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鲁拍了拍夏茨的脑门,“该去休息了,亲爱的。”
“不。”夏茨抓住他的手,使劲摇了摇头,“还没开始嗨呢!来陪我一起唱歌嘛,好不好,我唱上一句,你唱下一句,好不好。”
那水汪汪的绿眼对准库鲁,令他鬼使神差地说,“好。”半晌反应过来,“不是,不好不好。我五音不全的。”
“哦。是吗。”夏茨失望地垂首,嘀嘀咕咕着什么,过后抬头,“那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好啊。”
“让我酝酿一下。”
夏茨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讲起来。
“从前有一头龙,它白天是金色的,下午是紫色的,晚上是绿色的,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库鲁问。
“因为它是变色龙!”夏茨猛然拍了下床板,“哈哈哈哈哈!是不是超好笑!哈哈哈哈!”
“……”库鲁说,“嗯,超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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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林砚的地雷(*^_^*)
第041章 (倒V结束)
半个小时过去了。夏茨正在兴高采烈地讲第十五个笑话。库鲁感觉自己的颧大肌都酸了。再也不能多扯动一次了,他心想, 耳边突然爆发出大笑。夏茨陶醉于刚才那个笑话中, 然后忽然扑通的一声, 倒在床上。
“夏茨?”
库鲁以为夏茨失去意识了,凑过去查看一下,却被夏茨往下拉,让他全身重量都压了下来。
“唔嗯……你……”
“怎么了?”
“重。”夏茨咕哝了一声, 不管不顾地摇摇头,用手环住库鲁的后脑, “陪我。”
这么粘人?库鲁暗笑一声。如果夏茨清醒时也能这样表现就好了。可惜……
“我这不正陪着你呢嘛。”库鲁说道,并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动手动脚。
如果他想的话, 当然可以。但等夏茨清醒了, 估计会很生气的。
“不够。”夏茨微微张口,跟热了似的轻轻喘息起来, “呼…睡不着…呼…怎么办啊…”
正常人不该是喝醉了更容易睡着吗……
库鲁想了想, “要不我给你讲故事?”
“不,我要……”柔软的身段扭了扭,“我要别的……”
库鲁僵了僵,在发现自己的腰身正被一双长腿摩擦时, 内心赫然间掀起狂风暴雨。
外面的天气仿佛也变得凶猛狠厉,窗台都被拍打得瑟瑟发抖,即将崩溃沦陷。
诸天神明保佑, 让他面对这个人类多点自制力, 别像个动物一样发情。
诚然, 他很想要这个人类,自从他恢复力量起,他每天都会思念这个人类的香味,幻想着双方的靠近,结合,最终成为伴侣,但趁着对方意识不清的时候,只让他觉得有损身份。
总有一天——而且那一天不会很远——夏茨会向他心甘情愿地臣服和敞开,只不过,不是今天,不是在神智不清的状况下。
库鲁略微使力,将腰上的那条腿掰来,正要从床上滚下来,另一条腿又缠上来了。
库鲁再次将那腿放下来,坐直起来,却不巧挤到对方的腹股沟区域。
夏茨微微张口望着他,脸颊酡红,一副任他蹂躏的模样。
库鲁突然一哆嗦,唰的从床上跳到了地上,远离了诱惑的源头。
“小龙。”夏茨迷茫地望过来,“你怎么走了……过来一点……好不好……”
那软绵绵的音调,特意上扬的尾声,分明含有表演的成分,但一想到这样的人,是专门对自己展现出求欢般的姿态,库鲁就觉得快要爆炸了。
冷水,冷水。
库鲁冲去卫浴室,足足过了五分钟才出来,表情充满庆幸。
现在该对付一下他的人类了。库鲁移动去床边,意外地发现夏茨已经闭上了眼睛,双手放在胸膛上,却睡得并不安详,一阵又一阵地颤抖。仔细听,那嘴里似乎还叨念着什么。
库鲁凑了过去,疑惑地竖起耳朵。
“……霍……霍尔……你值得的……只有……”
好像在说梦话。然而,库鲁并不能分辨出梦境的场合。
“死亡!”伴随着这声厉喝,夏茨突然尖叫起来,“啊啊啊!”
库鲁先是一惊,然后看到夏茨睁开眼,大口急促喘息。冷汗浮现在苍白的额头上,冲散了醉酒的红晕。夏茨看起来很清醒,很害怕,很快就开始全身发抖,不仅仅是手掌。
看来刚才的噩梦真的把他吓到了。
库鲁将这个体质孱弱的青年揽到臂膀间,让他依靠在自己的身上。
“深呼吸,夏茨,这里有我。”
这个怀抱坚实而温暖,莹绿的双眼游移了片刻,终是固定在面前的男人上。
“咕噜。”夏茨发出微弱的声音,“我感觉不太舒服。发生……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你喝多了,弄到现在这么晚。”库鲁说,“刚才你睡了一会,结果被噩梦吓到了,念叨着霍尔什么的,不过别怕,现在你可以接着睡。我有办法让你休息得安稳。”
库鲁的言语意在安抚他,但是夏茨的注意力全被两个字吸引。
“霍尔?我梦到他了吗?”夏茨喃喃,“我怎么不记得了。”
“怎么了,霍尔是你认识的人吗?”库鲁敏锐地问道,脑海中闪过一些讨厌的假设。
“嗯。算是吧。霍尔是我的父亲,但他从来没有给过我……算了,我不想讨论他,也不想回忆起这个梦了,反正肯定很糟糕。”夏茨赖在坚实的臂弯里,抱怨性地说道,“瞧你害得我,头又开始痛了。”
确定是他害得,而不是自己造孽么?库鲁无言以对,单手揉捏起夏茨的额头,替他缓和些许,又趁着夏茨现在稍显清醒,打探道,“你平常不喝酒的吧,怎么今天就如此放纵?”
夏茨立马就弹了起来,“我放纵?那是你没看到她喝得有多厉害,一个人干掉一瓶半!”
“她?”
“我们的新女皇。”夏茨嘟囔着,像觉得差点什么,重新躺回库鲁的怀里,示意他继续给自己按摩,“那个可怜的女孩……现在都六神无主了……”
库鲁不敢说一个刚登基就动手肃清老臣的女皇可怜。不过他无意谈论,也不在乎这些。
只要她不碰他的人就行。他会确保自己缺席的时候,依旧能隐秘地监控着夏茨的情况。
“不难受了就睡吧。”库鲁摸了摸夏茨的头发,“有件事…算了,还是等你醒了再说。”
“什么事?”夏茨揪住他的袖子,“现在就说。”
“好吧。”库鲁说,“我要走了。”
那天晚上,夏茨睡得极沉,而且拜那半瓶酒所赐,被动翘掉了第二天的练习,还是有人从窗外喊他,才将他惊醒过来。这时室内除了他,已经空无一人,桌上放着冷掉的燕麦粥,旁边还有一盘切好的水果,似乎也放了很久。
刚起床的时候脑子还有点晕眩,夏茨走到桌边,毫无知觉地尝了一口粥,然后才发现旁边的盘子压着一张纸条,他抽出来一看,开头省略了信件的问候:
我要走了。昨晚已经跟你讲过了一遍,但你听了不到半分钟,就呼呼昏睡过去。我也只好按下,留到此时再表。
首先要弄清楚,我并不想离开,可是我作为搜寻者的任务仍未完成。我的同胞,我的子民,全都不知所踪。而当我得知噩耗,赶到德拉隆时,面对的只有一颗死寂的星球。
一切都像在进行中。水龙头哗啦地淌水,街头的荧幕宣传着最新预告片,家畜满地乱跑,风儿不断呼啸。可我唯独没看见一头龙。整个城市的居民都消失不见了。
我绝望地四处寻找,也曾求助于星际调查部门和特殊行动组织,无一例外没有收获任何结果。他们叫我等。他们需要时间。但我比他们更需要时间。
最后我决定亲自调查,就从这个世界开始。或许龙的旧敌与此有关,我不知道,但很幸运的是,我知道如何找到昔日的庇护者寻求答案。
根据先民的记载,庇护者的家园位于地和天之间,笼罩着繁复的光谱,作为障眼法躲过世人的肉眼。有不止一种办法可以通往那里,但通道并非时刻开放,只有彩虹预示着通道的降临。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故而我此时写满这张纸,但愿你能理解我的处境。
想想也很唏嘘,在恢复力量之前那段时期,我一直没能记起这个任务,因此暗暗发誓,永远不可离开你。现在我违背了誓言,却实属无奈之举。
还有很多话想说,但篇幅不够用,能简则简。总之请等我回来。如果你思念我了,就对着天空喊我的全名。
回头见。
归期不定但是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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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茨对着最后那一行奇怪的符号琢磨了许久,确认自己分辨不出其意,却忽然想到‘吹开白云·融化雪冰·蹚水前行·火烧黎明’用龙语写出来,搞不好就是这么长吧。
夏茨随手把纸条丢进了垃圾桶,刚要走开,身影忽然顿住了。
过了一会,夏茨把纸条取了出来,小心弄干净收起来。
下午寒意刺骨,很快将他冻得瑟瑟发抖,喷嚏也打出来。待去裹了厚衣服,晚些时候,又收到女皇的传召,叫他进宫去取悦她。夏茨吸了吸鼻子,还是带上了琴。从理论上说,如果女皇不怕流言蜚语,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但比起宫廷小丑,他还是更喜欢当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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