。
陆仁现在心里乱得很。
他也许能够游刃有余地对待亲情、友情,但是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待爱情,以前也没怎么为这些事情苦恼过,以至于现在手忙脚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
他哪有什么能考虑的?现在就是问他一加一等于几他都不一定能答得上来了。
陆仁就跟一只害羞胆怯的小动物似的,只要别人不逼他他就会躲在自己的巢穴里,可偏偏有坏蛋要强硬地把他从温暖的巢穴中拖出来。
陆仁说自己要考虑一下,白逐可没打算就此罢休。
他幽幽说道:“不管怎么说,你确实忘记了我那么多次。”
“对不起……”陆仁连忙道歉。虽然白逐根本没拿出他和陆仁过去相识的证据,但现在的陆仁都无法思考了,白逐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白逐说:“口头道歉抚平不了我心上的伤痕。”
陆仁愧疚道:“你想要我怎么道歉都可以。”
白逐勾起唇角笑了笑,只是陆仁没有看到这个笑容:“做什么都可以吗?”
陆仁坚强地找回了一丝理智:“除了答应和你在一起这一件事,都可以。”
“听了冬溪说的怪谈,我现在特别害怕。”白逐突然说了一句听上去莫名其妙的话。
陆仁疑惑地回过头看他。
“我害怕得谁都睡不着了,一想到离我那么近的公共卫生间里竟然闹鬼,我就彻夜难眠。”白逐语气浮夸地说。
陆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白逐露出了狐狸尾巴:“陆老师,我都怕成这样了,你就大发慈悲和我睡一张床,保护保护我吧。”
……
陆仁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
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开口道:“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合适的。”
“哪里不合适了?”从宿管寝室的独立卫生间走出来的白逐一边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说道,“陆老师你可不能反悔,你之前说了除了答应和我在一起这件事其他什么事都可以做的。”
陆仁叹了口气,到底是没有出尔反尔,只是神情严肃道:“只睡觉,不许做别的事情。”
白逐弯着眉眼看着陆仁,笑容促狭:“老师害怕我做什么事情。”
陆仁很明白白逐这是在逗他,他要是炸毛不好意思那正中白逐下怀,于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白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目光一点一点地移过陆仁的上半身。陆仁先他一步洗漱,现在已经换好了睡衣,宽大的睡衣基本掩盖了陆仁的身材,只是一截白皙的脖颈总归是遮不住。
目光毫不掩饰地在陆仁脖颈上停留了一会儿,陆仁不自在地摸了摸颈侧。
那只明显属于男性的手看上去瘦削有力,手背隐约可见骨头的形状,指甲很好地修剪过,相较手的颜色泛着一抹微红。
冬溪说怪谈的时候,白逐将这只手握在手中把玩了很久,只是陆仁那时候专心致志地听冬溪说话,压根没有注意白逐的动作。
白逐想着要是某一日在陆仁不被他物影响的时候把玩他的手,陆仁一定会不知所措地僵硬了身体,连手都不知道抽回来,只会渐渐红了耳朵。
陆仁放下手,不知为什么他觉得白逐的目光更可怕了,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他生吞了似的。
陆仁犹豫了一会儿,偏过头去对上了白逐的目光。
总不能一直逃避。
这一看,陆仁皱了皱眉。
白逐根本不会擦头发,汇聚的水滴顺着发尾淌下,流进了睡衣中,把衣服都浸出了一小块深色,那头发却不见得干。陆仁冲白逐招了招手,示意白逐坐到他身边来。
白逐虽然不知道陆仁要做什么,但还是十分愉快地做到了陆仁身边。
“毛巾给我。”陆仁对白逐说。
白逐的手先脑子一步把毛巾递了过去。
因为身高的原因,陆仁坐着擦白逐的头发特别费劲,他跪坐在白逐身后的床上,拿毛巾吸了吸白逐发尾一直在滴的水。
“水都流到衣服里去了,现在这气温一时半会儿也干不了,衣领湿了睡觉能舒服吗?”陆仁说着,语气倒是没什么斥责叱责的意味。
白逐得寸进尺:“那以后你帮我擦?”
陆仁拒绝了他的套路,把他对曾哥说的话抛回给他:“没手吗?自己擦。”
白逐试图和他打商量:“那以后你帮我擦,我帮你擦。”
陆仁抿了抿唇,戳了戳他脑边:“你想太多。”
“你不用帮我也没事。”白逐说,“我也可以照顾你。”
虽然和陆仁比起来他的生活技能有点堪忧……但他也不是不肯学习的!
陆仁不松口:“你先照顾好自己吧。”
中途陆仁换了一次毛巾,白逐的头发差不多完全干后他催促白逐感觉睡觉,白逐哼哼:“熄灯铃还没响呢。”
陆仁说:“你又不是学生,早点睡早点起对身体好。”
白逐说:“我有点兴奋,睡不着。”
但是陆仁已经缩进被子里去了,白逐怕灯晃着陆仁,按灭灯后也钻进了自己那条被子。
看到陆仁抱着新的被子出来时他还有点失望,要是他能和陆仁一条被子就好了。但无论白逐怎么保证他一定不会动手动脚,陆仁也坚决不肯让步。
好吧,白逐想,和你一条被子我保证不动手动脚,那不和你一床被子我保证动手动脚好了。
陆仁拍了钻进他被子里的手一下,不睁眼睛只开口道:“乖乖睡觉。”
“我害怕。”白逐故作柔弱,“我想拉着你的手睡。”
陆仁冷酷无情道:“我不信。”
白逐说:“你对别人都那么好,对我也好一点呗。”
陆仁被他的无耻震惊了:“我都不让别人和我睡一起的!”
现在的追求者都这么野的吗?
白逐的眼睛亮了亮:“以前没人和你一起睡过吗?曾哥也没有?”
“我爸我妈不算,幼儿园的老师不算。”陆仁道,“曾哥没有过。”
白逐心满意足地握住了陆仁的手,陆仁拿他没办法也就随着他去了。他警惕地等了一会儿,见白逐确实只握着他的手没有做多余的事后,渐渐松懈下来。
他轻声道:“睡吧。”
白逐一晚上躁动的心被陆仁这一句话奇迹般地安抚下来。
他闭上眼睛,耳边是另一个人的呼吸,而他没有一点儿不习惯,好像一切恰到好处,就该如此一样。
他在不知不觉中沉入梦乡。
陆仁叫白逐早起早睡,自己却睡得比白逐晚。
这个时间没睡对一般人而言不算失眠,但于他而言这个时间点往常他应该睡着了。陆仁不得不承认他因为白逐的话乱了心神,现在都没有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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