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能够一直纠缠下去,就算一次次的找回秘境的力量,那秘境之力也支撑不到“永远”。
若云家不思改变,迟早也会毁在秘境彻底衰竭之上。
可是这些与他没有关系了,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不是已经飞升,便是途陨落,他不会再是云家的家主,家族的罪人不会是他,这就够了。
云澜清心念转过,眼底是一片漠然。
他面上恭恭敬敬的回答道:“老祖说的是,左右云家如今也无事,还是秘境更重要。也不知寻找那宴逐光的人何时能够将人找到,那秘境之力,晚辈想,还是尽快收回为好。”
“不用你来提醒老夫。”
老祖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冷冷的斥责了云澜清,示意他安静。
云澜清便闭上了嘴,不在打扰那老者。
秘地里的其他几位大乘期长老们面面相觑,他们与老祖虽然实力相当,但老祖宗压制飞升一直镇守云家,年纪辈分比他们高出了不知多少,所以他们也得受老祖差遣。
如今老祖没有给他们传达指令,他们也不能贸然在修真界现身去捉拿一个分神后期的小丫头,所以也只得守在此处,以备不时之需。
立刻,这片秘地之,除了那个仍在不停挣动的光球拖拽锁链的声音,四周针落可闻。
因那老祖察觉到那光球有异,方才急行了两步,老者与跟随他前来的云澜清此刻就现在深沟血池的边缘,隔着那条腥臭的血河看着祭坛的央。
老者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光球,似乎在寻找那光球上的任何一丝变化。
然而那光球除了与那锁链撞击之后,被血色能量消减了力量的暗淡,并没有任何不同之处。
时间一点点过去,这个亮如白昼的地底世界,根本分不清时间的变化,或许在里面站上一小会儿,外面都日升月落了好几轮。
滴,滴
这个地下空间里不知何时响起了一片滴水之声,老者与云澜清的视线不可抑制的随着那水声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便见那祭台的边缘,深沟血池的上方,微微凸出于祭台之外的锁链根部上,不知何时已经积起里一些血水。
那血水颤巍巍的悬挂在血池上方的锁链突出上,不会儿,水滴便不堪重负,从锁链上落下,落入了那片血
池之。
老者深深皱起了眉,他那张比大多数修真者都要苍老的脸上皱起了更深的沟壑。
他心底生出了一丝不安。
这不正常,为何会有血水在锁链上汇聚?那深沟血池刻有阵法,与祭台的锁链相连,血池的力量会直接化为血气纠缠在锁链之上。
不该有血水凝结在锁链上。
老者看了那血水半晌,视线才缓缓上移,却见那原本镇压光球的锁链虽仍旧束缚着光球,但那锁链上的血气却几乎已经消失了!
原本那光球与锁链的撞击之下,光球会消耗自己的力量,同样锁链的血气也会消耗,但有血池的补充,只要血池不干,锁链上的血气就不会少。
可如今,锁链上的血气却仿佛完全被断绝了一般!
有什么东西阻碍了血池转化的阵法与锁链的联系!
老者瞳孔一缩。
他猛的一声大喝,在空荡荡的空间响起:“谁?!”
随着老者的喝问的回音,一连串清脆的笑声在秘地响起,这道笑声相当的古怪,不过听了几声,便觉得头晕目眩,仿佛下一刻便要晕过去过去了。
这怎么可能!
堂堂他大乘期修真者,竟然会因为几声笑而心神恍惚!
“谁在装神弄鬼!缩头缩脑的胆小鬼!出来!”
“你倒是感知敏锐,”那道笑声的主人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带着一点漫不经心,似乎又藏着深深的恶意:“我还以为,你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才会发现呢。”
老祖心神一动,猛然抬,一道裹挟着滔天威力的灵光往某处打去,却是打了个空,那灵光轰在了石墙之上,砸得壁上的阵法花纹一阵闪烁。
“呵,你这是往哪儿打呢?”
老者皱了皱眉,忽地再次抬,往另一处打去,却还是扑了个空!
轰轰轰。
不知是秘境迟迟未曾修复的缘故,还是一直无法捕捉那藏在暗处的小人,老者心头越发暴躁,一身大乘期的实力至少耗费了八成,几乎将整个秘地空间都砸了一遍,却仍旧是找不出那个声音的主人在何处。
“出来!”“出来!”“出来!”
那个声音还在笑,好像在嘲笑那老者,便是大乘期又如何,连个人影也找不到。
“你上当了,”在那老者越发暴躁之时,那个声音好像失去了那令人晕眩的力量,变得无比清明,“你何不四处看看?”
老者发昏的脑袋突然一轻,顺着那声音的指引一看,目眦欲裂!
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炼狱一般的景象。
那是他的执念,那是云家,现在,那里血光冲天,那是一片哀鸿遍野!
而做下这一切的,是他,是他方才胡乱的攻击。
此刻,那老者已经忘记,他分明在秘地之,为何攻击会落入外界的云家城里?
他神智渐失,一片癫狂!
在他的身后,一个身影轻轻的落在了祭台之上,她伸出双臂,眷恋的攀上了那个锁链之的光球,将它紧紧抱住。
“大师姐,我找到你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锁链不知何时已经从光球上脱落下来, 原本挣动不已的光球却没有趁挣脱那双看似柔弱的双臂飞走,反倒在震动一番过后, 缓缓在那个温暖的怀抱安静下来。
带着一点眷恋的,蹭了蹭这个怀抱。
怀抱的主人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力量轻柔,仿佛怕惊动了什么,动作却不含糊, 搂紧了怀的光球, 将之小心翼翼的贴近了自己的心口。
那里沉睡着宴逐光狠心从朔冰飞雪秘术的力量撕扯下来的, 属于云宓雪的一大部分力量和神魂。
此刻,这部分力量正随着宴逐光的心跳而微微震动。
随着光球的贴近, 一股熟悉的力量从那光球之延伸出来,试探的触碰着那股存放于宴逐光心口的力量。
心脏的跳动仿佛能传染, 两股力量接触, 光球竟也开始如心脏一般跳动。
扑通, 扑通, 扑通
仿佛活了过来。
当光球力量的跳动, 与宴逐光心口处力量的跳动渐渐相合, 直至完全重合的时候,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一股柔软又温和的力量从光球和宴逐光的心口上散发出来, 以一种包容又无可阻挡之势袭上了宴逐光的识海。
两股几乎同源的力量在宴逐光的识海交汇,融合,碰撞出一股巨大的能量,瞬间席卷宴逐光的识海。
与此同时, 一股庞大的记忆也在识海之炸现,不容拒绝的将宴逐光带入了一片旧日的场景之。
苍茫的世界里,什么也看不清。
这里没有天与地,几乎分不清哪里是上,哪里是下,而自己,又身在何处,
这个空间的时间,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上方突然出现了太阳、月亮、星辰,苍茫的世界区分了黑夜与白昼,下方也凝结出肥沃的土地和茂盛的植物。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在初生的天与地的央,凝结出了一颗天地之力的结晶,甫一出生,就散发着强大的力量,仿佛日月都为之失色。
那股力量懵懵懂懂,在天地之间漫无目的的漂泊,它慢慢学会收敛自己的力量,将自己凝结成一颗细小的光球,把所有外溢的力量收束其,不再被那些觊觎它的生灵发现,也不再被追得东躲西藏。
不再被觊觎的生灵追赶之后,光球似乎失去了乐,它在天地之间漂泊无依,没有期盼,没有目的,不知为何存在,不知去向何处。
时间在它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外面的世界却沧海桑田变化万千,它仿佛只是一个过客,不曾属于其,不曾留下一丝痕迹。
它在寻求着一丝改变,却又找不到一个切入口。
忽而有一天,它听到了一个声音。
一股浓烈的执念吸引了它,它知道那是它所欠缺的东西,头一次拥有了好奇之心,驱使着它顺着那个方向飘了去。
它看到了一个幼崽,它知道这种生灵被称之为人。人类的幼崽跪倒在地,他似乎被欺负了,身上青青紫紫,很是凄惨。
幼崽的身前,放着一朵花,那花儿已经不成形状,似乎被人碾碎了,紧贴在泥土上,捡也捡不起来了。
幼崽抽抽噎噎的在挖掘着周围的泥土,想要将那块沾染了花朵的泥土整个捧起。
但光球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那幼崽眼万分坚毅的光芒。
它很疑惑,他的眼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光芒?与它的光完全不同,却是同样的明亮。
是因为那朵花吗?
心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光球在那人类幼崽的头
顶上晃了晃,随即没入了那朵几乎碾碎成泥的花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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