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了?”
姜若移开视线说:“没什么。”
“那到底觉得我怎么样啊?”
“你又在捉弄我吗?”
她摇头满是认真的应道:“我保证这是认真的。”
“同为女子,这问题没有回答的必要。”心口处忽地不安的险些停了下来,姜若转移话题。
“那就是不喜欢咯。”她仍旧好奇的紧。
姜若却不知要如何应答,只是顾自走入那旺盛的花圃。
明明四周皆是冬雪,可唯独这花圃仍旧暖和如冬日,她得意的说:“我照顾的很好,对吧?”
“嗯。”
“你要知道这些仙草和花可真精贵,我有一些时日偷了懒,差点它们就都死了。”
大抵她终于没再追问,姜若不禁松了口气,目光偷偷的望向她。
倘若是她的话,姜若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回应才好。
明明她的性子与自己极其不合,为何会迟疑呢?
一旁的她却忽地侧过头来,眼眸微亮的对上姜若的目光浅笑道:“我觉得你会喜欢我的。”
微风轻抚而来时,微微晃动她身侧的长发,那浓烈的花香弥漫鼻间,可她那眼眸流露的自信却让姜若失神。
是的,她无论何时总是能这般的自信,哪怕就是立于夕阳余晖中也同样亮眼。
姜若未曾应话,她抬着手轻探向这方,不知为何姜若未曾躲避。
她指间轻握着自姜若发间拿下来的花瓣笑道:“这花真讨厌。”
“花哪里惹你讨厌了?”姜若不解的问。
“不告诉你。”她调皮的眨眼,而后顾自转身走向别处。
姜若一步步跟着她,明明该回房才是,可是偏偏停不下来跟随的步伐。
微微在前的她似是愉快的踏着步伐,忽快忽慢让姜若有些捉摸不透。
两人就这般静立在花圃中,直至前头的她忽地停了下来,姜若也跟着停下。
她侧身看向这方浅笑道:“阿若,你已经中计了。”
“什么?”
“阿若难道没有听过美人计?”
姜若摇头,并未深想,面前的她忽地探近了过来。
整个人倒向这方,姜若下意识的伸手揽住她,微微触碰轻划过嘴角,她的面容映入眼前,眼眸满是藏不住的笑意。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二章(六千一章)
可倘若松手, 又于心不忍, 姜若只得稍稍推开她,不愿再同她待在一处。
“阿若你走的那般快做什么?”她的声音好似带着笑意一般在耳旁响起。
镜山遍布积雪, 姜若迈步踏出这花圃, 准备回府。
一旁的她目光紧紧望着这方,无形间让姜若有些紧张。
待入府她悠闲的躺在矮榻,姜若惊讶她居然能这般轻易的破解自己设置的禁术。
“你?”
“外头的风雪大,我再待一会, 你难道也不许?”
姜若静坐在一旁未曾再应话, 依稀能听见窗外的风雪落在窗户纸上的细碎声响。
待夜深时, 烛火微明,姜若手握书目光探向对面正饮着酒的人说:“风雪已停,你该回去了才是。”
她眼角微微晕染嫣红,指尖轻握酒盏, 那眼眸里流露神态不禁让人失神。
“阿若你真无情啊。”她将酒盏一饮而尽叹息道。
房内忽地没了她的身影, 姜若微侧头探向窗外,便见那庄内灯火已然亮了。
美人计?
姜若舒展开掌心的书, 不禁感叹倘若是她, 何需用计,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罢了。
指间轻划,那外的禁术便已消失,一夜风雪未停。
待天明时,风声好似小了许多,姜若伸手推开门, 便见她指尖提着酒浅笑道:“这难道是心有灵犀?”
她肩上还有些未融的积雪,显然是等着时机,姜若未曾应话。
同往日里无差,她自顾自的寻着乐趣,姜若将余下的仙草研制成粉装入瓶保存。
难道大半日她都未曾出神,姜若收拾这瓶瓶罐罐,侧身便见她身旁歪歪扭扭的数个酒瓶。
而那人还精神的很,正在摆弄一方棋子,虽然有些散漫,却与她平日里有些不同。
姜若有些疑惑的问:“你会下棋?”
她轻落下棋子应道:“阿若,这是在小瞧我?”
“我并非此意。”姜若犹豫的探近,方才发现那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只是散乱摆放成一个奇怪的图案而已。
“这是笑脸?”
“难道不像吗?”她满是正经又落下几白日,估摸是装饰成眼。
姜若见她这般认真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说:“大抵是像的吧。”
她满意的点头,自个倒了杯酒饮下,而后起身走至姜若面前说:“你可终于忙完了。”
“倒也不算忙,只是些细碎的事而已。”
“那你怎么都不同我说句话?”
“同你说什么?”姜若不解的问。
“我大早上来你这,至少也应陪我多说几句才是。”她身上酒味极重的靠了过来。
姜若不经意的眉头微皱侧身避开她的探近,独自出了房门。
身后的人紧追不舍,指尖扯住姜若的衣袖,显然不愿善罢甘休。
“今日也算是个风平浪静的晴天。”虽然白雪皑皑,可日光倒也还算暖和,姜若轻身跃至花圃里叹道。
她望向这方却忽地说:“天有不测风云,指不定便有一场暴风雪将至。”
姜若指尖轻拂这娇艳的花,目光轻瞥向一旁很是不满被冷落的人,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你喜欢这花吗?”她探近了些问。
“嗯。”
“我觉得这花好像跟别的话没什么特别。”她指间轻折了一朵花拿在眼前打量道。
那娇嫩的花自她掌心折下,姜若心间还有些惋惜细声道:“你为何摘了它?”
她将花递于姜若面前说:“我想摘便摘了啊。”
“本开的正盛时却被你折下,岂不可怜?”
“这怎么可怜呢?”她掌心将那花收了起来说:“花开花落本是自然,可我却让它永远停留在盛开,不必接受衰败之苦,这多好啊。”
姜若侧头望向她问:“你又不是花,怎知于它什么是好呢?”
她却忽地笑了,眼眸凝视着姜若说:“我虽然不是花,可难道阿若就知道花的心声?”
两人一时无言,姜若被她忽地这般一说竟不知如何回话。
“可别因这小事同我生气,这花我留着有用,不会让它就此凋谢的。”她眼眸微眨细声的说。
“我并未生气。”姜若低声应道:“只是觉得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都不是花,无法探知它的本意。”
“阿若怎么突然像个伤春悲秋的诗人?”她指尖轻触姜若侧脸,很是温柔的抚过那微皱的眉头。
不知为何姜若并没有像从前的抗拒,反而迟疑要不要躲开她探来的手。
她浅笑着说:“你怎么都不躲我了?”
姜若缓过神侧头避开她的目光,未曾应话。
是啊,为什么呢?
一晃而过的冬日随着潺潺的雪水消逝,春夏之交时,那高树正枝繁叶茂,有不少的飞鸟在上休憩。
每日清晨时姜若为仙草施水,她在花圃内搭了一秋千架,偶尔闲时总在待在那处。
“阿若你每日都只做这些多无趣啊。”
无趣二字自她说出来,就如同饮酒一般平常,姜若听得多便也就懒得搭理,省的她又说出些歪理来。
她的身影随着秋千晃动,有时高的可怕,偏偏她好像丝毫不在意。
待姜若得了空闲,她却忽地又不知去了哪,只余那空荡荡的秋千。
心思微动,姜若小心翼翼的坐下,微微晃动,眼前景象微微变幻。
倒也还算有趣。
只是却不料背后忽地被人一推,姜若紧紧握住绳索,待临近地面时略微侧头便见她猛地伸手用力。
这般突然的高度着实让姜若有些吃惊,可偏生她好似喜欢的紧。
“你停……停下。”
“为何要停?”
姜若见她又要作弄,便忙施法迫使秋千无法动弹。
身后的人方才觉得无趣,安然的坐在一旁,手臂环绕着姜若握住另一段的绳索,脚尖微微用力摇晃着秋千。
这般亲昵让姜若莫名有些不习惯的紧,便欲起身,她却像是知姜若的心思出声道:“这秋千结实,我们两个人还不至于坏,你就陪我玩一会呗。”
耳旁的风似是发烫轻拂过姜若脸颊,她挨得很近,两人就这般随着秋千摇晃。
直至越来越高时,姜若才不得不出声停下。
她下了秋千眼眸闪过笑意道:“明明会飞为何阿若会不适应这点高度呢?”
姜若避开她目光说:“飞行之术那比你这秋千的摇晃要平稳许多。”
“阿若这是在嫌弃我做的秋千咯。”
“我……并非这般说。”姜若起身应道:“只是我有些不适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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