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钰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把帕子还给姜肆,转头看人:“南哥,正常男子会给人送帕子?”
南清弦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他没送过。
桌上一直安静吃饭的白宸,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抬头说:“木兰花?”
这三个字引起了景钰的注意,他又起身把那张帕子从姜肆怀里夺过来,不顾再次急眼了的姜肆,仔细瞧着。
恍惚间,景钰脑子里闪过一句诗词,就是写木兰花的,他下意识轻声念了出来。
“怪得独饶脂粉态,木兰曾作女郎来。”
白宸停了筷子,眼里有些惊讶和止不住的赞赏:“嫂嫂出口成章,佩服!”
“不是,不是我写的诗,白居易写的。”
“......”
景钰没理会众人疑惑的目光,看姜肆:“这真是凌九歌给你的?”
“是啊。”姜肆点点头,又说:“嫂嫂,你刚念的诗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还你,拿去笑吧。”
“......”
——
饭后,南清弦被人拽到廊下。
“南哥,你写信问问夜铭,凌九歌是他在哪捡的?”
“皇城。”
“不,你让他再说清楚点儿,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好。”
景钰看人应下,才心满意足的出了伏龙堂。
他得前去寻芳楼转一圈,再往金绸布庄去一趟,男士四角内裤应该做好了。
......
寻芳楼的生意果然火爆。
虽然已经过了送免费小菜的头三天,但来来往往的食客们丝毫不见减少。
景钰戴着面具一走进大堂,就能闻见辛香的羊排锅子味儿,食客们大快朵颐,好不快活!
天凉了,这羊排锅子倒是卖的最好,王金香已经轻易不往前面来了,一整天都在后厨里忙活。
柜台后面站着账房沈先生,是个落选的秀才,算账倒是利索,人也本分,瞧见那张提前认过的面具,连忙迎了上去。
“东家。”
景钰一抬手:“后头说话。”
沈先生连忙抱起账本,跟着人往后堂走。
景钰随手翻着账目,听沈先生报账。
“十个会员入会时,原是总共交来六万五千两银子,但开业第二天,有三位财主过来了,说要再往户头上多存些银账,合算起来,会员总共交了八万五千两银子。”
“咱们酒楼刚开张,先前的账目,王大厨都跟我清算干净了,铺面和装潢总的花了六万两。”
“采买桌椅板凳,油盐酱醋,后厨食材,杂七杂八算在一起,每一笔都有单独的收据,算起来是一万两。”
“再说咱们铺子里的雇人开支,每个月是.....”
景钰听人说的井井有条,心下更是满意,也不用脑子想了,只等着人说最后的盈亏明细。
“东家,这样算来,不出两个月,咱们就能把本钱收回来,余下抛开雇银,都是净盈利了。”
沈先生说出这个时间期限时,脸上满是喜色,干了这么多年账房,从来也没见哪家酒楼能回本这么快的。
但景钰听完,直接皱起了眉:“两个月?这么慢啊。”
“啊,咱们不慢了东家,这盈利....”
第263章 安乐,我是你言卿哥哥啊
“哦,我不是说不好,账目我都清楚了,你去忙吧。”
景钰挥挥手,让沈账房出去。
他则是自己一个人坐在后堂里,静静喝了一盏茶,垂眸思索着.....
还有什么法子,能成为达官贵人们的烧金窟。
他需要钱,短时间内,需要很多很多钱。
刚才算了一下,现在手头刨去酒楼日常采买和雇银,他能拿出来的钱大概有五万两。
有什么是五万两能成的买卖.....
算了,先去金绸布庄吧。
——
阔别将近一个月,金绸布庄的牛掌柜,再次瞧见戴着面具的小鱼儿姑娘,激动的眼泪都要下来。
“姑娘哎,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儿,这都快一个月了,怎么才来哟,也没留个住处,我们都不知道去哪找您!”
景钰依稀记得,上一次见到这个牛掌柜时,对方态度还是略高傲的,怎么这一回突然就变了?
难道是男士内裤已经开始卖了?可他并没在烈阳城里收到风声啊。
景钰看着人把他迎到后面厢房里,一脸懵的坐下:“牛掌柜,你这是?”
牛仁丰总算是等到了贵人再来,想到自家主子的叮嘱,激动的直搓手。
“是这样,哎,在下先给您赔罪吧。”
景钰好好的听人说话,一愣神就发现这人撩开衣袍要跪他,连忙拽着胳膊让人起身。
“牛掌柜,你有话好好说啊,我就是个小小设计师,不用给我行这么大的礼。”
“哎呀,姑娘绝对是神人,我家五皇.....”
景钰一脸懵:“啥?”
“我家屋里那黄颜色布料啊,咳,总之那是做出的四角裤子什么颜色都有,黄颜色的卖的最好。”
景钰点头:“哦。”
牛掌柜脸上陪着笑容,这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姑娘,您订的衣裳不到三日就做好了,可左等右等不见您来,我也是一时心急,伙计们往皇城运货,我就往车上塞了十几条,让人运去皇城铺子里卖个试试。”
“嘿,您猜怎么着,刚摆出来就卖空了,我也不知您心意是个什么定价,我私下给订了十两银子一条。”
“嘶。”
景钰倒吸一口凉气,这皇城那边的人确实有钱啊!
十两银子抵得上.....寻芳楼服务员十天的工资了。
“您可是嫌少了?您想卖什么价位,随您开,我们东家说了,若是能在内裤上绣花描样,价钱还可以更高!”
“等一下。”景钰终于意识到有哪不对,他问的小心:“你们把内裤,都卖给皇城的皇室子弟和官员们了?”
牛仁丰往左右扭头看看,一咬牙,凑到姑娘眼巴前儿:“不瞒您说,特献给皇上的龙裤,此刻已经在制衣局往上面赶制绣龙纹了。”
“......”
好家伙。
景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怎么都没想到,短短一个月时间,男士内裤都已经往宫里送去了,难怪卖的价钱高到离谱。
可现在是怎么个意思,这群人没经过他同意,擅自拿他的图纸出去卖钱?
景钰脸色冷了几分,看向牛仁丰:“牛掌柜,您也甭拿这些贵人的身份吓唬我,图纸是我的,你这里也出成衣,该知道图纸比布料金贵多了。”
牛仁丰一愣,眼前这小姑娘是个心思灵透的,他暗暗咬舌头,还好自己没起歪心思。
这会儿,他也不存心试探了,直言不讳。
“姑娘,我们东家想出银子,把您这图纸买了,不知您可愿意卖?”
“不愿意。”景钰想都没想就摇摇头。
牛仁丰沉吟片刻,利诱:“十万两,您意下如何?”
“牛掌柜,我即便是花钱自己开个绣坊,只卖这一样货物,一年赚的都不止十万两。”
“掌柜的心里比我清楚吧,您要是没有诚意好好谈,也就罢了,把图纸还给我,你们往后再敢卖,我就去衙门告你们了。”
越是有头有脸的商户,越怕名声口碑受损。
更何况,景钰笃定他们此刻不清楚他的身份和底细,轻易也不敢起歹心来硬的。
事实证明,景钰猜想的没错,牛仁丰沉默了一会儿,只说让景钰先喝茶,就出了厢房。
景钰自己坐着,心想,这是去请幕后东家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总之他得打起精神来,这单生意要是谈好了,日进万金不是梦。
即便是一条内裤一两银子,烈阳城有多少百姓,皇城有多少百姓,整个南越又有多少百姓。
更何况,还不是说每人只买一条,就能穿一辈子了。
这是一笔算不完的账,就等于是能吃一辈子的买卖。
——
景钰坐了没多久,门外就传来说话声响。
“主子,小鱼姑娘就在里面。”
“你下去吧。”
“是。”
“......”
景钰站起身,防备的看着房门被人推开。
他迟钝了这么久,总算是察觉出有些不对劲儿了。
牛掌柜叫的是‘主子’而非‘东家’。
刚才说话的时候,牛掌柜脱口而出的‘五皇’,以及他后知后觉发现的店铺门前两根金柱子.....
这金绸布庄是皇城里的人开的。
五皇子?
景钰有些心虚,按理说如果是皇室的皇子,那该是他的堂兄弟?可他现在一个都不认得。
房门开了。
一个身穿月牙色长袍的男子,一步步走了进来,风姿绰约。
腰间果然挂着景钰也有一块儿的紫玉玉牌。
该死,五皇子是什么人,好的还是坏的,他一无所知,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
就在景钰愣神之际,门边的人突然返身把门关好,几步走到桌边,声线清朗:“安乐,果然是你!”
“.....你?”景钰不想被认出来,连忙低下头。
“我是你言卿哥哥啊,不过一年未见,你就不认得了?”景言卿眉眼有些惊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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