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王爷?”宗尧一眼认出了眼前人的身份。云狐族出美人,而云无真是其中翘楚,拜他整日在外面惹情债所赐, 风流王爷的称号在七王族流传甚广。如今一看,他倒确实有惹人惦记的资本。
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含着笑,仿佛能勾人的魂,半靠在椅子上,姿态慵懒。他生得很美,但这美貌并不娇媚,也不俊秀,更不如敖梧那种轮廓锋利,攻击力十足。他像一副水墨画,墨汁从柔白的宣纸上肆意泼洒下来,又被笔细细勾勒出那份动人的神韵。疏朗清雅,写意风流。有种跨越性别的吸引力。
“船长先生。”云无真点点头,认下他口中的身份,而后随口提起正事,语气并不急切,反而有些漫不经心地:“货物已经准备好,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随时都可以。”宗尧撞上他的视线,莫名紧张起来,不明白椅子上这个比自己小一圈的漂亮雄性为什么会给自己这么大压力,他把这归咎于对方是一只云狐。
而他,馋对方的尾巴。
宗尧的视线向后飘去,云无真斜坐在椅子上,条腿搭着另一条,尾巴就随意地搭在另一边的椅子扶手上,很大一条,垂下去的部分还无意识地轻轻甩动着,和眼前的男人一样,仿佛漫不经心,又勾人魂魄。
毛绒绒的,想摸摸。宗尧眼里的垂涎根本不加掩饰,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不过你说的摸尾巴,是现在吗?”
云无真在心里把敖梧来回骂了十遍,十分双标地选择性忽略了,让他出卖色相……兽相的真正提议者是杭十七。
然后如传言中那样,十分情场老手,脸都不红一下地朝宗尧点了点头,眼尾向下勾着:“都可以,只要船长先生帮我把货准时送到,摸尾巴随时都可以,兽形的,人形的……都可以。”
人,人形的也可以?!他平时都这样吗?人形时候的尾巴随便给别人摸?
这特么的也……太放荡了!
不是宗尧挑剔云无真。只是兽人在人形时,尾巴极为敏感,摸尾巴,相当于是一种调.情的行为。一般只有互明心意的伴侣,才可以摸对方的尾巴。
而兽形则没有这么多顾忌,兽形是兽人的战斗形态,也被称为生存形态。召唤兽形后,血脉优势会被放大,但感官并不会像人形时这样敏锐。就算被摸肚皮,摸尾巴,也像是摸在衣服上一样。
所以作为朋友,有些兽人可以变换兽形,让你摸摸身上的绒毛没有问题,但是要说让对方在人形的时候脱了衣服给你摸皮肤,甚至于是摸尾巴,那是会被当成流氓抓起来的。
宗尧还没真碰过雌性,离爱情最近的一次,也就是误以为杭十七是雌性那回,现在虽然知道云无真是雄性,但对着那张妖精似的的脸,被他这样调戏,一时也无从招架,脸涨得通红:“这不,好吧?”
“噗——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云无真变换成一只雪白的云狐跳下椅子,他毛皮如雪缎般柔顺蓬松,随着走路的动作轻轻抖动。
云无真蹭到宗尧腿边,大尾巴高高翘着,勾引似的往宗尧身上蹭,纡尊降贵,赏赐一样的语气说:“摸吧。”
宗尧于是把手放了上去,然后不自觉地吸了口气。他是做皮毛生意的,过手的动物皮毛很多,但从没有遇到过手感这么好的。尾巴触手蓬松柔软,手抓上去,像是摸到了一团云,又被里面细细的绒毛蹭着手心,一直痒到骨头缝里。
宗尧失神间,手上失了轻重,用力抓了一下。
“嘤——”一声细细的狐狸叫在房间里响起来。
宗尧愣愣住,忙松开手,有些不确定地看向云无真。
云无真若无其事地与他对视,仿佛刚才那声音,不是自己发出的一样。
宗尧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又在尾巴尖的地方快速拽了几下。
“嘤,嘤嘤——”细细的狐狸叫再次响起。云无真装不下去了,飞快地变成人形,一把推开宗尧,垂着眼睛整理衣服:“让你摸,没让你拽,就算你把我尾巴拽下来,也不能按你自己身上去。”
说完脚步匆匆地往房间外面走,嘴里公事公办地说着:“尾巴也给你摸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干活了?货物都在码头,我让人现在搬上船。”
宗尧站在原地保持刚才的姿势没有动,直到云无真又催了一遍才跟上去。
脑袋里还在想刚才的事情。原来狐狸叫这么细,这么软,跟撒娇似的。
还有,云无真刚才,好像脸红了。
怪好看的。
作者有话要说:宗尧:他刚才是不是嘤嘤嘤了?
云无真(冷漠脸):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宗尧:嘤得怪好听的,还想听。(伸爪子)
云无真(掀桌):滚呐!
宗尧:唔,我觉得择偶标准里面,性别这一条,可以适当放宽。比如尾巴好摸的话,雄性也不是不可以。
云无真(炸毛):我不可以!我只要长得漂亮不喜欢我的雌性,你照照镜子你哪里符合?
宗尧(直男狡辩):其实我是喜欢你的尾巴,不是喜欢你。
云无真(更生气):滚!
穿插一个副CP的小番外,时间线是跟正文统一的。下章继续正文。
第78章
杭十七和敖梧躺在一个大号的木箱里。
木箱并不完全密封, 留出了可以呼吸的缝隙,也可以通过它观察周围的情况。箱子比敖梧的身高还长些,宽度两人并排躺着绰绰有余。
一起被搬上船的箱子还有很多, 他们这一箱并不显眼。
负责搬运货物的都是宗尧船上的船员, 一个个人高马大,两人抬一个硕大的箱子,走得毫不吃力。
杭十七和敖梧所在的箱子被搬起来。箱子被人颠了一下,抗到肩上,杭十七在里面剧烈地摇晃了一下,扑到敖梧怀里,鼻尖磕在对方胸口,投怀送抱似的。
敖梧用手环住他的腰, 把人固定住,灼热的气息洒在杭十七耳际:“抓着我。”
“哦。”杭十七立刻用一种类似考拉抱树的姿势把自己固定在敖梧身上。
敖梧:“……”
“哎哎哎, 动作轻点,这箱可是贵重物品。”云无真注意到是做了标记的箱子,怕他们笨手笨脚把人摔到, 忙叮嘱了句。
宗尧跟在云无真后面,抱着手臂,眼睛随着他来回摇晃的尾巴左右看着,像是个馋肉的大狗子盯着一块肉骨头。
抬着箱子的船员歪过脑袋问:“什么贵重物品,小王爷这么宝贝, 不能磕不能碰得, 连看看都不行?”
“是一些祭祀用的塑像, 涂料比较特殊,不宜见光。做工很精致,我怕你们给我碰坏了。”云无真解释道。
“啊?可我感觉里面好像没固定好, 要不还是开箱检查一下吧,水路颠簸,万一遇上个风浪,东西被颠坏了,咱们可赔不起啊。”船员把目光投向自家老板。
宗尧把视线从云无真尾巴上拔下来,有些迟钝地问:“啊?什么?”
船员:“我说,咱们要不还是开箱检查一下?要是怕见光不好,可以在库房点蜡烛检查。”
云无真不干了,脸上笑意消失,嘴角拉平,不满道:“开什么箱,你们老板答应我不检查了。我只是让你们小心着点,别把我东西碰坏了而已。我堂堂云狐族的小王爷,手里的钱可以买你们一百个船队,用得着为了一点赔款讹你们?”
船员避开云无真的视线:“可,船长,这种事,还是保险一点为好吧?”
宗尧抬头,正好撞上云无真望过来的眼睛,那狐儿眼睁圆了,色厉内荏地瞪着宗尧,好像在说:你答应我了,不能出尔反尔!不然我嘤给你看!
宗尧还挺想再看看云无真嘤的。不过又怕把小狐狸惹毛了,以后没得尾巴摸,想了想还是摆摆手:“不用,我信得过小王爷的人品,时间紧,先开船。”
箱子被人放在仓库里,堆在一堆箱子的最上面。
杭十七撑起胳膊,扒着箱子边缘,看着仓库大门关上,微微松了口气。
“顺利上船,我厉不厉害?”杭十七低下头,用气声问敖梧,同时跨坐在敖梧腿上的屁股不太老实地扭了两下。
“别皮,先下去。”敖梧靠在箱子板上推了下杭十七的腰。他声音有些哑,像是努力忍耐着什么。
杭十七这才注意到两人的姿势有些不太对劲,要不是两人都穿着衣服,简直像是他骑在敖梧身上,对他进行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一样。杭十七忽然顶了顶胯,俯身在敖梧耳边吹了口气,低声问:“宝贝,舒服么?”
“……”
敖梧抬起眼睛瞧他,黑暗中,敖梧的眼睛像是会发光一眼,泛着幽幽的灰绿色暗光。
“哈哈哈哈哈。”杭十七似乎从调戏敖梧中获得了什么奇怪的乐趣,兀自笑得乐不可支。
直到他隔着衣服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支棱起来,硌着自己,才察觉不妙,停下了笑声,缩着手脚起身躺到旁边:“咳,那个,我们还在逃命呢,你别冲动,而且你现在身上有伤,不能剧烈运动。”
“杭十七。”敖梧连名带姓地喊他,气息还有些不太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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