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吻着,顾渊一边微倾顺势让江弈安仰卧到床铺上,他掀开衣摆跨跪在床榻上,一手扶着江弈安的后颈慢慢将唇从他的脸上滑到他的侧颈。
“顾渊……”
“嗯?”顾渊回应。
他抬眼看着江弈安的眼角微微闪烁,而后又再次俯下身去,他看着江弈安微微泛红的脖子,伸手探向他的腰边就轻轻拉开江弈安腰封外那根金色的绳带。
顾渊一边拉,一边探着头吻着江弈安。
不过片刻,江弈安身上的束口护腕、外衫已经散乱在床榻上地面上,顾渊吻着江弈安感受着江弈安的气息,就在这时,江弈安突然伸手将顾渊把自己推开。
“你……”
顾渊看着他。
江弈安微喘着,抬手就抚到顾渊的腰上,一瞬间也将顾渊的衣带一下子扯开。
顾渊看着咽了咽口水。
“你……”
“日月山河,千里同明。”
江弈安话毕,撑起上半身一只手拉下顾渊的脖子,另一只手不断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顾渊也顺势倒下,就这样贴着江弈安的胸口。
此刻,顾渊已经忘却一切,他觉得此刻便应该终结。
如果可以的话。
衣服褪去,顾渊抚着江弈安的侧腰,他触到手里的皮肤才知,夜里,他的身体居然这般凉。
顾渊抚着他,微微地沉下头去。
一低头,就看到右肋上那块已经成疤的伤口。
他指腹轻轻摩挲,不知为何,一种好像饱经磨砺又失而复得的情感一下子就冒上鼻尖,他微微皱眉,硬是强忍回那股酸劲到心里。
江弈安将他所有细微的表情都全部看到眼里,他知道,自己不言,顾渊却是能明镜于心的。
情义之难得,谁都会在这片洪流里深陷动容。
陷进去,就再也不愿舍弃了。
江弈安抬手,轻轻拨开顾渊额边的头发。
“长生门处长留仙山仙气充沛,那里四季同天,不会有明屿之中这般寒冷。”江弈安笑了笑,“我住的十七殿倒是冷些,因为殿前有片莲池,可风景却是极好,我总是喜欢朝窗外看看。”
“我知道,就像你喜欢我送你的那个荷囊一般。”顾渊玩笑。
江弈安接着道:“我不怕冷伤病,不怕蛊毒,我只是怕这其中存在的太多变数。”
自那天顾渊答应回长生门后江弈安就一直在想,带顾渊离开这明屿或许根本不是万全之策,一入仙门也许才是凶险的开始。
江弈安有些后悔了,可他割舍不下。
顾渊在他身边尚可相护,可若殊途连交集也不曾有,就更别说要护他周全了,可并蒂莲一事已经发展成如今这般模样,已经再也回不了头了。
他对顾渊,总是有愧疚。
江弈安自嘲,他嘲这一切来得奇巧,一切选择,都让他没有退路。
“无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是有办法的。”顾渊看着他,“但你以后何事都要与我商量,不能自顾自的。”
江弈安笑了笑,而后点了点。
抬手轻轻抚着江弈安的脖颈,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江弈安的喉结,月光穿过白色的纸窗照在江弈安的身上,床榻深红,顾渊知道这些都是属于他的。
顾渊靠过去,他的鼻尖擦过江弈安的皮肤,浅浅的一缕呼吸就好像薄幔般缠绕着江弈安的脖颈,他刚要碰到江弈安就立马抽离,冰凉的鼻息还留在原地徘徊。
江弈安仰卧在床榻上,顾渊半直起身子,他抓起江弈安的脚踝就将江弈安的鞋袜尽数扯下来,红色衣摆下,顾渊一掌就可以将江弈安细白的脚踝稳稳握住。
他再次俯下身去,方才停留在江弈安脚踝的手一路从小腿滑向大腿,他撩开江弈安的内衫就再次吻住了他。
江弈安闭着眼抓着顾渊的手臂,顾渊一把从江弈安身下的衣服,抓起他的腰掰起他的腰就将他整个人都放在柔软的被褥上。
“戌时一更!”门外传来打更人的喊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戌时了,”顾渊抬眼缱绻地看着江弈安,“如果疼就告诉我,不要憋着。”
话毕,顾渊直起身子解开自己的内衫站在江弈安的面前,他全身流畅的线条和匀称结实的肌肉都显现了出来,江弈安看着他,心火再次燎原。
顾渊抓起江弈安的膝盖窝把江弈安就着身下的被褥拖到床边,他刚俯下身去就被江弈安叫住了。
“顾渊……”
顾渊不愿抬头,更不愿停。
“顾渊,午时……午时我的蛊毒若发作……”
顾渊低沉道:“还有两个时辰,所以我们要快些……”
话间,顾渊就堵住了江弈安的唇。
宣州的天空在夜里会吹来阵阵的云,云带着雨,下遍宣州整个角落才肯停歇,雨过后的第二天,宣州又会是一番新的模样。
天上的月自雨后来,冰冷绝傲。
仲秋,今晚的云没有带来雨,可那山间雪却随风而来,它要将一切覆盖,掩埋住宣州的一切安然。
掩埋住了,人们才能记得住:
日月山河,千里同明。
☆、回门
“大人,顾大夫来了。”
郭舟站在偏殿的一个香位前睁开眼道:“请进来。”
不一会儿,顾渊带着楚轩和江弈安走了进来,郭舟看着他们微微的笑着。
顾渊一进来,就闻到整个正堂的香火味。
郭舟带着他们坐下,顾渊就开口道:“大人,今天我们来就是要跟你道个别。”
郭舟抬眼:“什么道别不到别的。”
“我……”
顾渊不知该如何开口,来之前他想过,与郭舟相识也算是缘分,老中医临走时留给他的什草集,他这样一走,也算是罔顾了老中医的救命之恩。
可正如江弈安所说,他留在宣州会成为江弈安的拖累,并蒂莲之事错综复杂,如果不尽早避开,或许他也会身陷洪流。
他关上什草集的那一刻想明白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保全自己,或许也是保全他人。
顾渊看着什草集的匾额,他站在门外顿了顿才挂上锁,江弈安看着他,刚抬起手,就看到顾渊将钥匙扔进了灯笼里。
他又把手放了下来。
“等我解决并蒂莲之事,我就送你回来。”江弈安道。
顾渊回神,看到江弈安和郭舟正站在正堂一边背对着他。
江弈安看着偏房的一个灵位:“令师……我无缘相识,在此拜过了。”说着他抬起手恭敬地鞠躬。
他想着郭舟感同身受,就好像自己和长沅一样。
谁不是得到别人的给予,如今又愧疚不堪呢。
郭舟温和道:“若先生还在世,我定与你们引荐一番,公子惠识,你们见面也定会相谈甚欢。”
江弈安笑了笑,他转身朝郭舟微微低头:“大人,我知顾渊入宣州不易,弈安在此……谢过大人了。”
他既谢顾渊遇识郭舟,更谢那日在栖云阁郭舟对他说的话。
郭舟抬手拍了拍江弈安的右臂:“人生一次,”说着他看向那个灵位,“我又何尝不是心怀感激呢。”
顾渊喝着州令府的茶盏,看着府外一片蔚蓝的天:“大人,不久便回来与你拜恩。”
说罢,三人礼别走出州令府。
郭舟看着他们的身影直到彻底消失。
“长生门在长留,南北横跨,是仙门隘口,”江弈安指着不远处长留山的一角,“修明峰,十七殿就在那里,下面就是百鹿泽。”
顾渊看着眼前一条长长的阶梯,阶梯两边树木茂密,果然不同宣州是已经入冬的样子。
“长生梯,”江弈安道,“下马,我们要走上去。”
顾渊和楚轩异口同声:“你不是会飞吗?为什么要走?”
江弈安一听转身叉起手看着二人:“这个问题还需要我回答吗,理由很简单,因为你们没有走过,所以得走。”
两人:…………
“你打过来!”
“小心小心!哎你注意些……”
“师兄你给我给我!我来打!”
……
不远处几个弟子在打马球。
“你快些,马上就要上课了。”
“你等等我……”
“哎你们玩儿什么呢我看看……”
……
顾渊看着四处白衣弟子们玩乐,觉得有趣起来。
他并排走在江弈安身边,两人刚跨上楼梯,周围的弟子就朝他看过来。
迎面走来几个弟子看到江弈安就立马行礼:“长师兄安。”
“嗯。”江弈安冷冷地答应。
面前的弟子微微抬眼看着顾渊就走了过去。
顾渊看着江弈安那一副正经的模样,就想到那天晚上江弈安在床榻上白白的皮肤还微微泛红,思绪就不自觉地飘走了。
“下院弟子多些,但离前殿还有些距离。”江弈安慢慢道。
楚轩好奇地看着周围,不一会儿他就被一边围在一起的一群人吸引过去了。
楚轩探头,就看到一堆人围着两人在下起。
两人迟迟不动手,楚轩就道:“左一,堵住他。”
皱眉那人一听抬起棋子就走了一步,瞬间堵住了对手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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