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盈汐嘴角抽了抽,读书人哪里会如此唐突?可见这位看的就不是什么正经话本。
“十一姑娘,我们入夜前来,实在是白天见不到姑娘,被迫之举还望姑娘见谅。”关键时刻,花漪红还是很像个样子的。别看她平时总像一条蛇一样没有一点正经样子,到了这时候,规矩仪态真的让人半点毛病挑不出来。
“二位姑娘有事请讲,不过有一点在下要先说明,在下的字从不随便许人的。”大概是来求字的人太多了,云醉墨先把路堵死。
花漪红看看岳盈汐,毕竟这位才是正主,这话还得岳盈汐来说。
岳盈汐脑子不够用,也不弄那些个弯弯绕绕,直接将此来的目的说了。不过她没有说自己背后是宁贞女帝,只说了书院的事情。
云醉墨听后摇头,“二位既无恶意,再下也不会为难二位。不过当夫子一事,承蒙二位看得起,在下先行谢过,此事还是另请高明吧。”
岳盈汐还想说几句,却被花漪红直接拉走。
两人走后,云醉墨身边的娇俏丫头问:“小姐,怎么这么轻易就放了她们?”
“你没看那个红衣姑娘手臂上缠着的红纱吗?那是魂灵纱,那红衣姑娘就是大陆上闻名的女夫子花漪红。那个蓝衣姑娘的武功也不弱,你们以为动起手来能留得住人家?”云醉墨低头继续写字,“今晚的事不要说出去,她们没有恶意就好,咱们犯不着多树敌。”
“是。”丫鬟道。
大街上,岳盈汐问花漪红,“你干嘛拉我出来?”
“云家四处都是埋伏,咱们再多纠缠,云家人就要动手了!我是在救你,你懂不懂?”花漪红回头看着依旧无声无息的云府,仿佛一只随时会苏醒的巨兽,准备吞噬一切。
“那我们怎么办?”岳盈汐还是比较信任花漪红的。
“回国了。这不是你我能摆平的事,让你的皇帝陛下出马吧。凭她们两人的本事,就算云家再厉害也能撕出一条口子来。”花漪红道。
岳盈汐撇嘴,“说好是请人,现在变成抢人了。”她嘟囔着,跟着花漪红走了。
第115章 新年立储君
腊月二十三, 小年夜, 各地藩王基本都已经到京。京城里一下子热闹起来。一向冷清的皇宫也因为舒云慈接了未成年的藩王子女进宫而增添了很多人气。
看着下面规规矩矩聚会的一群女孩子,舒云慈叹了口气,“本想着让孩子们进来热闹一下, 可你看看她们,一个个都拘谨成这样,朕还不够温柔吗?”
一旁的江封悯左看右看, 总觉得“温柔”这个词和舒云慈实在不搭。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口。“她们跟你不熟,当然要拘谨一些。”
“希望明晚那些男孩子们能有趣一些。”舒云慈放眼望去, 这些女孩子里并没有一个能让她看重的。她有了收徒之意, 如果能在皇族之内找到一个可造之才,她当然还是愿意的。
“男孩估计会更加拘谨, 人家可都以为这次你是要选储君的。”江封悯虽然出身皇族, 却一直不喜欢皇族中那种利益为先的样子, 感觉亲情都淡漠了。
“说得也是。”舒云慈朝着丝瓶微微点头, 丝瓶立刻出声 ,让这些郡主小姐们站到舒云慈身边,“你们很多都是朕的平辈, 也有一些是朕的晚辈,这些年朕忙于朝政,疏于亲情,如今是年下,大家不必如此拘谨,玩得开心才好。”舒云慈实在难得有这么平易近人的时候。
丝瓶让宫女端来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一个个分给这些女孩。
众女谢恩。后面的气氛虽然活泼了一些,但是终究不会有人真的当皇帝是亲人,她们之间永远是君臣,这是无法改变的。
这些女孩子进宫之前,父母都耳提面命地要她们注意仪态,注意举止,注意谈吐。在这些藩王和王妃看来,舒云慈此举就是为选立储君做铺垫。纵然家中没有儿子的人,也希望女儿能入得了舒云慈的眼,将来在宫内有一席之地。
年前的这些时间,舒云慈一点都没有浪费,每天都在见这些藩王。信王被召见时,以为就是随便话话家常,没想到舒云慈竟然让他准备继位。信王骤然听到这个消息,连反应都没有了,就这么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亲妹妹。
“二哥不必怀疑,朕要是有别的目的,完全没必要说这番话。这不是试探,这是实情。”舒云慈又认真反思一下,自己过去这么多年是不是太亏待信王了,怎么要传位给他竟然不被相信?
当信王终于弄明白舒云慈说的是真话的时候,他吓得跪倒在地,“陛下,臣并没有治国之才,还请陛下另选高明吧。”
“二哥,朕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舒云慈可不跟他多废话,她决定的事情从来没有更改。
信王带着怀疑人生的心情出宫了,江封悯道:“你吓到他了。”
“早晚都要吓到他的,不是一次说清楚,我不喜欢拖拖拉拉的。”舒云慈在江封悯的陪伴下回到寝殿。这一天处理朝政,舒云慈也觉得疲惫,懒懒地不爱动。
江封悯将人抱到后面的水池里,两人洗澡,当然又是一番旖旎。
靠在水池边的舒云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算算日子,盈汐和小红也要回来了,你觉得她们此行会不会把云醉墨请回来?”
软玉温香在怀,江封悯的脑子里哪里还有其他的?她从后面贴上舒云慈的后背,双手环抱着舒云慈纤瘦而蕴含力量的身体,小动作不断。
舒云慈拉住江封悯在水下乱动的手,沾着水珠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一滴水珠落到池水中,也落到了江封悯的心尖上。
“你总是这么诱人。”江封悯在她面前一点自制力都没有。
“水都要凉了。”舒云慈回身面对江封悯,伸手圈住她的脖子,娇嫩的唇来到她的耳边,“到床上去。”
这是帝王的
恩宠,江封悯瞬间眼睛亮得吓人。她草草替两人擦干身上的水分,用一条红纱裹了舒云慈直接抱回到寝殿里。
龙床之上,躯体纠缠。
窗外已经响过四更,天却依旧漆黑。丝瓶轻手轻脚走进来,来到幔帐外轻声道:“陛下,该起了。”
幔帐里很快有了动静,一条白皙的手臂伸了出来,丝瓶一见立刻低下头,这两位主子实在好兴致,看样子又折腾了一晚上。
舒云慈慵懒地起身,丝瓶帮忙将床幔挂在旁边的金钩上。回身就看到了舒云慈肩头的红紫痕迹,她赶紧帮着女皇陛下穿衣,这种私密的事情她是一句话都不敢多问的。
江封悯自然也醒了,此时就躺在一边看舒云慈穿衣的样子。这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女人,随便一举一动都是风情。舒云慈穿衣的样子都让江封悯热血上涌。
梳妆更衣完毕,舒云慈去早朝了,江封悯则还要睡个回笼觉。过去这十年,舒云慈几乎每天都是这样辛劳,江封悯心疼却也没办法,好在很快这份辛劳就是别人的了。
除夕夜阖宫夜宴,舒云慈给了藩王们很多赏赐。所有的藩王都觉得陛下今年格外不同,唯有信王,胆战心惊地坐在那里,连喝酒都要洒出去一半。
终于守岁结束,舒云慈带着四分醉意回了熙华殿。一进门就被江封悯抱起来,“你今天真的喝了不少,我都担心你撑不到回来。”舒云慈吩咐丝瓶准备醒酒茶,她照例带着舒云慈去沐浴更衣。
“我从记事起,就在处心积虑地争皇位,为此算计了一个有一个亲人。皇位我争到手了,我以为我会为隐国开万世太平,立下丰功伟绩,现在却要拱手让人,封悯,你说我这些年争的到底是什么?”半醉的舒云慈一边吃吃地笑着,一边揪着江封悯的衣领子问。
“你要开万世太平,你要立丰功伟绩,这些你都做到了。没有你,哪里有今日的隐国?云慈,隐国已经强大富足起来,你的选择是对的,是时候放手了。这样对隐国,对你都是好的。”江封悯收了不正经的样子,语重心长道。
舒云慈掐着她的脸,“你自然高兴让我退位。我退位之后就有更多的时间陪着你。”她将江封悯的脸掐得变了形,“这些年,是我亏欠了你。日后天长地久,我都会补偿给你的。”
这话……江封悯现在就想把舒云慈摇醒了,说话要算数啊!
可惜舒云慈这会儿已经靠在她怀里睡着了。
“你没有亏欠我,你最亏欠的,是你自己。”江封悯的吻落到了舒云慈的额头上。
大年初三,岳盈汐和花漪红赶了回来。虽然没有赶上初一拜年,舒云慈还是封了两个大红包给两人。看到岳盈汐神情有些不自然,舒云慈玩味的目光落到了花漪红的脸上。花漪红笑眯眯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两人将去庆国的经过和舒云慈说了一遍,只是省略了两人挑明关系的事,舒云慈对于两人没有达成目的并没有不满,让两人回去好好过年。
两人走后,江封悯问:“你是不是想亲自会会这个云醉墨?”
“想也没用,眼下我根本走不开,再说云醉墨虽然是个很好的选择,却不见得是唯一的选择。这种事,始终还是你情我愿的好。”舒云慈紧了紧身上的明黄色小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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