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他们就会变得被动。
尤春明尽量不让自己露出异样之色, 他问:“还说了什么?”
“长老还问,那行追杀之人究竟是什么人,有没有什么独特的标志。”
“怎么说?”
“朱前辈说, 她们见过一个和少主一行其中一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修真者,就在那群追杀之人中。”
说到此处,那几位芳绮宫的弟子心中有些忐忑。他们都知道黄时衣是双生子,与他兄弟乃是芳绮宫宫主寻回来的一双天才。
后来, 黄时衣去到少主尤春辞身边做了护卫,而另一个,则去了尤春明身边,做了他的智囊。
黄时衣陪在少主身边, 那么,那个与黄时衣相像的人,不就是...
他竟然参与了追杀少主,那岂不是——
尤春明听到这话,心里便是一咯噔,原本将那人带上,是为了利用他与黄时衣之间双生子的感应,从而找到尤春辞一行人的行踪,好将人抓住,偷偷处决。
没想到竟然是留下了一个把柄,反而成了坐实他们派人追杀尤春辞一行的铁证。
这三人乃是散修,并非芳绮宫中人,也不是尤春辞一伙的。她们根本不可能知道芳绮宫的情况,若不是亲眼所见,她们又怎么可能说出,有一个人与黄时衣一模一样?
若那些长老想要以此来发作,他们恐怕还不好对付。
更何况,他父亲前去追杀尤春辞,如今尤春辞都被悬赏者给抓了回来,他父亲却下落不明了,少了父亲和那些高手的助力,在这样不利的境况下,他又怎么镇压那些别有用心长老,坐上芳绮宫宫主之位?
尤春明不禁觉得有些头疼。
他心思转了几转,看向那或扣指甲,或冷脸没有表情,或漫无目打量就是不愿正眼瞧他的三人,心中忽地生起一股恶念...
只要将这三人杀了,一切就迎刃而解...即使让他背上一个冲动失手的名声也无妨。.只要将人灭口,那些长老们便没有了证据,就不能证明是他父亲派人追杀了尤春辞。
尤春辞没有其他证据,空口白话就是污蔑!
到时候,芳绮宫中其他人究竟是会力挺尤春辞这个小废物,还是选择自来实力天赋优异,在芳绮宫有好人缘的他?
他才是芳绮宫宫主的亲子侄,身份贵重,在芳绮宫中素有威望,且天赋实力俱佳,那些别有用心的长老想要越过他坐上宫主之位,没有那么容易!
只要将这堂中的人都灭了口...
不过区区散修,即使他们身上杀气厚重又如何?难道还能敌得过掌握合击之术的他们?
这些散修背后没什么势力,将人杀了也不怕会招惹上什么人,他完全可以...
只要说这些悬赏者对芳绮宫弟子不利,他将她们就地格杀了便是...那个恶女人如此咄咄逼人,他难道不该好好教训教训?
尤春明心绪转过,就改变了先前的想法。
尤春明的心思一动,宴逐光就察觉到了淡淡的杀气,她很快发现,那丝杀气是来自尤春明身上。
他这是,想要杀她们灭口?
有意思。
宴逐光嘴角微翘,她还正愁这人不接她话茬,不发作就不好玩了呢。没想到就这么沉不住气,直接在这里就想要灭口?
其实,想想也不难理解。
成天压在他头上的芳绮宫宫主如今已经不中用,在剩下的人中,想要继承芳绮宫宫主之位的,除了一个尤春辞,没有人比他更名正言顺。
而尤春辞,实力才只有筑基期,根本没有坐上宫主之位的资格。所以,只要先下手为强,将能够证实他参与追杀尤春辞的人灭口,到时候死无对证,还不是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说白了,就是自觉无人可以彻底压制他,飘了。
宴逐光觉得他飘得好啊,就是要他飘一飘才好,不然怎么搞事情?
宴逐光对云宓雪和苏虔儿传音,提醒她们小心提防,那尤春明要发作了。
云宓雪是一直对那尤春明十分警惕,就怕他偷偷酝酿着什么时候发作,对宴逐光不利。听宴逐光传音让她提防,云宓雪才稍稍有些放心。
逐光心中有数便好,云宓雪知道宴逐光的本事,只要她自己小心,以尤春明的实力,恐怕无法对她怎么样。
云宓雪刚这样想着,转眼宴逐光就让她吓了好大一跳!
尤春明说要动就动,没有片刻迟疑,在宴逐光传音让云宓雪二人警惕的下一刻,他就发作了!
他的位置距离宴逐光不远,抬手便是一道乌溜的暗光向宴逐光打去。而还在扣手指头的宴逐光,竟然好似没有反应过来!
云宓雪吓得心都跳漏了一拍,几乎是想也不想,抬手便握住宴逐光的小手臂,将人往自己一拉,扣在怀里,起身往后方一旋,又将苏虔儿往顺便后一推,险而又险的躲过了那道乌光!
轰!
那乌光炸在宴逐光先前所坐的椅子上,将方圆数尺直接炸穿了好大一个坑!
可想而知,那乌光若是落到人身上,会造成何等可怕的后果!
那几个站在尤春明身边的芳绮宫弟子简直吓傻了,没想到一向待人接物都平易近人的小尤长老竟然说发作便发作,直接对那悬赏人出手!
这是怎么了?那几个悬赏人也没说话呀?难道小尤长老是还记着那个圆脸悬赏者言语辱骂的仇,忍到现在终于发作?
不知为何,几人莫名打了个冷颤。
没想到这小尤长老竟然是这样记仇的人!那以前得罪他的人,岂不是一直被他记在心头,不知什么时候就被悄无声息的报复回去了?
那他们知道小尤长老参与追杀少主的消息,岂不是会被杀人灭口?!
另外几人如今恨死那个将齐长老询问的事情告诉小尤长老的人了,这不是害死他们了吗?
不论这些芳绮宫弟子怎么想,他们如今已经是一群困兽,只能任尤春明宰割了。
尤春明的下属与他很有默契,被他提前一番传音过后,在尤春明对宴逐光动手的那一刻,下属们便取出阵盘,转手在堂中设下了一座阵法,将阵中的所有人困在里面。
这动作无比熟练,也不知做过多少回了。
尤春明一击未能得手,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领着他的下属们,与云宓雪三人对峙。
云宓雪还有些惊魂未定,没想到她前一刻还稍稍有些放心,转眼宴逐光就差点落入险境。
这会儿她将宴逐光护在怀里,那牢牢禁锢的力量,紧得宴逐光都忍不住翘起了一丝嘴角。
没错,她并不是躲不开那道攻击,她就是故意没有躲开的,怎么着?
需要受一些刺激的,不只是那个尤春明,她这边,也有一位啊。
危险,更容易拉进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不是么?
云宓雪却是有些生气。
她稍稍冷静下来,就开始怀疑宴逐光方才是不是故意如此。以宴逐光的机警,不可能前一刻还在提醒她们要小心,后一刻自己就倏忽大意差点被攻击。
不过,虽然怀疑宴逐光究竟是故意未躲还是真不小心,但云宓雪的怒气却不是冲着宴逐光——她当然不可能真生宴逐光的气,她的怒气,是冲着那个胆敢对宴逐光下手的人。
先前听尤春辞说他那位表兄有可能是害他在门中遭受排挤的罪魁祸首,没有实质了解过其中内情不会轻易做下判定的云宓雪,还并没有对这尤春明产生什么不好的情绪。
可他如今说动手便动手,并且一出手就一个足以置人于死地的杀招,即使先前宴逐光嘴上不饶人,这般报复未免也太过。
若不是她将宴逐光护住,逐光岂不是就要被他伤着了?
云宓雪现在很生气!她甚至差点没有收敛住一身的气息,泄露出不属于金丹初期的实力。
若不是宴逐光感受到她的情绪,轻轻捏了捏云宓雪的手掌,让云宓雪有一丝清醒,云宓雪便要露馅了。
能让云宓雪生气的人不多,能让她失去理智的人更少,尤春明也应该荣幸一番了。
宴逐光倚在云宓雪半个身子上,目光与尤春明略带阴狠的眼神对上,却没有露出一丝被突然偷袭后的后怕或生气,不咸不淡的道:“要找事?早说嘛,我们又不是不奉陪,何必用这种偷袭的办法?”
“这会儿你不端着你门派弟子衣冠禽兽的架子了?”
尤春明道:“怪只怪你们太过贪心,讨赏金都敢讨到我芳绮宫的头上!”好好杀了尤春辞一行去领赏不成?偏要来贪这些小钱!
尤春明话音一落,他身后的下属们利用他拖延出来的时间,早已将合击阵法布好,一股远盛于先前,仿佛接近元婴期的强大力量横空而出,直指宴逐光三人,像山一般砸了下去!
那几个芳绮宫的弟子是芳绮宫之人,当然知道尤春明故意停顿那一会儿,没有继续对三人攻击是在酝酿什么。但他们被尤春明冷冷一瞥,想要提醒那与他们同为“困兽”的宴逐光一行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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