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也不用对任何人产生愧疚。
宴翊晞不知道宴玉蝶到底是什么想法, 她也不需要知道,因为这些和她没什么关系。
虽然没被找茬浑身痒痒的,但既然没有麻烦上门,宴翊晞也乐得清闲。她也没有多想,心安理得的在修复完好的旧屋歇下。
不过,未过多久,她又在黑夜之,骤然睁开了眼睛。
在经过了昨日的“冥冥之”后,宴翊晞的感知力几乎提升了数百倍。若是以往,她绝感知不到一位金丹期修真者隐藏气息出现在周围的动静。
然而就在方才,她感觉到了。
这道气息很熟悉,就在今天早上天亮之前,这道气息还一直在门外萦绕不去。
她又来了。
宴翊晞意识到这一点,忽然就没有了睡意。
“打扰到你了?”
门外传来了那道温软的声音。
她都不知道姜宁珊的声音,原来还有这么柔和的时候,她本该觉得十分违和,但不知为什么,由现在个姜宁珊说出来,她却觉得理所当然。
屋之人没有说话,这在她的意料之,但姜宁珊还是免不了有些失落。
她本想收敛了气息,悄悄来此处看看房门有没有修好,若未,便偷偷施加一个驻风术为她挡风。
只是才刚看到那已经修好的房门,略松了一口气,就察觉屋的呼吸乱了乱,翊晞是察觉她来了,所以被吵醒了?
她知道翊晞对他人十分防备,原以为收敛了气息来,就不会打扰到她,却想不到翊晞感知这般敏锐。
姜宁珊有些懊恼,又更是心疼。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对外界如此敏感?仅仅是宴家做的那些,应该还不足以…
“翊晞,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
姜宁珊离开了此处,她知道,若翊晞察觉她在屋外,定会像昨夜那般警惕到天亮,她只是想
守在翊晞身边,替她赶走危险,却不是想让翊晞睡不好觉。
姜宁珊离开了旧屋范围,在荒林之找了一个树杈落下。此处能够看到旧屋的门,距离不算太远,却又不至于让翊晞察觉她的气息,如此,也就够了。
其实姜宁珊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对宴翊晞这么在意,但这不重要,她只知道,她疼惜这个小姑娘,如今只想好好保护她便是了。
长夜凄风送走了一丝叹息,孤月高悬,惨白的月光照在那独坐枝梢的人影上,和着那随风摇曳的衣摆,宛如一副传世名画,叫人移不开眼睛。
宴翊晞站在门前,透过那纸间的缝隙,盯着那道剪影看了好半晌。
对方没走,她也没觉得意外。
在察觉到姜宁珊的气息从屋外消失之后,不可否认,她心有那么一丝突来的慌乱,但很快她又镇定下来。
姜宁珊不会轻易离开,不知为何,她心就是有这样的认定。
所以她起身到了门前,果然看到前方荒林之那道身影。
宴翊晞的掌落在门框上,半晌过后,她还是没有推门出去,只是转而回到了蒲团处,闭目睡觉了。
她愿意守着便守着吧,总不能因为别人故意闯进她的生活,便要委屈了自己。
只是,她究竟有没有睡着,便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宴翊晞还是一如既往的打坐修行。
她似乎跟她那四行杂灵根杠上了,非要以这等低微的天赋灵根修炼出什么成绩来。
可是四灵根天赋的修真者本就不易修行,她所在的这片荒林,又是灵脉断绝,灵气稀薄之地。
想要顺利修行?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自然,不论过去多久,她炼气层的实力也依旧是毫无寸进。
但宴翊晞此举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也没指望自己一觉醒来就能突破桎梏,因而她也没有难过,每天倒是乐此不疲的做着无用之功。
只是这段时日顺遂得不像话,不论是那些杂役弟子,还是那宴玉蝶,都再没来找她的麻烦,若一日两日不过是巧合,那一连月余呢?
宴翊晞便是再迟钝,也能察觉到其的问题了,更何况她非但不迟钝,她还是个极为聪慧敏锐之人呢?
是谁在暗地里帮助她?
除了姜宁珊,宴翊晞不做他想。
这一连月余,姜宁珊总在天色漆黑之时来到那片荒林处,一坐便是一晚,第二日,又赶在破晓之前匆匆离去,好怕被谁看到一般。
她来得多了,宴翊晞便也逐渐习惯了对方的气息,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反应剧烈。
不知是不是感知到她的思绪,宴翊晞偶然发现,对方在荒林停留的位置,似乎离她旧屋越来越近,对方以这种滴水穿石之功,一点一点的侵蚀她的界限。
宴翊晞心有些哭笑不得,却又不能开门出去,让对方离自己远一点。
今日也是这样的一天,在姜宁珊动身离开之后,宴翊晞和着晨光打开房门,看着不远处承载了那道清冷身影的枝头,她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抬,在那枝干上抚了抚。
枯枝吸收了对方修行时逸散的灵气,似乎隐隐有萌发新芽之,宴翊晞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然而对方不过是短暂停留,离开之后,那萌发之便戛然而止,若再无补充,想必过不了多久,这棵枯树也又会恢复成与周围其他枯树一般,毫无生。
她抬眸看了看其他几棵对方停留过的枯树,若无意外,只怕都如这棵一般境况。
对方竟然如此小心谨慎,连这样细微之处,也不
愿留下痕迹,给人留下把柄?还是说,不过是个巧合…
不,她从不相信巧合。
宴翊晞在这棵枯树前站得久了,不知不觉便已日上竿,她回头看了看旧屋,最终还是没有回去“修行”,而是转身向枯林之外走去。
她只是想看看对方到底做了什么,宴翊晞这般想着。
她用缓慢的步子走了一会儿,又不知不觉加快了步伐,一直穿过荒林与密林的交界之处,走到先前那人给杂役弟子讲道的简易道台上。
台上果然有人,却不是她想看到的那个,而是一个下巴蓄须的年修士。他在台上讲解着修行之道,虽面无表情,但宴翊晞也能看出他眼的不耐。
似乎是赶鸭子上架,不情不愿。
而在他下方听道的弟子,亦是表面认真听道,实则早已神游天外。
这是当然的,这年修士所讲之道,哪里有姜宁珊来得浅显易懂?这些生涩的讲解和感悟,落在这些杂役弟子耳,不亚于听天书,既然听不懂,又如何能要求对方集注意去听?
宴翊晞悄声退了回去,既然不是她,那便没有再往前的必要了。
她难掩心头的失落。
但转而一想,又猜到那年修士,应当是姜宁珊所安排的。
她这个掌宗师姐,若天天往杂役弟子的地方跑,哪怕没有问题,也得被人怀疑有问题。
掩人耳目,是必然的。
可是这样也让宴翊晞更加疑惑了,她何德何能,能得对方如此小心爱重?
宴翊晞百思不得其解。
宴翊晞不知道堂堂掌宗师姐住在何处,她一个借住灵翌宗荒林连灵翌宗弟子都不是的外人,也不可能得进灵翌宗内。更何况,便是能进,宴翊晞也不准备到对方面前质问于她。
她有什么立场,以什么身份去质问对方?
不论以往还是现在,她们二人之间的身份都无比悬殊,只是如今尤甚。她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对方到底能够坚持多久?
宴翊晞心隐隐有些期待。
她调整了心绪,不再想这些注定想象不出结果的问题。
只是回到旧屋之后,那个站在门口废墟之外的高大身影,再次让宴翊晞没有了好脸色。
她忽然有些厌烦了。
没有眼色,自说自话,还是个动不动拆她家的暴力狂,这样一个人,她为何要容忍对方到现在?
就只是因为这人隐藏在恶言恶行之下的一点微妙的关怀之心?她宴翊晞,即使是落魄了又如何,需要这点施舍吗?
宴翊晞怀疑自己的脾气是不是太好了,才能容忍对方一次又一次的挑衅,还一点也不追究。
更何况,她如今有一个真正对她悉心关怀的人。哪怕对方什么也不说,只是在背后默默地做着。
她何必与这个向她施舍怜悯的人虚与委蛇?
“你去哪——”
“你砸坏了我的门。”
宴翊晞冷冷的看着她,宴玉蝶深深皱起了眉:“前段时日我被宗门外派执行任务,所——”
“你砸坏了我的门。”
宴翊晞固执的重复着这句话。
宴玉蝶瞪大眼睛:“宴翊晞你是不是疯魔了?!”
“你——”
“我不仅要砸坏你的门,连你这破房子我也给你砸了!”宴玉蝶怒发冲冠,浑身黄光一涨,悍然出,竟将那座旧屋整个砸塌了。
看到宴翊晞因阻止不及露出的惊诧之色,宴玉蝶心头闪过一丝快意:“我早想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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